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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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他面前这份电子档案显然是经过精心篡改的,从电子档案来看比特简直是个完人,德智体美劳样样全面发展不说,还没有任何的缺点,让他忍不住又蹙了蹙眉。 能够修改档案的人既然有这个动机修改档案,为什么还要把这份修改后的档案递到他的面前,而不是把比特带回身边自己教导,难道是某种示好的投靠之意?不好意思安格尔可不觉得这是一种示好,第三军再缺人也是缺的能做事的人,不缺某个混日子的私生子。 他看着看着就不想再看了,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比特,“你先下去吧。” 比特的脸由红转白。 会议室就这么大,先前安格尔和其他学生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安格尔对先前的人都是让他们在旁边稍候,唯独对他是让他“下去”,可见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他之前因为安格尔是雄子之事不愿再接受第三军的邀请,却也不能坦然面对安格尔的嫌弃。 他深吸一口气,将紧紧攥着的金属箱提到面前,用恳求的语气道,“安格尔上将,我为您准备了一件礼物,您可以看看吗?” 盖尔冷笑起来,其他人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可是安格尔上将,自己执掌帝国最精锐的第三军团不说,还有着帝国最大的集团公司龙之集团,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另眼相看的话,不是已经被摆在他的面前,就是已经被打包送到他的仓库里等着他启封。 安格尔犹豫了一下,看着比特紧张的脸还是决定给他一次机会,轻轻点了点头。 金属箱被摆在安格尔面前的办公桌上,比特用满是冷汗的手摸了一下暗槽,箱门被弹开,一块形状奇怪的金属静静地躺在金属箱中,约有九十厘米长,形状细长,顶端比末端要粗一圈,然后靠近顶端的位置被做成了一对羽翼的形状,看上去像是一条奇怪的棍子,但顶端被磨得很尖,两侧也刻意打薄了,又像是拉细拉长了的小刀。 “这是什么?”盖尔有点懵,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刺剑。”安格尔说,看着盖尔茫然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解释,“一种上古时代的冷兵器,杀人用的。” 盖尔听了他的解释觉得有点奇怪,“这种东西怎么杀人?” “就像这样。”比特从金属箱里拿起了那块名为刺剑的金属,他用手握住了粗的一端后做出了一个“刺”的动作,又做了一个上挑的动作和一个下劈,渐渐冷静下来,“安格尔上将,我听说您对上古文明很感兴趣后,就利用学校的实验室打造了这柄刺剑,作为礼物送给您。” 安格尔轻轻点头致谢,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喜欢上古文明是喜欢上古文明的那些故事,可不是喜欢上古文明的兵器。 盖尔看了演示之后也勉强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有种异样感挥之不去,为什么会有人拿武器作为礼物,如果是送雌子上古武器还可以说是收藏,但送雄子?任何可能对雄子造成一点威胁的东西都不能出现在雄子的面前,这是所有雌子的共识。 有没有常识啊。 盖尔在心里抱怨道,万一安格尔心血来潮学着比特拿着这个刺剑随便乱挥,伤到别人也就罢了,会被刺剑伤到的雌子纯属活该,可他一时失手伤到自己怎么办?那可是安格尔,连三十度气温都受不了的安格尔! 正这样想着,他突然看见一点寒光闪过,竟是比特抓着那个刺剑,直截了当毫无花哨地往安格尔的咽喉处一刺! 他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一股莫大的恐惧升起,让他失去了原本充斥全身的力量,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如果他像安格尔一样博览群书,那么他就会知道自己此刻的反应叫做“冻结反应”,是人在恐惧、惊吓、或者遇到突发的不利刺激时的本能反应,它受到潜意识控制,不容易被意志所控制。当人在遇到突发刺激性无法对抗的事件的时候会吓得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停顿一小段时间,就像是冰冻住了一样,所以被称作冻结反应。 但他不知道。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起身上前轻松夺下比特手中的武器,顺带把惊恐状态的安格尔抱入怀中好生安慰,可他的身体拒绝给予任何反应,他勉力转了转眼珠,看见安格尔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被吓呆了,才勉强理解自己心中的恐惧从何而来——在他面前信誓旦旦要成为皇帝的安格尔,被一个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的武器吓得动弹不得,连累他也跟着陷入极大的恐惧与僵滞中。 