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天张辰醒来已经很晚了，一睁眼昨天晚上前半夜发生的事情就涌入了脑海，他尴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上下摸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异样后才松了口气，此刻他觉得这身皱皱巴巴还泛着酸臭味的衣服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我操，我把她当同学她居然想睡我！”张辰用力揉了把头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孙倩。 在床上尴尬了一会儿后他才坐起来准备去洗澡。 当他站到马桶前的那一刻，昨天晚上后半夜的事他也想起来了。他猛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面，又把它塞了回去，然后打开房门奔向客厅。 于辛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他出来收了手机站起来说：“醒了？饿吗？要不先吃饭吧，我已经做好了。” 张辰像见了鬼一样“砰”地一声甩上房门，瞪着眼后退了两步。 不是吧，昨天是什么好日子，中元节吗，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大家都被附身了吧，不然怎么解释孙倩想强奸他，于辛低头示弱想跟他和好还有他帮于辛撸了这一连串诡异的事，除了闹鬼根本没有别的可能。 “辰辰？”于辛见他不对劲，过来敲了两下房门。 “别这么叫我！”张辰现在脑子很不清醒，下意识就问，“你是谁？” 于辛噎了一下，半晌才开口：“如果你愿意，我们仍然可以继续做好兄弟。” “我不愿意！”张辰喊，“你赶紧走！” “你愿意的，”张辰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于辛的声音那么让人烦躁，隔着门板源源不断地往他耳朵里钻，“你昨天冲我生气了，说明你很在乎我。” 于辛顿了一下，又补充说，“们的友谊。” 不等张辰开口他又紧接着说：“而且你昨天晚上做梦还叫我了，说明你很想我，而且你......” 没等他说完张辰就打开了房门，一脸难以置信：“我昨天晚上做梦叫你了？” 于辛点头。 “你怎么听到的？”张辰向前一步逼近他质问。 “昨天晚上...”于辛停顿两秒，“就是后来你睡着了，我把你弄到床上，就听见了。” “呵，那我肯定是在骂你。”张辰松懈下来。 “我们今天谈谈。”于辛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 “谈什么？” “我说了要和好。” “不想和你谈。”张辰翻了个白眼就要关门。 于辛赶紧伸手抵住，语气终于带了点急切：“你说了今天谈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昨天说你要睡觉了，今天再说，”于辛用肩膀顶住门，整个身子都在往里挤，“辰辰，你和我谈谈，以前都是我错了，我以后会改的！” 张辰面无表情地拉开门，于辛猝不及防，往里蹿了两步。 “你错哪儿了？”张辰冷着脸问。 于辛喘了两口气，舔了舔嘴唇，低声下气地说：“不该突然不理你。” “那你是为什么突然不理我？”张辰仰起下巴，“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于辛高声打断他，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又放软语气，“什么原因都不是，和你没有关系，和阿姨也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原因。” 张辰哼了一声，没再追问是什么原因，在两人认识的十几年里，于辛这么真诚又卑微的认错现场可不多，他得好好把握。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和我和好？” “因为...”于辛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盯着地面，“因为我也很想念以前的日子，我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张辰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他俩关系最好的时候于辛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反倒是张辰总扒着他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于辛见他态度软化，趁热打铁乘胜追击，直接上前抱住他：“辰辰，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张辰别扭地挣了两下：“都是男人搞这么黏糊做什么？” “那你要和我和好吗？” “看你表现吧。”张辰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心里有些美滋滋，好兄弟不仅回来了还低声下气地求自己，哪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让我干什么都行，”于辛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天天给你撸都行。” 