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课啊,我才不去呢,历史课最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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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循,走了,上课去。” 好友兼室友的苟欢张拍了把顾循的肩,双手空空啥也没拿就准备去上课。 顾循摘下他炫光头罩式耳麦的一侧,睨了他一眼道:“什么课?” “就上次咱俩选的那个人文公选课,什么王朝历史发展脉络来着,第一堂课去签个到水一水就行。” “不去。” 顾循重新带回耳麦,又开始投入到自己在Steam上刚买的恐怖密室解密游戏中。 “诶,第一堂课,不去不好吧,怎么说第一堂课也得露露脸啊。” 回应苟欢张的是机械鼠标的电击声和机械键盘的啪嗒声,他瘪瘪嘴,无所谓道: “嘚,我自己去。” 重度社恐苟摸出自己的隔音耳机戴上,然后取了顶帽子扣在头上,帽檐往下压了压才出门。 不满于顾循抛下他让他自己去上课的举动,他嘴里嘟嘟囔囔骂咧道: “签到了我才不管你死活,我要去找漂亮小姐姐!我要去交女朋友!我以后要天天秀恩爱酸死你!让你天天吃柠檬!” 游戏音效不大,音乐系的学生通常耳力都很好,他的抱怨一字不落被顾循听进耳朵里。 笑死,他又不喜欢女人。 顾循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他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Gay,是个性格孤僻、桀骜不驯的怪人。 他有一双过于精明的眼,他总是很容易就把人看透,为此他很心烦,也很讨厌与人打交道。有些人心眼跟蜂窝煤似的多,说个话山路十八弯似的绕,恶心。 除非必要,他更喜欢独处。 独处时他总是很安静,有灵感就自己写歌,没灵感就打游戏看电影,偶尔喜欢出去放风随便走走,这些习惯倒和室友苟欢张不谋而合。 苟欢张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脸上就写着“我是傻蛋,快来骗我”八个大字,顾循时常能对他进行降维打击,一年磨合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稳定而和谐——爷爷和孙子,顾循是爷。 苟欢张离开后顾循继续玩自己的解谜游戏,就在他忙于操作躲避NPC的时候,苟欢张一个电话过来吓他一小机灵。 “喂。” 顾循的语调里明显充斥着不耐烦,显然苟欢张如果没什么要紧事,顾循一定会好好教教他孙子该怎么当。 “这老师十分钟后要点名!没到的平时分直接对半砍!平时成绩占六十!对半砍还不得挂科!还不快来!” 苟欢张一口气激动地说完,不给顾循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给掐了,看来老师盯课堂纪律盯得很紧。 又是一个古板爱作妖的老师,顾循心道。 不过挂电话前他隐约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学校的老旧音响里传出来,音质奇差却莫名吸引他注意。 他留了个心眼,摘下耳麦伸了个懒腰,叹口气后认命地出门,麻烦。 他骑着自行车在生活区疾驰,被风一路掀着衣袂吹到教学区,途中匆匆略过他的是斑驳的树影和清脆的鸟鸣。 一口气上到三楼,慌忙赶到教室门口时顾循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夏日疾驰还是有些劳神费力。 到的早不如到的巧,老师刚好点名点到他。 “顾循。” 没错,这就是那个经由学校音响和手机双重变声后的声音本声。 没有奇怪设备的干扰,这声音称得上悦耳动听。 每听他说一个字,或多发出一个音,都犹如在品味一杯茗香四溢的茶,清新甘冽中带着些微苦,悠悠的底蕴随着香味侵入口鼻而化开。茶汤顺着食管沁润到心脾里,格外地舒适怡人。 无人应答,边清凉出于俗约又喊了一遍顾循的名字: “顾循。” 顾循很喜欢他的声音,他很想听他再多叫几遍他的名字,但老师和学生之间总是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比如他们都认为上课点名两次没人应声表示人没来,顾循闻声立即推门而入道: “老师,我在。” 四目相对的一刻,顾循的心里暗自立下誓言,他就决定这辈子无论如何,他都要缠着眼前这位身上西装革履,脸上金丝眼镜的“老湿”。 他要缠着他把他脸上的金丝眼镜摘下,像搂着奶娃娃一样把他搂在怀里。 他要缠着他对他骚话连篇,惹他脸红心跳,让他恼羞成怒。