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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把衣裳脱了?” 她讥笑一声,亏了自己刚才还在想,你看看人家古人,都流放到这境界了,居然还规矩、家训一样不少,贵族气质还真深入骨髓。 去他大爷的,什么贵族气质,都是虚伪,而且虚伪的让人恶心。 廊下,麻家三兄妹也没逃过,他们也被搜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有收到。 “要不要把我们衣裳留下?”麻敏儿嗤笑一声,叫道:“大哥,三弟,把衣裳都给我脱了,一件不要留。” “大妹——”麻大郎惊呃的看向妹妹。 “看什么看,给我脱,我告诉你,你这破衣裳说不定能让人家卖几文钱。” 麻大郎看到了大妹眼中的愤怒,是的,是制止不住的愤怒,他也曾这样怒过,可他除了自恼自怒怪自己没用外,从没想过怎么解决这愤怒,咬牙转头看向坐在廊檐下的其他麻家人,他们从来都是这样冷漠的看着他们,用目光把他们一家打入尘埃。 突然就想发泄,伸手就去脱三郎已经破烂的看不见布颜的衣衫,三下五除外,七岁的三郎光光的站在人前。 廊檐下的众人先是一愣,马上传出女人们的尖叫。 “啊……” “啊……” …… 她们捂着眼朝三间房内乱窜。 听到失慌失措的尖叫声,麻大郎感到了从没有过的轻松,虽然此刻他饿得两眼发花,仍然兴奋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要说解麻三郎的衣服,廊下的男人还能接受,毕竟只是个七岁的男娃嘛,可麻大郎就不一样了,他十一岁了,算是少年小子了,竟…… 麻老九立起身,“初儿,你干……干什么?” 第36章 疯了 麻大郎冷冷回道:“你们不是想搜身嘛,你们不是想银子嘛,不是想吃食嘛,我脱光了,让你们瞧个清楚,要是你们饿了,把我生吃了也行。” “你……你……”麻老九吓尖叫,“父……父亲,奕初疯了,他疯了……” 整个衙门后院,乱成一团。 麻敏儿还嫌不够乱,叫道:“爹,你也脱,撕块布遮个羞羞就行。” “敏……儿?”麻齐光被女儿吓住了。 “啊……” “啊,疯了,全都疯了……” …… 尖叫声彼此起伏。 麻家嫡长子奕辉终于出来了,不仅他出来了,跟他讨论‘学问’的麻家大家长麻承祖也出来了。 “都给我住嘴!”声不大,但足够威严。 混乱的云水后衙一下子安静下来。麻承祖两道目光如剑一样刺向麻家父子。 麻大郎的衣裳脱到一半,下意识伸手扰了起来。 麻三郎憋着要哭的嘴,蜷着小身板缩成一团,委屈的看向大人。 麻敏儿微微抬起下额,不屑一置的看回去。 麻齐风垂头而立。 “还真是能耐了。”扫了圈后,麻承祖冷冷开口,苍老的声音,浸透威严,不怒而威。 房间内外的麻家人全都静默小跑出来,个个跪在他面前。 麻敏儿瞄了眼垂头丧气、双腿落跪的父亲,立着没动,昂然开口,“忠君诚仁,为臣责耿,敬父侍母,孝伦唯悌,亲和悦心,尊师扶幼,立嫡承贤……”她把麻家家训背了一遍。 静静的后衙,只有她稚嫩的声音。 二百多字,也就几分钟时间吧,背完之后,她冷冷的开口:“祖父,搜衣裳家规里没有,赶紧添进去吧。” “放肆——”麻奕辉喝道。 “哼——”麻敏儿冷笑一声,“你问问你家祖父,他去上朝,皇上搜不搜身?” “当然要搜!”麻奕辉回道。 “哈哈……”麻敏儿大笑,“那你们就当我们疯了,爹,我们走。” “敏……敏儿……”麻齐风没敢动。 “爹,你想留下来吃午饭?” “……”麻家没有分家,有饭吃时,他只能呆在自己的小院里,没饭吃时,更没有他的份,他仿佛不是麻家人一样,麻齐风心里不是滋味。 “那也得看你爹心情,不过,以我看,他没心情,你赶紧从他眼前消失。”麻敏儿讥笑。 “我……”麻齐风瞄了眼父亲,他的脸阴沉得能滴水,低头行礼:“父亲,儿先退了。”说完转身就朝衙外走去。 麻大郎伸手把脱下的破衣套到三郎身上,也迅速跟了出去,麻敏儿过去拉小妹。一家五口人眨眼之间消失在云水衙门后院。 “祖父——”麻奕辉叹气,“六叔还是这样浑,现在连二娘都……” 麻承祖垂下老眼皮,一言未发,背手转身进了房间,麻老夫人眉头直皱,想说些什么,又噎了想说的话。 正午的太阳,毒辣辣的照在云水小镇上,立在衙门口,左右看看,都能看到街尽头,麻家五口人怅然的汇入到街道人流中。 不知为何,麻敏儿感觉今天的云水镇比前两天热闹了许多,“大哥,你看那几人,是不是曾和我们同行过?” 麻大郎正在发呆,听到妹妹的声音,仔细看看,“嗯,在进兴安城之前,跟我们走了小半个月。” “他们不是守在兴安城外井台边吗,怎么来云水小镇了?” 麻大朗摇摇头:“不知道。” 又看了看其他人,好像有不少人跟他们同行过,只是萍水相逢,在饿饥之下,大家连头都没点过,只能算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申猴儿,你给我站住……站住……” “让让……让让……” …… 狭窄的街道,因为流民多了变得拥挤,现下又出现追赶打闹,街道显得很狭仄,眼见逃路的人要撞到自家人,麻敏儿连忙伸手把大家拉到一个小店铺门边。 那曾想逃跑的人就进了他们躲避的铺子,窜进去就要关门,结果被追的人卡住了门缝。 一个死死要关门,几个人用力扒门。 一个对几个,当然是一个败了,门倏一下开了,申猴儿转头就跑,却没跑掉,被人拎住衣领,“小杂碎的,让你跑,让你跑……”几个人对他拳打脚踢。 “各位大爷,饶命啊,饶命啊……” “现在知道饶命了,早干嘛去了。” “各位大爷,你们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给你们做牛做马……” “我呸,谁要你做牛做马,赶紧把铺子契拿过来。” “梁爷,咱们可说好的,只赌木头,不赌铺子的。” “去你格佬子的,木头是我的,这铺子也是老子的。”中年人蛮横叫道。 “不能啊,梁爷,铺子给你了,小的就没有栖身之地了。” 中年人讥笑:“申猴儿,现在想这话晚了。” “梁爷,院子里的木头,木板你全拿走,这也值不少银子呢?” “我呸,就你这破木头,值什么银子,赶紧拿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