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土匪:拿了我的卡就是我的人
晕。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时眠撑着洗手池,干呕了几下。胃里不断翻涌,十分的不舒服。 他浑身的酒气,脑子也变得不甚清明。 今晚是剧组演员大咖的生日聚会,身为一个糊的透透的十八线小演员,他的任务就是喝。 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像他这种,不将人从上往下谄媚地敬了个遍,可能见不到第二天初生的太阳。 一圈下来,有没有积累到人脉不知道,但他人倒是快不行了。 思绪回笼,他拧开水龙头,捧着水就往脸上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聚会还没结束,等下还有的他喝的。擦干手,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又用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颠三倒四的往外走去。 走廊的灯光有些暗,半明半暗中,他看见自己正前方的不远处有两个人,似乎在拉拉扯扯,还伴随着低低的说话声。 那两人占据着走廊的两旁,时眠要过去就必然会打扰到他们,时眠眯着眼睛,转动着他混沌的大脑看了一会儿。 不认识。 但这并不妨碍他靠墙等着他们离开,顺便站在一旁看热闹。 酒精的刺激,激发出他与平常不同的另一面。 喜欢看热闹,本就是人类的天性。 就是距离有些远,听不太清他们的对话。时眠支棱着耳朵,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着,打起来吧,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语言解决不了的问题用行动来解决。 似乎并没有发现这种偷听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那两人没聊多久,待时眠反应过来时,原地只剩下了一人。 时眠站起身,看了眼手表,晃晃悠悠的朝前走去。 那人站在朦胧的灯影下,脸部轮廓半明半暗,时眠与他擦肩而过时,余光不经意扫过,当即愣在了原地。 这人。 似乎有些熟悉。 时眠上下打量着对方,原本不甚清醒的大脑更迟钝了。 对方长的很好看,虽看不清具体神情,但溢出来的满满都是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白衬衫搭配着西装裤,领带松松垮垮的,扣子被他解开了一颗,露出了好看的锁骨。 不妖,反而带着别样的意味。 时眠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那人问:“先生您不舒服吗?” 时眠回神,揉着额头:“是有点,刚刚是有人找你麻烦吗?” 那人轻笑:“算是吧。” 仔细看会发现那人衣服上有明显的水渍与褶皱,再结合刚刚看到的,让时眠下意识的认为他处境不怎么好。 “你欠钱了?”时眠说完又快速的补了一句:“别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那人沉思了一会儿,“没有不方便,是欠了钱。” 时眠:!!豁,好机会。 他大脑不加思索,便大着舌头道:“哎先生,你体会过当金丝雀的滋味吗?” 虽然他自己过的也不是很好。 但他有助人为乐的精神。 “……”顾程错愕,目光复杂的看着时眠。 只见来人脸颊微红,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双眼水润略带些迷离,眉目俊郎,长得倒是极好。 只是那明晃晃的暗示、浑身的酒气、以及站都站不稳的身姿,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醉鬼? 时眠看他没反应,又道:“虽然我现在很糊,但我很会赚钱。考虑一下吗?”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顾程面无表情,说完就想走。 时眠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嘿,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不好,跟了我或许就能缓解。” 顾程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顺着时眠的话开始往下说,“你也说了或许能缓解,也不是绝对。 “你别不相信,我有存款,养得起你。”时眠脑子醉得厉害,直接过滤掉不想听的话。同时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这是他第一次胆大包天的说出这样的话。 老祖宗留下来的话果然没错——酒壮怂人胆。放平时,他绝对没那个胆子。 说完,时眠见顾程没反应,想了想,觉得利诱行不通,得威逼一下。 他眯起眼睛,装作恶狠狠的模样,“机会只有一次,你可得把握住了。欠债不还,可是要被追究法律后果的。” 殊不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顾程觉得有趣,这人真是傻里傻气的,让他不由得开始好奇原因。 “为什么?” “你好看。”