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还能和邢渊上床吗。
时夏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不,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邢渊甚至头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他俊美无匹的面庞上出现一丝诧异的怔色,那点异样的神情从他双颊划过,像是一丝微弱的电流,昭示着邢渊抓不到的讯号。 邢渊低下头来,眼眸中闪烁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光。 仿佛在那短短的半秒之间,做下了什么决定。 邢渊的声音更沉,用上了某种稍显玩味的语气:“你是说现在……和我一起去开房?” “你确定?” 时夏本就发着热的脸一下便迅速涨到通红,好似一颗诱人采撷的熟透苹果。他太紧张了,紧张到那小巧又圆润的漂亮鼻尖上都渗出了一点晶莹的汗滴。 他不知道邢渊为什么要这样问。明明都被自己约出来了,还要反复地逗弄他。 时夏忍不住瘪了瘪嘴,下巴微微上抬,是个委屈又羞臊的表情。那双圆润的邢渊有些湿润,像是在乞求邢渊不要再说了似的,连眼尾都开始发红。 “……嗯。”时夏小声地说,“不可以吗?” 邢渊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两秒,继而淡淡一笑:“可以。” * 也许时夏的本意也并非是非贺一鸣不可。 在去往酒店的路上,邢渊这样想。最大的可能,或许是对方本来就只是想要随便找个床伴,或者说炮友,而他自己刚好送上门来。 但是时夏看见他时,又怎么会是一幅完全不感到意外的样子呢? 这一点怎么都说不通。 他隐约觉得肯定还有些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被他漏掉了的,可邢渊一时半会又理不出头绪。 他觉得事情有点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和掌控——不过真要这么说起来,从他决定“代替”账号真正的主人答应对方开始,这件事就已经开始失控了。 骑虎难下。不,或许说水到渠成更加贴切。 邢渊偏过脸来,看着和他并肩行走的时夏。 时夏的背脊有些紧绷。他背了个白色的帆布包,学生气息十足,整个人像是一棵水灵灵的嫩葱,一看就是个青春靓丽的男大学生。他皮肤很白,是那种发粉的暖色,也不知道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连脖子和耳朵尖儿都透着嫣红。 邢渊突然道:“很热?” “啊、啊?”时夏受惊似的转过头来,像是惴惴不安的兔子。他连忙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可能是有一点。” 其实是因为他太慌张了。 时夏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甚至都有点不会走路。 他们要去的酒店就在学校附近,没有多远——时夏前一天晚上查了两个多小时的周边酒店,最后才定了这家。 一晚上七百多块。 这点钱放在邢渊眼里,肯定是不够看的。可对于时夏这样例行节省的人来说,就相当于一笔“巨款”了。他当初一个人带着大包小包来A城,还没来得及租房的时候,临时住的酒店也只舍得找两百块一晚的。 不过……既然是和邢渊一起出来,那他多出一点钱也没关系。时夏心想,反正或许也就这么一次。 他考上A大,足以证明时夏从小到大的成绩都很不错。从初高中开始,每年也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补贴。加上他打工赚来的生活费,还有父母留下来的财产,手头上也有一些存款。 ……只不过时夏孤身在外,攒钱攒惯了,总怕以后会有什么不时之需。 但为了邢渊,这几百块他还是愿意花的。偶尔犒劳自己一下,也没什么。 怀着这样诡异的心思,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时夏面红耳赤地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到前台说自己提前在网上预订好了房间。 邢渊也跟着站在他的旁边,两人自然得就好像一对年轻的校园情侣——而且还是在外貌上尤为引人注目的那种。 ……不对,其实也没那么自然。 时夏的脸颊通红,目光明显有些躲闪。明明是个正常的举动,但就是被他做出了一种心虚的意味。 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开房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前台的服务员见得多了。