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队2。维尔登素材

    伊恩让伯尼把她留在指挥大楼外的走廊上，因为墙面上有一排没有接缝的窗子，把窗外的景色完美地切割出来。

    她很喜欢这里，托卡暗红色的土地和深蓝色的天空形成强烈的对比，白色的机甲梯队在空中巡航，给深蓝色抹上一片浅色的烟尘。近处接近白色的硬化地面比天空还要亮，风景诡异而绚丽。

    伊恩站在走廊一角，从背包里取出一小团粘土胶，把绷好的画框粘在墙上，拿出颜料和刮刀开始涂抹，她手速极快地完成一幅抽象画，将光影和色彩都定格在清晨走廊被卡克微微照亮的瞬间，天空悬挂着的艾拉和波特变得巨大，伊恩眯眯眼，看了一眼外面，似乎有一队机甲飞过。她不太看的清有几台，只好拿手指虚点着去数。

    “早上好，”背后传来一位雌虫的问候，“是16台。”

    伊恩回头，看到这个雌虫耀眼的银发。“你好……呃……什么登……”伊恩捂着脸，想不起来对方的称呼，她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抓住了记忆里那个名字。“早上好维尔登。”

    “需要我去帮您找个高脚椅吗？”维尔登体贴地注意到她仍然站着。

    “完全不用。”伊恩拿起细节笔，在画面上整齐地点了16个白点并画上烟尘，这幅画就算完了。她用抹布擦掉刮刀和画笔上的颜料，收拾好东西，提着还没干的画和油壶，发现维尔登还在她身边站着。

    “伯尼上校有一个会议要参加，我的正好已经结束了，他让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您的地方。”

    “哦，那太好了！”伊恩眼睛一亮“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把它放一下，画还没干，我不想提着到处走，然后我想去外面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带我去。”

    维尔登把画框藏到走廊里的一间闲置的会议室门后，然后带着伊恩走向停机仓。他拿出一个呼吸面罩递给她，教她使用方法后带她往跑道的方向走。

    “今天怎么是维尔登中校带着雄子？”士兵们悄悄地议论。

    “难道这两天伊恩大人是来挑选雌侍的吗？”

    “嘘，他们走过来了……”士兵们假装没看见他们，又开始忙乎手里的维护工作。

    伊恩看到跑道尽头停着一些机甲，回过头问维尔登说：“我可以到那上面去吗？”她又解释：“我就坐在里面看看，什么都不碰。”

    “恐怕不行，这是已经维护好，下午准备做训练的。”维尔登看到雄子垮下的肩膀，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有一台是我常用的，您可以上去看看。”这样的通融应该不算违反规定，有什么后果也不会影响到其他训练的士兵，他在心里想。

    “伯尼上校的机甲在这里吗？”伊恩好奇地问。

    “伯尼上校的机甲是特制的，平时很少用。他主要负责驾驶炮舰。”维尔登一板一眼地回答。

    “咦，难道是因为他……”伊恩举了举胳膊，示意伯尼的强壮。

    维尔曼笑着点点头，“是的，他的机甲负载和巡航时间会受到影响，所以机甲上的远程武器带的比我们少。”

    说话间他们走到机甲脚下，这是一台常规制式的战斗机甲，伊恩还不到它小腿高。感应到驾驶员的靠近，它逐层展开胸腹咬合驳接的甲壳，又将里面一层弧形防护罩放下，露出了座椅。

    伊恩意识到雌虫是可以飞进去的，可她现在不行，维尔登伸出一只手，说：“我带您上去吧。”

    伊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她抓紧了他的手，维尔登稍稍扇动了一下他漂亮的翅膀，她就被一股很强的升力提到了座椅边上，她连忙松开手跳了进去。

    驾驶舱里只有少量的仪表和一个物理发射控制杆，更多的信息通过佩戴的面镜传输。负责传感动作的座位台占据了几乎剩余的空间，它更像一个身体固定器，在停止的状态下稍微有些后仰，但几乎是直立的，伊恩感觉自己骑在了一个很宽的鞍架上面，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平衡。

    座椅陷入到背后的隔板里，驾驶员的身体会被驳接器包围。伊恩调整身体时候有些往后靠时，头部的驳接线路闪烁了一下。她连忙前倾身体，把脚别在固定大腿的支架上。

    维尔登落在防护罩的边缘，他指了指跑道尽头侧边的大楼，告诉她伯尼就在蓝色落地窗后面的会议室里。

    伊恩玩心大起地在光脑上画了一张涂鸦，一个歪歪扭扭的可爱机器人发射了一枚炮弹到大楼，她给炮弹画上了弯曲的抛物线，在表示爆炸的折线里填上红色和黄色。

    她把涂鸦发给了伯尼。

    “视野好高啊！”伊恩赞叹，“能不能给我20分钟，我很快就好。”她摇了摇手里的一块小画框。

    “您随意。”维尔登安静地等在外面，尽量避免自己遮挡住出入口。伊恩把背包放在脚下，蜷起双腿夹住画框，快速地用颜料描绘了清晨卡克在托卡天际线上升起的草图。她举起画框，问外面的雌虫：“早上是这样的吗？”

