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剧情章，逃难

    他妈的，这死孩子真够狠的。

    诅咒他往后余生都没性生活！

    苏成均回过神来，看着花茶的身子叹了口气。又伸手揽上苏究的脖子，把他扑在床上，一边擦眼泪一边掐着苏究的鸡鸡骂：“我讨厌你。”

    苏究磨砂着苏成均胸口的牙印，被苏成均一巴掌打过去。又被顺着摸上屁股和肿的有些外翻的花穴，苏成均瞪着他。苏究死死盯着伤痕更是止不住的怒气，眼底带着阴沉与威压：“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两三下把苏成均身上的破烂衣服扯下来扔了，在苏成均的不解中，把人抱到衣柜里，麻利地找出那件红斗篷，给苏成均披上，然后就要抱着人出去。苏成均揪着苏究的头发，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怎么了？”

    “我的蜡烛……”苏成均指着桌子上燃烧得只剩三分之一的蜡烛，蜡液浇筑在桌面上，滴了一片又一片。苏究把人放下来，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跪在扔在地上的枕头上。把苏究的十字架耳钉拿出来，用烛芯烫了烫银钉，又转头看向苏究。

    苏究配合着走过来，跪在他面前，轻轻扶着苏成均的腰，睁着眼看着眼前人慢慢给他对上耳洞，戴上耳钉。见苏成均带好了，又恰到好处的松开手。苏成均小心翼翼的把蜡烛取下来，烛芯燃了一个小坑，滚烫的蜡油摇晃着滴在苏究手上。

    苏成均瞥了眼突然搭手过来的苏究，拿红斗篷给他擦了擦手。

    “你怎么不说话了，成哑巴了？”

    “对不起。”

    苏成均弯起眼睛，“稀奇啊，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任务完成多少了。

    90，我厉害吧～

    ——准备一下，十分钟后登出游戏。

    为什么？

    ——你还想参加下一场捉迷藏？

    我不想看见苏宿。

    ——登出就不会看见他了。

    苏成均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那你的任务怎么办，不需要我留下来帮你吗？

    ——随便。

    你这么拽要死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求我，我就留下来帮你。

    “我认真的。”

    “我看起来很敷衍？”

    “……”苏究思虑了一会，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求我呀！

    ——你退出吧。

    为什么？

    ——你退出以后，花茶会拿到本局游戏的角色支配权。对我来说一样。

    你他妈真是个人渣，求我怎么了？我求你多少次了。

    ——随便你。

    ——我比较倾向于你结算本局。

    苏成均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苏究的耳朵，带着委屈和怨气：“那你送我去找哥，我不想和你一起了。”

    “不行，他那边很危险。而且，你去了只会影响他。”

    苏成均冷下脸来，心情相当差：“行行行，老子不去，就陪着你。你想上我的时候就拍拍屁股干我，想打我的时候就打呗。你还硬着要不要找个地方在干一炮？嗯？”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没关系。我是这个意思。你不是想射进来吗，操吧。后面不还有一个吗，你不是都惦记好久了，操吧。让你操。把我按在桌子上就可以干了。”

    “你动啊。你他妈走什么呢？我让你操我，你他妈操啊。”

    “哦——你是不是也想口交，可以。”

    “怎么不动了，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苏究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头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湛蓝色的瞳子充斥着厌恶。那个眼神刺痛了苏成均，登时使他来气了，捞起手边的日记本就扔了过去。苏究偏偏头闪过，本子砸过墙弹了一下，崩开了扣子落在地上。

    苏究伸手搭上房门。苏成均晃了下神，眼泪在眼眶打转，苏成均抽了抽鼻子，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恐慌。来自花茶的生理反应，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连着心都开始抽痛着。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被摁在泥坑里，在废旧工厂，不断流淌的鲜血。连续不断的巴掌，以及那双赤色的眼睛。

    “你他妈嫌我脏了是吧，爱操不操。松开我，我不要和你走一起。”

    苏成均抖了两下，脑子里回响起这句话。

    为什么？是谁？

    苏成均是被烛芯烫了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架在桌子上。苏究掐着他的脸，厌恶之情毫不掩饰：“你他妈给我闭嘴。”

    苏成均受不了苏究这样的眼神，冷笑一声，同样厌恶至极，一巴掌打在苏究脸上，伸手狠狠一拽蜡烛，小坑里的蜡油摇晃着烫在花茶手上，苏成均没有在意，抬起蜡烛借光照过去，彻底看清了苏究的脸。语气悠长尖锐：“怎么后悔了？是我求着你和在一起了？还是我求着你操我了？你也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不想和你吵架。登出游戏吧。”

    “你不想吵架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登与不登，和你又什么关系。不要想着命令我，你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令人作呕。”苏成均彻底冷下语气，挑眼扫过。

