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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根本没有地方给顾采真悼念故人。 有道是:其物如故,其人不存。可她却连寄托哀思的物,都没有了。 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若要还魂转,海底捞明月。 哪怕她如今确实修得魔高一丈,却也做不到起死回生。 所以,那天,顾采真的心情非常糟糕。 入魔之后,她的个性变得非常分裂,一方面在修行上偏执到近乎苛刻地残忍对待自己,一方面却又经常情绪处于一种任性妄为的暴躁中。那些不甘,那些不平,那些怨与恨,统统化作她心底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很清楚,这把火会一直烧下去,除非她宣泄出来,否则永远成不了灰。 妙妙,你看我现在多可悲,既求不得心若止水,也求不得心如死灰。所有人参与了伤害我,把我逐出师门这件事的人,恐怕都觉得我早死了吧。 你也死了。 这世上,大概再没有人记得我顾采真是谁。 这一晚,顾采真怀念妙妙的心情得不到缓解,那种面对少女的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愤怒,陡然就变成了一种迁怒。 以前,每当她情绪不好的时候,总爱夜里去找池润。他总能给她慰藉。 可如今,当她想起池润,却不想去找他。她怕自己情绪失控之下,会失手杀了他……自己到底还是妇人之仁哪,哪怕曾经被他背叛和抛弃了,却还不忍要他的命。算了,把他留到后面再解决吧。 她暴躁阴郁的念头转啊转,忽然就转到了池润的师兄,自己曾经的慈师,季芹藻身上了。 毕竟他们之间,也有着好大的仇呢。 意随心动,等她潜入晚来秋后,才发现那里的结界竟比她四年前被逐出师门时,厉害了数倍。看来,她的师傅这是亏心事做多了,很担心有人要害他呢。她阴沉地想着,却根本不在意,毕竟季芹藻也曾经扮演过倾囊相授的好师傅,他会的,她也会。只怕是……她现在会的,他未必会。 轻巧又无声无息地破了结界,她就静悄悄地直奔内室。 上一世,她对季芹藻的起居作息不算很了解,她一个女弟子,哪有对男师傅过多关注的道理,而且那时她对于收她为徒,给她庇护,为她提供安身立命之所的季芹藻,充满了感激、崇敬和信任,才不会做什么越矩的事。所以,她并不知此时是他习惯洗漱歇息的时刻,意外地看到刚刚沐浴出来,正在擦身的季芹藻。 赤裸的男体背着她所在的窗户站着,在水雾间若隐若现,指节分明的五指拿着一块白色的布帕,从上至下擦拭着身上的水分。想来也是,他爱穿白衣,必然也爱洁。此刻,男人惯常会用玉冠簪起的长发披散下来,仿佛海藻一般,与平时衣冠严正的模样大相径庭,带着一丝慵懒的凌乱,一直垂到腰臀处,随着流畅的脊背线条起伏。再往下看,充满弹性的臀肉紧致结实,两条修长的腿笔直站着,有细碎的水珠顺着腿部肌肉向下滚动。 顾采真看得喉头也跟着滚动了一下。 她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天香阁那么多年的成长经历让她对欲望的了解比一般人要透彻很多,也坦然得多。若此时是五年前,她还没有身中合欢宗的迷魂掌,也没有在池润身上尝过情爱蚀骨销魂的滋味,此刻最多悸动一下,也就罢了,绝不会想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可她在四年前遭遇了太多的欺骗和背叛,还没有入魔就已经心性大变,这四年里因为修魔又吃了太多的苦头,一直都是禁欲的状态,不曾碰过别人。此刻这偷窥的一眼,犹如把她心中压抑太久的邪恶念头都释放了出来。 她忽然想,季芹藻当初想剖了她的内丹,她怎么能只是毁了他的金丹就作数呢? 这样的报复,实在是一板一眼。她可不讲究一报还一报,既然他欠了她的,那就加倍还回来吧! 一枚金丹而已,哪里够呢,她要……他的人。 望着内室里那具洁白匀称的男体,她无声地冷笑。 瑶光生藻的瑶光君啊……他不是清风明月吗?他不是谦谦君子吗?他不是在发现她染指了池润后,痛斥她淫秽污糟至极吗?! 她要让他,零落成泥。 季芹藻啊季芹藻,我要你,再也清高不了,再也清白不了。 我要把你,弄脏。 这个想法让她蠢蠢欲动,莫名兴奋。 她这师傅从来温文尔雅,淡定平和,不知道当他如同妓子一般被她压着肏出精水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浅笑轻吟,从容不迫? 下身的变化让她挑了挑眉,自己真是素太久了,不过动个心念而已,性器就瞬间肿胀起来,顷刻硬得发疼,久违了四年的燥热忽然席卷全身,她舔了舔嘴唇。 有一点期待啊…… 就在这时,室内的季芹藻忽然转过身来。 他是要取挂在一旁挂在衣架上的衣物,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将整个身体的正面暴露在了昔日的女弟子眼中。 平直的双肩,清晰的锁骨,匀称的胸肌,矫健的腰际,瘦而不弱,长身玉立,当真是一具漂亮的男体。因为取衣服,他的一条手臂略微抬起,舒展的半边身子看得顾采真呼吸发紧。 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他的腰身向下移动,就看到了他两腿之间蛰伏安静的男根。此处一反主人岫玉一般文雅的姿态,颜色是鲜少使用才得保持的秀气肉色,但大小却很不君子,可以想象若是起了性,大概也是本钱十足的一根话儿。 真看不出来啊……顾采真暗暗嗤笑一声。想来季芹藻如今也已经三十有二,这身子却犹如二十出头的青年。他毕竟得道甚早,容颜长驻,就是不知……他有没有过云雨之欢的经验? 应该有的吧?再怎么说季芹藻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修的是道门,又不是佛门,退一步说,佛家还有欢喜禅呢。也不知道,他在床榻之上,喜好怎样的女子? 反正,总不可能是自己这样万里都挑不出一个的异类。不过,他大概是死都想不到,从来享用别人身体的人,有一天也会等着被人所享用。 顾采真漫不经心地以恶意揣度着季芹藻,看着他穿好一身白衣,朝卧室走去。 静等了几息,确定他已经进了卧室,顾采真才翻窗进去。说来可笑,以前她中规中矩习大道,修为进展不见得多快,可自从入了魔,她就在变强的路上突飞猛进。有时候她自己都会想,也许阳光大道真不适合她走,她的天赋就犹如她的身体一般,永远都在绝对的黑暗里,见不得光。 也许是因为她行事足够小心,季芹藻竟然没有发现她。她倒也没有因此掉以轻心,还是保持谨慎。侧身倚在墙壁隔开阴影里。她看着季芹藻喝了一杯桌上的水,就走向了床榻,她以为他马上就要就寝了,谁知却见到了让她惊讶的一幕。 季芹藻铺开床上的被褥后,放下了床两侧的帷帐,又抬手轻轻扭转了一下用来挂帐子的银钩顶端,随着一阵沉沉的声响,床榻后的墙体忽然整个向一侧平移,露出可容一人进出的空间来。季芹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