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抱着睡觉，铁树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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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两点。 楼道一阵阵敲门声。 苏成均也被烦醒了，从地铺上坐起来，正好对上苏究的眼神。 “你没睡啊？” “睡不着。” “失眠？” “大概吧。” “那你把我叫起来说话呗。”苏成均打了个哈欠，苏究拉开灯。苏成均问：”是谁啊，一直在敲门。” “你喊来的人，来操你的。” 苏成均瞪了他一眼，“还真有人敢来啊。” “要不你出去给他们说，白天再来？”苏究笑道。 “我不去。”苏成均闻声又倒下了，翻了个身。 “不是说陪我聊天吗？” “哦——聊什么？”苏成均又爬起来，胳膊搭在床上，问道。 “聊——魔法？” “你不是不和我聊这个吗？” “你管我？我那个时候不想，又想了不想？” “那你说呗，我听着呢。” “我还以为你会有问题问我。” “有啊，但是我怕知道的太多折寿。” “啧，你到底是从哪知道的这么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啊，或者电视剧。” “哦，那你想聊什么？” “我们聊你呗？” “拒绝。” “那你问我想聊什么？” “了解一下你的意愿。” “切，那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吧。 “苏成均，你抱抱我。” 苏成均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爬起来一脸怀疑的盯着他。苏究一副没说过话的别扭样子，苏成均坐在被子上，伸开双臂，苏究无动于衷，靠在床头上躺着，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苏成均叹了口气，爬上床，凑到苏究面前，坐在他身上抱住他。 苏究难得回应他。 紧紧搂住他的身子，好像在抱另一个人。苏成均大概知道苏究在透过他看谁，任他搂抱。轻轻拍在他身上，苏究头搭在他肩上，就这样维持了很久很久。 他妈的。 这龟孙睡着了。 苏成均有点僵了，这个姿势太怪了。他屁股坐在苏究腿上，因为苏究背靠着床头，他没法把腿伸到他后面，干脆弯着膝盖，小腿向外八字打开，从上面看就是一个M。也是所谓的女子气鸭子坐，讲真的男生这么做真的是淡淡的疼，苏成均也是。但因为苏究腿粗，垫着倒也不至于那么疼，但让他坚持一宿，不就是折磨吗。 整个肩膀被苏究的脑袋挂住，上臂也被他揽起来，只能动小臂拍他。苏究的肩比他宽一半，大腿也粗、胳膊也粗，浑身都粗。很结实，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他本来是以为苏究夜晚伤神，好不容易才好意思说出他的名字，求他抱他。他才抱的，这货居然就这么睡了。 可真行。 苏成均后期都麻了，甚至有点抽筋，但想了想苏究上次发热，好不容易睡一次觉，还被捅了，这次他要努力守夜，睁了半宿的眼，苏究居然一直睡到天亮。 都听见了敲门声，他想轻轻松开苏究去开门。结果一松手人就醒了，他以为苏究又会像上次一样，一把把他推开，但他却愣了会神，揽着腰不由得抱紧了一些，紧到他的屁股都离开苏究的腿，跟着抬起来一截。很快，苏究想起来什么，松开手抬眼看他。 “是你啊。” 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倒是温柔的反常。 “不是我是谁，神经病。松手，我麻死了。”苏成均被苏究的反应有些不自在，但更主要的是，他是真的麻到有些抽搐，苏究看见是他后，只是轻轻推开他，居然都没把他踢下床，这太诡异了。苏成均拧着劲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又一阵敲门声。 苏究穿鞋去开门，门口站着银灰色和小女孩。 小女孩含着棒棒糖骂骂咧咧的：“你干嘛这么晚才来开门！” “睡着了，没听见。” “放屁，你睡个屁觉啊。你都不睡觉多久了——” “是啊，我都不睡觉多久了。”