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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害她。毕竟,我刚才其实没有必要开口,去为小姐把脉诊治。” 陆安澜却犹豫着,这个女人俨然身份不简单。若是让她去救治,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小姐此时毒性爆发,需要行针抑制,不可耽误。大人,可相信我?”宁晚恳切地道。 陆安澜摇头,道:“我不相信你。你究竟何人?” 宁晚脸色有些苍白,道:“我对谢小姐绝无恶意。”她顿了一下,又道,“这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侍卫,我若是救治不了她,你大可处置我。” 陆安澜想了想,道:“你的身份,容后再说。你的女儿,我先扣留了。现在,就按照你说的去治病。” 事态紧急,也只得行权宜之计,先压下毒性再说。 宁晚抿了抿唇,却没有再说话。很快,她从自己房中取了银针出来,对谢如冰行针。 陆安澜就坐在一旁,紧紧盯着宁晚施针。张妈妈在看得是目瞪口呆。 大约过了两刻钟,宁晚额头上已布满汗珠,谢如冰安静了下来,不再恶心呕吐,沉沉睡了过去。 “已暂时压住了毒性。”宁晚收了针,对陆安澜道。 陆安澜上前两步,去摸谢如冰的额头,果真没有滚烫得那么厉害了。他看向宁晚的目光就更加复杂了。 “你究竟是谁?” 宁晚苦笑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本是一孤儿,在幽州跟着师父学医采药。” “我看你医术甚是高明,何不开医馆,却要入府为奴?”陆安澜问出心中疑惑。 宁晚沉思半晌,突地拜倒在地,向陆安澜兴大礼,道:“我与师父曾为了采药,出了幽州城,不幸被契丹官兵掳走……。后来,契丹内乱,我趁机逃跑,回到幽州,因战乱后重新编户,我便取得了户籍。” “至于我为何不行医,因为我害怕当年掳走我的契丹人会一路追查。他知道我最厌憎为人奴婢,我便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绝无半句虚言,只求大人相信我,给我母女一个容身之处。” 陆安澜抿了抿唇,道:“如何处置,你是冰儿的奴仆,且待她醒来再说。” 说罢,他低头满是爱怜地去看谢如冰。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正在渐渐淡下去,呼吸越来越舒缓。 陆安澜此前悬着的心终于微微落定了。 58、真心 ... 又过了一个时辰, 赵双带着名医俞一鸿到了。俞一鸿把脉片刻后,看向陆安澜,道:“确实是两个月前中的毒, 乃是断断续续下的药, 下毒之人很是谨慎。” “可还有性命之忧?”陆安澜颇为紧张。 “大人不必太过忧心。我有一个方子, 从前已经有人用过,确实无误。”俞一鸿道。 陆安澜这半夜以来跌宕起伏的心,此刻终于安然落地了。他忙道:“那就麻烦俞神医您尽快配药,替她治疗。” 俞一鸿应声下去配药,临走之前很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宁晚, 道:“宁夫人, 你师从何人?可有兴趣, 做了我的关门弟子?” 宁晚微怔, 当下苦笑道:“多谢神医抬爱,此事尚待大人发落。” 俞一鸿点点头,背着手先离开了。 陆安澜替谢如冰掖了掖被角,又命红菱取了热水来, 亲自帮她擦拭脸上与颈脖的汗渍。 处置完毕后, 陆安澜遣退众人,只留下宁晚, 道:“那契丹人, 姓甚名谁?” 宁晚闻言,跪倒在地:“我之所求,不过是一处安身之地。他不过无名小卒, 何劳大人记挂!” “宁氏!你既想要求得我的庇护,那就不能有所隐瞒。”陆安澜声音淡漠而严厉。 宁晚却是沉默着不说话。 陆安澜看她神色,半晌后道:“你救了冰儿,我不为难你。但你以后,也不可在谢宅当差了。你先下去吧。” 宁晚低低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红菱进来,道:“大人,您且去歇着吧,这儿有我。” 陆安澜摇摇头,大掌抚着谢如冰濡湿的鬓发,不愿离开。不过病了这一宿,谢如冰的小脸仿佛更尖了些,她此刻无比柔顺和依恋地看着陆安澜,抓着他的衣角,陆安澜如何舍得离开。 红菱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深夜寂寂,陆安澜轻轻地躺了下来,将谢如冰圈入怀中,心头是无比的庆幸与满足。 庆幸一切发现得足够早,庆幸她还会在他身边。 他看着她沉睡的脸,不由得微微靠了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绝无可能放了她。 第二天,陆安澜醒来,谢如冰仍在沉睡。俞一鸿前来,为她施针,又配了药。红菱熬了,眼看着谢如冰喝了下去。 “为何迟迟不转醒?”陆安澜皱眉问道。 “损耗过大,自然需要睡眠来复元。大人无需太过担心。”俞一鸿道。 此时,张妈妈和二郎也都起来了。二郎趴在榻边,大眼睛里含着泪花:“姐姐快点好。” 陆安澜抚着二郎的头,道:“你听到郎中的话了?你姐姐很快就好了。” 张妈妈对陆安澜,此刻当真是有种看姑爷的心情,带着感激道:“多谢大人了!辛苦大人守了一夜,大人且先回去休息吧。” 陆安澜还有事情要处理,也就不再逗留。 他入了自己的房间,招来陆午、赵双,吩咐他们兵分两路,一人去查谢如冰中毒之事,一人去查契丹贵族里可有失踪的汉人侍妾。 “留意集雅书院和慈幼局,接近谢如冰的人中,可有形迹可疑之人,跟踪清查。另外,注意太子和鲜于桑翰,可还有针对谢如冰的行动。查看由何人给宁晚发放了户籍文书,从此人查起。” 二人领命而去,陆安澜靠在椅背上,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他假寐半晌,起身洗漱,换了身衣裳,去往慧远和尚禅院。 慧远早已知道昨夜的动静,见到陆安澜过来,眼下青黑,可是目光之中再无从前的犹豫与不平。慧远不由得微笑,道:“阿弥陀佛,恭喜公子放下仇怨!” 陆安澜一怔,半晌苦笑道:“师父,我当日曾与你说,娶她乃是为了叫皇帝安心。然而,今日我才知,当时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