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终是庄周梦了蝶（H）

    苏曜低头一看，果然还真是个熟人，便开口问道，“瑾哥，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贺瑾，也就是苏曜的那个邻家哥哥，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原本有个谈了五六年的初恋女友，如果不是不幸遇到了苏曜，大概也会有个众人艳羡的人生吧。

    只可惜，终是庄周梦了蝶。

    “小曜……”贺瑾搂紧了苏曜，自从苏曜去上了大学，他就再也没见过苏曜。

    虽说，他们两是一个学校，却根本不在一个校区，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再加上，苏曜别说双休了，节假日都不回家，根本不知道他都去那里了。他发给苏曜的消息，苏曜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他怕惹烦了苏曜也不敢多发。

    贺瑾大概是待在苏曜身边最久的人，他虽没有林白那样的玲珑心，但也知道苏曜的性格，甜言蜜语说得出来，翻脸不认人也做得出。

    苏曜总是玩的很大，又玩很开。自己是个做科研的，又即将毕业，平日里与苏曜就聚少离多，再加上自己自身的性格又温温吞吞的，还总是爱对苏曜唠唠叨叨的，小曜肯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无趣吧……

    不过，贺瑾眼神一暗，眼神扫过自己的腹部。

    其实，自从瞒着母亲和苏曜去做了孕体手术之后，大概是出于乖学生第一次做坏事的紧张，贺瑾已经有几天没睡好觉了。

    所以，苏曜开车从他家经过的时候，他很快就醒了，在阳台上瞅见是熟悉的车牌号，立马就过来敲门了。

    但苏曜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怎么样，他将人拉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贺瑾一笑，“嗯，最近有点事儿，睡不着。”

    “因为要毕业了？”苏曜随口问道。

    “也不算是吧，小曜，这么晚了，不困吗？”贺瑾的手伸进了苏曜的衣服，按在了苏曜的腹肌上，不无暗示性地说道。

    苏曜挑了挑眉，他对这事兴致不高，不过这几个月为了林白的事儿，总归是是旷了人家三四个月，到底还是存了些补偿的心思，便说道，“我先去洗个澡，瑾哥，去我床上等我吧？”

    “嗯，好，洗完出来还是记得穿件衣服，现在换季呢，小心别着凉了。”贺瑾体贴地说道。

    贺瑾不是林白，没那么多小性子。他本身比较温和，又长苏曜几岁，对苏曜向来是顺着他的心意。

    苏曜随口应了一声，便将外套钥匙手机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便进了浴室。

    贺瑾知道苏曜惯爱乱扔东西，习惯性地帮拿起了东西，想替他拿到了楼上，只是这个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一亮。

    林白：[图片]

    林白：[图片]

    林白：苏曜，快来检查，我已经洗干净了

    林白：好困哦，我睡了，晚安晚安

    林白：最后一件事，记得想我

    贺瑾几乎是瞬间看向了紧闭着的浴室门，他的心情复杂又苦涩，多少有种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下来的解脱感。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地欲望敦促他，去点开这封微信。

    苏曜高三一整年，都是他一起厮混，就连他高考结束之后的毕业旅行也是他陪着一起去的，作为理科高材生的他，清楚地记得苏曜所有的密码。更何况，苏曜惯常会用的密码也就那几个。贺瑾微微一试，就试出来了，他颤抖着手去点开了红色的小红点。

    第一张图片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对着镜子的自拍，浑身上下未着寸缕，甚至还能看到上面流淌着的水煮和胸前被玩弄的红痕。第二张图就比第一张图要露骨多了，是那个男孩子白嫩的臀部和用手指分开的后穴，后穴还是红艳艳的颜色，这样的图片，贺瑾很难去催眠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

    意外吗？其实，也不算意外吧。

    苏曜从来不曾向自己承诺过什么，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那么傻乎乎的，不仅把自己人给他了，连一颗心都扑到他身上去了，只为了求这个人多看自己一眼。

    所以，不回自己消息，就是因为这个人吗？

    那苏曜，会跟自己断了吗......

