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和侍卫什么的(暗卫x侍卫)
1. 暗卫第一次见到侍卫是刚结束一次高难度外勤的时候,他不仅没拿到目标项上头颅,还被砍了一身伤。抱着回庄掉头的想法,却被大统领告知庄主不打算杀那人了,暗卫算是幸运地捡回一条命。 说杀就杀,不想杀就不杀,真是草菅人命。暗卫那天第一次有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归还了任务派发的天乾令,一边捂着又裂开的伤口跌跌撞撞往住处走。 “你没事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了他,感受到温暖的温度隔着绷带传递过来,暗卫甩开了那双手,抬起头看见一张憨厚的脸。 侍卫在暗卫看来笑得像个憨厚的傻子,长了一副蠢样,不知道吃了多少才长这么大个子,一身肌肉像是要把本就贴身的侍卫服撑破一般,常年在阳光下,肤色晒得像是健康的成熟的麦子。 蠢货。 在暗卫看来侍卫都是蠢货,每天张扬地站在庄主身边,耀武扬威地使着装饰大于实用的长剑。真要派上用场还是得看他们暗卫,所有侍卫那点愚蠢小脑无法承担和消化的见不得光的任务都要靠暗卫来完成。 他们才是为庄主分忧解劳的最忠心的属下,那些靠卖身契进庄效命的算什么东西。 不知道这名侍卫为什么出现在暗卫回住处的路上,想来也可能是庄主到了附近,有些在庄内待久了的侍卫便会抄近道穿过暗卫所居住的院落来换班。 侍卫见暗卫甩开了他的手,倒也不生气:“你伤得这么重,要我扶你去孙大夫那里去治疗吗?” 可惜他好意错付,从没有暗卫到孙大夫那里去瞧病的,哪有暗卫光明正大在庄中行走的道理?一般受了伤,能自己处理的,都草草包扎了事,不能处理的,便要去找统领,再安排去专精医术的分部来治疗。 暗卫没理他,径直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侍卫撇撇嘴,不嫌弃暗卫的态度,反而跟在他身后,手还在怀中摸摸索索掏着什么东西:“哎,你的血都滴到地上了,伤得这么重,要去哪还是我扶你吧。” “滚。” 银光一闪,侍卫便觉得脖子上有丝丝凉意。 他并不害怕,反而笑得露出一口铮亮白牙:“你别动气,动气了对伤口不好。” 暗卫手一抖,架在侍卫脖子上的刀锋处便渗出丝丝血迹。 侍卫面不改色,摸了半天,终于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递给暗卫。 “喏,上好的药膏,还是上次庄主特地赏赐给我的,可别浪费了。” 暗卫垂下眼,收回刀,一手劈过,夺了药瓶,又径自朝自己住处走去了。 侍卫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念叨道:“小翠说得真对,这群暗卫个个都是怪人。” 2. 那瓶金创药效果很好。 统领给暗卫放了一个月假——之所以这么长,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上次的任务暗卫伤了目标,庄主勃然大怒,虽没有处决暗卫,但是短时间内也不想看到他。 不想杀,就别派属下去啊,去了又反悔,回头还要怪属下,这年头当暗卫真不是人干的事! 统领无数次庆幸自己早就不负责出外勤,仅负责教学和调度了。 好在有那瓶药膏,不消半月,暗卫的伤便全好了,好到他自己都讶异,同时又十分嫉妒——庄主随手赏赐给侍卫的药都这么好吗?这样一瓶金创药,怕是他攒半年的月钱都买不起。 他们暗卫真是干着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赏赐。 而伤全好了的暗卫,又去向大统领请任务去了——无他,不出任务就拿不到奖钱。庄里给暗卫基本的月俸实在是太少了,要是不出任务,根本别想在山外给自己添置点什么东西。 “最近庄主的脾气不太好,”统领沉吟道,“你就别在他面前讨嫌了,去庄内后花园处值夜班吧。” 于是暗卫便开始在庄内值夜班,俗称守夜,便是月黑风高之时蹲在树上,环视周围,看有没有可疑人士闯入庄内,或是庄中之人有何异动。 3. 轮到第三夜时,暗卫已经彻底摸清楚他负责的这片区域的所有细节,这里是庄中最偏僻的地方之一,向来没什么人。他挑了一棵靠上去最舒服的树,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便抱着刀默默用眼神巡视这一片的环境。 银月高悬,冷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再低下头,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一个假山之后。 有贼! 他不敢迟疑,屏住呼吸,跳到另一棵较低的树上,方便看清那人的相貌。 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是侍卫。 半夜三更来这偏僻的地方做什么?暗卫皱眉,正想着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给大统领,却看见侍卫大大咧咧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酒瓶,还有一只烧鸡。 原来是半夜来这里偷喝酒! 庄内规矩甚严,没有告假的守卫都不允许喝酒,这侍卫不知道从哪里摸到这个角落,也不嫌麻烦,跑到这里偷喝。 暗卫却又放下心来,小心地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之后。眼见那侍卫没有发觉,反而自在地一口烧酒一口烧鸡,独饮独乐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侍卫吃完了烧鸡,酒葫芦也扔在地上,摸着肚子打了几个饱嗝,然后心满意足地砸吧着嘴,朝假山上一靠,竟是要在这里睡着。 天气尚未转暖,在这里过夜必定要着凉。 按规定值班时暗卫不准在除了庄主及统领之外的人面前现身。 暗卫犹豫了一下,听鼾声渐起,便将外衣解下,小心翼翼施展轻功落至睡着的人身前,将外衣披在他身上。 那人睡着了也掩盖不了那一股傻气,他摇摇头,转身跳回树上。 就当是谢谢他那瓶金创药。 4. 侍卫觉得自己最近老是被人盯着。 和小翠聊天的时候也是,在庄主书房前值班的时候也是,在厨房偷吃东西时也是,在半夜跑到后花园喝酒的时候也是。 