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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真相

    因为他过于淫荡的身体导致上班屡屡迟到,苏涵的在附近一份兼职打工彻底漂水,加上黑心旅馆价格的提升迫使钱包的干瘪,苏涵不得不需要去找下一份正职的工作。

    一份正经工作最需要的是身份证和履历,履历他是足够了,但他原先的身份证则是落在公司里。

    虽然去一趟可能被捉,但好歹公司人群混杂,那个男人想要动手,恐怕并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更何况,距离他逃出已有三个月左右…

    怀揣着侥幸心理,苏涵乘做正午的车去了原先的公司。

    苏涵的公司并未如此严苛,和门口新保安打声招呼,装作是新员工,很顺利进入建筑到达他所在的单位。

    他的单位算上他总共有三人,其余二人因徐必州和女人的事纷纷排挤他,苏涵对此难免有些难受,但自从男人那得知真相,他就把所有负面情绪追加到男人身上。

    单位在二楼,苏涵走进久违的办公房间时,三道炙热的视线同时投到他身上。

    其中一男一女是他原先的同事,坐他原位置的是个看着二十出头,有少许熟悉感的新人男生,应该是顶替他原先的工作。

    办公室随他出现气氛一阵尴尬,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停止律动。

    苏涵朝三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大家,好久不见。”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盯着他,脸上毫无见到熟人该有的喜悦。

    这番情景持续许久,还是坐对头的男人沉着张脸,出声厌恶:“苏涵,你还来干什么。”

    苏涵挠了挠头,走到男生旁边,指着架子底下那放着的一牛皮袋道:“我是来拿东西的。”

    男生愣了下,起身让开个位置,张长满青春痘的脸上覆上一丝焦急:“前辈,请。”

    “谢谢。”苏涵拿过袋子,伸手在里面查看下,心底才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东西都还在。

    重新捆绑好袋子,苏涵抬头,刚好迎上男生有些躲闪的目光。

    他抿下嘴,伸手拍了拍男生耸拉的肩膀提醒道:“如果今后遇到困难,就去求教那边两位热心的同事,我相信你会出色的。”

    见他半懵半懂地点点头,苏涵会心一笑,刚要转身离开,那边的女同事却先他一步挡在了门口。

    苏涵不解其行为,沉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女同事冷笑一声,指着他对男生说:“徐络成,你不是要找那个杀害你哥哥的凶手吗,这个人就是!”

    别说一旁徐络成被此话震惊到,就是苏涵也顿然瞠目结舌。

    在他的认知中,徐必州是因男人暗中捣鬼才被迫辞退工作,但外人即使不知该真相,也会认为是公司裁员导致,根本和他扯不上任何关系,而且,杀害又是怎么一回事?

    女同事面目狰狞,走上前来说出更难以置信的话来:“当初,你说徐必成被辞职是公司裁员,我还信了你的鬼话,谁想到,原来背后一切全都是你的手笔!”

    苏涵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冲地他后退步撞上桌子,随即拧眉摇头反驳道:“不是我,是有个男人在暗中操纵一切,都是他陷害我!”

    “你别骗人了!”一旁的徐络成忽然冲他大叫出声,他那微垂的眼角产生了泪珠,看上去小巧又怜惜:“哥哥生前经常提到,他被裁去,是有个叫苏涵的人污蔑他手脚不净,虽然他不生气,但因为这无中生有的罪行,哥哥在外找工作四处碰壁,最后患上抑郁症,一个月前自杀在医院…”

    苏涵听这些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我哪里做过这些,你为什么要说谎!”

    话语间,他甚至走过去,想向男生动粗,好在一旁静看的男人动身扑来,一拳反打在他脸上才阻止其恶劣行为。

    天旋地转间,苏涵倒在桌上,扫落了满地文件。

    男同事缩回手,刚硬的面孔上浮现愤怒:“苏涵,我早去问过领导,领导说是你暗中对提供了徐必州偷窃的虚假证据,领导为维护公司的面子,不得不找个理由将他开除…可你这种虚假的人,居然还有脸回来!”

