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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 “跟我有关吗?” “那我怎么听说你跟陆大小姐正打得火热?” “陆蔓佳是小乔的朋友,”陈瀚文哼笑一声,露出玩味的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么?” 没想到他玩的竟是这一出,程岳回来打量了他几圈,啧啧慨叹道,“认识你,小乔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说陈瀚文,你这人能不能就讲点人性,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这你倒冤枉我了,这次可是小乔招惹我的。”他低低地笑,“再说了,感情这事讲求你情我愿,我可从来也都没强迫过谁。” 程岳不置可否,依旧以看渣男的表情对着他。 陈瀚文一口喝完啤酒,将空了的瓶子扔到他怀里,摆摆手,“走了。” 回到家,已是十一点过半。 一楼大厅里昏暗一片,他打开灯,灯火通明的室内更显空落,他自嘲一笑,自是不会有人等着他。 左右也睡不着,他便拿了歪在沙发上看起来,又过了多半个小时,窗外突然响起汽车隆隆驶来的轰鸣声,他没抬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彻大厅,由远及近,停到他面前。 “这么晚了怎么也不去睡?”虽是关切的话,语气却是带着疏离。 陈瀚文抬了头,揉揉困乏的眼睛,说,“回国这么久,突然想起还没见过梁总。梁总没空,我这个大闲人还不得多努力一下。” 宝琳拧了眉,她与儿子向来不是很亲近,再加上近几年陈瀚文出国,一年才见上两三次,面对他时总觉得还不如下属自在,她坐到他身侧,找了个话题,“听说蔓佳那孩子对你印象不错,好好相处。”说完觉得生硬,便又接了一句,“那孩子我也见过,漂亮懂事,以后会是个不错的妻子。” “漂亮懂事?您老也太虚伪了,若是陈家的生意跟陆家一毛钱的牵扯都没有,您老会看她一眼?”陈瀚文揽住她的肩膀,“不过您放心,您儿子旁的本事没有,这哄女孩子的功夫绝对是一流。” “陈瀚文。”梁宝琳愠怒,甩开他的胳膊,“别把你那套流里流气的花花公子嘴脸给带到家里来。”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华丽的吊灯下,一张带着点公事公办的面孔显出几分冷硬,“回国这段时间玩够了没,什么时候进公司?” 陈瀚文咂咂嘴,像是失了兴致般垂头继续看书,“再说吧,贪多嚼不烂,这任务一桩桩的总得一项接着一项来不是?” 梁宝琳不置可否,丢下一句“下周一去公司报到,我已经跟人事打好招呼”,便径直朝楼梯走去。 再没看书的兴致,他合了书,撑头往楼梯处望去,穿一身月白色的西装套裙的身影冷硬萧肃,像是浸染着寒霜的白月光,最终隐匿在拐角的尽头。 顿时觉得嘴里有些苦,他突然想起什么往口袋里摸了摸,那颗裹着蓝白相间糖纸的奶糖依旧是多年前的样子,看着看着,忍不住掀起了嘴角。 的确是甜。 难怪她喜欢了这么多年。 前男友阴魂不散,失业在家,现下又与室友冷战。 乔桥觉得自己真是霉运罩顶。唯一还值得安慰的是,编辑告诉她新书卖得很不错,近来要重新加印。 可自打见了陈瀚文后,她心里便总是七上八下的,莫名心虚。纠结了许久,她与编辑打着商量说,是不是应该把宣传语中的“真实”字眼都给模糊掉。 毕竟现实里的主人公还活得好好的不是。 但出版编辑却怎么也不肯同意,说这书最动人的地方就在于“真实”,若是弱化了这个概念,便丧失了最大的卖点。 一通天花乱坠的胡侃和保证,乔桥软了耳根,晕晕乎乎地答应下来。 难得清闲,也略有一点积蓄,乔桥便没急着找工作,她是个典型的宅女,平日没事都喜欢窝在家里,就算一周不出门,她也不觉得闷,倒是姜媛看不下去,硬要拉着她去旅游。 姜媛开了个插画工作室,虽说自由,但事务繁杂,真算下来一年到头难得清闲几天。如今突然放下工作,也是想带她散散心。 乔桥知道她的心意,也没多推托,随便带了几件衣服便跟着她出了门。 走的是西藏,沿拉萨、纳木错、林芝、珠峰一线,天蓝水清,云朵白得跟拉了长丝的棉花糖一样,光是走走看看心情就好得不像话。 走了一路,也买了一堆花里胡哨的小东西,还不忘给陆蔓佳和吴珊珊带礼物。 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胜在简单实用。 给陆蔓佳买的是藏族风格的坐毯,质地柔软,色泽鲜艳,看着也吉利。 给吴珊珊的则是一把牛角梳,小巧精致,但重点是防秃,吴珊珊发际线高,前些日子又掉发厉害,于是天天嚷着马上就要变成秃子了。 听乔桥说要给这二人带礼物,姜媛还毫不留情地嘘了她一顿,“你啊,就是大路上栽葱,白费功夫。陆蔓佳那挑剔的性子肯定嫌你没眼光,而吴珊珊,”她嘁了一声,“你就是给她座银山她都不见得会满足。” “礼轻情意重么,只要尽到心意就行。” 虽是这般说,但乔桥却明白姜媛说的再正确不过。 陆蔓佳虽待她不错,但总有种优越感,而吴珊珊,爱占小便宜的人大多贪心。 成年后的朋友大多都只是伙伴,合则来,不合则散,期待越多,失望就越大。 乔桥回去第一天,陆蔓佳来找她。 她兴冲冲地将礼物递过去,“喏,给你的。” “哦,是什么?”陆蔓佳笑着接过袋子,看过后随意扔在后座,“去玩得怎么样?” “还行。”乔桥笑,“怎么样,喜欢吗?买的时候挑了很久。” “挺有趣的,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不过因为是小乔送的,我很喜欢。”陆蔓佳对她眨眼。 从小到大,她收到的礼物不计其数,或昂贵或新鲜,如今再好的礼物都没什么新鲜感。 乔桥垂眼,“嗯,喜欢就好。” 陈蔓佳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说,“瞧你去这一趟都晒成黑炭了,要不明天我带你去个做个spa,放松一下。” 乔桥笑着推托,“还是算了吧,那些地方消费太高了,我去不惯。” “放心,我请你……” 就是知道你会请我,才更不能去。 乔桥婉拒道,“还是过几天吧,编辑这几天催稿催得都快疯了。” “那好吧,不过你可要答应我,等我放暑假了,你一定要陪我去海岛玩。” “嗯……到时候再说吧……” “唉,乔桥,别人要是听说有人请客不说高兴得跳起来,也总会露个笑脸,就你,总是这么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