张辰耳朵一下红了，昨天晚上孙倩的两条大白腿又浮现在脑海里，吓得他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于辛松开他问。 “没事，想起昨晚有些尴尬。”张辰啧了一声。 于辛以为他在说给自己撸这事儿，非常果断地脱下他的裤子握住了他的阴茎，说：“没事儿，我给你弄一次，以后都我给你弄，你就不会尴尬了。” 张辰吓了一跳，推开他的胳膊后退两步跌坐在床上，“我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那个女生。” 说到这个于辛脸色又难看起来，他看着张辰打算提上裤子就有些生气，直接上前把他推倒，手掌覆上性器开始揉搓。 “啊！你干嘛！”张辰挣扎着要坐起来，被于辛推了回去。 “她是你女朋友吗？”于辛大力揉着性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 “不是啊，只是同学，”张辰喘了一下，“你先让我起来。” “脱了裤子光屁股抱一起的同学？”于辛手里加重了力道，开始用手指抠他的龟头。 “啊，你别弄，”张辰蹬了下腿，被昔日好兄弟按在床上揉下面这事儿让他心里有些难以接受，“你再弄我告诉你爸去！” “去呗，咱俩好兄弟，互帮互助地多正常，他见咱们关系这么好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于辛说完还挑衅地托着他已经硬起来的阴茎颠了颠。 高中的时候同学们一起看黄片，确实会互帮互助来着，但是张辰从来没有过，也没有和大家聚众看过，他只是听说有这种事，现在一想也觉得可能这事儿很正常，而且有人帮忙撸还挺舒服的，平时于辛才不会帮他做这个，他松了劲，试着去享受这种行为。 于辛见他放松下来，心里高兴，握着他的阴茎用力撸了两把，张辰爽得身子都抖了两下。 “是你女朋友吗？”于辛锲而不舍地追问。 “不是，说了不是！她就是个变态想强奸我！”张辰瞪圆眼睛看他，“你老问干什么，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怕我跟你抢呢？”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连忙撑起上身，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和我和好，是不是怕我跟她在一起了？昨天晚上还躲厕所自己弄呢，是不是看见别人女生的身体了把持不住了？我说你......啊......” 还没说完于辛就用力搓了一下他的龟头，见他脸色变了才又减了力道，撸到底部揉了揉下面的卵蛋后才说：“没有的事不要瞎说。” “你明明就......啊...你是不是.......别这么快......”张辰被他突然加快的动作弄爽了，不停地往上挺腰。 “做这事儿还分心？”于辛干脆低头直接把龟头含住舔了一圈后猛地一吸。 张辰抖着腿射了，他瞪着天花板喃喃，“不是你老问吗......” “这么快？”于辛抹了下嘴，笑着用手指刮了一下已经软下来的性器。 “谁知道你突然这样，”张辰缓了会儿坐起来，见床上地上都没有东西，大惊失色，“你不会吞了吧？！” “是啊。”于辛一脸平静。 “你们那儿兄弟互帮互助都玩儿这么大吗？”张辰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没有，就对你这样了。” “没必要吧......”这下弄得张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求和好而已，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要是以后他拿这事儿威胁自己怎么办，不会也让自己给他含吧。 于辛起身去他房里的卫生间漱了口，出来说：“没事，就当提前练习了。” “这还能...这也不对吧！男生女生能一样？你以后找老婆你对着我练？我又不是女的！”张辰还张着腿坐在床上，裤子也没穿。 于辛瞥了一眼他腿间软软的东西，面不改色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口活。” 张辰洗完澡出来时于辛坐在餐桌旁等他，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对视的时候张辰突然觉有很别扭。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太久没有这样和谐的氛围还是因为刚才那场颇具意外的口交。 “快吃吧，我刚才又去热了一遍，估计味道没之前好了。”于辛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张辰端着碗看了一圈，桌上全是他喜欢的菜，他惊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啊？” “就最近两年，”于辛看他咬了一口排骨，问，“好吃吗？” “可以啊，挺好吃的，”张辰含着骨头说话含含糊糊的，“都会做这么复杂的菜了，这是准备嫁了？” 于辛一愣，旋即收了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好好说话。” 话音刚落两人均沉默了，这个动作以前于辛经常做，总是爱用各种东西敲张辰的头，张辰后来还抱怨说长不高就是因为这个。 气氛有些尴尬，张辰端着碗默默扒了几大口白饭。 于辛轻咳一声，放下碗看向张辰说：“辰辰，我跟你说的都是认真的，咱们还和以前一样行吗？” “那又不是我说了算的，说不定明天你又不理我了。”张辰嘟囔。 “不会，这次不会了，我今天就去学校把东西都搬回来。”