    “不,我没有…”苏涵抓住头,他根本没做过这些事情,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的过错。

    徐络成摇晃着身体走到他身边,那泪流满面的脸苍白如纸。

    他伸出一手,打在他肩膀,却未有丝毫疼痛:“我恨因你一己私欲害死我哥哥,但又不得不感谢你。”

    迎上苏涵惊叹又混乱的眼神,徐络成细微抽泣道:“我的母亲因哥哥的死亡重病住进医院,手术需要高昂的手术费,而我家为了治疗哥哥的抑郁症,已经耗尽钱财。“

    徐络成哽咽着抹去流出的泪水:“不过,有个眼角长有泪痣的男人上门,为我们提供钱财上的帮助,他还说,这些钱是你良心过不去,托他捐赠的钱。”

    男生的话在众人耳中回荡惊起一片波澜,一旁的男女同事复杂地看着苏涵,没有再出声。

    苏涵心底比他们都乱,他尝试重新去回忆从前的记忆。

    他之前和徐必州关系着实不错,唯一的矛盾点就是在月奖金上。

    身为同职位的两人,能拿到奖金的只有他们其中一人,而徐必州近几月连续拿到让他很不爽,这让他产生了暗中做手脚的想法…难道真是那件事!?

    苏涵呼吸开始急促,他追溯着记忆往前,脑海中却蓦然浮现他到领导在办公室中谈话的场景,以及他领取高额奖金时的得意微笑。

    这些过往的记忆蜂蛹至脑海,冲的苏涵差点昏倒在地。

    他好不容易扶住桌子,扫过在场所有人,嗓子已然是沙哑至极:“我会去调查清楚的,还有,徐必州不是我害死的。”

    说完,苏涵不敢再面对众人,拿上皮袋,踉跄着走出了公司。

    没有人去阻止他,他要自己去追寻真相!

    苏涵走出公司,叫上辆出租车前往玲许所在的居住地。

    玲许,是那个因为男人,而被迫嫁给狂暴症丈夫的女人。

    她那时为见他,时常来他的单位。她辞去工作时间不算长,恐怕知道事件详情。

    她曾有提及过其丈夫的住所,苏涵来到其家门口时,这栋华丽的别墅刚巧敞开着外门。

    透过外面的栏杆,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孕妇装的女人,手里正拿着花洒为庭院中的花浇水。她的身体相比以前瘦弱太多,那张原本风华的面孔变得枯黄且干瘪。

    苏涵走进外门来到后院,移动至女人的身后,踌躇会儿才唤她一声:“玲许。”

    玲许浇花的动作一顿,转回头的那双眸在触及他时,涌现出复杂情绪,却很快消失一片混沌中。

    她说:“你来干什么。”

    和那男同事相同的话,让苏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咽了口唾沫道:“我想向你了解关于徐必州的事情。”

    话音未落,女人那复杂的眼神又发生转变,愤怒、恐惧在其脸上一一浮现:“苏涵,你做了什么不清楚吗,居然还亲自跑到这边来问我。”

    苏涵语气有些激动:“那你告诉我,徐必州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人轻笑了下,转过身继续浇起花来,半晌也未再开口说话。

    整个庭院鲜花绿叶树木从这边一路延伸到对面围墙,若要等她浇完,恐怕天都黑了。

    苏涵刚要继续追问,眼角却瞥见一个带着眼角高瘦的斯文男人走过来。

    此人是女人的丈夫,也是个隐性的狂躁症患者。

    “老婆,他是谁。”斯文男人走到女人身边,环住她的腰,手拂上其凸起的腹部,吸吮其身上的味道。

    女人刚要开口回答无关紧要的人,苏涵却抢先一步道:“先生,请问你是否要了解下,你老婆当初在公司勾搭其他男人的事情。”

    “哦。”斯文男人见女人倏然煞白的脸,拂在腹部的手稍有用力,“除了那个苏涵,还有其他的?”

    女人反抓住斯文男人愈发用力的手,哆嗦道:“苏涵,你被迫我提交辞职信还不够吗,现在居然还要说谎干扰我的生活,你怎么能够如此狠心。”

    苏涵在公司被三人陷害已经是气急败坏,所找的证人又胡乱说话,他终于忍不住吼出来:“我哪有被迫你提交辞职信,你不要血口喷人!”

    “不是吗。”女人在斯文男人怀中哭的梨花带雨,“公司规定同事之前不能谈恋爱,一旦查到就会被开除。”

    “你拒绝我的后一天,整个公司都知道了我追求你的事情,在此前没有一人知道这事,如果不是你说出去的,又会是谁!”

    苏涵听此,差点站不稳身体。

    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公司这项规则。那天在拒绝女人后,他确实在同事间随意插了一口此事,却万万没想到是他害了女人。

    女人哭的有些喘不上气来,斯文男人抱起她的身体,冷冷对苏涵说了声“滚”,便往别墅里面走去。

    女人脚环处,被抱走而撩起的衣服下,是一片片触目惊心的乌青,加上其脆弱的面目,恐怕是长期遭受斯文男人的暴力行为导致的。

    苏涵张了张嘴,想要把刚才撒的谎告诉斯文男人,可直到两人共同消失在门口,也未曾说出口。

    他,真是个残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