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一条道走到黑
大年初一一大早,两人又在床上大干了几百回合,浑身舒爽的笑闹着进了浴室清洗一身的污浊。 沈清辞将昨晚剩下的饺子煮了同秦萧两个人一起吃完了早饭,完了又将床单被罩换洗掉,一直忙到了中午。 本来秦萧是想带沈清辞出去玩来着,可是沈清辞喊累,实在不想动,就想在家里窝着。 于是两个人一下午哪里都没有去,就窝在床上聊天睡觉,听秦萧给他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从几岁一直讲到在国外的那几年! 秦萧也要沈清辞给他讲讲他的童年,沈清辞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生了一场大病,全给忘了,连父母是谁都不记得了! 记忆是从在戏班开始的,也没有什么好讲的,秦萧心疼的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捏了捏他的手心。 大年初一外面的饭店依旧是没有开门,两人的午饭晚饭也是随便对付了一点,便算是将这个年过完了! 大年初二,休息了一个晚上的沈清辞总算是有了一点精神,和秦萧一同去了半年前两人第一次去过的那个寺庙。 这一次沈清辞没有背着秦萧去见大师,而是带着他一起进去的。 大师看起来比半年前时更显的老态了,连眉毛也已经全部变成了白色,没有变的只有那依旧慈祥的面容。 “卫施主近来可好?”大师盘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手里拨着佛珠敲着木鱼,并没有向后看,却知来者何人。 秦萧有点惊讶的看了看沈清辞,沈清辞则很平淡的耸了耸肩,拉着他的手往大师跟前走去。 秦萧是不信佛的,只是礼貌的对大师问了声好,便看着沈清辞虔诚的跪在大师边上的蒲团上。 “有劳大师记挂,清辞近来挺好的”他想,自己不说,大师也该是知道自己好与不好的吧! 大师停下手中的木鱼,双手合十,轻轻的睁开苍老却很是清明的双眼,面带微笑的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站在沈清辞身后的高大男人。 “想必这位便是秦施主了?” 沈清辞回头对一脸疑惑的男人笑了笑,对大师微微点头。 “贫僧能单独同这位秦施主说几句话吗?” 沈清辞跪坐挺拔的身形顿了一下,有什么话是需要单独说的呢?可是他是知道大师的性子的,他若不出去,也定不会说的! 他也只好对着大师行了个礼便起身和秦萧交换了个眼神,秦萧扯了扯嘴角,安慰的笑了笑,路过沈清辞身边,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轻声对他说:“没事”便目送他离开了禅房。 秦萧跪坐在蒲团上,双手撑着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香炉漂出的寥寥薄雾,耳边再次想起木鱼闷闷的敲打声。 很神奇,秦萧听着这个先前觉得吵闹的声音,竟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心前所未有的静,他静静的闭着眼睛,鼻息里是淡淡的香火味,耳边是让人心静的木鱼声。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坐着,秦萧在等着大师开口。 又过了十几分钟,木鱼声停了下来,秦萧睁开了眼睛,礼貌的看着神神叨叨的大师,等着他开口。 “秦施主何不放开卫施主”大师停顿了一下,笑了一声又道“想必秦施主已经完全记起上一世的事情了吧?沈施主并不叫沈清辞,而是叫卫泽” 秦萧没有惊讶,是的,他早就记起来了。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跟沈清辞提过,上一世沈清辞辜负了他,放弃了他!一开始心里也会有怨气的,想着这个宝贝居然从上一世就开始对自己没有一丝的信心了? 后来平静下来想一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无法给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也就将自己给安抚好了!那都已经过去了,想再多也回不去了,所以他这一辈子,死也不会放开沈清辞的! 所以沈清辞也不能逃!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注定是要生生世世纠缠不休的! “大师何出此言?” “本是孽缘,秦施主又何必执迷不悟?” “没有走到最后,大师又怎么会知晓我们的结局会好不了呢?我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秦萧明显有点不耐烦了,他讨厌别人总是神神叨叨的,有话直说好了!何必绕弯! “阿弥陀佛……” 之后大师便没有再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拨起了佛珠敲起了木鱼,面上带着一抹秦萧读不懂的微笑,秦萧不太懂大师的意思,可是看大师的意思,似乎不想再说下去的样子! 他也不想再追问下去,骨子里的高傲是抹不去的,你爱说不说!何况他并不信这些东西!无论大师说什么,他都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打死也不会回头的! “告辞了”秦萧朝着依旧闭着眼睛的大师礼貌的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苍老的声音再一次想起,不紧不慢的说“罢了罢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秦萧被这两句罢了罢了,搞得云里雾里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扶着门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打开门,踏了出去。 门被关起,大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放下手里的木鱼,从袖带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红线,随手丢进了面前的鼎炉里,只一瞬之间,红线便化为了灰烬。 门外,沈清辞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禅房的门。 “等急了?”秦萧从禅房走了出来,便看见坐着发愣的男人。 “怎么这么久,大师跟你说什么了?” 沈清辞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迎着秦萧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好奇的看着他。 “说让你乖乖的等我,别胡思乱想,说咱们一定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的!” “是嘛!”沈清辞眯着眼睛看一本正经说着谎话的男人,也没有拆穿他,傻子也知道他在说谎。 如果真是说这些,又何必要支开他呢?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本来他来这里也是想和大师道个别,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来了,香火钱应该也不会在供奉了,入了监狱,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要另说了。 想到这里,沈清辞的眼神暗淡了一下,转瞬即逝。 “是”秦萧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不过被沈清辞给推开了。 “佛门净地,干嘛呢?”不过手还是紧紧的握着,没有撒开! “抱我老婆还要挑地方?” 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离开了安宁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