说到在后花园喝酒,还有件怪事,他前段时间去那喝酒,喝着喝着便在原地睡着了,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将一袭衣袍盖在自己身上,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之后再去后花园喝酒,他怕再像上次那样睡着,便喝得十分克制——要是喝酒被侍卫长发现了,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怕不是要被罚了一月的月钱,还要被罚值班。 但是每次喝着喝着,侍卫都觉得有股视线在跟着自己,十分黏腻,就像甩不掉的毒蛇一般。 他把这个烦恼和小翠说了,小翠安慰他:“指不定是庄里的那些暗卫啊,你忘记庄里到处都有暗卫了?” “呃,那我……”那他偷喝酒的事情也不是也早就败露了! “他们嘴巴很严的,不会到处乱说,你大可放心。”小翠看他一脸灰败的脸色,捂嘴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放下心来。 如果那股视线真的是值班的暗卫……那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发觉呢? 5. 侍卫的这个烦恼并没有随着小翠的开解而摆脱,他决定自己去解决——一个勇敢的男人,就应该无惧困难,勇于面对一切! 他为自己打气,于是深夜,侍卫又拎着一瓶酒,晃晃悠悠来到后花园。 那股视线又出现了。 “咳咳,这个,暗卫兄弟,”侍卫被盯得头皮发麻,慌张地举起手中的酒瓶:“你说你也盯了这么多天了,我不知道你们是一直一个人还是轮换着来的啊,要不要一起来喝酒啊?一个人多没……” “咻”的一声,一枚银针射向侍卫,他手一抖,见到酒瓶炸裂,酒液四溅,香气扑鼻。 “哎,你不喝就不喝啊!别浪费——”侍卫火了,正嚷嚷着,却有只手猛地搂过他的腰,他手劲一松,下意识想生生扭断那只突然出现的手,却感受到整个身体被带到空中,然后落在树上,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嘘。” 侍卫咽了口口水,硬生生抑制住自己拔剑的冲动,微微扭头去看身后的人。 是个暗卫,一双眼睛冷漠地盯着下方,睫毛翩翩像是月光下的蝴蝶,瞳色极浅,淡淡的琥珀色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原来是上次那个脾气差的暗卫。 6. 侍卫有个长处,就是认人。 只要见过一面,他就不会忘记,即使只见到过别人的一双眼睛。 他安静地靠着暗卫的胸膛,虽说暗卫身量比他小,这样靠着在他人看上去十分诡异。 暗卫一手紧紧搂着侍卫的腰,一手握着刀柄,谨慎地环顾四周。 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看来那贼已经跑到其他地方了。 按理来说他已经要去追的,但是刚刚那人攻击了侍卫,不知怎么的,暗卫第一反应是先要确保侍卫的安全。 如果大统领问起,就说没看到那贼好了。 暗卫一边心中思量,一边听到怀内侍卫尴尬的笑声:“哈哈,兄弟,摸够了没有?” 暗卫低下头。见着侍卫满脸通红,再一看,自己的左手正无意识地放在对方饱满的胸肌上,缓缓揉捏着。 中邪了这是! 暗卫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面上依然没有表情地将侍卫搂住,然后跳下树枝,慎重地将人送回原地。 侍卫有些无语地站稳,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道:“兄弟,我不是庄主,你不用这么小心吧。” 暗卫抿抿嘴,转头就走。 “等等等等!我说,那瓶金创药好用吗?”侍卫一把扯住暗卫的衣袖,死皮赖脸凑上来,一张蠢脸上笑开了花。 “……”暗卫有些嫌恶,又听到侍卫笑嘻嘻的声音:“你刚刚是救了我对吧?救命之恩何以为报啊?这样吧,你觉得庄内那个侍奉庄主的丫头好看不?我和他可熟啦,你要是觉得她不错,我给你牵个红线如何?保证你不出三月进洞房!” “不需要。”暗卫冷冷道,抽开衣袖,正欲离开,侍卫又一个大大的怀抱拥了上来。 “那可不行啊!你救了我,又不想和小翠成亲,那看来只好我以身相许了,你刚刚摸了我的身子,看来你也不是对我无意吧,看现在天色正好,不如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地此时成亲如何!” 暗卫措手不及,被侍卫抱在怀里,一头埋进了硕大的胸肌。他深吸了一口气,侍卫的气息几乎要把他淹没。 这人有病! 暗卫一把推开侍卫,转身跃入繁茂林叶中。 7. 自从那次对暗卫说了许多胡话后,侍卫就再也没有感受到那股怪异的视线跟着他了。 耶,一举两得,侍卫在心里小小庆祝。 但是日子久了,他又渐渐开始不习惯了。就连半夜去后花园喝酒,也没有人盯着他,喝着喝着睡着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吹了一夜风,毫无疑问得了风寒,只好向侍卫长告假,躺了三天。 小翠很够义气,请假来照顾他,庄里人都挤眉弄眼,觉得侍卫和小翠必定有奸情,甚至还有人起哄,叫他俩赶紧成亲,给这无聊的庄子添点喜气。 “小翠啊,你说那些暗卫,怎么就那么忠心呢?简直就是执迷不悟。” 发着高烧,侍卫已经说了许多胡言乱语,小翠也不在意,给他拧了凉毛巾擦去热汗。 “听阿兰说,庄里的暗卫都是从小就喂了毒药的,解药呢,就一个月和月钱一起发一次,如果不吃,就会暴毙身亡。” “没有什么解毒的法子吗?” “也许庄主会有吧,不过这可不能乱说,庄主听到了会掉头的。”小翠比了个手势,叫他噤声。 侍卫已经烧得意识不清,他的脑海里都是那双睫毛翩翩飞舞的眼睛,那么冷漠,一点情绪也没有,就像个假人。 原来从小就要吃毒药长大吗,怪不得会变成这副冷冰冰的模样。说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那个人去哪了呢?听说暗卫经常出外勤,一出就是几个月。那个人也是出外勤去了吗,说起来给他金创药那次应该也就是刚结束回庄…… 不会死了吧。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可怖的念想,侍卫脸色通红,一时呼吸不过来,小翠见他不知怎的岔了气,一个劲地咳嗽,慌忙给他倒水。 8. 一等又是一个月。 