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原来她跟男人结婚之后一个月,有一天晚上吵架回娘家,在一个山坳里被人蒙着脸强奸了。 事后她不敢报警,更不敢跟他丈夫说,她一个农村妇女那时候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隐瞒。 后来两个人又和好了,一个月之后她就有了孩子,说实话那时她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偏偏莫小涛长大之后越来越不像他爹,她这才知道坏了事。 莫小涛没有死,村长就想着大事化小,毕竟还有两个孩子要莫老六来养。他走之前还特别叮嘱莫老刘要一视同仁。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一视同仁,就那之后莫小涛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再加上他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还背了一屁股债,莫老六看他更不顺眼。 所以初三一毕业莫小涛就要求出去打工,并且发誓永远不再回这个家。 他本来以为几年过去莫老六的想法会有一点变化,至少这几年他都是按时给家里寄钱的,想不到他还是这样恨他。 莫老六一直在屋子里跳着脚骂人,话是越来越难听,赵梅流着泪对大儿子说道: “小涛,你还是先走吧,都是妈对不起你。以后不用再给家里寄钱,外债基本上都还完了,你不再欠这个家什么。” “好,以后我都不会再回来,妈你自己多保重。” 莫小涛看了自己弟妹一眼,又看了自己亲妈最后一眼,这是他妈妈的意思,他当然会尊重她。 莫小涛走出那扇门,走出那个家,走出这个养育他十几年的小村子,这一次他真的不会再回来。 莫小涛饥肠辘辘的走在去往镇上的小道上,这时间大家都在家里吃饭,根本连车都叫不到。 他拿出手机给远在几千公里外的李澜渊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接听。 前面的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莫小涛走着走着,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就爬满了泪水。 就这样忍受着饥饿走了好几个小时,莫小涛终于到达了那个小县城,他依然还是在之前的宾馆里开了一间房。连开房间的阿姨都怪异的看了他好几眼。 回到房间莫小涛脱下运动鞋,好久没有这么长时间的走路他脚底已经起了两个水泡,而且因为天气的原因他脚都已经冻的麻木。 他接了一盆热水泡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有了知觉,等过了这阵肚子反而不饿了。 莫小涛去楼下买了一桶方便面泡着随便吃了两口,恐怕没有谁的年夜饭像他一样寒碜了,看着窗外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色,不知道李澜渊这个年是怎么过的。 他又想给他哥打电话,拿起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他连忙充上电,一开机就发现两个未接电话。 莫小涛欣喜若狂,立刻回拨过去。一直打了三次,李澜渊那边才接起来: “喂。” 李澜渊就这一个字就暖到了莫小涛心里,还好他还有这个哥哥,他莫小涛并不是一无所有的。 “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涛,你吃饭了吗?” “吃了!哥,你呢?” 莫小涛刚问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另一个男人有些距离的声音: “小渊,毛肚好了,再烫就老了。” 莫小涛心情一瞬间就跌入谷底,他太听的出来了,那是沈流金的声音。 手机里半天没有响动,过了一会儿,李澜渊的声音才从那边传过来: “正在吃,他们自己做的火锅,吃完还要继续做事。小涛,我晚点给你打好吗?” “好,哥你先忙,我没关系的,你忙你的。” 电话很快挂断,莫小涛突然感觉再没有比今年更冷的冬天了。 晚上莫小涛躺在冷冰冰的床上,他没有开空调,他在等,等他哥的那个电话。 可是一直等到天际泛白莫小涛也没等来那个电话,他的泪水早已经将枕头打湿,眼睛红的吓人。 就在这一刻,莫小涛感觉自己还走在那条永远走不完的乡村道路上,附近没有一个人,他永远不知道前路在什么地方。 就这样混混僵僵在县城上过完了后面的假期,中途李澜渊打来几个电话,依旧是最平凡的问候。而且对那晚为什么最后没有打电话过来只字不提。 很多次莫小涛都想问他:哥,我等了你一晚上,为什么不回电话。你知不知道我那晚上是怎么过的,你跟沈流金在一起,可是你一个字有没有跟我说,我才是你的男朋友啊,为什么我什么都不敢问。 莫小涛确实不敢,直到他回到了丽水别墅他依然什么也不敢问。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现在莫小涛不但要给李澜渊做饭,还要给沈流金也准备一份。