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安眠(安眠药,昏迷摆弄)
祁盏和韩央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门口站着祁盛的一个助理。 助理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眉心微微皱着,显得神色焦急不已。他手中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外套,袖口位置被点点血迹晕成暗紫色,衬得嵌在袖口的袖扣格外显眼。 祁盏脸色更白了,身体甚至无意识地摇晃了两下,被韩央搂在怀里扶着站稳。 "盏盏……"韩央有些担忧地看着祁盏苍白的脸色。 从接到电话开始祁盏就是这样丢了魂的表情,从车库上车的时候还差点一头撞在车门上,还好被韩央及时拽住了胳膊揽进了怀里。到了医院之后就脚步不稳地往手术室跑,跟在他身后的韩央都怕他会不小心把自己绊倒。 祁盏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来安慰韩央:"我没事……" 韩央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宽慰他。 "小少爷,"助理上前两步,"祁总他……" 祁盏看着那件沾了血的外套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晕血。心跳跳得很快,仿佛一柄大锤在他耳边敲击着,震得他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他抓着韩央的胳膊,微微弯下腰,被反胃的感觉激得张嘴欲呕。 韩央赶紧一把把他捞回怀里,用手轻柔地拍着他的背:"盏盏别激动别激动,别怕……"他转过头吩咐助理,"把外套收起来。" "啊?"助理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赶紧把外套往长椅上一放,有些局促地看着难受的祁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祁盏止住了呕意,被喉咙的瘙痒逼得咳嗽了起来,等到再抬起头来时,他的眼眶通红,不知道是生理性的眼泪还是因为心里担忧。 "我哥和顾然呢?"祁盏的声音嘶哑,眼中含泪死盯着助理,"他们人呢?" "顾哥在手术室里。"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实话,"祁总他……" "宝宝?"祁盏的身后突然响起了祁盛的声音。 祁盏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眼睛仍睁得大大的,有些呆愣地看着前方,但仔细去看却能发现他的视线没有落点。韩央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就见祁盛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全身上下沾了不少脏污,显得有些狼狈和疲惫。右臂的袖子被翻折起来,小臂包着厚厚的纱布,被另外一个助理小心翼翼地扶着。 看见祁盏的那一瞬他的眼神亮了亮,随即又被祁盏的状态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走上前,走到祁盏身前。 "盏盏?"祁盛轻声叫他。 祁盏眨了眨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祁盛,眼圈更加红了。眼帘轻轻一颤,泪珠就从通红的眼眶滚了出来。祁盛更加心疼了,用没有受伤的右臂揽住了宝贝弟弟的腰身,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祁盏咬了咬唇,反手搂住祁盛,小心地把脸埋进了祁盛的肩窝处,身子细细地颤动着。不一会儿,祁盛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了一片。 温热的眼泪融进了衬衫,直直地烫进了他的心。 等到祁盏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愿意把脸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哭得快要脱水了。 祁盛也累得几乎站不住。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今日的车祸让他伤身又伤神,又被祁盏紧紧抱着站了许久,现在累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韩央本来一直默默地站在两人身边,见两人都快站不稳了,赶紧伸手接过祁盏,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助理也赶紧扶住祁盛,轻声建议:"祁总,先去病房休息一下吧?" 祁盛点了点头,眼神却一直黏着祁盏。韩央搂着祁盏的腰,让他整个人都窝在自己怀里,就这样抱着他去了病房。 到了病房之后,祁盏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韩央给他倒了一杯水,耐心地举着杯子喂他喝了,他才眨了眨眼,细细地叫了声"小央"。 "嗯,我在这里。"