    苏究大抵是真的生气了，拳头狠狠砸了过来，落在苏成均脸边的头发上，给桌子砸了一个印子。连带着花茶的头发都被挣断了几根。苏成均却忍不住的干呕，苏究掐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登出，我不想和你生气。”

    “你打我吧。”苏成均抬起脸来，感觉花茶的鼻子酸酸的，可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花茶，都让他觉得不悦：“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你就是一傻逼。”

    苏究骂完了，就转身走了。去了反方向，苏成均颤着腿，慢慢坐起来，苏究倒是没舍得打他。苏成均看着苏究的背影更委屈了。胳膊围着膝盖，脸抵在小臂上，看起来像个爱哭的小孩。

    真是的，只知道发火的蠢货。

    苏成均扶着桌子，赤脚站在地上。他的鞋子在第一次捉迷藏结束后就不见了。地上很凉，苏成均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捡起那个日记本，翻开看了一眼。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大抵是为了能让他看懂，写的都是他认识的字。从第一页开始，记录了自己的生活。前几页的字很少，只有歪歪扭扭的符号。一个个哭脸，天气标记的也是阴。

    上面画了池塘，水和恐惧。

    苏成均往后翻了几页，接着是竹竿，水和恐惧。

    蛇、水和恐惧。

    苏成均翻了好多页，才翻到与之不同的页面。画的是一个没有脸的火柴人，把弱小的怪物救出来。

    那天花了一个大大的太阳和笑脸。

    接着又是笑脸。

    笑脸的弧度越来越小，逐渐看不出笑脸。

    上扬的嘴角变得扭曲，下沉。

    他开始写字了。

    想你，好想你。

    满满的好多页都写着想你。

    想你。

    字迹越来越扭曲起来。

    我讨厌你。

    骗子。

    求你。

    对不起。

    你好。

    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

    苏成均蹙眉，手中的蜡烛忽闪了一下，接着房间似乎更黑了一度，脚底湿湿滑滑的，好似有一层污水蔓延，又像是和苏究一起走下水道时候的感觉。苏成均果断合上日记本塞进包里。转身看了眼周围环境，隐约有些不安感。他来不及做些什么，便打开机关出去了。

    门口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脚尖朝着屋内。

    苏成均无语起来，这他妈总不能是苏究特意给他的搭配吧。苏成均避开鞋子，两步跃了过去。却被石子扎了脚，更过分的是门口的小路上，不知道被谁洒满了图钉。像是孩子的恶作剧，他不由得转身看了眼那双鞋子。

    红色高跟鞋居然动了，调转了一个方向。鞋头尖尖的朝向自己，苏成均握着蜡烛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操——没完没了了！”

    苏成均隐约听到了人声，抬眸看过去。周围的环境也变了，就像是随机刷新一样。他瞥了眼高跟鞋，蹲下身来，把蜡油滴在鞋上，护着火苗在周围画了一个圈。接着捡了一个垃圾袋，把鞋子套进去，扔进房间。把蜡烛放在消防站顶上，从玻璃窗里上取下水带，他没有操作过。但看圣母这样做过，他麻利的接好枪头和水带，又顺着将水带的另一端接在和栓头铝口上。按下按钮，警报声响起，苏成均听见脚步声，正在迅速跑来。

    苏成均利落地逆时针打开阀门水，握紧喷头。高压水枪喷出一股强流。苏成均被冲力压制险些脱了手，勉强控制住水枪。冲散了图钉，接着是一个人，两三步窜过来，淋了半身水。苏成均颇为惊讶，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捡了个白大褂的人，冲过就抢他的水枪。

    “别开枪——自己人——水枪给我——”

    水枪别了方向，险些浇灭了他的蜡烛。苏成均直接松手护着蜡烛，往后窜了两步，和这个不怎么靠谱的人拉开距离；还是因为护蜡烛，被他喷到了背，像被棒球棍狠狠重击了一样。

    “操，还挺难控制。”

    “压低身子，分开双脚。重心压低。”苏成均瞥了眼温青，站在他身后轻声道，“水量有限，准备后路了吗？”

    温青正忙着对那群像丧尸一样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冲击水枪。苏成均扫了一眼，居然都是之前路上遇到的死人，居然连被分尸了的，都能被激活攻击人。

    “你怎么惹他们了？”

    “因为蜡烛熄灭了，他们突然就活了。然后冲过来攻击我。”温青把水枪一扔，顺着地板洒了什么东西，接着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往身后跑。

    苏成均护着蜡烛，瞪了他一眼。温青倒是颇为熟练，带他拐了两个巷子，回到了苏成均颇为熟悉的地方——他的起始点。接着，他拉着苏成均躲进衣柜。苏成均犹豫着，还是跟着进去，狭小的房间里只有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这个不是普通衣柜吗？”