早就入夏了,侍卫百无聊赖地在后花园扔着石子,他之前偷偷摸摸借着换班的名义在暗卫们的院落处走了好几个来回,怎么也没有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直到被烦够了的暗卫检举给大统领,接着又被大统领扔到侍卫长处挨了顿批评。 “别再去烦那群暗卫了!你不知道他们和常人不一样吗?”侍卫长摇摇头道。 也许那个人早就回来了,只是不想见他于是一直躲着他。 可他何德何能呢? 何德何能被那人躲着? 这段时间庄主的脾气变好了些,对下人也没有之前那么苛刻,庄里传闻是之前派暗卫去杀的那个人终于被庄主活捉回来了,虽然损失掉几个暗卫,不过庄主脸上可是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损失了几个暗卫…… 侍卫用力甩了甩头,把那些不详的想法通通甩了出去,一个人孤寂地躺在花丛中,后花园常年无人打扫,花草长得旺盛,足以掩盖他的身形。 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一个步伐虚弱的脚步声迈向自己,他警惕提气,伏在地上的手已呈爪状,随时准备突袭。 一双浅色的眸子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瞪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受到唇上多了一个温润的触感。 侍卫浑身僵硬,连眼睛都忘了闭,只见对方也没有过多眷恋,又咬了下他的下唇便拉开了距离。 “你不是说要成亲吗?”沙哑的不似面前人发出的声音将正欲起身的侍卫钉在原地,“我出了两个月外勤,又攒了些月钱。”那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今晚吃些什么。 “不知够不够向你下聘礼。” 侍卫方才还准备突袭的手抖得像筛子,他躺在地上,看见对方的脸遮挡了月光,五官在阴影下模糊不清。他没有回话,一手推开了暗卫,坐了起来。 他第一次看到摘了面罩的暗卫的脸,长相没有他想象中丑陋,反而轮廓柔和,五官俊朗,眉目间又有几分秀丽,乍看之下颇似女子。但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边的脖颈延伸到眼下,破坏了这般景象。 侍卫抿着嘴,不作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酒葫芦走远了。 9. 大统领最近颇为苦恼。 按理来说庄主近来脾气变好,庄中又没什么大事,应该没什么值得烦恼的啊。 但是他看着面前的暗卫,叹了口气。 他手底下最得力的暗卫之一,自从数个月前出了那次杀庄主的意中人的外勤之后,便好似中邪了一般,刚恢复伤势没几天,便来找他讨要追人的法子。 “你说那人给了你一瓶药膏,你便开始中意她了?”统领问。 这庄里的丫鬟能拿得到庄主赏赐的药膏的没有几个,年纪相配心地又善良的,也就只有那两三个人选。 “可是你要想好,你是个暗卫,不像那些侍卫能随意婚配,你还是仔细思量思量,整天出生入死走在刀尖上,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在外面。若是对人家真有情意,还是不要耽误对方为好。” 对方似乎也是听进去了,有段时间听别的暗卫说,这人常和他人换班,只为了那常常看自己心爱的人,但是又偏不上前搭话,只是像盯着目标一样盯着对方。 看来也是想开了,大统领放下心,虽说这暗卫暂时还不能狠下心,不过时间久了,这执念渐渐地也就淡了。 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对方又找上门来。 “你说她要和你成亲?”大统领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奔放,荒郊野外要和人家立地成亲? “他说我摸了他的身子……”对方还未说完,大统领几乎要一口血喷出来再华丽丽地晕过去了。 摸了人家身子,这这这,他手底下的暗卫怎么出了这样一个混账!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去摸人家未出阁的姑娘的身子! “你真摸了?”统领还未喘过气来。 对方万年不变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心虚一丝娇羞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怀念:“…我并非有意。” 大统领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幸好人家对你有意,不然我要把你按庄规处置,”大统领摇摇头,道:“既然人家答应了,你就好好去出两个月外勤,攒点钱给对方买点首饰,我再做主添些银两,你拿去向人家提亲。” “谢谢大统领。”对方低着头道。 “滚吧滚吧。”大统领摆摆手。 本以为出完两个月外勤,攒够钱下聘,风风光光成个亲给这阴森的庄子添点喜气也就完了,没想到出完外勤欢天喜地——尽管外人看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暗卫又来找他了。 “对方没答应?”大统领觉得这一波三折,自己的心境大大提升,武功也再上一层。 “你跟人家说了要成亲吗?”大统领觉得是眼前这个说话超过三句话可能会死的暗卫的问题。 “我说想下聘,他转身就走了。”对方老实回答。 “这…”大统领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可能是你说得太直白,把人家吓到了。你先按兵不动,等对方缓过神就好了。” 对方若有所思,点头称是。 10. 暗卫又在开始盯着他了。 侍卫有些烦躁,一旁的同僚察觉他的不安,道:“别慌神,庄主最近脾气很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惩罚下人。” 他烦的不是这个,总不能说有个暗卫想向他下聘,还一直在背后盯着他吧。 一天的看守下来,侍卫也站累了,和别人换班之后慢悠悠往住处走。 近来他都没有再去后花园,再从那个令他日夜不安的吻之后——为什么要吻他,他之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那暗卫就傻乎乎地真信了?现在可好了,还说什么攒够钱了要下聘,原来前两个月是去出外勤准备这破事了……怎么就这么蠢呢! 