韩央摸了摸他的头发,转头问祁盛,"你们今天怎么回事?" "今天中午有个饭局,顾然载着我去的。"祁盛皱着眉,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车突然蹿了出来,直直地撞上来。顾然反应比较快,赶紧打了方向盘,尽量把伤害最小化……" 听着听着,祁盏的眼圈又是一红。他凑到病床边上,小心地避开祁盛的手臂,把他抱在了怀里。祁盛用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安慰道:"没事的,哥哥只是手臂被刮伤了,别担心。" "可是看起来好痛,哥哥是不是很痛?"祁盏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哥哥,顾然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吗?" "顾然的腿受伤了,估计是有骨折,现在还在手术。"祁盛简单解释了一下,"没有很严重,别担心,会没事的。" 祁盛一整天都精神紧绷,这回看到了祁盏反而松了一口气,脑袋也晕乎乎地转不动了,整个人靠在祁盏的怀里。祁盏搂紧了他的腰,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哥哥先睡一会儿吧。" 祁盛微微抬头,见自家弟弟的眼圈红红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有些心疼道:"跟兔子一样的……记得用毛巾敷一下。" "知道的。"祁盏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 安顿好了祁盛,祁盏又一直守在顾然的手术室前,等到顾然手术结束转到病房,他又跟着去病房陪了顾然一会儿。可惜顾然因为麻醉剂的药效还没过,整个人仍旧睡得很沉。祁盏握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被韩央劝着回了家。 祁盏在家里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准备去医院陪床。韩央不舍得他那么累,温声劝他:"宝贝,你哥他们回没事的,过两天都可以出院了。在医院只有病床,太硬了你睡不好的,别去了好不好?我找两个手脚麻利的护工去医院陪着。" 祁盏固执地摇了摇头,想起受伤的哥哥和顾然,眼圈又渐渐红了。 韩央最怕见到的就是他的眼泪,见他又要被自己弄哭,吓得不敢再说,只好安分地当一个司机,又带祁盏回了医院。 祁家在医院里有占比很高的股份,祁盛和顾然住的自然也是高级单人病房。但是病房里住着肯定不如家里方便舒适,所以当祁盏再一次出现在病房里,还带着一袋衣物时,祁盛就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跟在祁盏身后的韩央。 正赶上医生来复查祁盛的伤势,祁盏跟着医生出去了解他哥的情况,病房里就只剩下祁盛和韩央。 "医院不如家里舒服,怎么不劝盏盏,反而让他来这里陪。"祁盛一开口就是火药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韩央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倒不如说祁盏不在的时候他们几个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坐在病房里的小沙发上,双臂抱在胸前,冷笑了一声:"祁总如果没受伤的话,盏盏倒是不用这么耗费心神了。" 祁盛难得被他噎住不知该如何反驳,幸得祁盏进来拯救了这尴尬的氛围。他走进来坐到韩央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小央,那你先回去吧。" 韩央其实更想陪着爱人,但知道对方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祁盛的陪伴,而且他也不是很想跟祁盛待在一起,便凑过去亲了亲爱人的侧脸:"好,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陪你。" 祁盏乖乖点头,一路送着韩央出了医院,看韩央开车走了这才回到病房。 一打开门就看见祁盛正拿着平板处理公务,气呼呼的祁盏走过去从他哥手里抽走平板,往桌上一放,双手叉腰看着祁盛:"哥哥还不好好休息,我要生气了。" 祁盛哭笑不得。他手臂上的伤不算很重,但祁盏这样管着他却让他甘之如饴,听话地躺在床上,又伸手牵住了祁盏的手:"宝宝和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忙活了半天的祁盏早就困了,闻言就也换了睡衣,躺在祁盛身边。单人病房的病床也大一些,两个成年男子躺在上边也不用怕相互挤到。但祁盏怕自己压到祁盛的手臂,睡前稍微躺得靠边了一些,没想到一觉睡醒,自己的手臂放在祁盛的腰上,双腿也缠着他的腿,就差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 祁盏:…… 祁盛眼中满是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家宝贝弟弟。 "哥哥早就醒了吗?"祁盏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坐起身来,"睡得好吗?" "当然,有盏盏陪着我自然是睡得好的。"