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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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女人的状态越来越好,每天亲自给严松祁换药包扎,不重样地给他做一些利于恢复伤口的营养餐。 “甜甜姨的伤怎么样了……嗯……你们保护好她………哼,我那两个叔叔好本事……我自有打算……” “妈妈,你怎么过来了?”严松祁看到端着托盘走进来的女人,对电话说一句便挂断了。 女人穿了一身淡紫色衣裙,薄妆敷面,气质温婉:“给你煮了点核桃杏仁奶,伤口会好得快。” 女人把冒着热气的牛奶递给他,又检查下他的伤口,责备又心疼地问:“你这孩子从来都是这样,我不问,你也不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严松祁捧着牛奶,他能闻到妈妈身上温暖安心的味道,这气息抚平了他岌岌可危的神经:“不小心碰到的,再养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 女人仔细地检查伤口,低沉的声音中带了浓浓的自责说:“松松,这几年辛苦你了,妈妈对不起你。” 严松祁眼眶一热,他抱住女人,将头贴在女人柔软的小腹处,语气依恋:“别这么说妈妈,你已经给了我无尽的爱和勇气。” 女人垂眸如圣母一般一下一下摸着她孩子的发顶,严松祁放松着绷到极致的身体,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妈妈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抱他,抚摸他了。 阳光透过缝隙细碎地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又静谧,他们拥抱一会,女人收拾杯子便出去了。 女人一出房间,明亮的眸子变得死寂,慈爱笑容慢慢收起,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幽魂一般穿梭在别墅里,拨通电话:“喂,甜甜啊,你的伤怎么样了……哦,松松都告诉我了……他两个叔叔怀疑了啊……好,我知道了,我没事………嗯,我会照顾好松松,别担心。” 女人坐在床上,怀中抱着布娃娃一样缝起的尸体,语气温柔甜腻:“他们已经怀疑了,这样不行的哦,松松会有危险的,你说把他们杀了怎么样?” “你也认为?好,我们一起。”女人开心地说。 晚上,女人做了一桌子严松祁爱吃的菜,严松祁虽然抱怨太多了吃不完,但还是吃光了。 一夜好眠。 早上,严松祁看到妈妈画了精致的妆,头发挽起,穿着火红连衣裙,带着配套的饰品,高贵优雅。 “妈妈,是要出去吗?”严松祁看着沙发上的大衣和包包,妈妈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于是疑惑地问。 女人笑着说:“嗯,出去逛逛。快来吃早饭。” “出去走走也好,路上注意安全。” 女人没说话,像是把他刻进脑袋里,深深地看着他。 临出门前,女人抱住严松祁,温柔地说:“松松,妈妈永远爱你。你要好好地,努力地活着。” 严松祁有些奇怪,不过看到她严肃的神情,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们都要努力地活着。” 女人在玄关处换好鞋,冲严松祁笑了笑,门已经打开,她站在光晕中,整个人淡得仿佛要消失:“妈妈走了。” 严松祁点点头,看着门一点点关上隔绝外面的阳光,心中升起一丝怪异,但看着妈妈容光焕发的气色便也没多想。 女人走在阳光下,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打开手机打了个电话。 当严松祁坐在书房里,一遍遍过着自己的计划恐有纰漏时。 银鹰酒店的包厢里,女人将刀子捅进浑身无力的两个男人心脏里。 男人们睁大惊恐的眼睛倒在血泊中,血慢慢流到女人的脚边,她捡起沾血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直到服务员推开包厢,看到房内这幕,尖叫着跑开,女人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手交叠在膝盖上等待。 很快警察涌进包厢内,女人歪了歪头,不满地嘟囔着:“真慢啊。” 周围的警察戒备严厉地喝到:“蹲下,手抱头,不许动。” 女人握起刀,眼中带着分明的开心愉悦,骄傲地说:“他们都是我杀的哦。” 警察后退一步,皱眉看着这个神经不太正常的女人。 女人慢慢地擦着刀,嫌弃地说:“真脏。”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警察不敢轻举妄动。 刀被擦干净,女人看着刀,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举起刀,冰冷的刀面上映出各种惊慌失措的面孔,最后定格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微笑的脸上。 叮铃—— 打断了严松祁的沉思,他心中一跳,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说的话让严松祁有片刻的晃神,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他头晕目眩,机械地说:“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又重复了一遍:“张茵女士在银鹰酒店持刀杀人,随后自杀,我们在她的包里发现一份精神报告,现在需要你来配合我们一下。” 