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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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兰生被关押在牢房里,按道理第二天就该升堂审问,但是第二天早上牢头来看就发现柳兰生病得根本起不来,更不要说升堂。 “大夫,怎么样?”林义担心地询问,心疼地看着衣衫单薄的柳兰生,躺在阴暗潮湿的牢房睡了一夜,本就体弱的美丽男孩在受到惊吓后更加娇弱。 “忧思多虑,体寒身弱,富贵病,没钱治不了。”大夫摸着小胡子,冷淡地开口,他是附近有名的大夫,如果不是林义出钱他不会来牢房出诊。 说白了,柳兰生的身体虚弱,加上受到惊吓需要好好修养和名贵药品的滋补,养护身体的环境自然也不能是这般阴冷。 林义听闻只觉得柳兰生受苦了,他的月奉实在是少的可怜,给了大夫出诊费,却买不起药材,只能拿来一床软被盖在昏昏沉沉再次陷入沉睡的柳兰生身上。 另一边李家的老爷听说因为柳兰生狱中生病不能升堂,更加气愤难平,觉得定是这小倌做贼心虚,想要装病脱罪,花了大价钱给县老爷,要他为李家讨回公道。 就在柳兰生称病之时,柳家的夫人得了小道士飞泉拿来的衣物和户牒,以及对方是刚正不阿鼎鼎有名的瓶山真人的弟子的名头,顿时相信了他,性格泼辣的柳家夫人并且拿着证物上堂去要告柳兰生意图坑骗柳家财物。 和李家少爷被下毒不同,柳兰生这次可是被人证、物证俱全的县老爷要求架上堂来,此刻还是青天白日,柳兰生原本是装着虚弱难受,此刻被太阳一照倒是真的不舒服了起来。 “草民柳兰生见过青天大老爷。”柳兰生此刻穿着白色的囚服,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捂了捂嘴,秀丽的面容满是隐忍痛苦的脆弱神色,低低地咳嗽着,声音虽然依旧清润,但是不难听出微微的沙哑。 林义站在两旁,牢房昏暗,加上柳兰生半躺在草堆上,他看不清对方的全身,此刻跪在面前才发现对方又瘦了好多,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容因为咳嗽而在眼角带上一抹粉红,可是那紧促的秀眉还是让人怜惜。 若是蓬头乱发、满身污秽还怎么当艳鬼,因此哪怕墨发披散身穿囚服,纤细的美丽男孩也依然仿佛纤尘不染,哪怕精心装扮还风韵犹存的美艳柳夫人在一旁,也没有人能把眼睛从柳兰生身上移开。 在县衙里小道士飞泉是第一次见到柳兰生,和他想象中精明狡诈的人完全不一样,眼前的柳兰生仿佛一盆被人精心呵护的牡丹花,美丽而耀眼,华贵而柔弱,纯真而美好,但是偏偏被人放在屋外风吹雨打一番日晒蹂躏,弄得快奄了,可是即便如此他天生丽质,也难掩自身的光华。 这样的人真的会因为财物而去蒙骗他人甚至做出下毒的事情? 柳夫人气得牙痒痒,借着小道士飞泉的证据趾高气昂地在朝堂上斥骂柳兰生是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扫把星,早看出他心术不正。 而县大爷也判了柳兰生人品败坏,虽然行骗失败,但是为了以正视听,还是要关押处罚一个月。“没想到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有如此歹毒心肠,那李家少爷定是你下毒谋害而死!” “我没有下毒……”柳兰生本就因为身体不舒服摇摇欲坠,此刻听到县大爷竟说出这种话,眼角泪光闪烁,骤然抬眸不可置信地望向一旁的小道士飞泉和他身后站着的林义。 “抄手问事,量尔不招!来人,给我打!”“慢着,大人他……”林义于心不忍,他虽然不能接受柳兰生居然真的是骗取钱财不择手段的人,但是要亲眼目睹他被重罚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加上对方的身子骨不好,若是施加酷刑,只怕撑不住了。 柳兰生委屈又伤心,可是他在此处无依无靠,也无法自证清白,只能开口:“大人不必了,草民认罪,为了盗窃钱财想迷昏了李家少爷,没想到下错了药才害死了他。请大人高抬贵手。” 柳兰生有苦难言地委屈神色让小道士飞泉有一些怀疑其中是不是另有苦衷,看着他明亮的黑眸泛起迷蒙的水雾,无助地望了望四周,最终暗淡下去,心如死灰地任由身旁的衙役把他定肘收监。 有那么一瞬间,心乱了的小道士觉得那被高大衙役戴上枷锁的柔顺少年回头看向他的时候,目光里流露出的是求救的意味。 