他那夜在后花园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现在还要跟着他,难不成真要等他开口答应才作罢。 这烦躁堆积得已不是一天两天,侍卫走到一个隐秘小林中,感受到那人还在他身旁,不由得语气不耐:“出来吧。” 过了半响,侍卫等得不耐烦了,才听到沙沙叶响,暗卫从树上跳下,依旧是那副暗卫模样,眼神冰冷,只是望向他的时候忽然多了些许柔和。 注意到这点,侍卫心里无故多了些火气,他向前踏了两步,冷冷道:“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暗卫身形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说些什么,可能是太久不说话,他说的时候语速很慢,像在斟酌:“庄规规定,暗卫值班时不能随便现身人前,我不是故意……” “我说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听不懂人话吗?侍卫打断他的话。 “我想问你,关于你之前说的成亲的事情。”暗卫说。 侍卫沉下脸,一向憨厚温和的面庞此刻却像换了一个人,骤然变得有些阴冷。他大步迈向暗卫,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嘲讽道:“成亲?你知道成亲是要做什么吗?” 未等暗卫回答,侍卫便粗鲁地将他推倒在地上,一把扯下他的面罩,啃上他的嘴唇。 暗卫的唇尝起来就像冰块一样,没有味道,只有冰冷。侍卫狠狠的咬下去,感受到鲜血从对方唇瓣渗出,满意地勾起嘴角,随即将手伸到对方的裤中,套弄着对方的阳物,又扒开那碍眼的领口,吮吸着对方的颈侧,泄愤一般用力咬了一口暗卫的肩头。 对方像是吃痛一般低哼一声,侍卫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压到了对方未愈的伤口,他撑起身子,看着对方迷惘的脸,还有不知所措的眼睛,拍了拍对方的脸:“成亲可是要做这种事的,懂了吗?蠢货,” 暗卫似乎还没有明白,嘴唇开了又合,没有发声,侍卫干脆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瞳孔道:“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吧。看到你这道疤,我硬都硬不起来。” 说罢,侍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潇洒离开了。 11. 大统领头疼地看着暗卫,安慰道:“既然对方在乎容貌,早日说清也好。” 暗卫摇了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惜人家是啊,都说了不喜欢你脸上那道疤,这可怜孩子还在自我催眠呢。 大统领心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却听到窗外有人匆匆赶来,敲了敲窗檐。大统领打开窗户,暗卫抬起耳朵,听到赶来的人急急道:“禀报大统领,庄主说庄里抓了一个细作!” 暗卫握紧拳头,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12. 那细作正是侍卫。 他与庄外人通信时被庄里人撞见,又死活不肯泄漏内容,庄主怀疑他正是与庆火堂勾结的奸细,近来庄里消息常被泄露,庄主正愁抓不着人呢,没想到就出在自家侍卫里。 这要怎么处置呢?庄里人商量着,庄主怒火滔天,怕是砍他一万次头都不够哟! 可怜的小翠,和他素来交好,这会也一起被押在牢里,这怎么受的了啊。丫鬟阿兰偷偷抹着眼泪。 别的丫鬟说,阿兰你别哭啦!要是被庄主抓到,你怕不是也要被当作奸细呢! 什么时候处置呢?侍卫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庄主说,后日午时,就在庄门口,杀鸡儆猴。一个侍卫抹了下脖子,斩! 唉,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奸细,这下被庄主抓了,大好男儿一生就这样白白葬送了。 暗卫值班的时候听着这些话,木着脸不吱声。 他轻轻摩挲着面罩,面罩后那道伤疤隐隐作痛。 13. 侍卫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庄主那般心狠手辣的人,自然是不会给他饭吃的——不仅不给饭吃,还穿了他的琵琶骨,挑了他的脚筋,在他背后烙印玩。 浸了盐水的鞭子打起来要比普通的鞭子疼上好几倍,伤口又没人管,马上就起脓了,过不了几天,怕是要长蛆,然后就有大大小小的苍蝇在他的尸体上转圈圈。 如果他还能在这里待到那一天的话。 这庄主性子急,从他嘴里一直套不出话,怕是等不急要把他斩了。 他动了动手指,想换个姿势躺在稻草上,但是锁链太重,他现在又没有力气,躺在一滩已经变黑的血泊里,糟蹋得令人看不下去。 意识越来越沉,正要睡过去时,他却感受到有什么在动自己的镣铐。 侍卫睁开眼,看见暗卫蹲在他身前,摆弄着那铁镣,眼神焦灼。 “别白费功夫了。”侍卫懒懒地说,“那是用特制的寒铁打造而成的,你解不开也砍不动。” 只见暗卫停了动作,又站起身。 这是想干什么?侍卫抬起眼,见暗卫走到墙壁处,试图将那寒铁与墙壁连接处撬开。 “你是傻子吗?”侍卫声音很微弱,暗卫明白侍卫的身体状况不妙,怕是剩不了多长时间就要重伤而死。他停了动作,握着刀原地不动。 “你要是还没有那么蠢,就赶紧离开这里。”侍卫垂下眼睛,“把自己藏好……别让别人发现你。” 暗卫收了刀,深深地看了侍卫一眼,转身走了。 过了没多久,侍卫接近昏迷的意识又被惊醒,他听到屋外忽然变得人声喧闹,有脚步声,风声,点火声,还有兵戈相见的铮铮鸣响。 一阵脚步声传来,侍卫眯起眼睛盯着来人,居然又是暗卫。 暗卫一只眼已被鲜血糊满,身上多了不少处伤口,衣服的下摆的红色正不断向外扩展。 侍卫笑了,抬了抬下巴:“再不处理你就要失血而亡了。” 暗卫不作声,蹲下身子,身形晃荡了一下,侍卫看见寒光一闪,镣铐应声而解。 “你怎么拿到钥匙的?”侍卫心惊,再无调笑的心思,几日来负伤的身体好像又平白多了几分力气,说话都变大声了。 暗卫还是没说话,伸过手就要抱起侍卫。 “现在还不行——”侍卫正欲挣扎,却听暗卫声音嘶哑。 “庄主明日午时就要杀你。” 