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见鬼遛鸟与打小孩（含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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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因为昏暗，两个人一觉睡到晚上，苏成均倒是没做噩梦。接过睁开眼，又是那张鬼脸，只是离他远了点。 苏成均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转身，结果把苏究给弄醒了，睁开眼看他。 “干嘛。” “洗干净还蛮香的。” “不要说这么变态话语。” “反正你也不在意。” “小米他们不吃饭吗？都这个点了。” “可能在打游戏吧，他们吃不吃饭都无所谓的。就算回家了也是，习惯就好。”苏究没有起来，反倒是揉了两把肚子。 － 苏成均觉得无聊死了，而且没有和一个男人缠绵的意思。翻身摸起遥控器。今天铺床的时候意外发现的，摁了好几下才打开电视。 点开一瞬间，里面传来激烈的喘息声和啪啪的水声。 “……” 苏成均愣了，差点忘了摁关机。结果遥控器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坏了，只能开不能关。怎么摁都不能关机。 苏究忍不住笑出声，苏成均看了他一眼，“笑个屁啊？和一个男人看这种视频难道你还觉得很高兴？” “哦？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女人吗？” “哈？可你看上去不像是喜欢男人的样子？” “你从哪看出来的？” “……真的假的？”苏成均一脸震惊。 “首先，我是讨厌脏的。” 苏成均还在和遥控器做斗争，敷衍道：“然后呢？” 苏究勾起嘴角：“我喜欢漂亮的。” “怎么着，接下来你说小男孩？” “不行啊，对你起不来。” “替我谢谢小舅。” 苏究反应过来笑得不行，被苏成均踢了一脚，“别笑了，你关。” “你要是认真留意，会发现我不看电视的。” “……”苏成均想了想觉得也是，又问道：“那你认识遥控器吗？” “当然了。”苏究翻了个白眼，居然拿着遥控器认了半天。 “你不会不认识吧。” “怎么可能。我家里有投影仪的。”苏究思考了半天，按了一个「加大音量」。 － 大概是太无聊了，他们两个看起了片。 苏成均点评叫的太假。 苏究点评技术太烂。 两个人看的身心俱疲，大概是上一个顾客看到这吧，很快跳转到下一片。 这个片是gay片，两个男人很快交缠在一起。 苏成均愣了半天，点评道：“挺突然的。” “片源涉及挺广啊。” “说起来，你不会觉得恶心吗？”苏成均认真发问。 “片子里的又不是我，关我屁事。”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苏成均差点忘了苏究爱看热闹的性子，吐槽了一句，“所以你应该就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吧。” “我原来表现的这么不明显吗？”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假如说一个热闹需要你和小舅来完成。你怎么选？” “丑脏拒，具体看情况拒。” “那你没有性生活吗？看起来都二十好几了吧？” 苏究挑了挑眉，苏成均连忙改口：“不是，看起来也就18！” “我有特别的的做爱对象。” “我靠，你找小鸭子？” “信不信现在断你命根子。” “sorry，你真的18吗？看起来……长得有点着急。” “找死呢是吧？那长得不着急的你做过吗？” “干什么？男人该死的攀比心开始了？” 起伏的声音越演越烈，听起来情真意切。客观程度和真实发生的很像。苏究本想打电话叫服务员送两个电池上来，却发现电话线是断的，他微微斜了眼电视机。 “不过话说回来，你干嘛总是糊弄我。”苏成均盯着他，“你……明明……”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苏成均被打断。 苏究去开门，门外是一对男人，只裹了浴巾，“喂，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哈？是多人运动吗？这样还不停？” “有电池吗，遥控器电池。” “什么？哪来的遥控器，这连电视都没有，还遥控器。你有神经病？” 苏成均听到声音，下床探了个头，长发被他扎在后面，赤着腿，恰好被门外的人看见了，上下扫视了一眼，颇为满意：“这个弟弟挺好看的，多少钱一晚？我器大活好，包——” 没说完就被苏究一门板拍上去了，苏究转身问他：“起来干嘛？” “电视突然消失了，这次不是我的错觉吧？” 