    突如其来的恐慌，让贺瑾的心情有点恍惚，连上楼梯都没注意差点就摔了。他躺在他和苏曜厮混过无数次的床上，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

    苏曜洗好了澡出来，就看到贺瑾躺在自己床上，一副情绪不振的模样，正惊讶着呢，系统适时提醒道：「宿主，他看了你的手机。」

    苏曜估摸着应当是林白给自己发了什么露骨消息被他看到了吧。他对于贺瑾看自己手机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微微有些诧异。

    贺瑾见他回了房，也回过神来了，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事情，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小曜，刚刚我帮你把手机拿上来的时候，不，不小心，点开了你的消息。”

    苏曜早就知道了，只是“嗯”了一声，先上了床，这才拿过了手机，看完了林白发来的消息，顺手回了个晚安，便把手机放到了一旁，专注地看着他。

    贺瑾还在忐忑着，手里不断搅弄着被单。

    苏曜极为慎重地开口问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让瑾哥感到不安了吗？”

    让自己的床伴产生不安定感，可是他的失职，没想到……

    贺瑾见苏曜好似真的不是生气的样子，便开口道，“小曜，真的太长时间，不肯来见我了。”

    苏曜微怔，旋即又笑了起来，因为洗完澡所以耷拉在他脑袋上的头发让他显得柔和了不少，注视着他的浅金色的眼眸里彷佛充满了愉悦，让贺瑾觉得自己怕是要溺死在这样的笑容里面了。

    苏曜很少笑，像这样，真的是出于愉悦的笑就更少了。连贺瑾，都只见过几次，每一次看见都叫他面红耳赤。

    “那让贺瑾哥感到不安全感是我的失职。”苏曜开口道，我身为一名情人却没有履行情人应尽的义务，我真的万分抱歉。

    “小曜......”贺瑾知道自己现在很冲动，他迫切地吻上了苏曜的唇，比起苏曜这种情场老手，贺瑾的吻显得毫无章法，青涩的很，不过苏曜不介意，体贴是他身为情人所必备的素质，反而在贺瑾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贴心地吻了吻他的嘴角。

    “别心急，我最爱的贺瑾哥哥。”苏曜的话就像是能蛊惑人心的恶魔，让贺瑾觉得自己浑身冒火，向来淡定从容的他，第一次失了分寸，急不可耐地解开苏曜的衣袍。

    苏曜搂住了他，将他翻到正面朝上，然后把贺瑾的腿分成了M形。贺瑾的风光在他面前一览无遗，看着微微翕合着的菊穴，苏曜伸出手试探性地去戳了一下，没想到，后穴的软肉竟然像是有意识一样地轻轻吸住了他的手指。

    再怎么说，苏曜和贺瑾也是睡了一年多的，他直记得贺瑾的小穴十分极品，只要隔一天不弄，就会紧致如初，如果不是系统信誓旦旦地告诉他，贺瑾真没绿了他，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力不佳，导致翻车了。

    苏曜有些惊讶地看了贺瑾一眼，让贺瑾有些不安地扭动了起来，他以为苏曜发现什么了，赶忙问道，“怎么了，小曜。”

    苏曜挑了挑眉，手指一边在里面捣鼓着，一边故作担忧地说道，“贺瑾哥哥，不会真的被我肏松了吧。”

    贺瑾心里一紧，他心里明白这其实是因为孕体手术的效果，要不是因为苏曜突然回家，可能过几日就彻底恢复了。他原本想要隐瞒的事情，也在此刻全盘托出，“小曜，我做了孕体手术……”

    “孕体手术？”苏曜惊讶道。

    贺瑾被分开着双腿，极为拘谨不安地点了点头，“因为……因为，小曜真的太久没有理我了，我，我太不安了，所以去做了孕体手术……”

    苏曜只是愣了愣，便回过了神，专心地拓展这贺瑾的甬道，“那可怎么办呢，贺瑾哥哥？哥哥，我这里可没有准备避孕套呢。”

    “小曜……”贺瑾低声喊道，其实他想说，不要避孕套，就这样，就这样射进来就好，最好让自己怀上苏曜的孩子最好，但现在的他自觉理亏，多少有点说不出口。

    “那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要是哥哥怀孕了，那就结婚吧……”