侍卫一愣,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感受到暗卫抱着自己的身体愈发不稳,心里苦笑,就算暗卫从庄主那里偷得了这镣铐的钥匙,他俩这负伤之躯也逃不出这山庄了。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身体放松,将头靠在暗卫的胸前,低声道:“你长得与我一故人有几分相似。” 14. 暗卫抱着侍卫闯出牢房,却见山庄内一片混乱,似有外人闯入,庄内杀声连天。 侍卫已经失去意识,暗卫抱着他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庄主现在应该急于应付外人,无暇顾及他这一小小暗卫,眼下最要紧的是逃出山庄,到山脚找大夫。 山庄内有一小径可以下山,正是那后花园处。他抱着侍卫一路施展轻功到了后花园,脚步慌乱,刚刚踏出暗门,却有一伙人拦了他的去路。 这些人怎么知道这里有秘径!暗卫心底一咯噔,却见一穿着青衣的姑娘眼神幽暗,示意众人放下武器,又走上前,向暗卫盈盈一拜。 “二少爷。” 暗卫低头看看怀里的侍卫,又抬头看了看青衣姑娘。 他认识那姑娘,是庄里的丫鬟,和侍卫关系很好,常有人背地里说他们有私情。 他记得这姑娘名字叫小翠。 在他身后,大统领缓缓走出,轻轻拍了拍暗卫的肩膀,道:“小一啊,你够辛苦了,休息一会吧。” 暗卫抱着侍卫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他眼前一黑,沉入无边黑暗。 15. 侍卫本来不是侍卫,他是弄山门的二少爷。 弄山门和山庄有不共戴天之仇,庆火堂堂主被庄主抓去百般凌虐,两方便决定合作讨伐山庄,杀掉庄主。 侍卫没什么天赋,武功一般,但是心思敏锐,比他有武功天赋却头脑一根筋的大哥要活络不少,便自请和小翠前往山庄当卧底,买通暗卫大统领,里应外合一举灭了山庄。 山庄内仆人皆遣下山去,愿意归顺的也都不杀,庄主与弄山门门主及庆火堂副堂主等人的围攻之下渐渐不敌,最终被得到自由的庆火堂堂主一剑所杀。 大统领拒绝了弄山门的邀请,向门主求了个俘虏便离开了山庄。 “我在这庄子里也呆太久了,是时候要出去走走。”大统领坐在院子里,捧着杯清茶,难得摆出一番疲惫的模样。 暗卫一身绷带,脸色木楞,不时瞥到大统领脖子上暧昧痕迹。 “这是一月散的解药,从庄主暗室里找着的,我先试过了,确实是真药。”大统领递给他一个小药瓶,“剩下的兄弟们都分了解药,有的走了,有的不知道去哪,我便让他们先跟着我,再去江湖里另寻活干——你呢,你可愿跟我一起?” 暗卫盯着那瓶解药不说话。 大统领道:“在这庄子里呆久了,也就渐渐失去了人性。我捡到你时,你还是个天真孩童,如今长这么大了,却是这么一副呆板性子,真不知你以后该怎么办。” “谢谢大统领。”暗卫低声说,受过伤的喉咙发声更加嘶哑,令人听了皱眉。 真没想到这孩子看上去呆头呆脑,做起事却比谁都冲动。 大统领想到半月前,他和侍卫交头,那人提出要故意暴露身份,再被庄主抓获,趁他的注意力都在奸细上时,大统领再加紧联系庄外的人,找个好时机攻打山庄,取庄主狗命。 大统领提出这方案凶险,说不定还没等人攻上山庄,侍卫便被庄主杀死。侍卫却毫不在意,好像自己的命不是命一样。 “我还有一问,听说暗卫从小就服用毒药,需每月服一次解药才能活命。”侍卫话锋一转,“有什么解毒的法子吗?” “有倒是有,只是那方子在庄主的暗室里,只要庄主还活着,就无人能拿到。” “那就好。”侍卫冷冷一笑,背着手,眼神凌然:“到时还需大统领费心了。” “不敢,还望二公子保重。”他拱手。 没想到这法子凶险,却也成功。庄主要斩杀侍卫的前日,他递了密信与山下早已汇集好的众人,从侍卫一早就探好的小径上山,没想到还没进庄,便听闻暗卫闯入庄主书房偷走了钥匙,还被庄主撞了个正着,他赶紧唤人放火,扰乱庄中人,那边小翠也早被放出,领人上山,正好撞见一身重伤的暗卫抱着濒死的侍卫逃出庄子。 何必呢,苦情人。木头脑袋开窍却开在那人身上,大统领撇撇嘴,不过,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呢? “既然你不肯,那我也不强求,不过你要是哪天想兄弟们来,就来川下梁家打听我的消息。”大统领放下茶,站了起来,又悠悠拍了拍暗卫的肩,走回房内。 开门的一瞬间,暗卫瞅见侍卫长熟悉的脸庞,还有半遮半掩的满是红痕的魁梧身躯。 16. 庄主死了,大统领走了,仆人们散了。现在庄内只剩几个卖身契还在庄里的,没有地方去,干脆在庄内住着,就像往常一样生活,只是没有要服侍的主子,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下一秒就掉头。 弄山门早把侍卫接走了,他那一身重伤不请神医来治怕是要落下病根。庆火堂堂主一身伤痕下山,怕是此生再也不愿意来这里。小翠带着阿兰走了,孙大夫替众人包扎了伤口,准备了伤药,过了几日也就走了,在山脚开了个医馆,若是以前山庄的人去可以打对折。 暗卫再也不用呆在阴影里,也不用做那一副暗卫打扮。 他在庄内呆了两月,等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别了众人——现在是走一个大家就要哭一顿了——收拾行囊快步下山。 庄外的世界很熟悉,但是也很陌生。他时常出外勤,为了做任务几乎去遍了大好河山,但是从来无暇观赏,那时他的心底只有任务。而现在他再无名为庄主的重压,随意行走,却感受到一种难以承受的空虚。 “…”听罢客栈中说书人关于那一场灭庄之战的描述,暗卫木着脸,走上前,在客栈掌柜面前放下几锭银两。 “我要一匹好马。” “好马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少侠想去哪啊?”掌柜收起银两,笑得像只狐狸。 “弄山门。” 17. 弄山门二少爷要成亲了。 暗卫背着行囊,一路赶来,走到弄山门门主府前的时候便听到一旁有人在八卦。 “听说那二少爷要成亲了!哎呦,不知要娶哪家的姑娘……” “听说上次打那什么庄的时候不是受伤了吗?那话儿…好像是废了?” “真的假的?那不得苦了这新娘子吗!堂堂弄山门二少爷居然成了废人——” 暗卫无心再听下去,他看了眼那挂灯结彩的大门,转身走了。 是夜,暗卫仗着一身轻功和当暗卫多年的经验,偷偷溜进了弄山门府。 府外挂着彩灯系着彩绸,府内却什么装饰也没有,空荡荡一片。暗卫无心看府内景象,掠过数个房间,停在记忆里二少爷所住的房前。 