因为样貌太过出众,女人格外多看了他们几眼,然后才接过时夏的身份证,调出了他的预约信息。 “时先生——您预约了今晚入住,为期一天的奢华大床房对吧?” “嗯……是。”时夏控制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很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系统显示,大床房已经都被订满了。您看一下,是否可以给您改成同一等级的双床房?房间的大小、包括 靠窗位置,都是一样的,价格也没有变。” “啊……是、是吗?”时夏有些没预料到。他用求助似的眼神望向邢渊,似乎想听听对方的看法。 两张床会不会有些小啊?时夏没好意思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邢渊倒是回答得很快:“可以。” “好的。”时夏还没太反应过来,前台的女服务员就飞快地为他们准备好了房卡,“7013,请拿好。” 然后是一路的沉默。 时夏沉默地和邢渊一起进了电梯,沉默地一起上了七楼。心跳声越来越快,几乎要撞破他的耳膜。 “这边。” ……直到邢渊伸手拉了他一把,将走错路的时夏带了回来。 “哦……”时夏的脸上又开始冒热气了。 他像个不知所措的、头一次被男人带回家的流浪猫,恍惚又茫然地跟在邢渊身后,甚至连房卡都被对方接了过去,在到达一处房门前时,“滴”的一声,刷开了卡。 他们到了。 邢渊摘下身上的挎包,挂到一进门出的衣架上,回头冲时夏道:“我先去洗个澡。” 时夏的表情乖得甚至有点呆:“……好。” 浴室的门关上了。时夏慢吞吞地走到床边,坐下。两秒钟后,又仿佛一个陡然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将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埋进枕头里。 怎、怎么办,他真的要和邢渊那个了。 直到现在想起来,时夏都感觉很不真实。 事到临头,他才忽然变得不知所措,好似先前一直都在梦游。 当然,时夏倒也没有反悔。 他只是有点担心,他毕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万一……万一自己在床上表现不好怎么办? 万一上床这种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舒服呢? 他好不容易把邢渊约出来一次,本来就是奔着说不定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好歹要体验一下的心态来的。 可如果这段情事不能给他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时夏咬着下唇,心烦意乱,连浴室内的水声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 邢渊换好浴袍出来了。 时夏兔子般从床上弹了起来,连忙用手抚平床单上的褶皱。 “你洗完啦?”他的声音轻轻软软,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太敢看着邢渊。 邢渊太高了,衬得他身上统一长度的酒店浴袍都有些短。 浴袍的下摆遮到青年的大腿中端,露出他一看就极富爆发力的修长大腿。线条凝练,漂亮结实,并不是那种壮硕的体格。 乍一看,邢渊甚至有种俊美冷淡的斯文气。他肤色冷白,样貌干净又俊朗,从浴袍V领中露出来的胸膛挺拔饱满,是时夏最喜欢的类型。 时夏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红,悄悄攥着自己裤子的侧边。 邢渊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去吗?” “啊……”时夏停顿了一下。其实他为了出来和邢渊见面,已经在家里洗过澡了,不过,他现在实在是太紧张了,能做些什么缓冲一下也好。 “那我去了。” 时夏躲进了浴室里。 邢渊刚洗完澡,浴室内还留存着不少浓重的水汽,以及沐浴露的淡淡香味。好像连邢渊的气息也被一同留在了这里。 时夏抹开一点镜子上的水痕,拍了拍脸,看向自己的倒影。 脸好红。 一想到自己刚才在邢渊的眼里就是这种形象,时夏就几乎要把自己的下唇咬得滴出血来。 时夏实在没有什么好洗的,只打开花洒,心猿意马地淋湿了身体,最后又额外冲洗了一下腿间的肉穴。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努力将这个地方很认真地洗了一遍,那两边的一对小小屄唇叫他搓得都有些发红。时夏试探着用手指戳了戳那个地方的入口,没有戳进去。 太紧了。每次他想把指尖插进去,屄口一圈儿的嫩肉就觉得难受。 时夏的心中更加惴惴不安了—— 他……他还能和邢渊上床吗。他等下不会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