    苏曜向来很少给承诺，因为承诺的代价太沉重，他一般负担不起。

    无论是做爱也好，还是对于情人的包容也好，也可以说是他给出的诱饵，也可以说是他用来补偿没有办法给予爱意的补偿。

    这就是为什么，苏曜开启每一段狩猎的时候，他都相当谨慎，不轻易出手，不随意承诺，甚至，不给出任何高于他能承受的筹码。

    不得不说，他可能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猎手吧，天生的优越条件和敏锐的直觉，让他还真没遇到过能走出他布置的甜蜜陷阱的猎物。

    大概，这就是渣男的魅力吧。

    苏曜自嘲地想到。

    苏曜温柔细致地做着前戏，虽然贺瑾的小穴没有以前那么紧致，但苏曜的性器尺寸还是太过于可观。他伸入小穴的手指已经有了三根，他用中指抵在贺瑾的G点处轻轻按压着，另外两个手指则或屈或伸地开拓着贺瑾的甬道。，全然不去理会自己硬到不行的性器。还是贺瑾察觉到了，红着脸伸出手去帮他纾解。

    贺瑾的手很好看，听说以前还学了不少年的钢琴，手指又细又长的，指节分明，陪着苏曜练出来的手活儿也不错，此刻握着苏曜狰狞的性器倒是有唐突了美人儿的感觉。苏曜看着贺瑾微红的脸，有些好笑地亲了亲贺瑾的眼睛，这是他最喜欢的贺瑾的一个部位。

    在苏曜最开始见到贺瑾的时候，贺瑾总喜欢带着一幅金丝眼镜，遮住他那双过于潋滟的桃花眼。可苏曜在见到贺瑾第一眼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眼睛真好看。”

    倒是把贺瑾当时气坏了，觉得这个学生真不正经，后来发现吧......也确实如此。

    思及此，贺瑾突然开口问正在专心开拓着自己身体的苏曜，“小曜，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苏曜：......男人肏多了是都会变得感性是吗？

    但是，想是这么想，但是讨人欢心的话，苏曜还是手到擒来，“原本还挺不乐意的，觉得我亏了。后来发现是个大美人儿，我又觉得我赚了。”一边说着话，苏曜手上的动作也一刻不曾停下，感觉到差不多了，便挺身没入。

    原本还感性的不行的贺瑾被这突然起来的撞击，撞丢了魂，“啊！”

    苏曜：果然，男人话多，多半是作的，肏一肏就好啦。

    毫不知情自己被苏曜扣上了作的帽子的贺瑾，感觉到自己的久不经事的甬道被逐渐填满的感觉，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贺瑾逐渐不满足于苏曜温柔而细致的撞击，害羞地说道，“小曜......你......快点啊。”

    苏曜便坏心眼地动了起来，只是次次都堪堪略过贺瑾的G点，虽然说苏曜技术很好，但是，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甘心于面前的清汤小菜呢。

    贺瑾不是不知道苏曜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想着，苏曜就是喜欢欺负自己的脸皮薄，想要自己说些软话罢了，想了想，终究还是小声喊道，“老公。”

    虽然贺瑾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叮一样，不过苏曜还是听清楚了，但却佯装没听清楚，“嗯？贺瑾哥哥刚刚说什么了？”

    贺瑾知道苏曜每次想捉弄自己，就开始叫自己贺瑾哥哥，所以，偏过头去，咬紧了下唇，就是不答苏曜的话，耳根却因为害羞而迅速充血变红，嘴里也偶尔漏出来几声呻吟。

    苏曜这次换了个策略，不再折磨他了，每次都狠狠地从他的G点擦过，然后在贺瑾的耳边说道，“贺瑾哥哥，再喊一声吧，我想听你叫我老公好不好？嗯?”

    贺瑾白了他一眼，被撞得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你刚刚......果然听到了。”

    “我不管，我没听到，要贺瑾哥哥再说一遍。”苏曜故意将热气全部打在了贺瑾的耳朵边上，让他敏感的耳朵都快要红的滴出血来了。

    贺瑾本身就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当初两人毕业旅行的时候，被苏曜没少哄着做一些让他大为为难的事情，更何况，贺瑾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自己平平的小腹，眼睛一闭，“老......老公！”

    苏曜被贺瑾这青涩的表情逗笑了，笑着就亲了贺瑾一大口，他知道对于生性内敛的贺瑾而言，喊出这两个字算是真的很不容易了，调笑道，“乖。”