沈流金现在基本上是跟李澜渊一起工作,确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讨论的也是工作上的事情,连一句玩笑话也没有。 可这样却让莫小涛愈发不安,就那天沈流金尝了一口莫小涛的饭菜说好吃,晚上李澜渊就让他帮忙把菜量加大一点,理由自然是方便吃完饭尽快工作。 莫小涛丝毫没有可以反驳的借口,这天他送完饭进电梯忘记按电梯按钮,结果负二楼有人按了键,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在地下停车场。 既然都到了停车场,不如就从停车场回去,他正要往出口走去,突然停在一旁的一辆卡宴的副驾驶门突然打开,季时飞从车上下来就跑,另一边下来的副驾驶上的人立刻追上他,二话不说抱住他就一通乱吻。 这一幕似曾相识,跟在夜酒吧几乎一模一样,莫小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撞破别人亲吻的事情这么有缘。 不过这次的心情跟那一次完全不一样,他站在原地静静看了两秒,然后选择,迈步继续往出口走去。 “救命!” 季时飞看到有人立刻呼救,其实他被洛晨亲的根本没看清楚来人是谁。 听到这句话,莫小涛停了下来,为了确保自己没听错,他转身确认了一遍: “你在叫救命?” 听到声音疯狂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洛晨护住季时飞转身看着自己背后的莫小涛,笑了一声道: “原来是你。” 这不是李澜渊那个小情人嘛! “你放开他吧,他是李澜渊的朋友。” 莫小涛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不过季时飞他肯定认得。 季时飞这时也抬起头来,看了看莫小涛,快速道: “你看到的事情不要告诉阿渊,知道吗?” 莫小涛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二人,继续往出口走去。 等人走到看不见了,洛晨这次环着季时飞道: “怎么?跟我玩个车震就这么不愿意,比这个更刺激的你不都玩过了吗?” 比如那次在季时飞别墅前的小花园里,也算是一场小野战了。 “洛晨,现在是中午,会被人看到的。” “中午又怎么样?你没看到我今天特意开了一辆平时从来不开的车吗?” “别这样,等回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要……” 洛晨附在季时飞耳边诉说着自己的需求,季时飞脸瞬间就红了,不一会儿又转为苍白。 洛晨静静等着季时飞的回答,对方沉默良久,最后才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真乖。走吧,我们上去找李大老板谈谈。” 洛晨在季时飞漂亮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揽着人亲密的往电梯走去。 晚上李澜渊难得回来的比较早,莫小涛高高兴兴为他哥烧了一桌好菜。 二人也难得的有了一次性爱,这跟上次相聚起码隔了一个月。 莫小涛特别热情,缠着李澜渊要了好几次,这或许是二人欢爱以来最契合的一次。中途莫小涛那句爱的台词简直听的李澜渊都要耳朵起茧了。 等一切都平复下来,莫小涛躺在李澜渊怀里,还再强调了一次: “哥,我爱你。” 李澜渊笑笑揉着他的头发,道: “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瘦了这么多。” 摸着腰上的骨头都有点膈手了。 “没有啊,还是一百五。” 莫小涛睁眼说瞎话,其实他很久没称过体重了他这段时间确实没什么胃口。 “要好好吃饭,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就带你出去散散心。” 其实李澜渊心里不能说是没有愧疚的,他知道莫小涛做了哪些努力,只因为爱他所以一直在包容。他不是不疼惜的,只怕一旦开了先例莫小涛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 “真的吗?那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睡吧!” “对了哥,还有个事情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我今天看到季时飞和洛晨在停车场接吻了。” “季时飞?” 李澜渊眉毛一挑觉得有些好笑。 “嗯,当时他好像不愿意,还叫了一声救命。” 莫小涛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李澜渊完全不相信。 “你肯定看错了,季时飞和洛晨都是直男,怎么可能接吻?” 季时飞的性格他太了解了,绝不可能跟男人搞在一起。 “我没有看错,他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好了,睡觉吧!” 李澜渊关掉床头灯,屋内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他没有看到莫小涛受伤的眼神,只是转过身,背对着莫小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