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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说说。” “不跟你们说了!”麻敏儿笑道:“我要盛甜汤了,大家赶紧去洗手,洗好了过来喝汤。” “哦……喝汤了……喝汤了……”郭二平和麻三郎两个小的抢在前面洗手,欢快的叫着。 很快,每人端了一小碗芋头甜汤到了走廊小桌子上,坐到小桌边上,就着午后阳光喝起来。 甜甜的,暖暖的,喝一口,一直抵到胃的深处,浑身通泰极了。 “二娘,你做的真好吃。”付小有笑嘻嘻道。 “好吃。”郭大平嘴拙,但他也想表达赞美的意思,却只说出两个字。 原来绿豆粉放进汤里,能让汤变得粘稠通透,抿了一小口,口感好极了,施大鹏抬头一笑,那意思也是‘太好吃了!’ 也许吧,不过是一碗普通芋头加糖的汤而以,可这时代,糖是个精贵物,一般农户舍不得吃,也只有麻二娘这个小地主舍得了。 冬日阳光照进小院,从廊檐照射在廊下地板上,照在坐在地板上的几个小子身上,柔和而明媚,和麻家人接触,他们最明显的变化是身上的衣裳干净、整齐了,脸上不仅长肉了,还裉去了红黑膛色,肤色慢慢变得白净细腻,有些小书生的样子了。 麻敏儿觉得有成就感,是自己的行为、厨艺把他们变得这样健康快乐,她开心的笑了。 抬头看向廊外,阳光炫目,让她不自觉的眯起起,眺望远方,漫天光芒,弥漫于一望无际而湛蓝的苍穹,阳光仿佛母亲的双手,温暖将她层层包裹,和着甜汤,舒服的向四肢百骸蔓延,美妙极了! 不一会儿,大家都喝好了,几个小男生争着去厨房洗碗,洗好后,他们又坐到了走廊上,麻敏儿说道:“我们看一会儿农书,明年发家致富可全指它了。” “二娘,书中都讲什么呀?”付小有好奇的问。 “书中写道,冬十二月,造酱、制腊脯、溉冬葵、烧荒、斩伐竹木、嫁果树、造农器、碓硙粪地、造饧孽、贮草、贮皂荚、缚笤帚……” “竟有这么多事?”麻大郎问。 “嗯。”麻敏儿回道:“我们的田今年刚种上,除了占城稻,现下就是冬小麦了,按书上说,腊月里,男烧荒,女酱腊。今年我们没什么东西造酱、制腊脯,明年得多长豆类,什么大豆、赤豆,蚕豆、豌豆、豇豆、扁豆,都长起来,还要养更多的家禽,这样到冬天才能做腊脯、风鸡。” “哦!”麻大郎若有所思。 麻齐风点点头:“村头村尾,没一人闲着,连老人孩童都各自忙着活计,或簸豆,或削竹,或捡皂荚……” 郭二平连忙插嘴说道:“我娘也在家里忙着做豆酱呢!” “这个我知道。”麻敏儿道:“我还让郭婶帮我做两坛呢。” “我娘做的豆酱可好吃了。”郭二平显摆,郭大平轻轻拍了弟弟,让他别显摆,二平朝他哥做了个鬼脸,大家都笑了。 午后阳光灿烂,照在麻家小院里,廊庑下,大大小小几个孩子,边学习边玩闹,不知不觉小半天就过去了,眼看挡风被子没有阳光晒了。 麻敏儿起身:“今天下午就到这里了,大家都散了吧,我也要收被褥了。” “哦,哦,去玩了。”郭二平和麻三郎两个最坐不住了,转到廊角,拿了麻敏儿为他们在铁匠铺子做的玩具——滚环,上了小路,热闹的玩起来。 四个大男孩没玩,但也下了木梯,他们准备趁着阳光还好,去砍柴火,为下雪天做准备,要不然到时没柴禾烧。 麻敏儿朝他爹笑,“都走了,我收被子!” 麻齐风站起来伸伸腰,“我还有些绣活。” 父女俩开始各自忙活。 闻闻被冬日暖阳朗照的被褥、衣物,真是舒适极了,想想夜里拱在暖和的被褥里,闻着太阳的味道,感受太阳的温暖,美美地进入梦乡,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美美睡一觉的麻敏儿没想到开了门竟见到夏臻等一行人,“各……各位这么早?” 章年美摸摸鼻子,指了指院门,意思让老妹开门。 麻敏儿手里正拿着梳子准备梳头,想想把梳子放到门口的小凳子上,伸手随意绕了个髻,下木梯给他们开门。 “早啊,小将军,先生……” 田先生微微一笑,面色有些不自然,麻敏儿捕捉到了,边拉开门,边朝边上退去,心道,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瞄了眼夏臻,发现这次见到他,气色好多了,甚至脸颊颧骨上都挂了些肉,棱角不那么暴戾冷漠了。 这就是夏臻的变化,但军营的粗汉子们只觉有变,却说不上来。 等前面有等级的将军们进去,雷大厨在后面咧嘴一笑,“麻二娘子——” “哇,大厨,你怎么也来啦!”麻敏儿笑着打招呼。 “我们回府城将军府。” “哦!”原来是路过呀,可路过……田先生和庄先生的神色怎么有些怪异呢?没等麻敏儿想完,雷大厨被后面的士兵推到一边,士兵们两人一排抬着不少东西,一眼看下去,竟有六排人。 “这……这是干嘛。”麻齐风先女儿一步问出声。 田先生看了眼站定的小主人,俊朗挺拔的身姿让小小的院子相形见拙,英姿飒爽,丰裁峻厉,望之可威,有将气,更有贵气,只是静静的站在农家小院内,平凡的农家小院就被他映出一副盛世气象。 麻齐风顺着田先生的目光,看向镇国将军府的小主人——夏臻,搞不明白,路过就路过吧,搞这么大的排场干嘛。 官道上,华贵的马车里,青锦一直撩着帘子,她对三公子拿了一大堆礼进村,也摸不着头脑,“将军为何给那家人送那么多礼?还不让我们跟过去。” 凌如雅轻笑:“表哥上次打猎路过人家,吃了人家的饭,送点回礼而以,你乱猜测什么?” “三娘,可我直觉没这么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那家有两个小娘子,一个九岁,一个四岁,表哥能干什么?” 是啊,三公子不会看上个九岁的小娘子吧,可青锦忍不住又说道:“不知为何,上次见到那个小娘子,我感觉她做事老道,倒像是十九的小娘子。” “别胡说,不过是个没娘的小娘子罢了,没了娘,长姐如母,总是比我们懂事一点。” “唉,三娘,你总把人往好处想。” 凌如雅笑道:“这也不是往好处想,他们可高攀不起镇国将军府。”一直温婉端庄的她,此刻神态举止透出贵族人才有的高姿态。 原来不是她不担心,而是不屑担心。 “三娘,听说她是帝师的孙女呢?”青锦还是不放心,提醒说道。 凌如雅不屑:“不过是个庶孙女罢了,更何逞现在败落住在穷乡僻壤。” “那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