他恼怒的时候眸子里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他一定会一反常态用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瞪他,嗔怪他。 他还要缠着他穿上近来他最喜欢的一条透明小裙子,掐着他的腰窝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大家伙,送入那个湿热迷人的地方,把他弄得乱七八糟,把他弄得嚎啕大哭。 他最喜欢看着禁欲系美男满身是水的样子,不管是什么水,不管是谁的水,他只想让美男被湿湿嗒嗒地胡一身液体,变成一件美好的艺术品,挂满一身的晶莹。 吸成深红色的奶头沾满晶莹的口水,肯定会像冰糖葫芦一样又酸又甜。 顾循口舌干涩,胯下老二不争气地硬了,他不自觉地滚动喉结绷紧神经,努力控制着半硬的老二不要完全支棱起来,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 边清凉看他一眼后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他额上的薄汗无疑是在告诉他顾循是怎么来的教室,他回头继续看向点名册,语调平静道: “来的很及时,记迟到一次,迟到三次以上扣五分平时分。去找个位置坐下吧。” 说完边清凉继续开始点名,每点一个人就抬头看那个答到的同学一眼,不少被他看过一眼的女同学都忍不住脸红。 顾循目光扫过教室大厅,在角落里找到了苟欢张,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而后他便一直盯着讲台,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坐下苟欢张立马开始跟他嘀咕起来: “哎呀你可算来了!这老师点人会记脸,都不能代签!麻烦死了!” “我跟你说这老师事情好多,考核形式繁琐复杂前面解释了小半个小时!作业也多,课题也多,还有小组汇报!上台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们这次选课算是踩了大雷,怎么就选到他了真是倒霉。” “不过说实话这老师还挺帅,他进来的时候班上女生眼睛都直了,有个胆子大的课前五分钟上去找他要微信,我的天!台下瞬间就起哄了,可热闹了!那女的也是刚,也不怕师生恋被发现。” 说到这儿顾循破天荒回了苟欢张一句:“那他给了吗?” 没想到顾循会突然回他,苟欢张已经习惯了讲一大堆顾循一句不理的情况,不禁“啊?”了一声表示他没听清。 “我说,他给微信了吗?” 顾循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转头看向苟欢张,一双锋利的眼睛像是能把他戳穿。 苟欢张立即答到:“当、当然没有了,要给也该是私下给吧,师生恋被学校抓住要开除的,怎么会这样明目张胆地给。” 顾循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眼睛又看回讲台,苟欢张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他本来就奇奇怪怪的,哪天他不奇怪才奇怪。 苟欢张不再多想又张开他八婆的嘴,啧啧两声道: “那女的也是傻,这么明目张胆追老师,这不是害人家丢工作嘛?人家能答应她才怪!她怎么就想不到老师一般都会建班级群,她群里悄悄加不就好了,非要摆到台面上来。真是!哎,这智商我都替她着急!她这样怎么可能交到男朋友?就应该……” 苟欢张一直说到下课,顾循看都没看他一眼,顾循眼睛只一直盯着讲台的方向。 下课铃声响起,顾循“腾”地站起来犹如离弦之箭冲出教室,只留下一句“记得拉我进群”就瞬间消失了身影。 苟欢张又被一个人留在原地,身边乍然没了熟悉的人,话痨苟立刻噤声闭嘴。 他愤愤地怒视了眼消失的顾循,心中狠狠斥责他这不讲义气的行为,然后气鼓鼓地戴上耳机、拉下帽檐,混在下课的人群中离开了教室。 当晚,表白墙有人投稿:学校历史系教学楼三楼惊现变态男,在教学楼那种公共场所兽性大发,不知廉耻地在三楼男厕手冲,被几位门口路过的同学听到了。 随着投稿一起被发出的还有一段长达两分钟的录音,投稿一出立刻引起了大家激烈的讨论。录音被广为流传,但在厕所自慰的究竟是谁大家始终不得而知,声音太小,是谁都可以,大家只能隐约听到黏腻的液体摩擦声和断断续续地低喘。 表白墙很快就删除了录音,但挂在网上的十几分钟已经足够同学们保存、传播。 听的人越来越多,某个耳尖的小机灵鬼在表白墙下面评论回复到:1分57秒,他呜咽着喊了句“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