祁盛也跟着坐起来,不小心碰到 自己受伤的手臂,微微皱了皱眉。这细微的表情却被祁盏发现,赶紧捧过他的手臂看了半天,发现没渗血才放下心来。 快到晚饭的时候,有护士来通知说顾然醒了,祁盏便赶紧跑过去看。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顾然,祁盏自然又是掉了半天的金豆豆,惹得顾然一阵心疼。 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之后伤处就是钻心的疼痛,顾然满脸冷汗,疼得吃不下饭,医生就给他挂上了营养液。他强打精神冲满脸心疼的祁盏笑了笑,温声劝他:"小少爷先去吃晚饭吧,等下再来看我。" 祁盏知道他担心饿坏自己,就听话地出了病房,去找祁盛吃晚饭。 回到祁盛的病房,小茶几上已经摆了一圈精致的饭菜。祁盏见祁盛病床上的小桌上放着一个多格饭盒,便凑过去看,发现里面的饭菜都已经被动过了,这才放下心来,自己跑去茶几那里吃饭了。 他想着赶紧吃完去看顾然,一顿饭吃得狼吞虎咽。祁盛无奈地劝他:"慢点吃,顾然躺在那里又不会跑。" 吃晚饭祁盏又跑去陪着顾然到九点多,这才回到祁盛的病房,亲手帮祁盛拧了热毛巾擦了身子,又照顾他洗漱完毕,自己才飞快地洗漱,然后又爬上了祁盛的病床,小心地抱着他睡了。 第二天祁盏醒来时,祁盛也早就醒了,但精神似乎不太好。祁盏觉得他是受了伤休息不好,硬是把要跟着起床的他按在床上继续睡,自己换了衣服准备去看一眼顾然。 刚走出病房门,洛徵的电话便打来了。他先是在电话那头抱怨了一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跟他讲,随后又心疼祁盏在医院陪床,问要不要帮他找两个护工。 祁盏笑得温柔:"小叔叔别担心啦,哥哥和顾然都没什么大事,顾然那里有护工照顾着的,我陪着哥哥盯着他休息罢了,不累的。" "那要不要我来看看?"洛徵问。 "不用啦,小叔叔还有工作要忙。"祁盏怕他赶来赶去太麻烦,"小叔叔最近不是有综艺要录制吗?先忙工作,等哥哥和顾然出院了我再来找你。" 洛徵又在电话那头叮嘱了半天,无非是一些"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不要太累"的老生常谈,但祁盏还是乖巧地一一答应了,听得洛徵心里一片酸软,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他眼神却瞬间恢复淡漠,思索了片刻之后就打电话让人去查祁盛车祸当天的情况。 在医院陪了几天床的祁盏每天都活力满满,两个病房轮流窜。顾然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祁盛却看着一天比一天疲倦。祁盏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问了他好几次,却都被他三言两语转了话题。 满心疑虑的祁盏又私下里去问了医生。原本医生被祁盛交代绝对不能和祁盏说,没想到祁盏步步紧逼,无奈之下之后告诉祁盏真相——原来祁盛在麻醉药失效之后总是感觉手臂疼痛。他身体想来不好,凝血功能和常人相比稍微弱一点,手臂上的伤口这么多天总是愈合不好,经常动动手臂就是绵密的疼痛。 这样的疼痛虽然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但也实在磨人。祁盛向来都习惯与病痛相伴,不愿意用麻醉药之类的药物来麻痹自己,身体不舒服时总是熬熬就过去了。但他怕祁盏每天陪在他身边看出端倪,也担心祁盏心里难过,就想要瞒着他。 祁盏听了医生的话差点又哭一场。他向医生要了麻醉药,详细询问了药的使用方法。 "若是祁总能够吃药就再好不过了,他总是不愿意吃麻醉药。"医生也很无奈,"虽说伤口不严重,但祁总本身身体就不好,这样熬着总是睡不好,对身体的伤害反而更大。" 祁盏拿着药回了病房。祁盛半坐在床上,从公司赶来的助理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向他汇报近期的工作进度。 见他进来,祁盛便抬了一下手,制止了助理接下去要说的话。祁盏走到床边,先是礼貌地和助理打了招呼,又说司机送了他换洗的衣物来,麻烦他去医院门口帮忙拿一下。 其实几件衣服而已,哪里需要人专门去医院门口拿,司机自然会送到病房来。但助理知道祁盏肯定是有话要跟祁盛说,这才把自己支开,便笑着答应了,飞快地出了病房。 "盏盏怎么了?"祁盛见祁盏嘟着嘴似乎不太高兴,以为是自己忙着工作让他担心了,就笑着解释,"助理才来了十分钟呢,哥哥没工作多久。" 祁盏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将麻醉药丢进了杯子里,嘴上说的话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哥哥一个人怕是不能好好休息了,非要我陪着才行。"祁盛听他这样幼稚又可爱的话,差点笑出声来。 "说了这么久的话,就不知道口渴吗?"祁盏转过身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把被子递给他。祁盛一只手接过杯子乖乖送到嘴边喝水,另一只手去牵祁盏的手。他拉着祁盏的手臂正是受伤的那条,祁盏赶紧把自己的手送过去让他握着。 "宝贝不生气了,好不好?"祁盛喝完了水,讨饶般冲祁盏笑了笑。 祁盏从他手里拿过杯子放回桌上,嘴上依旧不松口:"看你表现。" 祁盛还没懂祁盏是要自己怎么"表现",就觉得脑袋突然一沉,仿佛有一柄重锤隔着迷雾狠狠砸在他的神智上。