    “没关系，他们不翻衣柜。”温青借着烛光看了他一眼，苏成均裹着红袍，难免紧张了一瞬。只听温青面色诡异地说了一句：“你还有时间换身裙子啊，我觉得蓝色不适合你。”

    苏成均沉默着，护着他的小蜡烛。温青也不说话，守着门。

    沉默了几分钟，温青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磨砂着掌心好像在划着什么痕迹，苏成均僵了半秒。紧接着，温青手上泛着白光。下一秒，手上他扎耳钉的伤口慢慢恢复了。

    “这什么？”

    “妙手回春。”

    “只能恢复手？”苏成均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引得温青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服：“你还要恢复哪儿？”

    “呃，算了。”苏成均尴尬一笑，表示拒绝。

    温青脑袋贴在衣柜上，感受着外面的声音。没多久又抬脸看向他。

    “又有什么事。”苏成均还算警惕，眼睛一直没离开他。

    “冒犯了。”温青对着他道了声歉，然后捉起他的脚，脚底沾着血泥，还在流着血。新旧混在一起，一个大大的色差；前掌被扎了一个钉子和两个带尖的碎石子。

    苏成均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脚趾，看着温青把石子捏下来，扔到一边。猛地把图钉拽下来，从衣柜里捡了两件干净衣服撕了下来，给他裹脚。苏成均扯了扯红斗篷，挡住裆部。露出长腿，轻轻压在温青腿上。感觉到些许温暖，勉强对温青刮目相看了些。

    “你等下去哪？”

    “回安全屋。捉迷藏结束后的半小时按道理应该都是安全的，可是上次捉迷藏居然突然开始，提前了五分钟左右，我才倒霉刚出门就被吹灭了蜡烛。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安全屋最安全。”

    苏成均点点头，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东西贴上了他的身子。温青也看到了，僵硬了半秒把他拉过来，推开门让他先出去。苏成均本来是准备杀掉那家伙的，没想到温青会仗义地把他推出去，被柜门绊了一跤，膝盖砸在地上，险些迎面亲上那个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人脑袋，一只又小又冷的胖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摸出甩棍站了起来，眼前这个纠缠他的家伙看起来是个憨厚的小胖子，他被砍成好几块。苏成均懒得数，一棍子把脑袋砸向远方。没什么原因，就是看着他就有些恶心不自在，他伸手抓上肩头，感觉沉甸甸的很不舒服，居然真叫他摸到了，令人作呕的触感，他硬生生拽了下来，定睛一看是那小胖子的手，那只手里还握着一只眼球，掌心随着他的视线松开，连带着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就要蓄力把眼球扔出去，苏成均反手抛起用甩棍精准命中，像是打羽毛球一样，狠狠砸进墙里。

    温青半天没出来，苏成均转身看向衣柜，这个人居然在保护他的蜡烛，和对面的吐着细丝的蛇僵持不动。

    苏成均扫了一眼，思量着蛇七寸在什么位置。却在这时，苏成均看见了一双正迈着平稳步伐缓缓走来的红色高跟鞋，他走到他面前便停下来。苏成均很不喜欢这个款式，锋利又容易崴脚。他没有管，反倒是拿起甩棍，一下一下打在衣柜上，发出巨响，却没看见温青瑟瑟发抖的样子。

    苏成均是真的疑惑了，这个人怎么不出来。

    “出来啊。”

    “……我害怕……”

    “……”苏成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既然怕蛇就不要把他先推出来了，“你准备僵持到死吗？”

    “如果它同意，我也同意……”

    “……那把蜡烛给我，祝你好运。”

    “你有没有良心啊！”

    苏成均瞥了他一眼，又觉得奶妈技能应该也挺良心的。他把武器换成蝴蝶刀，看着桃木光滑的材质，还是没忍住犹豫了一下。

    小五，我这个刀能杀这条蛇吗？

    【自行判定。】

    ……你是不是挂机了？

    【自行判定。】

    苏成均非常确定他的系统挂机了，竟无语凝噎。倒也是，毕竟他做了那么久的爱，他要是系统也会撂挑子不干了。

    “保护好蜡烛，不然就拿你喂蛇。”

    苏成均还是相信苏究的话，伸手拽着温青的衣领，把他往后拽，那蛇眯起三白眼。露出尖牙，蛇信子撕拉撕拉的挑衅着。似乎时刻准备冲上来咬人，苏成均瞥了眼蛇长，按道理这个大小都吃不了人。他不是很理解温青在怕什么，他看这条带着花纹的蛇还蛮有好感的，就好像是看到了荆芥，三白眼纹身，越看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