苏究看了眼墙，点点头：“看来你很不幸，闹鬼了。” “……你确定？也许是什么有迹可循的机关也说不定吧？” “不，就是闹鬼了。你不会一直以为这些诡异的事情是有迹可循的机关吧。”苏究瞄了眼苏成均。 “你才是有问题，什么都和闹鬼有关系。你怎么这么不相信科学呢？” 苏究把戒指摘下来，装在兜里，“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你不会怕鬼吧？” “你是认真的？” “嗯。” “你…怎么确定是闹鬼了？万一是恶作剧呢？”苏成均认真发问。 “你不是已经信了吗，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吧。”苏究盯着他，说的不紧不慢，带着一阵阵笑语，“别墅的时候，哦不——在书店就发现了吧？” “所以，一直在我们头顶盘旋的长发女人真的是鬼？”苏成均捏着下巴指了指上面。 苏究有些意外：“……你居然能装的熟视无睹？还睡一觉？” “我以为是酒店特色呢……你不是也没反应吗。” “……我那是怕吓着你。” “我也是，我怕你以为我是神经病。” “那你平时见鬼了都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苏成均照旧坐在床上，女鬼龇牙咧嘴的倒挂在他脸前。苏成均给完全看不见似的看向苏究的方向，“你看起来对它们不是很友善，像这种跳大神的巫术操作……我能看吗？不能看我就闭眼。” 苏成均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眼前却浮现出一个身影，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所以你身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吧。” “……你的世界观要崩塌了吗？”苏究觉得好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恰恰相反呢，我的世界观，建起来了。”苏究把他拉到身边，把戒指给他戴上，苏成均闭着眼也能感受出来，蹙眉指责：“不要随便给别人戴戒指。” “哈？别自作多情。又不是送给你，帮我保管一下。”苏究阖上他的眼，把他推到床上坐着。手在墙壁上轻轻一蹭，如同人皮一样的触感。被触碰后像是水波一样往外扩散。苏究迅速的隔空画了一道复杂的符，墙壁骤然静止，恢复原状。 没等他去解决下一面，床那边传来声响。苏成均闭着眼，十分冷漠的把一个扭曲的人形摁在床上，接着手上用力，戒指碰到黑雾上生生给掐灭了形，化成点点萤光高升聚集在灯上。 苏究略有些意外，思索是看会热闹还是尽快解决时。恍惚间，从天花板的墙壁里渗出许许多多的鬼魅之影，黑压压的一片，发出诱人的声音，扭动着身姿。苏究只是抬头冷冷望了一眼，蓝色的瞳孔散发出海色的微光。鬼魅如被阳光灼烧般尖叫着退回墙壁内。 苏成均还是闭着眼，直到被苏究拍上肩膀。他才缓缓转身，依旧是那副姿态。 “你在干什么？” “我听闻大师做法是不能偷看的，会清场，所以我只是听了听。”苏成均睁开眼扫了眼苏究，面色如常，“不考虑给我解释解释吗？” “我需要向你解释吗？”苏究扫了他一眼，苏成均鼓起嘴来，思量了一会沉默起来。苏究没有急着把苏成均手上的戒指拿下来带回食指。而是好奇的盯着苏成均：“先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吧。” “我没有睁眼，当然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听到了尖叫，许许多多的尖叫混在一起，想要穿透耳朵直奔脑子，最后归为安静。” 苏究把人拉起来，右手轻轻扶上他的后脑勺，慢慢往前推去，直至额头抵着额头。冰冷的触感并不让人难受，反而很舒服，气铺在脸上。苏成均眯起眼看他，睫毛蹭着苏究的脸颊，轻轻柔柔的有些痒。 “回忆，你之前见过的非正常现象。” 苏成均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睫毛轻轻扫下来，他是真的想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可即便过程中苏究一直沉默着。苏成均还是有些紧张，像是忙着收拾乱糟糟的家一样，东一点，西一点。到处乱想，苏究只要揪着蛛丝马迹猜也能猜到一些。一般来说，他很少会想看别人的记忆，但是多少对这个无厘头的小孩有点感兴趣，毕竟挺好玩的。 － 他静静地看完苏成均脑中回忆出来的画面，面色诡异凝滞又复杂，起身干巴巴的点评道：“你真够倒霉的。” “咦？你看到什么了？”苏成均当然相信世界有灵异现象，但因为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说是错觉也是极有可能的。