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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袁氏,一直被柏旸虐待,且害了她的孩子,又害得她再不能有孕。再一次被施虐之后,袁氏一时冲动之下,买来了草乌。 朱明素亦有筹谋,但被老鸨看管着,行动不便,百计千方弄来了一条毒蛇。意外的是,那日柏旸的药下的特别重,她昏昏沉沉,根本没有时机下手。后来还阴差阳错,让毒蛇咬死了云歌云乐的侍女。 至于卢娘子要杀他的动机,却是因被柏旸强占,还打死了她的父亲。最后,也只赔了一百两银子了事。 卢氏唯恐柏旸提防自己,找不到机会下手,为父亲报仇,不得不敛了真性情,做出一副水性杨花、寡廉鲜耻的伪装来。 孟濯缨摸了摸银镯,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手腕,泛着淡淡冷光,竟比这只银镯还要润白。 谢无咎盯着这点白光,有些出神,冷不丁打了一个嗝。 他是有病啊!一截手脖子,有什么可看的! 不对不对,这银镯的做工,是真滑溜……呸,真好! 孟濯缨回神,道:“徐徐说过,乡里说卢氏从前十分孝顺,年前其父重病,卢氏还曾打算卖身,替父亲治病。最后,却说是得了一位贵人姐姐相助。我们一直琢磨,卢氏和朱明素究竟是如何相识,或许,这赠她银钱,让她替父亲治病的贵人,正是朱明素?” 这个猜测,不无道理。 晏奇把她衣袖往下拽了拽,道:“朱姑娘虽然深陷风尘,但随意拿出一件首饰典卖了,也足够卢氏度过难关了。” 卢娘子为父治病,常来城里抓药,却意外被柏旸看中,抢了回去。卢父来找女儿,反被柏旸痛打一顿,旧病复发,回到家里不出三日,就吐血而亡了。 而卢氏以前的未婚夫,因是青梅竹马,情谊深厚,一直对卢氏念念不忘,卢父的丧事也是他一手操办。之后亦是缠绵病榻,方才好了些,就千方百计,要见卢氏。仅仅这一回,却被柏旸给抓到了,不仅把人打了一顿,还扣了一顶“读书人勾引人妇不知廉耻”的帽子。 小秀才又气又痛,回家后没几日,也闭眼离世了。 “卢娘子既然不是轻浮薄情之人,至亲至爱都被柏旸害死,自然是一定要报仇。”晏奇听完,唏嘘道,“而朱明素今日此举,与其说是来报复永平伯,倒不如说,是来替卢娘子脱罪来了。这信上,也写的明明白白,只叫你交了她的尸首出去,对永平伯也有了交代。她是存了必死之心。” 孟濯缨道:“那么,第一个,朱明素被困在春风楼,也有人暗中看守,她是如何得知,我们已经怀疑到了卢氏。要知道,我和谢无咎夜审数人,连永平伯和刘知府都未得到消息。而她之所以,突然决定要替卢氏顶罪,除了平素之情,必定还知道了,卢氏有孕了。” 朱明素到底是个心善的女子,她半生已经脏污毁损,大约,是想要卢氏能好好的活下去吧。 谢无咎接着:“第二,就是那所谓的九回春神药。卢氏早知道有毒,可她不过一乡野女子,即便能设这个局,也弄不来这样的药。这药材里面,可有不少金贵的好东西。不然,也骗不过柏旸。” 晏奇也听明白了:“卢氏背后还有人?那会是谁呢?” 孟濯缨看向谢无咎,恰好他也抬起头,看向自己。 二人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中,读到了同一个人名。 二人极有默契,并未宣之于口。反倒是晏奇微叹口气:“朱明素生死未卜,虽说她以死认罪,但若真要查,卢氏留下的蛛丝马迹,也太多了。老谢,你要想查出这幕后主使,就一定要先查卢氏。而且,即便你办了卢娘子,也未必能揪出这老奸巨猾的幕后之人。” 晏奇没说完的话,谢无咎和孟濯缨都明白了。 入夜时分,唐笑才回来,被谢无咎逮了个正着。 唐笑冷不丁察觉屋子里有另一人的气息,微微顿住,随后,若无其事的擦亮了火石。 谢无咎冷笑一声:“哟,舍得漂上来了?” 正说着,门口晃过一个人影,透过窗纸,见是个梳着发髻的人影。 唐笑骤然屏住呼吸,轻声敲了敲门:“大仵作?” 门外的晏奇听出他的声音,一转身就走了。 唐笑原地站着,片刻没动,突然被谢无咎拍了一下肩膀,他疼的龇牙咧嘴,一身冷汗“咻”的一声,全冒出来了。 谢无咎恶意满满:“哟,还真是这边伤了。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怪怪的,中风偏瘫似的。怎么伤的?” 谢无咎伸手,又(?)要扒他的衣裳,被唐笑冷着脸,一把打开。 “跳下去的时候,磕到石头上了。” 谢无咎“哦”了一声,也不点破。 唐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继续解释:“扎到尖石头上了。” 谢无咎问:“所以,你就在江里漂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人?” 唐笑随意的应了声:“嗯。没找到,估计凶多吉少,早晚被鱼吃的干净。” 谢无咎道:“那你还直到晚上才回来?唐笑,你可知道,我们都很担心。” 唐笑敷衍的点点头:“水流太急,我被扎上了,水又冷,不留神被冲的远了点。” 谢无咎随手丢给他一瓶伤药:“赶紧弄弄吧。” 唐笑的衣裳,早就换了,除了刚才被他一拍,给逼出来的淡淡血腥气,唐笑身上,还有——朱明素惯用的伤药气味。 “我知道,以你过去的经历,站在你的角度,自然同情、愤懑,甚至感同身受。但她背后那人,心计可不一般。”谢无咎再次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小心点。” 刘预和永平伯命人打捞了数日,没能找到朱明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永平伯捂着胸口的伤,气的暴跳如雷,哪里肯这么轻易收手?最后只在一处石堆里,找到了一件破衣裳,疑似朱明素那日穿的。 刘预道:“她只是个弱女子,还不通水性,水流这么急,天又这么冷,绝对是活不成的。伯爷,您身子要紧,再者,除了您自己的身子,更得看重未出世的小公子啊。” 卢娘子也的确不爽利,三天两头的肚子疼。 永平伯叹了口气:“那女子小门小户,真不像个有福气的。燕窝人参都吃不得。半夜里,都偷偷哭泣,不晓得哪来那么多的伤心事!好在袁氏贤惠,常劝慰她,反倒比大夫还管用。” 说是这么说,还是千方百计的保胎。之后又被卢氏吓了几次,总算顾不得再捞江里的尸身了。 孟濯缨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