时眠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再说,我长的也不赖,你也不亏,一举两得。” “第一次见像您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失敬。”顾程像看国宝似的又多瞅了时眠两眼。 时眠不满,他晃了晃头,企图找出些理智来。 “竟然你不需要帮助的话,那我走了。” 顾程整个人都隐在了黑暗中,没有回应。不远处有人在大声叫着时眠。 他认出了时眠的身份,“你是演员,行事也这般乖张?” 听着顾程低低沉沉的声音,时眠酒意直接上头,大脑越来越混沌,看人也变成了重影。但他还是没放弃自己的目的——保养对面的那个人。 他的经纪人已经找过来了,放长线钓大鱼行不通,干脆直接来硬的。 时眠陡然凑近顾程的耳边,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喷洒他在颈间,耳廓不经意间被开开合合嘴唇擦过。 声音在耳边响起,干净又好听。 “嘘。我糊,不要紧的。”说完又抬手在自己的口袋里翻了翻,拿出一张银行卡,迅速塞给了顾程。 “好了,收了我的卡就是我的人。给个联系方式,我要走了。” “你敢还回来我就躺地上碰瓷。” 摆明了就是强卖强买的土匪行径,与一开始的有礼谦逊相差甚远。 顾程看着自己手中那张还带着余温的银行卡,笑了。 他到想看看这人想干嘛。 是别有所图呢还是色欲熏心。 “好。手机号XXX。”顾程应了,语气淡淡的。 时眠愣愣的,也不知道记没记住。顾程直接要了他的联系方式。 酒鬼要是靠谱,母猪都会上树。 交换完联系方式,时眠的大脑已经不允许他多加思考了,他呆呆的看着顾程,很快的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 “顾程。” 时眠点点头,没在娱乐圈听过这名字,他放下心来。 刚刚嘴上说着要走的人还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盯着顾程看。 “好名字,你爸爸是不是姓顾?”时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大脑直接死机,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顾程:“……”是的呢,他爸爸姓顾。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顾程不欲与醉鬼瞎扯,身体后仰靠在了走廊上,等人来将这醉鬼领走。 远处的人走近,直奔着时眠,嘴里絮絮叨叨,“我的祖宗啊,你干嘛去了?人家聚会都结束了也没见你从洗手间回来。我还以为你掉厕所了呢。” 来人左右看了看时眠,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才看向隐在暗处的顾程。林远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奈何那人完全隐在黑暗中,只知身量修长。 他躬身,“先生不好意思,我家艺人给你添麻烦了。我替他给你道歉,他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时眠打了个酒嗝,手直直的指向顾程,“别乱说,谁是你家艺人,我是……他家的。” 林远:…… 丢人。 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为了防止时眠再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他直接扶住时眠,将所以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不好意思,他醉的已经不清醒了。我带他先走了。” 时眠想挣扎,奈何被林远牢牢的困住。只能任由对方扶着自己往前走,嘴里嚷嚷着:“看不起谁呢你?我没不清醒。” “我可是千杯不醉。” “你是一杯就倒吧。”林远毫不留情的嘲讽。 “嘁,我不和你计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别大声嚷嚷,也别告诉别人。”时眠看了看四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自己现在就在大声嚷嚷好吧,快说,别吊我胃口。” “我…我圈养了一只金丝雀。”听起来有一种大尾巴狼的感觉,语气是满满的炫耀。 “我怕是麻雀吧。就你现在这个情况,能养活人家吗?记得保密。”林远——也就是时眠的经济人,对自家艺人很是开明。主要是因为他家艺人糊的看不下去了。出道两年,糊的连他爹妈都不认识。 总不能事业没起色,也限制他的爱情吧。 到时候在娱乐圈混个四五年,啥也没有,那可真是太惨了。 至于对方是谁,他不在意。只要不涉及某些规则就行。 两人渐渐走远,说话声也越来越小。 听完两人说话全程的顾麻雀还站在原地,神色不明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这是小声说话吗? 就差比不上广播的喇叭声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银行卡,不知道这卡里的钱,能圈养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