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你热的卷起衬衣衣袖，衣摆处也是乱七八糟。 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刚又想点一支烟，你就发现不远处有两三个女孩子。看样子站了不短的时间。 你歪了歪头，有些疑惑。但看她们身上穿的学生制服，想来应该也是学院里的学生。 “先……先生，我们看你在这里等了好长时间，是在等人吗？” 你把烟和火机放进裤兜，“请问你们认识一个叫邱刚敖的新生吗？我是他哥哥，有急事找他。” 长发的女人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这届的新生代表吧，他们那一班都去山上军区那里训练了，这是新生项目。不管算算时间，应该是今晚结束。” “要不要您先回去，我刚刚上课时就见您在楼下等了好久。” 短发女生接到：“或者您也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们，邱刚敖回来我们就立即联系你。” 你拒绝了她们，“还是不要麻烦了，我在这里等他就好。” 长发女生失望的叹了口气，冲学院内一栋楼上挥了挥手，那边立刻传来一阵失望的叹气。 你循声望去，来不及缩回的脑袋挤了一窗户。 你：……？ 短发女生一摊手，“谁让先生你长的太靓仔，我们课都没心思上，老师索性提前下课了。” 你礼貌的点点头，又回墙角坐着去了。 “后生仔有点不机灵啊，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窗口都挤满女孩子了呢，里面有你女朋友吗？” 老先生打开窗户嘲笑。 你重又点了一支烟，“老先生，快别取笑我了。” “后生仔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啊。” 老先生递给你一杯水，又回去保安亭了。 又是一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你等的脑子都有些昏沉，空空如也的烟盒被你捏扁，反复搓揉。 “嘀嘀嘀嘀嘀嘀。”不知什么时候，大巴车的车铃响起，保安打开了护拦。 “后生仔，应该是他们……” 你没等老先生说完，就拦在了正在转弯的大巴车头处。 “你找死啊！眼瞎看不到在转弯吗！！” 你眯着眼，目光沉沉。看着坐在第一排的邱刚敖和张崇邦。 “你个死瞎子，跟你说话听不到吗！？” 大巴司机打开车门，推搡着你的肩膀。 邱刚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准备下车。 但你已经气到了极点，一脚就踹翻了司机。 三两步就冲到了大巴上，扫了一圈目瞪口呆的警校学员，最后目光定在张荣邦和邱刚敖身上。 你自己都难以相信，现在的你竟然能忍住不动手。 只是走到邱刚敖身边，狠狠抓了一下他的卷毛。沉沉的说了句：“跟我回去。” 还没等邱刚敖说话，张崇邦就一把拦下了你。 “荣少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吧，阿敖有自己的思想，他想来当警察，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他自己的愿望。” “他自己的愿望？”你狠狠盯着张崇邦，“我跟你说过的吧，少来招惹阿敖。” “是我自己……” “你闭嘴！”你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阿敖，放在他后脖颈上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再说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你哪里知道，这反而激起了阿敖的凶性。 他挣脱了你的手，“我说了，我想当警察。” 门外的司机还在大喊大叫，车内的阿敖与你对立。 “邱刚敖，你好，你真的太好了！芝加哥法学你不去读！律师你不去当！荣氏你不进！把我骗的团团转！” 你越说越火大，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一拳打到了他脸上。 “你过来当警察，当差佬，当条子！” 你只打了两三拳，就被张崇邦拉开了。邱刚敖身边不知是谁的同学，一个拉开阿敖，一个上来给了你一拳。 你打阿敖那是气疯了，他们揍你可没有留情。 你登时就觉得口腔里一股铁锈味。 “公子，别动他，那是我哥！” 邱刚敖转身推开那人，跳过来扶起你。 “滚开，老子揍死你。” “你打死我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当警察的。” “你！”你气的几乎吐血，转头盯着让学生下车的张崇邦。 “你也给我下去！我有事情单独跟阿敖谈。” 张崇邦担心的看了一眼阿敖，阿敖冲他使了个眼色，表示没问题。 还没等你开口问，阿敖就主动开口了。 “棚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点燃最后一个压箱底的烟，“怎么，阴阳合同，恐吓威胁。你要把我抓进去吗？” 听到你亲口承认这件事你，阿敖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我永远都不会抓你的！但我也不想在你身边了。” “我老豆告诉我，自己去做认为对的事情，不越界。” “我现在没越界，是因为我认为，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你是阿斐，我不会透漏半点消息。” 阿敖抱了抱你。 “但我怕在你身边越久，见到的事情越多，最后没有控制住自己，越了界。” “耶稣也不会放过我的。” “阿斐，你这里不适合我。我想当警察，抓坏人，好就是好，坏就坏。” 他拿过你的烟，“我不用犹豫，痛痛快快。你也不用畏首畏尾，劳心劳力。” 你抓着邱刚敖的衣领，把他按在大巴车座位上。 他瞳孔里的你神色疯狂，眼球布满血丝。 “要是我说，我乐意这样的畏首畏尾，劳心劳力呢？” 你知道，阿敖不傻。他在那一瞬间，察觉到了你的心意。 阿敖的瞳孔微微睁大，又陡然缩紧。你手下的胸膛心跳增快，又归于平静。 “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