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番外集合中
荣斐一点都不想听,身上的那个衰仔在说些什么。 他只想让那根东西,退出去一点,不要进的那么深,抵着那点擦。 让他失控。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失控。 哪怕身边是邱刚敖,他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反骨仔根本不听,扯着他那两边不见天日的软肉,死命的往里草。 邱刚敖才不听,荣斐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只想听他哭。 听到他失去控制,丧失理智。 只能在他耳边,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挣扎。 荣斐的喘息渐渐加重,常年冰凉的体温逐渐变暖。 全身都染上情潮,冷淡的眉眼也带上欲望。 邱刚敖满意极了,他太喜欢荣斐现在的样子。 他从来都看不透荣斐。 他太完美,按部就班的井井有条,事事都轻而易举的做到第一。 哪怕在跟他上床的时候,也不见片刻的失控。 亲吻他,抚摸他,进入他,再到最后给他清理。 什么时候都是温温吞吞的,生怕弄痛他一点。 邱刚敖有时候都怀疑,荣斐是不是对他在监狱里的那些肮脏事,一清二楚。 要不然怎么会处处忍让,一点脾气都没有。 让他忍不住想要去试探荣斐的底线。 你不喜欢在下面,我就想压制你。 你不喜欢失控,我就想让你在我身下失去理智。 最好让你看清楚我是一个,多疯多烂多脏的人。 早点放开我,好让我心无负担的去复仇。 你不喜欢痛,我就…… 邱刚敖崩成一根弦的疯狂,在荣斐的低喘中,稍稍褪去。 我就稍微轻点好了,邱刚敖心虚的吻上荣斐。 被他拍了一下脑袋,又揉了揉。 邱刚敖观察着荣斐。 皱着的眉头,抿紧的嘴角,刚刚还精神的部位,现在只是半勃。 他咬住荣斐的耳垂,“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荣斐呼吸急促,扭过头不去理他。 邱刚敖自然知道为什么、他捅到最深, 才勉强够到那点,让荣斐舒服一点。 但他好难伺候,十次里面撑死能够到四次,那剩下的次数,就都是折磨。 “不如你去做个手术,挪的浅一点,就像我一样。” 邱刚敖的牙齿,咬住荣斐的胸膛。 “你一进来,我就想射。” “龟儿子,老子最讨厌教笨蛋!” 荣斐骂他,但腿还是缠着他。 “祖宗变儿子!?你这是大逆不道。”邱刚敖又狠狠的撞了一下。 荣斐岔了一口气,身后又涨又满。不是不爽,但快感不够大,始终差那么一点。 逼得他伸手摆弄着自己身下,想快点解放。 “谁让你碰这边的!我草的你不爽吗!” 邱刚敖的速度越来越快,四分甜蜜六分折磨。 最高峰之时,他完全忘记了荣斐教的所有。 只凭着本能插到最深,全部射进去。 荣斐被烫的浑身都在抖,但还是紧紧抱着他。 随便那些粘稠的白浊,充满他的身体。 邱刚敖退了出来,荣斐里面的肉黏的太紧。发出‘啵’的一声。 他又把胳膊抬上去,遮住了脸。 “干咩,害羞啊。” 荣斐一手拨开邱刚敖凑上去的脸。 “我害羞,我是怕你看到我的盛世美颜,兽性大发强奸我。” 邱刚敖压在荣斐身上,亲遍他全身上下,尤其是脖颈,密密麻麻的,全是他叠上去的齿痕。 他伸长手,够到床边的跳蛋。 在荣斐湿乎乎的身后磨蹭着。 “有阿sir在,边个敢玷污你的清白。” “我怕你贼喊捉贼,监守自盗。” 荣斐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仰着脖子任由邱刚敖啃。 那个跳蛋尺寸不小,但比他不如。荣斐应该可以接受。 他如果拒绝? 他会拒绝吗? 邱刚敖好奇又期待。 跳蛋滑不留手。