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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到医院检查了才发现是白血病。 化疗初期王玉娟辞去了工作一心在医院照顾儿子,她的丈夫除了自己的工作又额外找了两份零工,一天到晚拼命干活赚的钱都用在了儿子前期的治疗。 这样的生活虽然满是阴霾,可夫妻二人却为了儿子依旧对生活充满希望, 等到孩子做第一次手术的时候, 因为费用高,王玉娟和丈夫只好四处向亲戚借钱,东拼西凑下才凑够了第一笔手术费用。 王玉娟去世的那晚她刚从银行里取出钱,丈夫接了晚上的活,她只好一个人过来取。也就是那晚等她从银行出来便被两个小偷盯上, 两人鬼鬼祟祟的尾随她一路,快到医院时一人冲出来猛拽她的钱包,一人拿刀抵着她的脖子。 思及旧事,那晚漆黑浓重的夜色是她此生再难体会到的绝望。 王玉娟永远记得那晚自己的无助, 她紧紧抱着挎包不松手,小偷用刀划破她的手指,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一个瘦弱的女人终究抵不过两个存了野心的狂徒,王玉娟死命攥紧绳带,无尽的绝望中只剩声嘶力竭的求饶。 女人的哭喊没过多久引来了附近人的围观,王玉娟趁机大声呼救,其中一名小偷见她迟迟不松手,凶狠地撕扯住她的头发淬了口口水,被贪欲蒙蔽了双眼,拿刀的人没了耐心,直接将刀刺进王玉娟的喉咙,听她无助的呜咽声恶狠狠地骂她:贱女人。 暗黑不见底的深渊席卷而来,王玉娟在血水模糊间失去了意识,唯一放不下的是她将要做手术的儿子。 原以为一切就此结束,直到她醒过来的那天,发现自己竟然成了植物园里的一盆花。 王玉娟遇到了陆苗,那个白白净净,清丽秀气的植物园园主,在那里她认识了很多死后成长为植物的人类。 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带着死前的记忆重生,从此以后不再是人类,而是一盆花。 陆苗告诉王玉娟,她现在是一株孔雀草,重生意味着自己的遗愿未了,等将来做好决定的那天,陆苗自然会帮她。 往事虽不幸,却也没有绝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孔雀草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神情恍惚,她一直挂念的就是她的儿子,那天她离开以后,也不知道小然第一次手术的钱凑够了没,他的病情好转了没,杀她的那两个小偷是不是还在逍遥法外。 当时她的钱包被抢以后,她依稀记得不断逃离的狂徒再不见踪迹…… …… 颠簸了一路,等陆苗和孔雀草到达A市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陆苗依照乡里邻居给的地址抱着孔雀草直接去了市人民医院。到了那询问了护士才知,医院里患白血病的儿童有好几个根本就不清楚陆苗说的是哪个。 被护士不耐烦地说了一通,陆苗顿觉自己长了个猪脑袋,问问孔雀草不就知道了…… “我儿子叫赵然,今年八岁,头发很黑,眼睛亮的像星星。” 孔雀草缓缓说着,微蹙的眉舒展,眼里尽是暖意。 后来陆苗找到了那间病房,此时抱着孔雀草站在门外却不敢进去。 怀里的孔雀草情绪激动,伸出长叶附在门上,那扇门还没打开,泪水便溢满她的眼眶。 颠簸了一路,如今朝思暮念一直是她心头执念的亲人与自己仅有一门之隔。 一切近在咫尺又怕恍如一梦。 “陆苗,我能见到他们吗?”她哽咽,快要哭出声。 陆苗本是局外人,此时垂眸看她心情却也随孔雀草一同难过,于是轻声安慰:“会的,他就在里面,你难道没听到护士说的,你儿子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明天做第四次手术,骨髓移植,如果身体不排斥,孔雀草的儿子会很快好起来。 孔雀草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心跳却随着陆苗的敲门声不断加快,因为紧张,她的茎叶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来开门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中等个子,脸庞圆圆的,看上去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他的两只眼睛深深的陷了进去。 中年男子看到门外的陆苗有些愣,疑惑道:“姑娘,你找谁?” 陆苗眼睛飞速的扫过他身后,一眼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估摸着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陆苗抱着孔雀草,编了个理由解释,“我是一家爱心机构的工作人员,了解您儿子的情况特地过来探望。” 爱心机构? 赵涛听着好像有点印象,之前为了给儿子筹第一笔手术费,的确有不少爱心人士过来探望。 见女孩一脸诚恳又说是特地过来看望儿子的,赵涛打心底感动忙热情的招呼陆苗进来坐。 眼前的中年人目光平静的扫过那盆孔雀草,却是这不经意的一瞥,孔雀草瞬间湿了眼眶,目光追随着他,深情而绝望。 一年未见,她的丈夫黑了,瘦了,也才三十几的年纪额角上已经有好几道皱纹了。 进了病房,陆苗便看到那个孩子了,因为生病他看着特别瘦,头上还戴了顶蓝色的帽子,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看漫画。 怀里的孔雀草在看到儿子的一瞬间,泪水轰然决堤。 病床上的小男孩又瘦又小脸色苍白,瘦如枯柴的手正打着点滴,孔雀草咬着唇怕自己哭出声,此时她听到儿子乖巧的问候陆苗,姐姐好。 眼前的孩子朝陆苗微笑,咧开嘴角露出四颗大白牙,白净的小脸秀气的像个小姑娘。 这孩子真的太瘦了,陆苗忽然想到了多肉,这孩子比六岁的多肉还要瘦弱。 不过确实像孔雀草说的一样,赵然那双乌黑圆澄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姑娘,这花先放这吧,我看你抱着挺累的。” 赵涛热情地招呼陆苗坐下,想帮着陆苗抱那盆花。 “谢谢大哥,这花我正准备送给你们,放在病床边最好了。”陆苗说着将手里的孔雀草递给他。 赵涛接过花,才感觉这盆花的重量不是一般的重,又见这花叶子上都是水,心里猜测可能是人姑娘来时浇了水。 “这花挺重的,您还大老远的抱过来。”赵涛将花仔细的摆在床边的小桌上,看着陆苗越发不好意思。 赵涛为人老实忠厚让陆苗不自觉放松了情绪。 “姑娘,你吃个苹果吧。” 陆苗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