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想，明明哥哥也是想要他的

    汤闻柏不知为什么着急了起来，放下杯子付了钱，就急急地往家里赶。他们家本来就在附近，他半个醉鬼倒也找得着路。汤闻柏直直走到他们家门口停下，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钥匙，还没掏出来门就开了。汤闻柏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慢慢地拿了出来。

    俞安站在房内，抬着头看汤闻柏。汤闻柏动作有点迟钝，眼尾泛红，嘴唇湿湿的，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他想到汤闻柏大概是喝酒了。

    和朋友一起吗？那样的话会提前跟他说。自己一个人吗？可是又是为什么呢？俞安知道汤闻柏酒量不好，也不爱喝酒，他怎么也想不出原因。

    “……”俞安拉着汤闻柏的手，把他牵到沙发前坐下，又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到汤闻柏手里，看汤闻柏一声不吭地喝下去。俞安爬上沙发，靠在他旁边，把汤闻柏的手拉过去玩，什么也没说。汤闻柏似乎有点不舒服，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任俞安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俞安一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动了动，轻手轻脚地爬到汤闻柏腿上坐下，把额头抵在汤闻柏额头上，很温顺的搂着他的脖子。汤闻柏抬了抬眼皮看了俞安一会儿，又闭上了，什么也没做。只是他把手抬起来护在俞安身后，不让他摔下去。

    过了一会儿，俞安凑过来把嘴唇贴上他的。

    汤闻柏感觉身体很轻，明明周围的感觉也不是很明白，俞安身体的热度和唇上温热的触感却无比清晰。他在一片朦胧中想起来以前的时候。俞安性子一直是冷淡慢热，不爱和别人亲近，唯独喜欢待在汤闻柏身边，后来竟然也开始喜欢用亲吻表达对汤闻柏的依赖。每次都只是像小猫一样凑上去，把柔软的嘴唇贴在汤闻柏的脸或唇上蹭一会儿。

    汤闻柏的心悸又被浓浓的宠爱和包容掩饰过去，对着俞安又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只好红着脸纵容，好像看待俞安的亲近只是看待一个爱黏人的弟弟，正是对亲吻这一行为有浓厚兴趣的年龄。汤闻柏很甘愿当他性启蒙的试验品，反正……他想，反正他不会让别人来当的。

    直到有一天俞安在亲吻中，把舌头伸到汤闻柏微张的唇里，青涩地触碰他的舌时，汤闻柏一时茫然，没有推开他。

    于是俞安恃宠而骄，愈发亲昵地去吻他，吮他，甚至坐在汤闻柏腿上蹭动起来。汤闻柏从浑身僵硬中回过神来，心难以掩抑地鼓胀起来，悸动起来，又慌乱起来。汤闻柏握住俞安的肩膀，内心澎湃波澜，却轻柔又坚定地推开俞安。他看着俞安茫然又委屈的眼神，对俞安也对自己说：“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俞安想起来都还是难过得要死。被宠坏的小孩记仇得吓人，不能忍受汤闻柏一点点不纵容。

    是汤闻柏先对他好的……汤闻柏把他救出来的。汤闻柏一直陪他，把俞安护到一种根本离不开他的地步，汤闻柏怎么可以不爱他？

    汤闻柏的呼吸烫热，带着酒味喷在俞安的脖颈，激得皮肤泛起一阵疙瘩。俞安垂着眼睛看着他，凑上前试探地亲吻汤闻柏的嘴角。他感到汤闻柏搭在他背上的手一下揪紧了衣服布料，但是脑子似乎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俞安很慢地眨着眼睛。

    俞安便小口小口地在他唇边舔吻着，像一只不明情事又有心叛逆的小兽，含吮着汤闻柏的嘴唇，把两个人的嘴巴都弄得湿湿的。

    “唔，”汤闻柏好像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微微挣了一下，含糊道，“……小安。”

    “嗯。”俞安微微退开一点，又搂住汤闻柏的脖子，把头埋在汤闻柏的脖颈，发声便能听到彼此胸腔的振鸣。俞安细声细气地趴在他耳边说道：“哥哥为什么不高兴？”

    汤闻柏很轻易地又被转移了注意力，忘记自己想说什么。头沉沉地晕着，他脑子里又闪出两个高中生站在一起的身影，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开口。俞安等了一会，感觉汤闻柏醉得都快睡过去了，又窸窸窣窣地起身去吻汤闻柏。汤闻柏下意识向下捉住他的腰，手指微微抽动，却没再放开。

    “哥哥。”俞安心满意足地叹息着。

    他终于做了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俞安被汤闻柏抱在怀里，温顺地亲他，吮他，把汤闻柏的下巴舔得湿湿的以后，将舌头探进汤闻柏的嘴唇里。汤闻柏嘴里是被方才喝的温水冲淡掉一些，但依然充满醉人的酒味。他的牙关很轻易地被顶开，舌头缠在一起，搅出湿乎乎又黏腻地水声。俞安到底技巧生涩，居然亲得自己先快要窒息，把头往后缩了缩，想要换气。

    汤闻柏微微睁开眼睛，喘着气看俞安，一副迷茫无措又难抑的样子。俞安看他眼尾微微泛红地盯着自己看，有点受不住，又忍不住撒娇：“哥哥亲我呀。”

    俞安的声音很轻，又让汤闻柏觉得他很难过很难过。“哥哥不爱我吗？”

    汤闻柏哪怕醉得不省人事了也感到心疼得不得了，急急地抱紧俞安哄他道：“我最爱小安。”

    俞安乖顺地靠在汤闻柏怀里。他感受到汤闻柏胸膛幅度较大的起伏了两下，像是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心，然后俯下头来找他的嘴唇。起初只是汤闻柏腼腆地摩挲他的嘴唇，等到俞安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汤闻柏便顿了顿，去捉他的软舌。他们终于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唇齿相贴，舌很缠绵地搅弄彼此的口腔。汤闻柏没有技巧，只是下意识地去吮俞安的津液，追逐俞安的舌头，然后舔弄俞安很敏感的上颚。俞安被吻的说不出话，眼睛里一层蒙蒙的水雾，只发出闷闷的抽气声和呜咽。太舒服。但是还不够，俞安想要汤闻柏吻他，爱抚他，以所有能够做到方式爱他，俞安不想讲什么道理，他要汤闻柏不能再对自己说出一个不。

    他在接吻的间隙抬手去撩起自己校服的衣摆，小而圆润的乳肉若隐若现地露出来，随着汤闻柏的亲吻不住起伏着，发着颤。俞安一手握着自己的衣摆，一手又去捉汤闻柏的手，放在自己的乳肉上。汤闻柏的手指抽了抽，好像在和自己激烈地对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缩回去。

    俞安想，明明哥哥也是想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