苏究也在想这件事，开门让空。 小米和银灰色都有些意外：“你真的睡了？” “嗯…”苏究看起来不太想回忆，敷衍了一声，又转头对里面喊道，“好了吗？出去吃饭了。” “过来帮我一下，腿抽筋了。”苏成均疼得很，大腿紧紧贴着小腹，手环过腿伸到脚上，在床上屈膝掰脚，让苏究一瞬间想起了九宫格的某个姿势，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似乎没有帮他的意思。苏成均都不指望他了，还是那个臭白眼狼。 刚骂了一句，苏究穿着衬衣走过来，坐在水床压出凹陷上，伸手握住他的脚，冷冷的当然觉得刺骨，接着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帮他往小腿前掰，让他不由得一抖。 “松手。 苏究的语气淡淡的。苏成均自己都莫名觉得气氛很怪异，尤其是后面的小米和银灰色，面色凝重的很，好像在看一个恐怖的画面。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窃窃私语起来。 这沉默的两分钟过的很久。 站在门口的小女孩：“铁树开花？” 站在门口的银灰色：“我看也是。” 小女孩牵着的小男孩：“嘤” 苏成均也有点尴尬，拍拍苏究的肩：“松手，我好像好了。” 苏究立刻松手，恢复成原来那副嘴脸，嫌弃的去洗手：“那就快点穿鞋，别耽误时间。啧，你洗脚了吗？” “我当然洗了！”苏成均痛斥他的造谣行为，自己穿鞋。 苏究洗完手沉默了一会，看着已经收拾好了的苏成均，又看了眼门口的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张嘴道：“小米，你们去买回来吃。我有话要和他说。” “好勒～哥哥你吃什么？” “你管他吃什么，快去。” “啧，没礼貌。” 苏究把人赶出去，关上门。才慢慢转头看向他，苏成均也有些不得劲，这个氛围太诡异了。 “你要说什么就说，要问什么就问。”苏成均不耐烦起来，脱鞋坐在自己的地铺上。 他蹲下来凑到他眼前：“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成均看着凑的极近的这张脸，隐约透着些不悦，他不想撞枪口上，往后退了退，拉开一点距离，反问回去：“什么？” “昨天晚上，你爬上我的床。” “因为你叫我了。你说‘苏成均，抱抱我’。我当真了，所以去抱你了。你要是觉得恶心呢，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从此——” “……后来呢。”苏究看起来不想要他的道歉，急着听后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苏成均皱起脸来：“后来，你抱紧了我。然后你就睡着了。” “……”苏究沉默了。 “我们还是分开睡吧。我看看去找他们挤一挤，我可以睡地面。或者晚上睡浴缸。” 苏究笑吟吟的，看起来在打什么坏主意：“不用。” 苏成均抬眼看他，反倒更警惕了：“什么意思。” “晚上去床上睡。” “我不要。”苏成均立刻反驳。 “你有病，有床不睡睡地面。” “你才有病吧！干嘛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苏究想了想，在思量苏成均的性子，怎么说能把人骗过来，沉默了小一会，才慢慢道，“我失眠，很久没睡过觉了。陪我一会，我又不对你做别的，钱什么的好商量。” 苏成均瞪着他：“也不一定是我的原因吧，我第一次陪你睡觉的时候，你不是都被捅了一刀吗？” “所以试试看，要是不行，我们就分开各过各的。” “就今天一晚上。”苏成均平淡的说了陈述句，不由反驳。 “可以，你要多少钱。” 苏成均想了想，抬眸扫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今天的三餐。” “不像你啊？你不应该毫无底线的狮子大开口吗？”苏究有些惊讶，挑了挑眉。 “滚蛋。” “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满足我。” “什么？” “今晚洗个澡再上床。” “……”有被侮辱到。 “还有……” “有完没完？不说一个要求吗？” “这个是建议，你牙上有个菜叶子，昨天晚上我就想给你说来着，看热闹看忘了。”