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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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站在阳台,神色焦急,手指轻轻地扣着栏杆,眼神是掩不住的兴奋和不正常的欣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辆车驶进了小区门口,男人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手指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呼吸了急促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辆车,眼睛不敢眨,仿佛害怕下一秒那辆车就会腾空消失。 终于,男人看着那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逐渐消失在视野中,这时候,男人才回过神来,这是他每天最快乐的时候,他就像吸毒的瘾君子一样,越来越沉迷于24小时中的一分钟,越陷越深,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等男人迈开步伐的时候,差点腿软摔在地上,他已经站在原地等了一个小时,就为了那一分钟,他把这当成神明对自己的赏赐,甘之如始的重复着这件事情。 但是他不是总这么闲,他得工作,在褪去了白天的忙碌之后,他空闲时间的唯一令他愉快的事情,就变成了像个变态一样偷窥着对面的邻居。 他像是沙地上不断挣扎的濒死的鱼一样,靳凛之于他就像是一场暴雨,滋润着他,让他在困境中看到了生的希望,于是他拼命地张大嘴等待着雨露的降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浪费了一滴雨水。 施然缓了一会才慢慢扶着墙向着门口挪去,无视身体的任何不适,眼里只有门口,他得快一点,才能赶得上靳凛到家的时候。 所幸,在施然紧紧盯着猫眼的第十秒之后,门口出现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身姿挺拔,一身挺拔的西装将他的身材很好的勾勒出来,即使看背影也能看出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施然连呼吸都放慢,似乎害怕自己的呼吸会惊扰到对方,从而暴露自己,喉咙发紧,心脏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手不自觉的用力掐着大腿,试图遏制自己冲出家门的想法。 靳凛并没有在门口待很久,开锁,关门,一系列动作可能只有二十秒,但在施然眼中,这已经足够了,他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仰望着心中的神明就让足够让他感到幸福,即使神明并不知情。 靳凛和施然的故事是一个再俗套不过的套路,或者这不能称为故事,因为他们之间那之后并无交集,下雨那天靳凛顺手送了狼狈不堪的施然一程,从此靳凛就,靳凛也许并不知情有这么一个人病态的爱着自己,并且爱了一爱就是八年,因为这么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 有时候施然也会怨恨靳凛,怨恨这长达八年没有结果的暗恋,怨恨那天狼狈的自己,怨恨狼狈不堪的自己恰巧碰上了靳凛,但怨恨只浮现在脑海中一秒,下一秒施然就会恼怒,自己怎么能去怨恨靳凛,毕竟,靳凛是他二十一年中唯一一个对自己表达善意的人。 施然的出生是他父母的一个污点,别的孩子呱呱坠地迎来的是喜不胜收的笑容,是小心翼翼的守护和心疼,而施然出生以后,他的父母一度崩溃和不可置信,剩下的就是漫无天日的忽视与嫌弃。 就像他们从不曾期待过他的出生。 施然小时候不懂,为什么爸爸总是不愿意像别人家爸爸一样对待自己,甚至是一个眼神,更不要说牵手和拥抱这样亲密的动作。 小时候他会哭,跌跌撞撞的奔向爸爸,却因为走不稳而啪嗒跌倒外地,手脚都被磨破了,泪滴挂在因为哭泣而红彤彤的脸上,抽噎着,渴望着面前的大人能伸出胳膊。 但是没有,爸爸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自己,始终没有上前一步,妈妈只会哭泣,畏畏缩缩的看着爸爸的眼神,知道爸爸离开,她才会上前来,但那时候,施然已经慢慢的爬起来了。 那之后施然就知道,他是不一样的,他的爸爸妈妈并不爱他,他并不是上天赐来的天使宝宝,而是让爸妈想要丢弃的小脏狗。 他学会了不哭,学会了跌倒后自己爬起来,学会了尽量躲避,将自己关在房间,除了吃饭上厕所不出房间。 在长大一些,施然上学了,妈妈主动进门和施然说了一些事情,施然那天很开心,妈妈第一次主动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小的他依然期待着父母的爱,即使他失望了无数次。 