此刻被枷锁束缚,柳兰生连自己喝水都做不到,倚靠在冰冷的墙角,低着头咳嗽着,无助地默默流泪。 美人到底是美人,哪怕是哭泣也别有一番风味,昏暗的灯光下楚楚可怜的柳兰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着嗓子抬头望向门外的狱卒,祈求给他一碗水。 林义心情复杂,一方面不敢相信柳兰生竟然真的骗人钱财,另一方面哥哥那天被他嗤之以鼻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加上案发现场时柳兰生显然差一点要和李家少爷发生关系的模样,这他他一时间无法接受,甚至有一些怨恨柳兰生欺骗了他,自然也不会来牢房看望他。 第一个晚上,林义买酒托牢头照顾柳兰生,但是到底环境太差,阴冷潮湿加上心事重重,他的了风寒身体虚弱。 第二天上午被县老爷判了罪戴上了枷锁,柳兰生行动不便又生病虚弱,下午牢头王二打探了消息,知道林义没有要继续照顾柳兰生的意思,心里就打起了歪主意。 此时柳兰生惧怕严刑,已经认罪画押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程生竟击打鸣冤鼓,上堂来报是自己杀了李家公子。 “程生,你一个读书人,文质彬彬怎么会想出这种歹毒计策?”县老爷头都大了,原本柳兰生已经签字画押,就差他去让人做点“证物”出来,草草结案也让李家和柳家满意,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生,口口声声说柳兰生是为他顶罪。 “大人,是草民爱慕兰生,嫉妒之下才行差踏错,把家里毒老鼠的砒霜下在了酒里。请老爷明查!” “你说你把毒药下在酒里,柳兰生浑然不知,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喝到毒酒?”小道士飞泉原本是旁听,看见县老爷头疼地不知怎么处理,这才开口,而这点也是他最怀疑的地方。 程生听闻一愣,他情真意切的一番话显然没有帮到柳兰生,案发现场的酒是柳兰生拿来的,两个人同饮一壶,为什么偏偏只有李家少爷死于非命。 “他不会这么做的,如果真的是兰生下毒拿钱财,当天兰生看见李家少爷毒性发作倒地,不应该是拿他放在桌旁的钱袋吗?可是他明明蹲在李家少爷身边,为他解开衣物想要救人……”程生被小道士的话刺激到,忍不住开口为柳兰生辩驳,神情激动地讲述他那天在案发现场看见的事情。 “你说他蹲在李家少爷……”小道士飞泉也是第一次听说柳兰生当时的场景,毕竟李家家丁和花楼的人都一口咬定案发当时柳兰生和李家少爷独处一室,其他的细节也没有描述。 “啪!”忍无可忍的县老爷一拍惊堂木,止住了飞泉的询问,觉得自己被一个道士和书生无视实在是丢脸,喝令衙役把闹事的程生重打二十大板后丢出衙门才算了结。 那文弱书生哪里经得住二十大板,被痛打了一顿后昏死了过去,小道士有心想阻止也没有办法,想再问问清楚,但是看着程生脸色惨白满头是汗昏迷不醒,也问不出东西了。 林义心情复杂就称病回家休息了,飞泉看一时间得不到线索,干脆想去牢房看看柳兰生,他在堂上虽然是为证明柳兰生有罪,但他也不觉得柳兰生真的杀了人。 哪有人会这么傻,明知道门外有李家的家丁在守着,还给李家少爷下毒,既然那天他选择和李家少爷共赴巫山云雨,又怎么会带毒药在身上。 牢头原本不愿意给飞泉道士开门,飞泉拿出护身符送给他,这是他师傅写的,牢头一见就喜笑颜开,哪怕是青石镇这样的小地方,也听说到瓶山道人的名号。 柳兰生此刻已经认罪画押,关的牢房自然也换了地方,死囚牢里此刻没有几个犯人,倒是很安静,因此凭借着灵敏的耳力,他清晰地听见男子清润的嗓音带着微弱的哭腔。 “放开……唔……不要……”细碎的衣衫摩擦被另外一声粗哑的斥骂所淹没,粗鲁的男子用蛮力钳制住本就无力的瘦弱少年,粗喘着扯开裤子露出丑陋的性器。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解开你的枷锁让你松快点,还不愿意!”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贪婪地抚摸着被他扯开囚服露出白嫩雪肌的美丽男孩,完全沉醉在那温软的身躯上,并没有察觉身后飞泉道士的进入。 柳兰生闭上眼睛,神情似乎因为绝望而有一些麻木,精致的面容此刻满是脆弱无助,他被男人压在身下也没有看见飞泉道士的出现,破碎的衣衫和恍惚的神情让人心生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