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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念稿子。 于灯再度打断他:“怎么杀的?” 崔杭思考了几秒,觉得并没有值得大书特书的过程,遂格外简洁道:“就那么杀的。” 于灯露出疑惑的表情。 崔杭继续道:“比起关心怎么杀的对方,倒不如关心下杀了对方的那个你是谁吧?” 于灯颇感意外:“我以为你们不想让我关心这个。” “原本是这样。”崔杭停顿了下,极其敷衍的改口:“我是说,正常人都会关心这一点。” “话说回来,姜抚呢?”于灯瞄了眼周围,没看到熟悉的沉默人影。 “在休息。”崔杭语气更加低沉:“毕竟受了重伤,好的没那么快。” 于灯疑惑:“受了重伤?怎么回事?” 崔杭盯着他看了几秒,真挚的建议对方:“比起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不如关心下能杀死守关人的那个你?” 于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让我在意,我就在意?你觉得可能吗?” “确实不太可能。”崔杭平静的承认了这一点:“所以说,你真让人讨厌。” “你们才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吧?”对方的愤怒,让于灯心情格外愉悦:“比起我来,你们更让人讨厌。” 事实如此,崔杭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确实,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不,我可比不上你们惹人讨厌。”于灯弯了弯眼,笑意盈盈:“哪怕你们的目的再崇高,都无法掩饰你们行为的不正义。” “不,应该说罪恶。”于灯纠正自己的话,情绪饱满,正义凛然的指责对方:“用无尽鲜血堆积而出的崇高目的,无法被原谅。” “用死亡和挣扎铺就的希望之路,不过是血迹斑驳的地狱。” “惹人讨厌不足以形容你们。”于灯平静的得出结论:“罪恶深重,死不足惜,永坠地狱,才是你们该得到的评价。” 崔杭被于灯劈头盖脸的指责了一通,神情毫无变化,他推了推眼镜,平静道:“人类确实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生物。” 这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于灯收起了笑,转为冷漠。 崔杭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一个纯粹出于善意的提醒,还是关注下另一个你吧,这件事对你而言更重要。” 这家伙的脾气未免太好了些,让于灯格外怀念那个冲动易怒且一激就上钩的守关者。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关于他的事情想对我说吗?”于灯顺着他的话道:“或者关于我的事情也行。” 说了一长串话,于灯有些渴,他瞄了眼四周,还没找到自己的目标,崔杭伸手将水杯递给了他。 于灯瞄了眼他,顺带看了眼他周围,以他现在站的位置来说,除非他在一开始就拿着这个水杯,不然他是绝对不能在方才短短几秒内,在于灯没看到的时候,拿到这个杯子的。 换句话说,这个杯子是凭空出现在崔杭手里的。 不过思及对方可能存在的**oss身份,这种凭空出现水杯的小事真是一点都不值得在意。 于灯接过水杯,喝了口茶,将方才的发现轻描淡写抛到脑后,继续道:“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我是天选之子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崔杭十分笃定:“你是天选之子。” “所以,我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我注定不凡?” 崔杭没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一个意思?你注定不凡,所以强大。因为你强大,所以注定不凡。” 于灯有些苦恼的否决了他的话:“但比起因为命运的馈赠而强大到碾压所有人,我更想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强大,而不是因为……” 于灯停顿了下,觉得对方可能无法理解,遂举了个例子:“比如说,那个守关者,他一无是处,但仅仅因为他注定的强大,就能肆无忌惮的抹杀其他人。” 崔杭沉思两秒,反问于灯:“谁说他一无是处?” 于灯先是愕然,随后转为笃定:“我。” 这下换崔杭沉默了,他沉默了几秒,没反驳于灯对对方的评价:“但事实上,命运的馈赠无处不在,只是有些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有些人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错误的选择,让他们与命运的馈赠擦肩而过,继而成为世间芸芸众生。” “正确的选择,让他们在命运的馈赠中,成为注定不凡的那个人。” “命运与选择,本就不可分割。” 崔杭注视着于灯,语气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欣赏:“而你之所以能成为如今的你,是因为你一直在做正确的选择。” 于灯恍然大悟,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得到了答案,一切的原因,不是握在别人手仲的笔,而是从最初到现在,他所作的每一个选择。 “虽然他们一无是处,但你跟他们不同。”于灯诚挚道:“你值得拥有一个非凡的命运……和结局。” 这个语句有些微妙,崔杭心跳微不可觉的加快了些:“谢谢……你的评价?” “不用谢。”于灯伸出手,看了眼他们之间的距离,干脆下了床,走到崔杭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毕竟你帮我做出了选择。” 崔杭瞄了眼压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凡人的躯体,弱到能被轻易泯灭的存在。 他收回视线,接茬:“什么选择?” 于灯收回手,伸手推开房门,朝姜抚的房间走去,声音极轻,散溢到各处,落入崔杭耳内:“既然我一直在做正确的选择,那么,命运一定很支持我……” 他停顿了下,推开姜抚的房间门:“干翻命运。” 崔杭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有出人意料的行为,在于灯身上,就不值得为之震惊,毕竟那可是于灯——从最初到如今,就一直在创造奇迹的于灯。 于灯按亮灯,打量床上的人。 姜抚的状况无疑是他们之间最糟糕的那一个,他躺在床上,眉眼紧闭,神色溃散,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像是一脚迈入了死亡的活死人。 于灯皱起眉,走近几步,掀开被子,打量姜抚。 没有外伤,起码在肉眼可见的地方没有伤口,甚至没有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