严松祁死死抓着桌子边缘,不堪重负似的驼着背,咬着唇说:“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妈妈好好地在逛街呢。” 严松祁已经听不清电话说什么了,他挂断急忙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求求你接电话…… “您拨打地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严松祁面色苍白,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他抖着指尖又按了拨打键。 冰冷机械的女声一直重复着提示语。 恐慌和绝望泡沫似的包裹着他。严松祁的喉头像塞了一块石头,他的胃不停痉挛,捂着胃,低头呕出了一口血。 妈妈肯定在逛街没听到,我得去找她。 严松祁眼睛一亮,匆匆往外走,撞倒了旁边的桌子和文件。 他奔下楼推开门,猛烈的阳光让他短暂的失明。他遮住眼睛缓了一会,看到门口站着两个警察。 “严松祁是吧,案件严重紧急,请跟我们走一趟。” 严松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警察局的。 此刻,雪白的房间里摆着三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严松祁呆呆地看着,仿佛也成了一具尸体。 严松祁看了严江海和严江川的尸体,最后来到第三具旁边。 不知过长时间,严松祁抬手慢慢揭开那块白布,如同慢动作,一点点露出白布下的面容。 女人姣好的面容有些发白,她闭着眼睛,面带微笑,像是睡着了一般。 严松祁有种不真实感,这一切仿佛在梦中。 严松祁怕吵醒她一样,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触手冰凉,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的妈妈死了,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巨大的悲伤笼罩着他。 他好疼,像是骨髓里长出了荆棘,将他紧紧缠绕,遍体鳞伤。 他握住女人冰冷的手,慢慢跪倒在地,他赤红着眼睛,发出无声的哀嚎。 严松祁面对不停询问的警察,脑海中回荡妈妈的话——松松,你要好好地,努力地活着。 严松祁说妈妈有精神分裂症,他说妈妈早上出门看起来很正常,他还说妈妈跟叔叔之间没有什么矛盾。 严松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他站在空旷的房间里,空气中还残留着妈妈的气息。 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妈妈喊他吃饭时的声音,妈妈看他时慈爱的目光,在严松祁脑海中闪个不停。 寂静和空虚四面八方压过来,严松祁重重喘了口气,佝偻着腰爬上楼进了妈妈的房间。 黑暗中,他蜷缩在床脚,裹着被子,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就像妈妈的拥抱。 陈甜女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 “松松,都是甜甜姨的错,你妈妈打电话问过我,是我给她说了绑架的事……” 门外传来隐忍的低泣声:“要打要骂随便你,只求你出来好不好,你这样会憋坏的。” 陈甜女红着眼睛哀求着,除了手掌,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门内静悄悄,她也不敢说让严松祁别做傻事的话。 几天后,事情终于尘埃落定——银鹰酒店持刀杀人案系张某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发病时杀了两个小叔子。 至于为什么会自杀,给出的解释是无差别攻击。 陈甜女穿着一身黑衣,胸前别了一朵白花,神情哀恸,哑着嗓子说:“松松,今天是你妈妈下葬的日子,出来送送妈妈吧。” 依旧沉默。 陈甜女心如刀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捂着嘴抽泣:“你是不是恨甜甜姨,我也恨死我自己了,恨不得死的人是我。” “我没恨过你,麻烦甜甜姨送我妈妈一程了。” 陈甜女听到房间里的声音,心中一喜,趴在门上说:“你出来好不好,你这样我很担心。” “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想静一静。” 平静的声音让陈甜女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严松祁转了转呆滞酸涩的眼珠子。 他咬住手臂,血立刻涌出,他像感觉不到疼。他被困在一个漆黑的深渊,他找不到出路,黑暗一点点蚕食他。 心中充满了无法发泄的暴虐和恨意。 一丝光亮出现在严松祁眼前,他抬头看到妈妈含笑站在他面前。 “妈妈是来接我的吗?” 他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浴室镜子中照出一张面容苍白,眼底乌青,死寂如灰的脸。 他打碎水杯,捡起碎片,又摇摇晃晃地坐回床脚。 严松祁抬手划向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