母亲端着一盘水果进了房门,里面放着他最喜欢吃的西瓜,被切成小块,施然满眼期待的看着,却不敢置信那是给自己的。 母亲将水果放在了书桌上,让施然吃,他咽了咽口水,过了一会儿才怯生生的拿起一小块西瓜放入嘴里,西瓜很甜,甜的施然情不自禁的笑了。 也许是这个瞬间动容了母亲,母亲笑了,扬起了手准备抚摸自己的头,他等了很久,却迟迟没等到母亲的亲昵,母亲把胳膊伸了回去,犹犹豫豫的开口了。 和他说了一些事情,不能和别的男生走的太近,上厕所要等没有人再去,也不能像别的男生那样大大咧咧,一定不能让别人扒自己的裤子。 施然嘴里的西瓜被咽了下去,他很想再吃一块,却畏畏缩缩的不敢伸手,同样他不懂为什么,但他没有问,他已经习惯了听从和温顺。 施然遵循着妈妈的教导一晃过了六年,他慢慢的长大,性格却更加内向,长期压抑的生活让他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他没有朋友,过分温顺的性格和还不错的成绩,让他顺利度过了小学生活。 上了初中,施然慢慢长开了,白白净净的样子并不招人讨厌,但他的沉默寡言被人认为是孤傲,他优异的成绩被人觉得是刻意显摆,沉默如他,更加不会辩解,他的初中生活是孤独的也是混乱的。 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恶劣男生的捉弄,语言嘲讽是最平常的,最过分的一次是他莫名其妙被一伙人拖去了巷子里一顿暴打。 他不敢吭声,更不敢反抗,只能抱着头在地上默默忍受着男孩门的怒火,待那伙人离开以后,他才拖着浑身的伤回了家。 事后被母亲发现,也许是多年的疏忽让母亲愧疚,母亲也许告诉了老师,那之后,施然的生活好过了一些。 生活像死水一样缓缓,没有波动,但令施然从死水中被轰然炸醒的是一节平常的生物课,多年的平静终于消失殆尽,在施然心中掀起巨浪,他无措,他恐惧,他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年父母的冷淡,他猜想过自己不是亲身的,猜想过更加复杂的原因,却没细想母亲奇怪的叮嘱,原因就这样赤裸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 他的身体,怪异且畸形,他看着生物书上男性的下体构造,脑海中发狂的想要否认,手脚变得冰凉,脑子嗡嗡的响着,像被人用铁锤轮了一拳一样,昏沉混沌。 他从来没这样绝望过,在被同样冷嘲热讽的时候没有,在被父母疏忽对待的时候没有,在被拳打脚踢的时候没有,书上的文字一个个钻进脑海,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嚣着,你这个怪物! 那个下午他什么都没听进去,知道到家,他回家进了房间落锁,颤颤巍巍的脱下裤子,手像得了癫痫一样不停的抖,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才冷静下来。 十四岁的施然紧紧咬着嘴唇脱下了内裤,紧闭双眼,再次睁眼,眼里一片血红,他看清楚了,他的下体,除了男性的生殖器官,还他妈长了女人的器官! 霎时间,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原因,源头是他罪恶的身体,令人厌恶的身体,让他十几年生活在黑暗中,遭受冷眼和孤独,像一株依附在石壁上的苔藓一样,永不见天日。 施然用了一个星期来认清这个真相,又用了一年来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怨恨父母,他只怨恨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着,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施然变得更加寡言且敏感,从此缩在了自己的壳里,再也出不去。 也许是没有朋友,他将所有的时间用在了学习这件事上,复杂的题目能让他忘却一切,仿佛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好在他优异的成绩带给他些许慰藉,父母不再那么排斥他,因为他们在施然初中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弟弟。 弟弟十分开朗调皮,从小备受宠爱,过着施然不敢想的生活,他并不怨恨弟弟,只是没法毫无芥蒂的宠爱他。 录取通知书拿到那天,施然是喜悦且惶恐的,因为母亲难得的对他笑了,父亲也说了一句,好好读书,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饭,即使氛围有着几分不自然。 长期的自我厌恶已经让施然的怯懦根深蒂固,上了大学,大多数人是友好的,但他忘了如何与同学相处,他不会说话,性格沉郁,慢慢的室友也不会带他玩,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在那里,他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