屋内隐约传来声响,他戳开窗纸,却见到侍卫只着里衣,一手拧着胸前茱萸,一手扶着下身,忘情地扭动腰肢,面色绯红,口中念念有词。 像是察觉到窗外有人,侍卫的动作一停,一把扯过外袍遮住身体,将身边玉器朝窗外一掷:“何人!” 暗卫侧过头,躲过玉器,将窗户拉开。 侍卫见着暗卫的脸,怔住了。 暗卫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盯着他。 侍卫慌忙系好外套,脸色赧色还未褪去,声音焦急:“你听我——” 暗卫探身进房,关了窗子,逼近侍卫。距离拉近,却让侍卫说不出话来。 “说。” 暗卫却在桌边坐下,烛光没了微风,平静地照亮着那张有着骇人伤疤的面无表情的俊逸脸孔。 侍卫深吸了几口气,平定心神,道:“我在庄内受了重伤,回来后母亲请了桃花圣手,但也花了半月时间才苏醒,此后又要根治被挑断的脚筋。差不多能正常行走之后,桃花圣手便试图恢复我废掉的武功,花了数月时间才勉强恢复半成。” “这几个月来我不是没想联系你,只是重伤未愈实在无法见人,”侍卫苦笑,那段时间实在太过狼狈,他自己都不愿回想。“前段时间我递了消息给山庄里剩下的人,却听说你下山了——我又递信给梁家,大统领却说你没有联系他。我才慌了神,放出我要成亲的假消息——”这样你也许就会主动来见我了。 暗卫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侍卫又解释道:“我想你愿意救我出庄,许是……” 许是还对他有意。 “许是还在意我,听闻我要成亲,或许你会主动来弄山门府找我。”侍卫苦笑道。 暗卫垂下眼眸,半响不语。 侍卫却越来越不安,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怎么想的,虽然是来找他的,但是真的和他想的一样吗?真的是对他有意才—— “今日天时地利,现在成亲也不错。”暗卫淡淡道,随即起身覆上侍卫。 侍卫身体僵硬,想起刚刚自己还在想着此人自渎,不免觉得过于羞耻,刚想阻止,暗卫却一把扯下他的外袍,将他按在榻上。 方才还未泄出的阳物居然还在昂扬,侍卫几乎想原地遁走。暗卫抓住他的阳物,用力一掐——侍卫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怎么回事!他惊恐地看向暗卫,却看见对方脸色多了一丝笑意。 这让侍卫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你不是说你看到我就硬不起来吗。”暗卫轻笑一声,“我看你现在似乎很精神。” 侍卫恨不得把当时说这番话的自己一剑砍死。 暗卫松开他那可怜的阳物,探向后方的隐秘之处,侍卫喉头微动,手搭在了暗卫的肩上,迟疑道:“这里就算了吧——唔!” 一根手指已经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暗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低头咬着侍卫的喉结,道:“不做到这里怎么能叫做成亲。” 自作孽不可活。 侍卫咬着枕单,跪趴在床上,眼角泛红,身后暗卫长发已经散开,面色如常,只是身下狠狠地顶撞着侍卫的后臀,只见臀上那蜜色皮肤已经被撞得泛红,随着阳物的抽插,那小穴外翻显出一层艳丽的褶皱,又被大力地撞了回去,直顶花心。 “唔——啊啊,我要不行了,饶了我吧,我想去唔唔——”这边哭饶的侍卫又被暗卫翻了过来,堵住那吵闹的嘴,舌头探入对方的牙关,扫着对方的舌下,分离时拉出一抹银丝。 侍卫到现在还没高潮,每逢登山之际暗卫总是要掐着他的阳物不让他发泄,他发狂一般蹬着腿,却被对方擒住接着又大力狠干,好像要把他做到变成只知道吃阳精的骚货为止。 他的乳头已经被暗卫舔吸到肿至原先的两倍,可怜的胸肌也被又揉又搓,还多了数道掐痕,屁股上更是多了几个巴掌印——他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此刻却被人仿若稚儿一般掌掴,这羞耻感让他颤抖着,就连后穴都好像有心灵感应流出了汁液。 操干了大半夜,快天亮时暗卫才放过侍卫,让他登上高峰。满怀耻辱地射了之后,暗卫又将他抱起,侍卫慌张地推着暗卫道:“不…不能再做了,再做就要坏了,求求你——” “去沐浴。”来前暗卫已经在客栈研习了一天男男的春宫图,对床第之事已经颇为精通,阳精留在体内怕第二天会引起肚痛,还是要及时清理为好。 “……啊?” “来时我已知会客栈,现在热水应该已经烧好了。” 侍卫怔怔道:“你……来之前便准备好了?” 暗卫默不作声,用层层衣服将侍卫裹好,然后抱起侍卫跃出窗外,没有几分钟便到了客栈。 将侍卫轻轻放在浴桶里,又见到侍卫满脸通红:“何必这样对我,我又不是什么娇弱公子——”方才暗卫紧紧地搂着他,好像怕把他丢了一样,憋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 暗卫脱下衣服,踏入浴桶,一头长发飘在水上,侍卫舒缓地叹了口气,缓缓将身子沉下水面,突然想到什么,道:“若是我真的要成亲,你也要——”你也要这样做吗? 暗卫倏地靠近他,眼神晦暗:“你是我的。” 侍卫咽了口口水。 暗卫将头埋进侍卫胸口,舔着那诱人双乳,手下扣挖着侍卫的穴肉,将那阳精弄出。 侍卫有些尴尬地张着双腿,任凭暗卫在他身子作弄,又道:“我一开始递你那瓶金创药,是因为你那双眼睛与我故人相似——” 暗卫的动作顿住了。 侍卫怕他多想,赶忙接上:“但是后来我渐渐对你心生好感,那日在林中对你所言过重,我心里也十分懊悔,但是那时已经安排好,没几日我就要被发现身份,我怕连累了你——”但还是说得过重了,大概还是有自己几分发泄的私欲在的,侍卫心想。 暗卫抬起头,一脸困惑。 “阿鸿哥哥?” 声音嘶哑像是厉鬼。 侍卫听到这声轻唤,耳边鼓声大作,泡在浴桶内,却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声音抖到几乎要破音:“阿燕,真的是你?” 他越想越心惊,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18. 侍卫其实不是侍卫,是弄山门的二少爷。 但是侍卫一开始其实不是弄山门的二少爷,那时他是一个小乞丐,每日靠捡别人吃剩下的饭食为生。 有一天侍卫运气好,捡了几个别人咬过的馒头,正想自己全吃了,却瞅见巷子里有个比自己瘦小许多的乞儿坐在地上。 “哎,吃不吃?”想了半天,侍卫还是忍痛割爱,拿出一个馒头问对方。 对方抬头,却是一张长满烂疮的脸。 “呜哇!好——”好丑!