他把它包在掌心,按到荣斐穴口。 然后去亲吻他,封住他的呼吸。 荣斐察觉到不对,拿腿踢他。 邱刚敖压住那两条腿,把自己送进去。 他放开了荣斐。 他整个人僵的像是一块石头,皮肤凉的惊人。 愣了半天才挣扎着想跑开。 “你他妈,狗胆包天!老子弄死你个狗杂种!” 邱刚敖又往里捅了捅,荣斐一动都不敢动了。 生怕他发颠,全都插进去。 “你有病就吃药!” 邱刚敖委屈的在荣斐脸上蹭,”我不够长,够不到啊!” “你够长你够长,没有人比你更长了。我出钱,你去整形医院接一截,拜托你不要搞我了……” 荣斐僵着身子,小臂抵在他胸膛。 明显的抗拒姿势。 急躁的情绪又开始浮上心头。 荣斐不同意吗? 他不中意了吗? “你不喜欢?” 荣斐的腰想往后撤,但却被邱刚敖紧紧抓着。 “我是变态吗!?为咩要喜欢这种东西!?” 邱刚敖目光一沉,“可是我喜欢啊,我喜欢的。” “难道你不喜欢!?” 他笑的跟刚出狱时,一模一样。 104 对象发颠不要慌,摆事实讲道理。 荣斐有些无奈,他是不可能同意阿敖用这个一起操他的。 他的情绪不稳定,到时候真的全都操进去。 他怕他真的一把年纪,去手术室丢人。 荣斐叹了一口气,“你乖,先把它拿出来,我想要你啊。” 荣斐的这句话,安抚下毛都要炸起来的阿敖。 他慢慢挺身,把跳蛋推到他那点。自己只放进去一半,小心的挺着腰。 毛绒绒的卷发,蹭着荣斐的侧颈。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你真的好难伺候啊,怎么弄都不爽,我好有挫败感啊。” 荣斐扭头,咬了一口阿敖的头发。 “我难伺候?我不知多好啊,被你几句话都能说硬。” 荣斐努力的放松着身体,邱刚敖的讨好果然很有用。 他也很克制,真的只放进去一半。 抵到他那里就不再多进。 邱刚敖忍得满头大汗,一小下一小下的亲着荣斐。 他后面已经完全被操开了,又软又湿,紧紧的缠着他。 关键是荣斐真的是一个,能放得下身段的好学生。 该吸的时候吸,该放的时候放。 再加上跳蛋刚好抵在那点,他每次撞击对荣斐来说,都是享受。 邱刚敖双臂撑在荣斐肩两边,流畅的肌肉都布满一层汗。 这是他强忍着不全进去的克制。 纵使自己还有后半根在外面,他也可以接受。 荣斐现在很舒服,这个事实让他很高兴。 一直冷静的双眼渐渐带上情欲,呼吸加快。 整个人红的像一只熟透的虾子,腿不自觉的缠着他的腰。 明明爽的不行,偏偏还紧咬着牙。 羞于露出一丝呻吟。 邱刚敖稍微用了一些力气去撞,果然得到荣斐罕见的低吟。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特别,有些低,带些哑。慢吞吞的。 做生意的时候,平常谈话的时候。 都是这么一成不变的语调。 睡他的时候会高一点,严厉一点。 但现在不一样了。 让荣斐这么爽的人,是他。 邱刚敖内心都被一种,比杀掉王琨,实现了复仇成功的第一步。 还要兴奋的满足感。 他决定,以后杀掉一个仇人,就要睡荣斐一次。 这样哪怕荣斐以后知道全部,也一定不会忘记他的。 荣斐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但不会有一个人,可以替代他给荣斐带来的快乐。 邱刚敖的心怦怦直跳,动作越来越温柔。 荣斐已经不自觉的射过一次,黏糊糊的白浊沾染在两人的腹部。 邱刚敖想到两人之前,坏心的勾了一点。 凑到荣斐嘴边。 “尝尝你自己的味道,以前都是从我嘴里尝到的?现在是新鲜的啊。” “你是变态吗?”荣斐轻骂了一句,伸出舌头去舔。 不得不说,一个这么好看的男人在你身下,予取予求,还万分配合。 带给邱刚敖的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比不过的。 他狠狠吻上荣斐的唇,身下却依旧克制。 “怎么样,我觉得很甜。” 荣斐勾着他的脖子笑,“没有你的甜啊。” “想不想再甜一点?” 