    贺瑾第二天在苏曜怀里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散了架了。

    不过身上倒是清清爽爽的，股间倒也没有特别粘腻的感觉，甚至下身还能感觉到一阵清凉，知道是苏曜这个小混蛋趁着自己昏过去的时间帮自己清理过了。

    心里有点可惜，又觉得有点甜蜜。

    他抬眼看苏曜的睡颜，熟悉而精致的眉眼间没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长长的睫毛微垂着，打下了一片小阴影，只是苏曜的眉间却总是微锁着。

    贺瑾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竟觉得自己都跟着有些难过，他不知道苏曜到底经历过什么，苏曜也总是不说，平日里见到的苏曜总是漫不经心的，像是没什么事能入他的眼。贺瑾永远也不知道苏曜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像是苏曜给他的感觉，他的怀抱很暖，但他的心却很冷。

    不过没关系，贺瑾想，无论他要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他还在他身边都行。

    苏曜醒的时候，贺瑾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枕在他怀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嘴角微扬都不自知。

    放在贺瑾臀部的开始使坏，突如其来的抓捏让贺瑾一下子叫出了声，“啊！”一抬头才发现苏曜原来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坏笑着看着他。

    贺瑾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苏曜向来不是个会因为别人不好意思就放过别人的人，他认真地揉捏着贺瑾白嫩圆润的屁股，一本正经地说道，“瑾哥屁股变软了好多，而且还变大了不少，手感真好。”

    贺瑾被他说的愈发害羞，抱怨道，“你可真是......”想了一会，贺瑾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好挣扎着要起身，“我......我去给你做吃的。”

    苏曜皱了皱眉，“你还有力气吗？”

    贺瑾被他闻言，脸上瞬间浮现了两朵红晕，扶了扶自己的腰，感觉确实不太能行，只好微微摇了摇头。

    苏曜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一口，说道，“那就睡吧，睡醒了点外卖。”

    昨晚，贺瑾说晕就晕的，苏曜只要把人抱进去洗干净，困得都不行了，还得换床单，最后，才抱着贺瑾睡了过去。

    贺瑾倒不是很困，只是苏曜的要求，他向来很少会去拒绝，只能应好，躺在苏曜怀里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倒是又睡着了。

    苏曜见着贺瑾睡着了，便用巧劲儿起了身，穿好了衣服，下了楼，准备着早饭。

    「宿主……您为什么会承诺婚姻呢……」系统迟疑地问道，他原本以为宿主应当会跟这个世界的主角攻或主角受结婚来达到永久拆散的目的。

    「婚姻，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苏曜略微迷茫地问道，就像他觉得看现在这样勾三搭四，甚至同别人偷情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一样，婚姻难道不也只是维系利益的工具吗？

    他被系统绑定之前，被人关在屋子里求着他结婚，他答应了，或者说他觉得没什么好去拒绝地，那时候他也问了这个问题，但是那个人却崩溃了，抱着他说了一晚上的爱他……

    他不懂，难道结婚离婚不都是很轻易的东西吗？他见过不少，今天上午想要维系的关系，明明在下午就成了要摆脱的关系，为什么，会很重要呢……

    他不懂，甚至无法理解那个人的崩溃，就连所谓的爱他，他都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爱他，是让他失去自我之后，又失去了自由……

    「宿主，对于我们的时空，婚姻是一件很神圣，很慎重的事情，它意味着你的余生都将同那个人一起走下去，它意味着……」系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婚姻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苏曜问道。

    「可是宿主，你选择缔造一段婚姻，就意味着您要对对方负责，需要付出您的忠诚。」系统认真且尽职尽责地科普道。

    「需要忠诚，又不代表真的能忠诚，婚约又不能契约人的心。」苏曜一边做着菜，一边不甚在意地答道。

    「您不能……」系统才开口，却又顿住了，它确实没资格对生长在那样环境里的苏曜多说什么，它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道，「无论如何，我坚信着……」

    苏曜没有再反驳，只是道，「是的，但这些都与我无关。」

    系统沉默了，他的宿主，优秀，强大，冷静，自持，可好像，又这么的悲观与冷漠，永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看着这一切，所有人都已入戏，唯有他，冷冷地看着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