话还没说出来,看见对方木然的眼神,侍卫还是硬生生把最后那个字咽了下去,硬生生改词道:“好兄弟!吃不吃馒头!” 瞧瞧,侍卫几乎要为自己的机智而落泪了。 于是侍卫便捡了这个小烂疮,带着他一起行乞。 侍卫小时候跟家人出门,遇着仇家,家人被杀了,自己则好运气地活了下来,几番波澜,最终被一个老乞丐收养,老乞丐死了后他便一个人乞讨为生。小时候的记忆太模糊,只记得名字内有一个鸿字,因此便叫小烂疮喊他阿鸿哥哥。 这小烂疮呢,一问三不知,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也许是脑子什么时候烧傻了也说不定。 但是总不能一直叫他小烂疮吧,想来想去,侍卫决定去请教年纪大的乞丐,乞丐们一同商议,指着天空说:“就叫他燕子吧!下辈子当燕子自由地飞,可别再当这苦命的人喽!” 于是阿鸿和阿燕便一路乞讨,跋山涉水到了弄山门所在之处。 那时阿鸿已初显少年轮廓,阿燕却还是一脸烂疮,除了烂疮外,脸上还有数道黑紫色的胎记,丑到人见人恶。阿鸿寻思着不能再乞讨,自己现在也算有了点力气,看能不能去哪里找点活干。 正好弄山门门主府在招下人,阿鸿前去应聘,那总管瞅着阿鸿的脸却越看越不对头。 怎么那么像已故的老门主呢! 总管吓得慌忙去禀报门主,门主赶来一看,霍,这和老门主不是有八分相似吗!又说自己名字叫阿鸿。门主的小儿子数年前被仇家抓去不知所踪,这孩子年纪相当,莫非就是当年失踪的二少爷封鸿? 这可不得了,赶紧请阿鸿阿燕入府住着,假意说雇他们当下人,另一边赶忙请了神医桃花圣手前来,看看这阿鸿和门主是否是血亲。 结果当然是了!不然侍卫也不会是现在的二少爷——那门主终于找回失踪多年的小儿子,高兴的不得了,决定也把阿燕也收作养子,改姓封,名叫封燕,同时请桃花圣手治好他那脸上的烂疮。 只是桃花圣手还没开始治呢,阿燕便走丢了。 彼时阿燕不过五岁,阿鸿和他如往日般上街,只是这下有下人跟着,阿鸿手里也有了银钱,和往日大不一样,对什么都好奇,这也看看那也逛逛,下人只顾二少爷开心呢,一时也没注意到一向没存在感的阿燕不见了。 这一走丢就再也没找回来。 阿鸿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后来虽然恢复到以往的活泼,但是熟悉的人都觉得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沉。 找了几年,没有消息,还可以安慰自己。找了十几年都没有任何消息,除非那人死了,或者是遁入深山老林不肯出来。 阿燕成了阿鸿心里无法解开的一个结。 因此他请愿亲自前往山庄当卧底时,门主虽震怒,但也未能拦住他。 她在那一瞬间,看见她小儿子眼里的求死之心。 19. 于是阿鸿变成了侍卫,小翠变成了丫鬟。 买通大统领的过程远比侍卫想象得简单,大统领早就对庄主狠毒手段不满,内心已有反意,他们的到来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加快这山庄覆灭的进程而已。 见到暗卫的那一瞬间侍卫便沉浸在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中——为何会如此相像,莫非暗卫就是阿燕? 他不露声色,只是递了自己从门内带来的上好的药膏给暗卫,谎称是庄主赏赐的。 那人性子冷淡,这点倒和阿燕有几分相似。 他心下愈发觉得这暗卫有可能就是阿燕,只是,阿燕走丢时才五岁,怕是根本记不得他的样貌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有记人面孔的能力。 但是他现在身份敏感,切不能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就算那真的是阿燕,也要等之后再相认。 之后侍卫假装夜里出来偷喝酒,趁机摸了几个大统领说曾经有暗门的地方——庄主在大统领力保暗卫之后已经对大统领心生不满,大统领不便自己动身,只能把位置所在告诉侍卫,让他去寻找。 果然在后花园侍卫找到了暗门,还有通到山下的小径。他和信使在此门交换情报后到后花园想请出那一直盯着自己的暗卫喝酒,却被信使的攻击打碎了酒瓶——信使在回去的路上被发现了,只能折返逃回庄内,为防止侍卫被怀疑,假意攻击他。 没想到暗卫忽然出现,把侍卫带到了树上,信使见侍卫无恙,也就自己先逃了。 侍卫怕暗卫前去追捕信使,说了一通胡话后又把暗卫拦住,只为拖延他的时间。但是松开怀抱后暗卫遁入林中,侍卫却呆在原地愣神。 那人抱起来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令人留恋。 也许真的是阿燕也说不定,只是不记得他了。 之后暗卫消失了两月,焦急的侍卫前去向大统领打听消息——“小一啊,出外勤去了。”大统领道。 “他自小便在庄中生活吗?”侍卫问道。 大统领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那倒不是,小一是我亲自捡来的。” 侍卫凝住呼吸,双拳握紧:“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您还记得是哪年捡来的吗?” “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得了。”大统领摇摇头,“不过那孩子长得周正,可惜……”他抿了口茶,“胎记倒是一个都没有的。” 希望破灭,他浑浑噩噩回到房间。 果不其然,那日在后花园,暗卫第一次摘了面罩出现在他面前——尽管有一道疤痕碍眼,但仍不失为一张俊美的脸。 不是阿燕。 再之后,他和大统领商量好计划,本来已经做好几日后丧命于庄主手下的准备,却还是被那若有若无的眼神惹得烦躁不安。 你又不是阿燕。 侍卫把暗卫按在地上的时候心里愤恨,为何你不是阿燕,却又要在我面前徘徊,为什么又要说什么成亲的鬼话。 反正几日后也是要身死,还不如先让眼前的人断了念想。这样想着,侍卫便做了那番过分的举动。 计划成功后,庄主没有第一时刻杀他,而是把他关在牢房百般折磨,忍受痛苦的同时,侍卫好像又有了些解脱。 阿燕,等着吧,我快要来见你了。 快要陷入黑暗之时,侍卫却看到了暗卫出现在他眼前。 一如往日的寡言少语,那个人只是抿着嘴不作声,身为暗卫却闯到庄主房间偷了钥匙,一身重伤来救他这个奸细。 小翠说得对,这些暗卫全都是些怪人。 他在暗卫怀里慢慢合上眼睛,好像迷迷糊糊间听到小翠的呼唤。 “二少爷!” 此时此刻,侍卫倒是希望他不要死了。 