邱刚敖试探着加重力道,荣斐默许了。 “精尽人忙而已,你记得补给我多点。” 邱刚敖心中一热,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底下这具金贵的不行的身体。 荣斐呼吸一滞,只觉得全部的快感都从身后炸开。 刚刚还射过的东西,立马就又硬了起来。 既然阿敖,喜欢他陷在情欲里的样子。他也不再克制,低哑的呻吟渐渐变得密集。 身后越来又软,整个屋子都是黏腻的水声,和男人的低喘。 荣斐又释放了一次。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爱人。 看着邱刚敖憋得眼都红了,掐了一下他的耳垂。 “把东西拿出去,我现在够舒服了,你不草那里也很爽。” 邱刚敖眼睛一亮,把荣斐翻过去,拽住跳蛋的那根线。 边拽还边询问,“真的?” “我能骗你,下面还能骗你吗?” 邱刚敖把手伸到他前面,硬的要命。 后面也是,软软的。润滑和之前射进去的东西,被跳蛋堵得严严实实的。 邱刚敖坏心的只把跳蛋扯到穴口。 看着那里被撑开,红色的软肉紧紧咬着黑色的圆球。 色情的要命。 “明明有这个球,你很爽,干咩那么不喜欢。” 荣斐趴在床上,情欲的滋养让他分外放松。 邱刚敖的声音和味道,更是让他满足。 他的理智都好像走远,一心只想待在邱刚敖的这个小公寓。 两个人把那些东西全都用完。 整个人软的好像踩在云端,好半天才听到邱刚敖的话。 “我不喜欢那种东西啊,鬼知道有多脏。” 要不是收银员没有问他,直接塞到袋子里当赠品,他根本不知道里面有跳蛋。 邱刚敖收线的手停在半空。 半晌,他的眼神变的更加柔软,不顾一切的疯狂被掩藏在骨头深处。 他伸出手去揉弄,荣斐硬的不行的地方。 “为咩你要觉得脏,明明你那么爽。” 男人是欲望动物,当身前身后都被满足的时候。思维就不是那么敏捷。 荣斐已经完全沉浸在,邱刚敖带给他的快乐中。 无意识的抱怨道:“从出厂到现在,经过多少人的手啊。” 邱刚敖的笑容越来越大,可惜背对着他的荣斐看不到。 他摸着荣斐的背,扯着跳蛋的那根绳子抽出,又固定着塞进去。 光滑的跳蛋在荣斐身后滑进滑出。 有种偏执型的机械。 “我不这么觉得啊,就算脏成泥,能给你带来快乐,它肯定也是一个好东西。” “你说呢?” 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 荣斐心中一跳,知道邱刚敖是想到别的地方。 但他丝毫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回过身淡淡的说道:“你给我的快乐,才是真的,何必非要用其他东西。” 邱刚敖死死盯着背对着他的荣斐,摇了摇头。 “某啊!” 还没等荣斐理解出他那句话的意思,邱刚敖就把已经扯出的跳蛋,飞快的又塞了进去,紧接着就死死按住荣斐的后背。 忘记了荣斐之前所有的教导,毫无保留的把自己送了进去。 绝望而疯狂。 他抓着荣斐的腰,面无表情的全根抽送。 某啊,没有什么是真的。 我一直都是虚假的,以前的那个邱刚敖才是真实的,可他死了,也不会给你带来快乐。 现在的这个残忍伤害你的,才是我。 脏成污泥,经过多少人的手。 105 如果不是邱刚敖刚刚的两次,已经把他操开了。荣斐想,说不定他都过不了三十六岁生日。 饶是如此,他也难受的不行。 头被按到枕头里,跳蛋被捅到他根本接受不了的深度,邱刚敖又在发疯。 荣斐想蜷起身子,却发现这个姿势,除了能让他受到更多的伤害,什么帮助也不顶。 不舒服,整个东西像是要捅穿他。偏偏次次都碾过那一点,快感好像瀑布,又像狂风暴雨,把他整个人淹没。 窒息感也一层层的蔓延上来。 荣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害怕的连呼吸都忘记。 