苏究一边说一边笑，差点就兜不住了。 苏成均听的真的羞愧起来了，难过昨天苏究总是盯着他的嘴巴看，操！他红着脸去刷牙，专门对着镜子看了看。根本没有！ “在哪呢！”苏成均走出来，气势汹汹的拽他。 苏究就跟着他过去，镜子和人之间隔着一个洗漱台，苏究大概是想羞辱他。专门站在他身后，凑上来抵着他后背，大腿卡着洗漱台压出缝隙，镜子是很大的一片，一直连到洗漱台，能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和姿势，苏成均有些不愿意，这个姿势很像是他昨天念的后入式。 苏究还在往前推他，把他往前压凑距离过去，一直贴到镜子前，苏究左手捏着他的嘴巴，让他不得不露出牙齿，右手握着他的有手，抓着往上，指了指第二排左边倒数第三排与倒数第四排的两个后槽牙的牙缝里，一丝残留的绿色。 苏成均自己都不相信，张着嘴不断看着，居然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菜叶子，苏究指完了就退到一边，从镜子里看他难以想象的面部表情，漂亮的小脸蛋做着狰狞的表情，不断扭看着口腔和牙齿。 “别看了，就那有。”苏究很满意他的反应，拍拍他的背出去了。苏成均一个人郁闷的认真刷了一遍牙，真是不仅讲究，还诡异的细节。神经病一样，真讨厌。 苏成均越想越郁闷，自己对着镜子洗干净脸，抬眼迟疑了半秒，无语的擦擦脸，走了出去。 － 银灰色摇摇头：“附近开着店的没几个人，昨天下午是台风最烈的时候，快要淹水了。他们都在准备着防洪，这里只有早饭，我就去楼下超市买了个锅和方便面，来投靠你们呢。” 苏成均接过一整箱方便面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几个人进了屋。 小女孩看起来不准备坐在床上，但是没有地方坐，那个波浪椅又很高，干脆坐在床边的被上，苏成均把整箱泡面拆开，每种口味有十包，四种口味。他分好类，苏究已经烫好锅了。银灰色居然还必备热水壶，更是亲切的把今日份的一次性床单枕皮递给他。他见苏究开始煮面，索性就帮苏究这些一次性东西更新换代。 小女孩坐在床底上看他收拾，苏成均正专心套枕皮，没注意。再抬头时，就见银灰色和小米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手里还拿着那张九宫格。 他干脆装死不知道，正准备开溜。银灰色给小女孩打了个眼神，小女孩转过头来，握着他的手，“漂亮哥哥，你好，我叫周小米，你可以叫我小米。这个染发的怪叔叔叫……算了，你就叫他银灰色吧，或者黄毛。他本来的发色是黄色，非要去漂白，呃——” 银灰色一脸微笑，轻轻搭上小米的肩膀，她眨眨眼立马改词：“是我拉去染的，同款发色，很漂亮吧。他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陆吾，但你叫他黄毛就行，他很喜欢这个名字，对吧黄毛？” “是的呢，小米粥。”陆吾把九宫格攥紧了些，隐约有了些压痕。苏成均缓缓开口，“…叫我花子或苏成均都可以。” 苏成均不知道怎么表述现在的心情，从见面到现在以来，才开始互通姓名。大概是觉得没必要，他倒是不在意。他和苏究只有3个月的契约，苏究的朋友看起来也很阔气，他倒是懒得攀龙附凤，而且很喜欢这种没存在感的感觉。告诉他，那就交个朋友，不说，就装傻就行。 苏成均说完，倒是有好好注意他们俩的表情。小米看起来对‘苏成均’这个名字毫无感觉，但陆吾微微皱起眉毛来。确实，从年龄特征来看，也是陆吾看上去更像是苏究的同龄人。 小米亲切的把苏成均的手拿过来，像是八卦一样的问东问西，然后疯狂吐露苏究的秘密，连陆吾都跟着认真听。 “什么？！你说苏究昨天晚上睡觉了？” “睡觉很奇怪吗……” “这么想苏究也到了配偶的年纪了……”陆吾一本正经的思考着，小米也点点头，“不过他的眼光倒是没有变过。” “哦？他喜欢什么样的？”苏成均也算是抓住了八卦的小尾巴，追问道。 “他喜欢肤白貌美？也不是，之前我还听他夸黑皮肌肉来着……我也不懂他的择偶标准，不过很专一就是了。” “这你怎么确定他专一了，标准都不统一。”苏成均明面吐槽。 “因为他没谈过恋爱啊。所以很专一。专心在等他的唯一。” “好恶心的解释。” “你为什么能发出来苏究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