    维尔登点点头，告诉她画的很精确。伊恩飞快地补充上跑道和建筑的细节，之后想了想，在画面四周画上了驾驶舱的内景。

    光脑响起伯尼的通讯申请，伊恩立刻接通了通讯。“伯尼，你猜我在哪？”

    雌侍嘿嘿一笑，“我猜您在维尔登的机甲里，您就剩机甲没玩了。”

    伊恩哼了一声，伯尼已经直接走到机甲下面，“下来吧，我接着你。”

    她纵身一跳，落到了伯尼怀里，偷偷把手上的颜料蹭到他背后。

    吃午饭前，伊恩把未干的画留在伯尼的休息室里，“要等9个月才会完全稳定。”她说，“先放到这里吧，至少要4天后才可以移动它。”

    伯尼点头答应，到了下午，等不及的亚尔曼少将直接到新兵营来接雄子，他看到了跟在背后的银发中校，眯了眯眼。

    伊恩挥手和维尔登道别，之后拉着伯尼的手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忙完了了我来星舰找您。”他难得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亲吻雄子。伊恩踮起脚尖回吻，身体几乎贴到他身上。

    “快点过来，我还没吃饱。”她咬着他的耳朵，亚尔曼已经走到她身后。

    伯尼用被亚尔曼身体挡住的手悄悄地捏了捏她翘弹的屁股，表示答应了。小可爱才摸了摸他的脸，揽着少将的手臂走出基地。

    “咱们喂不饱她，”亚尔曼想起出发前伯尼在飞行器上和他说的话。“早上小可爱眼睛又在发光，进去没动就开始射，她自己都不知道。你别撩她，到时候又不可收拾，要么等我来，要么让她自己处理，她虽然不说，但是心里有数。”亚尔曼一边想着一边牵着雄子的手，带她坐上了悬浮列车，伊恩骑在他大腿上蹭了蹭，又昏睡过去。

    她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一个扎着双马尾娃娃头的女孩，她不喜欢这种发型，也不喜欢妈妈给她做的从胸口就开始蓬松散开的娃娃衫。没有腰，不好看，她对妈妈说，公主不是这样的裙子，楼下的洋洋和元元不会跟着她一起骑马打仗。

    她骑着充气的小鹿，把纱巾系到脖子上当作披风，跑了一会，小鹿的脚被水泥地磨破了，变成一片干瘪的塑料，跟她一起跑的男孩子们看到公主没有了马，一哄而散，她伤心地坐在路边哭，灼热的太阳在她身上晒出许多汗，粗糙的金丝红纱巾磨得她背后又湿又痒，她一边哭一边伸手去挠。

    亚尔曼叹了口气，抱着伊恩走进了舰长休息室。这是一条中型体量的护卫星舰，停泊在托卡外侧的军用驳接港口，正在做补给。他本来打算趁这个时候带着伊恩挑选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接着趁没虫在驾驶舱，可以带她去舰长的位置上压压精，结果她还没看到星舰就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伊恩放到床上，捏着伊恩的手指不让她碰到自己的后背。他脱掉了伊恩的训作服，看到她贴身的T恤上被翼囊线浸出两道印子。亚尔曼想了想，还是拍了一张图片给沙维尔发了过去，很快他得到了对方的回复。

    “殿下的翅翼快长成了，尽量不要遮盖背后，多做胸背肌肉的训练可以加速翅翼挤出翼囊线。”

    亚尔曼皱着眉，回了一个感谢。雌虫的翅翼是生来就有的，并不存在还要从翼囊里挤出来这个过程，在他的理解里，翅翼发育成熟，就会从翼囊里伸出，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但是他的雄子后天长出的翼囊显然需要经过一个需要照料的阶段。

    他舔到了翼囊线上，味道比之前变得更腥，不再是甜甜的，也不像伯尼带有的咸味——拜伊恩所赐，他对同伴的体味也颇为熟悉了——带着苦味，和他在第三节点休息室里闻到的信息素完全不同。

    亚尔曼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在翼囊线两边，他微微用力，挤开了一点点缝隙。伊恩的背后不由自主地颤动着抵抗了一下，一片黑得发亮的鳞翅边角从缝隙里露出了一点就立刻藏到更深的翼囊里去了。他如平常一样细密地舔干净了翼囊线，哼哼唧唧的小可爱受到了安抚，把枕头团在身前，抱着它继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