他双臂撑着床铺,双手却酸软得没有力气,像是要陷进床铺里一样。他整个人半伏在床上,小臂贴在床上,勉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优美的蝴蝶骨的形状在单薄的病号服下若影若现,真的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他艰难地抬起渐渐沉重的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祁盏,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渐渐都打起转来,变成一个一个的漩涡,似乎要把他的意识都吸进去。 "盏……盏?"祁盛疑惑地晃了晃头,被麻醉药侵蚀的神智似乎没能反应过来祁盏为什么在自己眼前打晃,对眼前人的宝贝宠溺却像是刻入骨血,意识模糊之间还担心宝贝弟弟摔跤,想要伸手去扶,却忘了自己是靠手臂支撑住上半身的。一伸出手去,上半身就猛然砸进了床铺,圆润饱满的臀部倒成了现在全身上下高出床铺最多的地方,向下凹陷的腰肢被病号服遮住,却不难让人想象出衣物下面的美好风景。 祁盏蹲下身子,让自己和祁盛的眼睛齐平。祁盛的眼神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涣散,瞳孔有些扩大,看起来无辜又无神。眼帘不断向下坠着,又顽强地向上掀起,如同这人的神智一般不断被拉扯。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本就虚弱又疲累的身体根本挡不住药效的发挥,那原本只是无神的眸子也逐渐上翻,眼白渐渐占领了整个眼球,眼帘半坠着,彻底挡住了黑色的瞳孔,只露出一小半乳白任祁盏欣赏。 "因为哥哥身体不舒服不告诉我,还不听医嘱好好休息,所以我现在很生气。"祁盏气哼哼地伸手捏住了祁盛的鼻子,"等哥哥身体好了之后,我还要找你算总账的。" 大半意识都已经飞到天际的祁盛根本无法理解祁盏现在在说什么,只是用仅剩的心神抓住了祁盏语气中生气的那一部分,下意识觉得祁盏生自己气了,心里便慌得不行。祁盛想要开口安慰祁盏,嘴里却只发出了无意义的语气词,落在祁盏耳里,那声音软绵又拖着长调,因为主人的无力而透着千转百回的虚弱感,倒像是一声声的娇喘。正巧祁盛的鼻子又被祁盏捏住了,失去了呼吸渠道的他只能通过嘴巴呼吸,但现在急着说话和呼吸的他根本无力控制自己关于自己的一切,张开的嘴里渐渐淌出晶莹的津液来,沾湿了下方的床铺,在床垫上留下一块深色的印记。 祁盏松开了捏着祁盛鼻子的手,但几乎毫无意识的人又怎么反应得过来,因此若是祁盏现在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依旧是感受不到气流流动的。祁盏又伸手把祁盛的眼皮往上掀了掀,发现他眼球的最上方还留着一点墨色,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点墨色也彻底上翻到消失不见,整个眼球只剩下一片乳白。瘫软在床上的人嘴里也发出一声无意识的长叹,整个人彻底无力地软在了床铺上,昭示着这具身体已经昏得无知无觉。 过了一会儿,祁盏把祁盛半埋在床铺里的脸抬了起来,却见他的下半张脸上都沾满了黏糊糊的口水。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轻柔地帮他擦拭干净。随后他将祁盛的上半身扶抱起来,无力的身体软软落在他怀里,头往下垂着,被脖颈处的肌肉拉扯着乱晃。祁盏将他的脖颈安放在自己左臂上,他的头便软软地向后垂去,眼皮因为重力的拉扯而无法闭合,露出了更多的眼白,显得他整个人虚弱又乖巧,像是等待猎人侵犯的猎物。祁盏伸出右臂捞起祁盛的膝盖,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祁盛受伤的右臂被祁盏安置在他的腹部,没有受伤的左臂就撇在身体一侧,直直地垂了下去,随着祁盏的动作在空中乱晃着。 祁盛的膝盖被祁盏并在自己的手臂上,往下的小腿却向两边微微撇开,裤腿下白皙的双脚成了娇弱无力的内八字,圆滑可爱的大脚趾碰在一起。祁盏先是温柔地将祁盛的上半身放置在床铺上,先是垂在身侧的左臂落在床上,手指渐渐弯折,再是手腕和手肘,最后随着上半身的放平而再次变直。原本倒垂着的头被安放在枕头上,眼帘向下缩了一些,只留最下方的一丝奶白露在外面。随着细瘦的腰肢落在床上,下本身也被小心地安置,膝盖失去了外力的作用,微微往外撇着,带动着双脚也变成了外八字,无力地撇在床铺上。祁盏又小心地检查了一下他受伤的手臂,确认刚刚没有挤压到,这才松了一口气,拉过薄被给祁盛盖上。怕他张着嘴睡太久会口干,祁盏又拨弄了一下他略微伸出唇外的舌头,将艳红的小舌重新放回了他嘴里,又推着他的下巴帮他把嘴合上。 他凑过去吻了一下祁盛的额头,低声嘱咐,也不管祁盛能不能听清:"哥哥要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 等到助理拿着衣服回到病房的时候,就见自家总裁已经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小少爷坐在小沙发上正翻着一本书。不敢打扰这一份宁静的助理将装衣服的袋子放在祁盏边上,然后以光速退出了病房。 果然就算两个人不接触,也是满屋的粉红泡泡呢!深度cp粉的助理捏着拳头泪流满面。 今天又是吃到粮的一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