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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情种桃花多

    邢栖画的火了。

    火的是莫名其妙,邢栖本来无人问津的评论区突然冒出一堆观光打卡叫他妈咪的话。

    未婚纯洁大男孩一下子多了那么些孩子,还有些不适应。邢栖拧眉,挑了一个评论回复,“我性别男。”

    这可一石激起千层浪,漫画折翼的词条被粉丝们顶到榜单前排,广场上全是安利的小作文。

    可当安利的风吹到了邢栖室友身上,邢栖不自在了。

    “栖哥,不是我说,这篇真的好看,直男看一会都要略微一硬,表示敬意。”方晖献宝一样把一张细节描写图摆在邢栖面前,“这腰跟腿,简直了。”

    方晖自上次游乐园回来后就开窍了,不再跟舔狗一样死乞白脸的跟在林昊身后摇尾巴,反倒安分待在学校。

    不过这个安分只限于简随玉不和他同框,只要简随玉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方晖就变成了疯狗。

    谁知道他两又怎么了,正在喝水的邢栖视线往下移,落在方皓的iPad上,这熟悉的姿势和线条,邢栖心埂,差点没背过气。

    “操,口水洒腰上了。”

    “对不住,对不住。”

    邢栖嘴角抽搐,看着方晖冷着脸拿袖子擦抹着水渍,屏幕里男人白衬衫微掀,露出一片白嫩的腰肢,双手扶住巨物,慢慢往下坐。

    虽然是自己画的,明明笔画都烂熟于心了,但当晏深那张脸怼到面前,他还是不自觉心虚。

    “你就不觉得,这男的长的像某个人?”

    “谁!”方晖激动,指着小受的脸,“这种天仙还有代餐啊!务必推给我。”

    邢栖放下杯子,斩钉截铁地摇头。

    里小受除了那张脸跟晏深有六分相似,脾性身段可是没一点关系,他这么问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件事,既然连晏深的学生都没有意识到,那掉马的可能性就越低。

    “我就说哪会有这么适配的人。”方晖失望,极品小受只存在于二次元。他从颜料格扣出一大坨柠檬黄,中和被调毁了的灰色。

    几种颜色混在一块,弄脏了方晖衣服的一角。

    这一幕让邢栖想到了晏深。

    这老东西戴着眼镜认真画画,是一点不会留意外界在做什么。

    衣襟那块地方经常红红绿绿一片,邢栖收敛心思,下笔的动作却做错了。

    “你脸红什么?”

    晏深不知何时走到背后,贴得很近,邢栖能感受背上的汗毛刷得立起。

    “红个屁,太热了,离我远点。”

    邢栖面不改色地扯谎,这周围一圈同学呢,这家伙怎么敢贴那么近。

    正对面几个坐在小马扎的女生的目光都快把邢栖的脸射出一个洞了,方晖也诧异地看着他俩。

    “晏老师,对面明禄禄喊你呢。”方晖绕过晏深从背后拉住邢栖的手,掐了一把。压低嗓子警告两句,“注意点形象,不然就要成为女生公敌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能让去对面画板的晏深听个明白,同理,明禄禄也能听到。

    明禄禄是晏深班上的学生,家里关系硬,进这所大学考得分不高,钱倒是不少。据小道消息称,她来这是为了晏深。

    “晏老师和她还蛮登对,这禄禄长相和身材都正。”方晖砸吧两下嘴,再说上几句,“不过晏大佬帅,和谁都比较搭配。

    啧,大情种桃花真多。邢栖隔着两块画板都能感受到明禄禄那可以把人拆吞入腹的实质化眼神。

    仇恨值拉满。邢栖半眯着眼睛,趁晏深弯腰捡炭笔的功夫,对着明禄禄做个鬼脸。

    “脸抽了啊你。”

    “我就动动脸上肌肉看还灵不灵。”邢栖眼珠子侧挪,手指戳上脸上的两个酒窝,对着方晖说:“你看看我脸僵硬不。”

    明禄禄脸皮子都挂不住了,她上个月才刚打过玻尿酸,这人就是在成心讽刺。

    没错,邢栖是故意的,倒也不是吃醋,晏深以前那么多个床伴,那他岂不是要泡醋缸子里了,纯粹是看不惯被人当成假想敌。

    “一点也不硬,还软软的。”

    晏深低哑着嗓子,穿过画板的缝隙,不轻不重捏了一把。

    “滚滚滚。”邢栖躲过,旁边的方晖倒是惊讶一大把,用眼色挤兑邢栖。

    他啥时候和晏大佬关系那么好了。

    明禄禄情绪稍缓,贴在晏深胸口上,在他小腹上画圈,“老师,声音哑了,感冒了吧。”

    “有点。”晏深微咳,震得明禄禄是更心猿意马,“我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舒服点。”

    晏深不说话,点了支烟,过了一遍肺。吐出的烟雾吹到邢栖面前。

    什么玩意,有女人找你,你看我干嘛?邢栖嗓子发痒,不行,这烟才十块吧,劣质过头了。

    “晖子,我出门上个厕所。”

    “成。”方晖点头,像邢栖这种蹭课的学生不少,任课老师不会在意他们的去留,何况是对学生一贯松散的晏深。

    “晏老师,你怎么不答我的话了?”明禄禄仰头。

    晏深嗤笑一声,咬住半个烟蒂,挣脱开明禄禄在自己腰上放纵的手。

    这小孩连宣誓主权都不会,晏深微啧,盯着邢栖的目光一暗。

    外面的空气可比画室里的好多了,邢栖靠在廊杆上深吸一口,没有颜料和香烟的苦与涩。画室的对面是篮球场,几个男生抢夺着一个篮球,鞋在塑胶场地上磨出吱吱声。

    “打球嘛。”有人对邢栖挥手。

    邢栖在认真放空脑子,他在纠结的情节发展,评论区要求强制爱,思考着怎么添加进去才不突兀。

    晏深被强迫。邢栖吞咽口水,刚才晏深的脸被烟雾挡住是朦胧的。邢栖不由得握紧手下的栏杆,他已经把晏深嘴里的烟幻想成自己的阳具了。

    “喂,打不打球啊!”那人还不死心,把球砸到邢栖的面前,邢栖肌肉记忆般接住球,冲击力把他脑子里的旖旎场景打散。

    妈的,又想起他来了。邢栖咬牙,把球抛回去。

    那人把球接住,“哥们,那带几瓶水吧。”

    “哦。”

    邢栖知会一声,到商店结账时瞥到收银台旁边的一栏,多看了两眼。

    “最新到的,好用。”收银小哥刷着短视频,递给邢栖。

    “水不要了,就这个吧”邢栖默默揣进口袋,抄小路跑到画室。

    打开门,里面除了晏深之外,只有被风吹起的纸张,和木板一起摩擦作响。

    邢栖迈开步子,对着晏深摊开手,“给你的,他们说比较灵。”

    晏深歪头,眼神从邢栖脖子上还有未干的汗珠挪到他的手。

    掌纹很乱,指节处有茧,中间还静静躺着一瓶润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