他还想再看见暗卫。 20. “阿燕?你真的是阿燕?”侍卫不顾他俩现在在浴桶中纠葛的姿势,一把钳住暗卫的双臂,声音激动。 暗卫却皱着眉,因为他被迫离开了侍卫那诱人的胸肌——“是。”他只发出这一个字。 “太好了,太好了,你真的是阿燕,你没死——”侍卫高兴得语无伦次,抓着暗卫,桶中水花溅起,侍卫不管不顾地将暗卫按在怀中,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你怎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暗卫缓缓道:“魔教。” “魔教?你被魔教中人抓去了?”侍卫大惊,两只手开始上下摸着暗卫的身子,魔教中人最喜邪术,常抓小儿来血祭以练邪功,暗卫被抓去后还不知受了什么苦。想到这点,他心疼地胸中阵阵酸涩。 “脸。” “你是说你的脸是被魔教中人搞成这样的?”侍卫盯着暗卫的脸,怪不得除了眼睛以外和小时候没有一处相似。 “魔教中人吸走我体内的魔气,意图取我血练邪功。”暗卫指了指自己右脸的刀疤。“大统领救了我。” 寥寥几语,不知勾勒了多少痛苦经历,侍卫悲伤地搂过暗卫,喃喃道:“都怨我,全都怨我。要不是我当年疏忽,你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侍卫忽然想到这点。 “……”暗卫皱了皱眉,颇为疑惑。 “一开始便认出来了。” 侍卫心中大震,抓住暗卫的肩膀问道:“那你为何不与我相认?” “…” 侍卫身为弄山门二少爷,跑到山庄来当侍卫,背后一定是有隐情,既然他没有主动与暗卫相认,暗卫也不会主动表明身份。 与他人协商调班也是为了保护侍卫的安全,那日信使出现他没有追捕,自是知道那人与侍卫关系匪浅,但是侍卫既然不表明,他也就不会说。侍卫刻意暴露自己是卧底的身份时他也不去干涉,但是庄主宣布要明日斩杀侍卫时,暗卫却坐不住了。 即使那是侍卫的计划,暗卫也不能容许侍卫死掉。 这就是暗卫,一根木头桩子中的木头桩子, 这样的木头桩子居然也会主动追求他,还去问大统领怎么追求人——真是难为他了。得知了暗卫所想,侍卫无语凝噎,他早该想到,就凭暗卫这性格,自己不表明真身,他怎么可能主动说自己就是阿燕。 更何况还服了庄中奇毒,深受束缚,山庄和弄山门又有多年世仇,这就是这么多年来阿燕为何不去弄山门找他的原因。 真是…蠢东西。 侍卫环住暗卫,感受手下身躯的温度,总算是安下了心。 忽然腹部贴了根火热东西,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侍卫脸一红,急促道:“阿燕,已经不能再做了,我要受不了了……唔!”他一声闷哼,暗卫的阳物已经进了个头,小穴被撑开,一时间侍卫有种错觉,他怕不是今夜要被暗卫做死在床上。 “原来二少爷一直没有认出我吗…”暗卫轻声道,“我好伤心。” “叫什么二少爷……啊,轻点,轻点,求你了,阿燕,呜——慢点,不行了——!” 侍卫的求饶声越来越微弱,更多变成了止不住的呻吟,分明是健壮男子,却被操干得呻吟连连,阳物也好似个摆设,后穴被撑得满满当当,暗卫的阳物几乎要把这里面软肉搅得天翻地覆。侍卫被架起一条腿,上半身攀着浴桶边缘,小穴勉强露出水面,每当阳物狠狠一撞,侍卫便发出一声难耐的声音,他羞得闭上双眼,却又被暗卫咬着唇瓣启开牙关,上下一起被侵犯,好不孟浪! 如此胡闹到天亮。 21. 弄山门二少爷确实是成亲了,只不过他成亲的对象是十几年前就走丢的门主养子。 此事确实在江湖掀起一番轩然大波,只不过很快又过去了——毕竟这江湖上,新鲜事可多着是呢! 大统领小剧场: “你说,咱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怎么在庄主这件事上,就是达不成一致呢。”大统领叹了口气。 侍卫长冷冷道:“谁跟你老夫老妻。” “你说,山庄覆灭之前我们就做过不下一千次了吧,就当一夜三次来算,你我认识个二十多年,每月三夜——”大统领掰着手指。 “你给我闭嘴!”侍卫长恼羞成怒,一把扔来一把椅子,大统领接住,又道:“第一次还是你我都喝醉了,暂且不提,第二次是你主动,我半推半拒,第三次你喝多了,又过来找我——你算算,这可不都是你一往情深嘛,我怎么好意思辜负你呢!” 侍卫长气得脸色发青,被大统领提到当年单恋时的往事,不由得觉得浑身耻辱这辈子都难以洗净了。 “庄主已死,你就不能尊重现实吗,不然别人还都以为你暗恋的是庄主呢。”大统领怨怨哀哀,作势抹泪。侍卫长听他提到庄主,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把大统领点了哑穴。 这厮怎能这般吵闹!自己当年怎么眼瞎看上这玩意,最后还让他得逞杀了庄主,害得自己留了个不忠的罪名! 侍卫长内心朝天长啸,又听大统领道:“小一和他那相好的要成亲了,请咱俩过去吃酒。小一无父无母的,我也算是他最亲的长辈了。” “你说,小一都成亲了,咱俩什么时候补个拜堂啊?”大统领面带羞涩。 侍卫长听他那期冀的语气,心中微动,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看到大统领时,便被他迷住了,心底想的全是他,大统领也没露出现在这番险恶模样,甚是风华绝代。那时候他就在脑海里常幻想,他要是能跟他成亲—— “我也就是说说,我这么大年纪了,穿新娘子的衣裳怕也不好看。”大统领笑笑。 那笑容在侍卫长眼里带了点落寞。 两人都已四十奔五了,早就不是年轻的时候,身边也一直只有对方这一个人,携手伴了这么多年,如今庄主的死隔在两人中间,难道就真的要一直记恨下去吗,又不可能真的杀了大统领给庄主复仇。 侍卫长想到这些,握住了大统领的手,道:“没有的事,在我眼里你比谁都好看。” 大统领顺势将头倚在侍卫长肩上,道:“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爱骗人? “那就说好了,等小一完婚,咱俩挑个黄道吉日也成亲去。” “成。” 揽着大统领的腰,侍卫长顶着一身鞭痕,还有后穴的酸涩不适,颇感无奈地望着天空。 老天,你是诚心让我背上不忠的罪名啊。他忧愁地想,揽着大统领的手愈发紧了。 【庆火堂堂主:奇怪,庄主死了之后为什么我屁股还是会流水。】 【弄山门大少爷:听说那叫发骚,在下建议阁下找男人一试,说不定可以缓解发骚的症状。】 【小翠:阿兰贴贴。】 【庄主:我真谢谢你们几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