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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 “我救我自己,我杀我自己,我分裂我自己。” “我要把所有人变成我,体验我体验过的痛苦。” “我的名字,叫无忧者。”镜子外笑容满面的玛德琳说; “我的名字,叫无乐者。”镜子里哭出血泪的玛德琳说。 两人异口同声:“这只是个开始。” 两人同时对着虞靖书笑道,镜子块块破碎,记忆崩塌,虞靖书回过神来,看到下的玛德琳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从头到尾,没有人救走玛德琳,她身体里多出来的灵魂,是她自己想象的救赎者,同样是她自己。 也许直到现在,玛德琳依然是那个男人的棋子。 幕后的真凶到底是谁,虞靖书也不敢肯定。 法庭上一片慌乱,贵族和嫖客在尖叫,记者找准会取出藏起来的相在偷拍。 魔法师在这样的混乱面前也头疼,面对着自己的青年朋友和世俗舆论,超凡者也只是普通人。 虞靖书突然十分厌烦。 人性复杂,每一次大事故的背后,有错的从来不只凶一人。 “亚度尼斯,可以了。”虞靖书再次抚摸着亚度尼斯的鳞片,温暖的触感让他微微有了安慰。 还是动物可爱,巨龙也比人类可爱,瞧瞧亚度尼斯,多老实,多信任他,像个铁憨憨。 亚度尼斯一扭头,不好意思的嗡声道:“你可不可以,把挪一下位置?” 虞靖书:“嗯?” 这个后背的位置,摸起来貌似挺有弹性的,虞靖书下意识又摸了一把。 亚度尼斯一抖,笑的一颤一颤:“别摸我腰,我怕痒……” 腰? 虞靖书猛地收,冷声道:“你知道吗?男人腰怕痒,是肾虚。” 亚度尼斯:!!! …… 法庭的事以校长和会长二人出面平息解决。 玛德琳已经死了,不光她犯下的死罪,亚瑟安嫖妓的黑锅也妥妥当当盖在她身上,她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黑心毒寡妇、恶毒野心家的形象。 报纸上,杂志上,各种夸大,之丰富盖过了那位原本最该负责的高级官员皮条客。 虞靖书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在谴责玛德琳,男人,女人,平民,贵族。 他觉得所有人面目可憎起来,如同被这大雾霾抹花的建筑外墙,黑漆漆的一团团,茫茫然看不清五官。 “事情结束了,回学校做实验!”卢埃林心态很好的伸了个懒腰,对没有追回祖传□□似乎并不在意,尽管那□□还是自己祖宗的人皮。 亚度尼斯倒是深有感慨的感叹:“人类就是太会生,人太多才不知道珍惜互相内斗。瞧瞧我们龙族,龙太少,打架动太过都会被长老揍。” 虞靖书:…… 被打架对揍和被长老揍有什么区别? 长老级别,一听揍得更痛吧? 卢埃林表情恍惚地做梦:“长老级别,一听就剖起来很过瘾……” 虞靖书:………… 莫名觉得还是非人类可爱,瞧这疯狂的幽灵,还是怪可爱的…… …… 皇室的丑闻虞靖书不再关心,后续霍尔曼亲王的治疗按部就班完成后,一切平静的似乎随着玛德琳的死都平息了。 虞靖书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在皇宫、学院和实验室之间点一线的穿梭。 后来,听到某些消息,虞靖书多做了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 贝尔诺曼的墓地价格不菲,有的贫民买不起墓地也出不起集体安葬的安葬费,会趁着夜色,把亲人的尸体推入护城河。 玛德琳事件里的贵族尸体自然有人安葬,可是大部分的平民女仆尸体甚至没人认领。 虞靖书自己出钱,购买了一片环境不错的墓地,把玛德琳和那些无钱安葬的尸体一起安葬在了此地。 孤儿出身的安娜的墓地就在杀害自己的玛德琳墓地一旁,不知道在地下会不会大打出。 公墓是开放式的,绿色的草坪看起来像花园,环境清幽。黑色的方形墓碑躺在地上,刻着长眠者的名字。 来来往往有路人会驻足看一两眼,即使不认识,也有人会为这群年轻而无辜的死者默哀祷告。 虞靖书听到已经安葬好的消息,在报纸上看到了讣告,带着亚度尼斯和卢埃林一起去墓地探望时,很意外地看到一个瘦弱的少年站在玛德琳的墓前默哀。 虞靖书走了过去:“你是她家人吗?” “不是。”少年抬头看了一眼虞靖书,眼神敏感而警惕。 “我是这片墓地的主人。”虞靖书淡淡道。 少年一愣,突然深深地朝他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谢谢您!” “没有您,玛德琳姐姐可能会被扔进护城河喂鱼。” 卢埃林嗤地笑了一声:“刚刚还说不是家人。” 少年瞪了卢埃林一眼,但是心理素质不错,看到大白天行走的幽灵还有胆子瞪人。 在贝尔诺曼,亡灵魔法师已经比较受欢迎,幽灵也被人以寻常视线看待,这有赖于魔法工会的良好宣传和运作。 少年对卢埃林没什么好感,飞快地瞪了他一眼,扭头跟虞靖书说话。 “我跟玛德琳姐姐一起,在东码头的贫民窟长大。以前玛德琳姐姐只能靠给人洗衣房挣钱,后来有人来了,说玛德琳姐姐长得漂亮,要带她出去过好日子。姐姐还说,等她过上穿丝绸吃白面包的好日子就出钱让我上学……” “后来她偶尔回来,会给我们带衣服,也会给我们买糖吃,但是身上总是有伤,也不会笑了……” “我说我不想上学,只希望让她开心。姐姐说我是个傻孩子,说我不懂……” 似乎是难得有人听他认真说话,少年眼神穿透了墓碑,恍惚的仿佛透过墓碑上的名字看到了过去的玛德琳姐姐。 “我那时不懂,等我懂了,我就越发知道,玛德琳姐姐才是最好的。”少年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尖锐的带着仇恨,“别人对我们好都有别的目的,只有她是真心对我们好。” 少年十八岁的模样,身材瘦高,五官秀美,但是气质阴柔的过分,已经过了发育期,声音依然尖细的如同少儿。 卢埃林看了他一眼,露出思索的神情。 少年仿佛被冒犯到了脆弱得到自尊,尖着声音道:“看什么看!没错,我是阉伶!我没有那玩意!但是你呢,你连个身体都没有!” 卢埃林面容冷下来,阴恻恻朝他一笑:“很好,我一直想解剖一具阉伶歌的尸体,看看为什么把男人阉了就能唱出那么美妙的歌声。” 少年吓得肩膀一颤,下意识往虞靖书这边躲。 虞靖书淡淡道:“亚度尼斯,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探望伊曼纽尔先生吗?该去买点礼物吧。” 亚度尼斯立刻懂了虞靖书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