盖尔咬紧了牙关,用尽最后的气力向安格尔扑了过去。 比特拿剑就刺的举动惊呆了学生们。 这是在做什么,搞笑吗? 这是他们心目中的第一个念头,拿着一把扩大的小刀就想杀人,是不是太蠢了一点?但下一个,嘲讽的念头就被惊恐所取代,雌子的确不可能被小刀杀死,但雄子会。 “上将!”负责答疑解问的军官们齐齐变色,顾不得召唤机甲直接凭借肉身之力纷纷往安格尔的方向扑了过去,但他们和安格尔之间隔了一条长约八米的会议桌,短短八米的距离要不了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跨过,但即使只是一秒钟的时间,现在看上去也太过漫长了。 一秒钟的时间,足够比特杀安格尔两次到三次。 比特抓着那柄刺剑凝视着安格尔的眼睛,安格尔静静地坐在那里,用冰冷的紫眸和他对视,曾经在照片上看过无数次的眼眸显得那么的美丽动人,又那么的冰冷无情,仿佛已经被吓得呆了,又仿佛在嘲讽他的孤注一掷。 比特心中怒气更甚,他手中的刺剑向上偏了偏,改刺为挑试图挑出安格尔的左眼眼珠,但他的视线内突然出现了一片黑色,那片黑色离他越来越近逐渐放大,同时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道从刺剑的剑身上传了过来,把他弹了出去。 军官们猛地顿住了,一个个以奔跑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惊恐转为如释重负,看上去滑稽可笑。 安格尔依然维持着那个静坐抬头仰望的姿势,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直径约为两米的蓝色能量罩静静地包围着他的身体和身下的办公椅,刚刚就是这个能量罩弹开了向他扑来的盖尔和握剑刺杀的比特,盖尔的判断并没有错,在深蓝被动防御的保护下,玩具小刀根本不可能对安格尔完成任何身体上的伤害。 “杀了他,把其他学生请到别的地方休息。”安格尔淡淡吩咐道,“我需要和盖尔亲王谈谈。” 比特握着半截断剑茫然地站在那里,似乎还在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下一刻他就被密集的能量光束打成了筛子,高大的身体晃了晃后栽倒在地上,一件黑色的外套从近处飞了过来,盖在了他的身体之上,那是盖尔身上的黑色军服。 军官们齐齐向盖尔低头行礼,他们完全没想过不应该让上将看到尸体这件事,一个人上前用军服裹住了比特密布着孔的尸体,将之拖出了房间,十余把激光枪发出的能量光束同时命中的结果是比特的尸体几乎被高温烧成了碳和灰——被激光击中穿透的那部分是灰,没有被穿透的是碳。 盖尔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作为s级雌子又深知深蓝能力的他反应自然比比特要敏锐得多,于是他被弹出去的那一瞬间收缩了背肌,夹断刺剑之后就翻身滚地消去了被弹的巨大力道,然后若无其事地站在角落看事态发展,仿佛背上插着的不是剑而是羽毛。 但他的若无其事也就撑到军官和学生们退出小会议室,沉重的门一关上他就立刻瘫倒在地,再度回到了那种虚弱无力的状态。 “我求求你别怕了好吗?”盖尔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处,痛苦地抱怨道,刚刚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现在更好,正在以正常速度两倍的速度疯狂地跳跃着,仿佛是要把失去的心跳次数加倍补回来。 在战场上泡了七十年的他早就习惯了生死一线,当然不会因为半把插在背上的小刀而心跳加快,问题是安格尔显然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所以哪怕刺杀他的人在他一句话之下被打成了筛子,盖尔还及时脱了衣服罩住了尸体,他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 不过转念一想,别说安格尔了,就连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s级战力者的个体战力太过逆天,刺杀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要杀也是调一批人光明正大的围杀打得轰轰烈烈,绝没有这种暗杀的可能。只是安格尔和他不一样,s级战力完全是靠超s级机甲深蓝加ss级精神力叠加出来的,纯论身体还是个身娇体弱的雄子,安格尔能够维持个不动声色的假象安定人心,只是心跳快了一些已经不错了。 “你现在还能动就好。”安格尔根本不接他的话,只凝眉看着盖尔的上半身,脱了外套后盖尔的身上就只剩了一件白衬衣,白衬衣之上绽放着红色的血花,细长的刺剑本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出血量,问题是盖尔是被能量罩弹开后直接撞上刺剑的,他还带着半截断剑在地上打了一圈滚。