而且，他也一直是这么麻痹自己的，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半信半疑，顶多能相信苏究能驱鬼，身体异于常人。毕竟跳大神的那么多，有一两个是世家绝学也正常，再加上苏究一副缺德样，平时驱鬼驱的他倒不是不能理解。 但再怎么也不应该有什么超能力才对。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的小脑瓜，虽然他已经有些相信苏究会点歪门邪道了。 － “我看到——” 你在学校被人堵在厕所里挨打，最后以一己之力把他们打的爹妈不认。后来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看到他们隔三差五的揩油。看到他们在背后议论你，看到你是怎么见到母亲的尸体。看到坍塌的一片废墟。看到骨瘦如柴的家父怎么死在意外。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冰箱里只有一点米，唯有桌子上压着两个西红柿。看到你谎报年龄打工，辍学、做混混。看到你做「洗头小妹」被调戏，端盘子被酒鬼搭讪缠着，按摩被造谣。看到那个下午，你被人打的多惨，他多么想弄死你。看到你想要守护的人是怎么治愈你。看到你对世界的冷漠，虚假的热爱着世界。 “说啊，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小时候被白发帅哥救了，看到你早上醒来见到的鬼脸。还有你蛮在乎的几个人，般少、梁礼、荆芥、姚泽——” 看到那个沾满鲜血，坐在地上愣神的少年。那个在你被酒鬼搭讪时出来把他揍倒，冷着脸抽烟；那个把你带到新家，对你照顾有佳，教你打游戏，请你吃橙汁。开店让你做前台的家伙，对你忽冷忽热，把你养的具有戒备心，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可惜，他的身上只有曲曲绕绕死气。 “你是在瞎猜吗？凭借几个我说过的名字乱猜？”苏成均扫了眼苏究，模棱两可的回答，简直一点都不想搭理他，苏成均只能试探般问过去。 “啧，那个帅哥。皮肤很白，很帅还很高。眼睛是蓝色的，和我的一模一样。一头白发，而且头发很长。看起来很温柔。比较瘦，看起来我一拳就能打晕他。”苏究挑眉有些不耐烦，越说越随便。 “你认识他？”苏成均迅速捕捉到苏究的反应，首先，苏究肯定了他的颜值，对于自恋的苏究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应该还对人很了解，最后又给了一个不屑的评价。苏成均眯起眼轻声问道。 苏究盯着他的眼睛，想了想问：“怎么？你喜欢他？” “是。我喜欢他。”苏成均供认不讳。 苏究沉默了一会，敷衍道：“不认识。” “你绝对认识，你犹豫了。”苏成均眯起眼凑上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起来。这么一想，非常有可能是‘苏成均’啊。蓝色眼睛，苏究也是蓝色眼睛。他们名字中都有‘苏’。和苏究认识，又被否认掉的存在。说话温柔、很漂亮。 “我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苏成均也不执着逼苏究承认了，换了个话题继续问起来，“他还活着么？” “不知道。” 苏成均又思量了一会，他们俩的眼睛一模一样，那么会不会是亲兄弟，也就是说。他喜欢的人，是苏究的哥哥？ “‘苏成均’是你亲戚或者家人吗？” “算是吧。” 苏究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敷衍，时不时的拔下戒指扫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犹豫。苏成均也沉默起来，却一直注意着苏究的诡异行为，半晌后，他警惕起来，抬起头质疑苏究：“你也要删掉我的记忆？” 苏究对上他的眼睛：“真不该喂你喝血的。” 苏成均皱眉反驳：“我又不是乐意喝的。是你逼我喝的。” “你话太多了。” “我知道的太多，对你有影响吗？” “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为什么？” “……别问。” “喔——因为你喂我喝了血？” “闭嘴吧。我开始烦了。”苏究把他推开自己躺在床上。苏成均就凑过来：“你不是普通人吧。看起来有很多地方和人都不一样，你是不是从小生活在世外桃源修炼啊。所以对这些东西都不懂？” “闭嘴。” “你的血肯定是有特殊的效果吧。你是不是可以自——”苏成均猛地拉开苏究衣服，不仅小腹上光滑明亮。余光里还有一只瘫软的小鸟。 “你他妈怎么不穿裤子！” “谁让你看了？你掀别人衣服还有理了？我就喜欢遛鸟关你屁事。”苏究把他摁在床边拿腿压着，不让他起来烦人。 “果然啊，你可以自愈。所以才一遍遍赶我走，因为我确实打扰到你了对吧。我身上的伤口也是因为你的血，才好的这么快的。” “知道现在就不要来烦我。”苏究一条腿压在他腰上，一条腿压在他脖子上。 「难怪会认错啊。因为‘苏成均’也是白白瘦瘦的一个人，而且长发。仔细一想，那么温柔的人，会养狗也很正常啊。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死。」 「苏成均只想过他的男神会变成一个啤酒肚大叔。这是他想过最糟糕的结局了。这么早就死了吗？也太可惜了。才过了不到十几年啊，英年早逝。」 「他妈的，好人不偿命。」 苏成均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憋屈。居然呜呜哭了起来。 苏究也感觉到了，用脚把苏成均的脸按在床单上。 “吵死了。” “哭个屁啊你。” “你这种人渣——你不懂！”苏成均呜呜哭个不停。 他的男神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弟弟啊。完全没有任何优点，也就继承他的一半的帅气，一点温柔善良都没有继承到，心眼焉坏。除了帅一无是处。 就算是哭了也只会用脚把他摁在床单上蹂躏的坏蛋！ 除了骂骂咧咧，就是阴阳怪气。 男神啊，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梦里的那个人，是他的男神吗？他现在开始感知过去了吗？ 他整个人都压抑起来，非常的不高兴。 一晚上，苏成均都是泪崩的状态。最后哭晕了，苏究还以为失足把人捂死了。不慌不忙的看一眼苏成均的状况。眼睛都哭肿了，倒是还活着。 他完全不理解苏成均哭个屁。就因为他说不认识这个人，就哭成这样。又菜又爱哭。但是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无语起来。 但还是难得温柔了一次，把人抱在床边。 一言难尽的沉默着。 他摘下戒指，蓝色的耳钉亮了起来。 像是有人说话一样，一直不停的闪烁着光芒。 － 苏成均醒来的时候，一脸仇视的盯着他。 苏究一夜未眠，哄着小孩睡觉，一睁眼就瞪他，都给他整懵了，“你是老板我是老板？什么眼神？” “哼，生活残障。”苏成均盯着红肿的眼圈冷哼一声，不去看他。 苏究一晚上也是越想越火大，捏着他的脸把人怼回来：“你他妈骂谁呢？” “就骂你了怎么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师啊？你就是个样样不如他的坏心眼普通江湖骗子。”苏成均睁开眼，眼里闪着光，细细打量着他的不同。 苏究挑挑眉，压抑着怒火：“你以为你男神比我优秀吗？呵呵，他不过是个样貌也不如我，身材也不如我，终日无所事事，优柔寡断的菜鸡。一个被抛弃的妖怪而已。” 苏成均瞪着眼睛，张嘴就要咬他：“你还是个人吗？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说他怎么了？还不让说啊？他托梦告诉你让你维护他的声誉了？你算什么东西和我掰扯这些！”苏究见他要咬人，想到了某个场景。在愤怒下一巴掌打了上去，给人扇懵了。 “啪——” 苏究也隐约觉得这一巴掌有点重了，但又有些拉不下脸。 再说了，自己因为这瓜娃子，挨了更疼的伤口，挨个打怎么了。 苏成均头发都罩住眼睛，倒也看不见脸。他就静静的停顿了几秒。然后慢慢正过脸来，半边脸蛋子都留下了血红的五指印。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个人渣！我讨厌你。” 苏成均起身要下床，苏究看到苏成均脸上的印子也有些发愣。这比刘叔打的还重，他低下头看了眼手。手上的戒指居然不在了。 “操。” 苏成均没理他，坐在地铺的被子上，整个人缩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委屈，眼泪一个接一个的耷拉下来。他鼻子都开始抖，整个人怂在一团。 好疼，苏究怎么能这么打他。 昨天，他们还关系好的可以搂着睡。一晚上过去，醒过来就一巴掌扇的他耳朵嗡嗡的，半边脸都火辣辣的。 男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真是孬种。 苏究一不傻二不聋的，抽了两张纸递给他。苏成均看都没看一眼，也不和他说话。苏究伸手把人抱起来，苏成均就挣扎着到处乱踢，苏究都没想到居然让他挣下来了。 苏成均也不是随便就能捏的软柿子，一溜烟就跑进厕所，把门反锁了。 靠，苏究是真的心虚了。 “出来，不然我打你了。” “我数三声。” “三” “二” “一” “找死是不是？” 完了，好像不能这么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