于辛说。 之前于辛很少在家里住，偶尔才回来，多半都是睡在宿舍里。听他这么说张辰也没有说话，只默默吃着饭。 “以后还可以天天做饭给你吃。”于辛又说。 “真的吗？”张辰有些心动，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想和于辛重归于好，但是于辛根本不搭理他，他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会儿于辛态度一软他几乎立刻就放下了心中的疙瘩，还自我安慰说虽然之前于辛没有再和他那么要好了，但是两人还是没有冷到那种地步，说不定于辛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想到这儿他又开口问：“那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之前不理我了。” 于辛沉默了几秒，“以后告诉你可以吗？” “真的不是因为我妈和你爸结婚吗？”张辰问。 “真不是因为这个，你别瞎想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于辛说。 “那好吧，”张辰又问，“那你现在都和谁玩儿？” “什么和谁玩儿？”于辛有些茫然。 “就是不和我玩儿了你都和谁玩儿啊，是不是有了新的好朋友。”张辰声音大了一些，相比于辛不理他来说，有了新玩伴让他更无法接受。 “没有，”于辛摇头，见他不信又说，“就只和同宿舍的几个关系稍微好一些，其他的就没有了。” 张辰不再纠结，昂着下巴“哼”了一声，“那好吧，暂且相信你，但是你下周要去看我打球赛，站在旁边给我端茶倒水。” 于辛挑眉：“你还能打球赛了？” 张辰一拍桌子，瞪大眼睛就要发火，于辛立刻收了表情蔫了。 “我从初中开始球技就突飞猛进好吧，高中就进校队了，”说到这里张辰又不开心了，抱着胳膊撅着嘴，“一点儿也不关心我！”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于辛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到他碗里，低声哄他，“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吃了肚子疼。” “那你去看我打球。”张辰说。 “去，我一定去。” 张辰满意了，拿起筷子又吃起来，心里挺开心。于辛现在读大四，是校学生会主席，还是大学霸，经常在学校一些重大活动露面，不是主持就是讲话，表白墙上得有一半都是向他表白的。张辰很想炫耀一下这么厉害的人是自己的好哥们，好兄弟，还对自己这么好，想着于辛在球场上给他送水他就乐得翘尾巴。 “这么开心吗？”于辛见他美滋滋的，有些好笑。 “是啊，我就是这么没有骨气，冷了我这么久，一哄就好了，我多喜欢你啊。”张辰翻了个白眼，又开始阴阳怪气。 于辛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停地给他夹菜。好在接下来张辰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张辰盘腿坐在椅子上摸肚子，根本没有收拾的意思，于辛也没想着让他收拾，自己拿过他面前的碗和自己的摞到一起。 “诶，你这手怎么了？”张辰突然发现于辛手背上一大块擦伤，都有些发紫了。 “哦，”于辛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昨天那个女生把你推下去，我怕你头撞到茶几，就扶了一下，可能蹭到了。” “我靠！她还推我？她不仅想强奸我还想谋杀我？”张辰简直想不通现在的法治社会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女生。 “可能是看见我一下慌了吧。” “你别想替她说话，你是不是就是喜欢她？” “说什么呢！”于辛皱眉，有些生气。 “哼，”张辰理亏，不自然地撇过头，“那她看见你了，认出你没有，你这么出名。” 于辛“嗯”了一声。 “那她没有说什么吧？”张辰问。 “没有。”于辛根本不想说张倩说他俩是一对这件事。 “那就好，”张辰松了气又烦躁起来，“以后怎么见面啊，搞得这么尴尬，还得在一起三年。” “你想追究她的责任吗？”于辛问。 “什么......责任？”张辰有些不解。 “强奸，可以报警。”于辛面无表情。 张辰吓了一跳，蹲在了椅子上，扶着椅背小声说：“这...没必要...吧？我毕竟是个男的，而且又没有成功...我就是有点尴尬...” “那随便你。”于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把碗盘收拾好拿进了厨房。 “而且没有成功我怎么报警啊，怎么跟警察证明啊，到时候万一她反咬我一口怎么办？” “那你以后躲着点她，不要和她有什么接触了。”于辛又返回来走到厨房门口说。 “那肯定啊！” “要是她在学校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就肯定不能放过她了。” “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张辰问。 “不知道，她说了你就知道了。” “哦...”张辰又有些担心起来。 “没事，我只是说一下，不一定会发生，不要太担心。”于辛走过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安慰他说。 “啧，干嘛动手动脚的。”张辰偏头躲开。 于辛笑了一声，进厨房洗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