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你最后整理了一下袖扣，朝门外走去。可能是因为一夜没睡，或者是因为喝酒太多。

    你在门口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躲开任何的帮助。自己紧紧抓着门框。

    “我没事。”

    你不知是告诉其他人，还是告诉自己。

    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事。”

    你揉了揉额角，大步走出了西九龙重案组。

    一直坐到车里，你才稍微放松了一下。

    “周叔，帮我整理出荣氏最近的所有项目合同，把将要签订的，和还没有拿下的都整理一份出来。”

    “leo，你费心再帮我看一下霍氏银行的进程。霍兆堂最近才刚刚全面接受霍氏，这一单，他比我们更想要做出成绩。”

    你的心里乱成一团麻，偏偏理智有条不紊。仿佛一个机器人在运作。

    等你踏进公司，会议室早已灯火通明。所有策划部的成员早已热火朝天，校对起了所有项目合同。

    你喝了一杯黑咖啡，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荣氏最近所有的规划。

    早上八点，所有合同全部校正完毕。

    你下决议，“所有已经八九不离十的合同，24小时内敲定。一本万利的，可以适当退后一步，宽松条件，赚钱不多的，直接舍弃，全力支持把握大的项目。”

    三天之内，要把积攒的项目全部敲定。

    霍兆堂的秘书打来了电话，约你吃晚饭。

    你欣然答应，挂掉电话后。又一头扎进工作里，片刻不敢停。

    等晚上结束和霍兆堂的晚饭，已经是半夜时分。

    “荣少果然是大手笔，我怕霍氏吃不消啊。”年逾四十的银行家笑咪咪的讲道。

    你的头其实已经痛得要命，连近在咫尺的霍兆堂，都不是很能看得清。

    但内心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霍生谦虚，这单要是霍氏不敢接，整个港城，怕是没有人了。”

    “哈哈哈哈，荣少谬赞啊，我回去先考虑考虑，话说……”

    霍兆堂话锋一转，“宋家大小姐温柔贤淑，全港可是都在翘首以盼，这多富贵花，会花落谁家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只是走了天大的运，有荣幸和宋小姐共进午餐。”

    “我老豆今早还说，让我努把力结束单身。”

    “努力？”霍兆堂似乎放松了不少，”霍先生跟宋先生，那是一起玩到大的交情，你这样的品貌，哪里用努力啊。

    你摸了摸鼻子，“不努力，怎么对得起宋小姐啊。”

    霍兆堂眼神一闪，“这笔单子，宋家也有份参与？”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帮霍兆堂打开车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不做出成绩，宋老怎可能把掌上明珠托付给我。”

    霍兆堂心中大定，亲热的握了握你的手。

    “贤侄好福气，原本你一家吃这单，我还有些担心，但现在……哈哈哈哈。”

    “今天就到这里，贤侄记得回去代我向伯父问好。”

    你笑的真诚，“一定。”

    你堂哥帮你打开门，递给你一把止痛药。

    “这笔单子，宋家也有份？”

    你一口吞下药片，灌了几口水。

    “宋家？霍兆堂那个奸商，试探我和宋家小姐的关系，想探我背后的水。”

    淀粉外衣化在咽喉，苦涩反胃。

    “我骗他我准备和宋家联姻，让他误以为两家联合，自然会加快进度。”

    “你不怕他知道，以后不和你合作？”

    你嗤笑一声，“他年逾四十才掌握住霍氏，这笔生意，只要他不亏，他就半个字都不会往外提。”

    “这个蠢货，一听说话就知道小时候没有好好读书。”

    你解下领带，“我荣家，什么时候是把到嘴的肉，给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