“你学过战地急救知识吧,把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盖尔当然没学过。 所以他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这点小伤对我不算什么啦,你叫星舰来护送你回家,让珈百璃安慰你吧,有什么事等你恢复了再说。” “他去明塔星了。”提起珈百璃安格尔的面色难看起来,却也没有心思多说,“把你背后的剑拔下来,拔的时候放松背肌,拔完就夹紧。” 盖尔稍作迟疑后决定照着安格尔说的做,背上的伤口实在是小伤,就算安格尔纯粹是胡说八道,恶化之后最多延迟愈合,也不可能给他带来什么生命危险?就当他日行一善安抚雄子了。 “用手按一下伤口,有痛感吗?” “有一点。”盖尔试了一下回答道。 “那至少他没在剑上淬毒。”安格尔淡淡地评价道,“把你身上的衬衣脱下来,撕成三厘米宽的布条……” 盖尔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发出了质疑的声音,“安格尔上将,你真的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吗?” 就算被刺杀这件事对安格尔刺激重大,但也没夸张到让他神经错乱,要求雌子当着他的面脱衣服的地步吧。 “我跟你不一样,我受过系统的急救培训。”安格尔凝视着他,淡紫色的眼眸闪烁着名为骄傲的光,“换句话说你是伤者我是医生,没常识的伤者就该老老实实地听医生的话。” “你这样不累吗?”盖尔叹了口气,一边脱衬衣一边无奈地问,他在衬衣里面没有穿别的衣物了,一脱衬衣之后形状完美的胸肌和八块形状分明的腹肌就现了出来,“你本来可以快快乐乐地呆在家里唱歌跳舞做游戏,心血来潮玩下烹饪裁缝手工什么的,偏偏要跳出来跟雌子争夺权力。如果你只是喜欢指挥人掌控人的快感,嫁个高级雌子不就好了,他和他手下的人可以随便你呼来唤去。” 比如他就是个不错的对象。 跟第三军的演习结束后他大受打击,把安格尔参与过的大演习的录像找出来全部看完了不说,还把第三军拿出来共享的模拟战争记录也翻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单打独斗他可以打十个安格尔,但论组织能力和指挥能力,安格尔也能顶替十个他再加十个珀利。 这种能力当然不是凭空得来的,正如他的战斗能力是刻苦训练加战场磨砺出来的结果,安格尔的战争能力也是拼命学习加皇帝陪练出来的,从一开始的十战十败到现在的四胜六败,安格尔用在学习上的时间远比他多得多。 只要安格尔愿意,他本可以选一条更轻松的路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拿一条布条叠成正方形按在伤口上止血,三分钟后再用剩下的布条把正方形布条绑在你的身上。”安格尔说,“我当然觉得累,问题是我不累就得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 “历代雄子不都是这么过的吗?”盖尔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包扎着伤口,他其实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要结疤了,不过安格尔专注于教他处理伤口总比让他沉溺在被刺杀的阴影中好,“相信我,也没哪个高级雌子生来就想讨好雄子的。” 每个雌子幼年都会接受保护雄子爱惜雄子照顾雄子的教育,以防止他们中的某个幸运儿得到雄子后不知轻重直接把雄子弄死弄残了,他们被告知每一名雄子都是人类的瑰宝,柔弱可爱温柔美丽需要细心呵护精心照顾,但是当他们真正接触到雄子后,却会发现雄子们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雄子并不是因为柔弱而依附他们,只会因为柔弱更加恐惧他们,不只是恐惧,还有深植骨髓的排斥与疏离。 恃宠而骄是对雄子最好的阐述,他们依附雌子而生,却对雌子不屑一顾。 “你们也可以选择让出权力,然后让雄子来讨好你们。” 盖尔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生生打了个寒战。 高大强壮的雌子穿着精致华丽的繁复服饰,聚在一起等着柔弱娇小雄子前来兑换,把他们迎娶回家,想想都觉得是个噩梦,这么一想他居然觉得在外拼死拼活勾心斗角然后回家低声下气哄雄子的日子还不错,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并不是每个雄子都跟你一样热衷权力,你明白吧。”盖尔试图纠正他的错误思维,“除了你之外没有哪个雄子会愿意面临腥风血雨,只会争夺权力这种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那只是因为他们还不明白权力意味着什么。”安格尔沉下了脸,“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权力的人甚至没有资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