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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住在别处不回家,庄徐行并未特意追问。而现在,人之将逝,心眼和顾虑也变多了。 Anna主动接着说:“我说我不太清楚。” “知道了,”庄久霖开了口,“谢谢。” Anna很清楚,这声道谢是为了她的隐瞒。她婉婉一笑,语气轻松许多:“我冒着生命危险背着庄董来给您通报,该给我涨工资了吧。” 庄久霖眼皮子一垂,她赶紧逃亡:“我出去了出去了……” 傍晚下班,庄久霖回到天禧台公寓,才入玄关就听见他的小姑娘急促地小跑过来,像只小鹿那样蹦起来勾住了他的脖子:“你这么早回来啦。” 庄久霖搂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头发:“今天事情少一点。” 有人等他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田芮笑抬起头,兴冲冲地说:“我今天问了妈妈几道菜的做法,去买了菜准备做晚饭,可是我不知道你下班这么早,还没有开始诶。” 庄久霖好不忍心,收回原先的话,浅浅一笑:“来,我陪你做。” 庄久霖摘下领带,松开两颗纽扣,解下袖扣将袖子挽至手肘,进了厨房。 进门前,田芮笑拦了他一下,羞答答道:“你不要太期待哦,我不会做你的松露牛排,鼓汁鲍鱼,红酒鳕鱼,椰汁鸡,只敢从家常菜入手……” 这过去一周里,都是他亲自下厨填饱她的胃。庄久霖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把家常菜先做好,就是我的期待。” 庄久霖到岛台查看田芮笑买的菜,有虾、排骨、冬瓜、还有……“空心菜?”他抓起一把绿油油的青菜问。 田芮笑喜出望外:“你居然知道?很少有北方人知道的。” “香港也很常见。” “也是哦,那你吃过啦?”待他点头,她松了口气,“我还怕你不习惯。” 他一笑:“你今天做多少,我吃多少。” 田芮笑预备做一道冬瓜排骨汤,一道蒜蓉虾,一道净炒空心菜。她先从需要火候最久的排骨入手,简单将排骨煮去血水,切开冬瓜,一齐煲进锅里,加入水、盐和姜片,封盖开火。 “就这样?”庄久霖一怔。 田芮笑无辜地点点头:“妈妈经常做这个汤的,要煲个一小时。” 庄久霖无奈地沉了口气。他早该料想到的,比起北方人偏好的复杂酱料,广东人吃得很清淡。 接着开始捣鼓虾。田芮笑坚持做最复杂的活,安排庄久霖给她剁蒜,自己负责切开虾背去线。 “啊——”一声惊叫兀起,田芮笑缩回左手,右手的刀哐当掉下。 “怎么了?”庄久霖立即过来,抓起她的手,血正从破开的口子溢出。他毫不犹豫地张嘴含下,保持着一阵为她止血。 田芮笑傻傻地看着他。她以为这个傻乎乎的桥段被电视剧用到又烂又俗,可真的发生到了自己身上——哦,去他的烂俗,这真的好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庄久霖放开她的手指,确认血止住了,才说:“好了。你别弄了,我来。” 田芮笑还敢逞强:“不要嘛,我来做,我会注意的。” 庄久霖一把夺过她的刀,毫不商量地将她挤到一边,边切边数落道:“笨蛋,第一次做就挑战刀工,你直接做个清蒸虾不就好了?” “哦。”她什么也不敢说。 田芮笑处理五只虾用了二十分钟,庄久霖用五分钟搞定了剩下的十几只,摆虾上盘,将爆好的蒜蓉撒上,待到蒸好,也不过十五分钟。等把空心菜炒好,排骨汤也出了锅。 “能吃吗?”田芮笑眼巴巴地盯着他。 庄久霖细嚼慢咽,忍不住哼笑:“有天赋,小朋友真棒。” “哇哇哇——”她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开心极了。 庄久霖真的一口不落地吃完了那桌子菜,连汤都喝到见底。 晚饭结束,田芮笑将厨房善后,出去见到庄久霖站在落地窗前。她从身后抱住他,做了好一阵准备才敢启齿:“今晚……一起泡澡好不好?” 庄久霖侧脸一笑:“房里窗前那个?” 她点点头。 “从你第一天来我就想了,”庄久霖转过身来,凝着她的眼神永远那么望眼欲穿,“但,宝贝,今晚……” “嗯?” “我得回一趟家。”庄久霖开了口。 田芮笑一怔,而后缓缓点头:“你一周没有回去了,是该回去……” 庄久霖抱紧她,揉着她的脑袋:“爸爸有事要跟我谈,事情完了,明天我再陪你。” 田芮笑摇摇头:“你先顾庄董,我不要紧,这几天把材料做完,我也要开始跟蒋纯一起去上自习了。” “好,”庄久霖嘱咐道,“好好学习。” 田芮笑笑出了声,抬起头来:“真的好像教导主任哦。” “你走吧,”她又说,主动松开了双臂,“早点回去,庄董现在得早点休息。” 庄久霖注视了她良晌,抬表看了眼时间,毅然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卧室:“还有时间。” …… 庄久霖换上新的衬衫,重新把领带打得规整,才迈出公寓大门。 回到和园,阿姨迎上前来:“先生回来了,老先生已经吃过晚饭了,想吃什么?阿姨去给你做。” “谢谢阿姨,我在公司吃过了。”庄久霖顿了顿,问:“妹妹呢?” “妹妹出去了,还没回来。” “爸爸在哪?” “在书房。” 庄久霖走向书房,敲门进去,见到正在抄经的庄徐行。 庄久霖站得笔直,恭敬颔首:“爸。” 庄徐行将手上的字写全,才缓缓抬眼。绝症夺去了他的精气神,让他看起来消瘦而疲弱。庄徐行轻咳两声,道:“还知道回来。” 庄久霖走近:“爸,明天再抄吧,吃了药今天早点休息。” “一日延一日,我怎么抄得完这一百遍?”虽然病态,语气却不减威严,庄徐行收回目光,重新执笔。 “您还是休息重要……” “休不休息,我都这样,”庄徐行全神贯注,一撇一捺都很遒劲,“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日前,庄徐行到寺里拜佛,许诺抄经百遍,为子女祈福。 庄久霖自知劝不动他,欠欠身便要退下,转身时被庄徐行叫住:“等等。” 庄久霖回头,毫无防备地,就听见庄徐行直截了当道:“你最近跟一个女孩在一起?” 有了Anna的先前预报,庄久霖面不改色,承认道:“是。” 庄徐行停笔,看向他,斯文的语调里透着威厉:“年纪那么小,还在读书,喜欢到处拍照,还是个模特——你可真行。” 不许沾染娱乐圈女人,这是庄家的高压线之一。庄久霖从未顶撞过父亲,但他认为这有必要解释:“她只是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