那种整个人被弄坏的恐惧感。 让他不由抓紧了枕头。 想让他停下,想让他滚出去,想把他从身上掀翻。 当疼痛变成习惯,情欲就好像层层的海浪。 一遍一遍,最终冲刷成灾难般的海啸。 把他整个人都泡在里面,皮肉骨髓都燥热难安。 荣斐张开嘴想吐,甚至都抓到了床边的蝴蝶刀。 他敢保证,邱刚敖一定看到了他的动作。 他非但没有躲,反而更凑近他。 抓起他的手,紧挨着他的胸膛。 身下出入的更加凶狠,好像逼着他出刀。 荣斐又射了一回,但被操到肿的那点,根本没有休息的机会。 被深入的跳蛋完全压着,稍微一动就是灭顶的快感。 可他却又是不舒服的,后面的钝痛好像延绵至小腹。 疼痛到痉挛。 荣斐不是能忍痛的人,他手中的蝴蝶刀甚至都打开了半截。 阿敖呼吸的热气都近在咫尺。 他在等着他出手,甚至是期待着。 荣斐最终还是没有反抗,松开了手。蝴蝶刀掉到两人一起选的地毯上。 悄无声息。 邱刚敖更兴奋了,他似乎是从中得到一个信息。 一个无论怎么伤害荣斐,都可以赦免的信号。 他抓起荣斐的腰,死死往他身下按着。提起又松开。 他可看以到荣斐湿透的鬓角,涣散的目光,被迫兴奋的下身。 他咬着荣斐的后颈,如同恶魔般低语。 “看,这么脏的东西,也能把你操到爽。” 荣斐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邱刚敖的病。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自己更了解阿敖。 入狱前的他,监狱里的他,出狱后的他。 无论是喜是悲,是好是坏。 他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只不过不想计较。 人活着,就可以。 疯不疯,无所谓。 那些秘密,他会带进棺材里。 过好当下,这才是最重要的。 邱刚敖不知肆意放肆了多久,才绷紧小腹,全都射了进去。 每个男人在释放过后,脑子里都会有一段的空白期。 邱刚敖也不例外。 他趴在荣斐背后,好似温柔爱人一样,亲着他耳后。 屋子里石楠花的味道几乎把人溺毙,荣斐的的身上全都是汗。 邱刚敖叫了几声,他完全没有反应。 “荣斐,荣斐?” 他晃了他几下,荣斐好半天才哼了一声。 “阿斐?” “阿斐!?” 邱刚敖的喊声越来越急,荣斐除了哼出的那一声,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心里有些慌张,正想跳下床,就被一只手抓住了头发。 “祖宗,操死了我想畏罪潜逃啊?” 荣斐咳了两声,脸色不好,眼神却渐渐清醒。 “我后天还有一个会,搞砸了你要赔偿我损失啊。” 邱刚敖放下咚咚乱跳的心,举起的手都在颤抖。 把荣斐抱在怀里,“多少钱,我都赔。” 荣斐又轻咳了一声,在邱刚敖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赔之前,先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106 “你不怪我?” 邱刚敖在荣斐体内摸索,想找跳蛋断掉的线。 “我哪敢骂祖宗一句?怕被雷劈。” 邱刚敖不说话,荣斐自然明白他想什么。 你永远不能责怪,一个疯子发颠的时候,知道他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男人嘛,精虫上脑动作激烈一点而已,我又不是玻璃,再说我不是也爽到了。” 即便指尖有薄茧,邱刚敖仍可透过那层茧子,感受到荣斐的温度和柔软。 “那我还有下次嘛?” 荣斐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是要他的命。 闭上眼装死。 “我要是弄不出来,怎么办?” 荣斐的大腿搭在邱刚敖的肩上,关掉台灯,在黑暗中闭着眼。 “那就让它在里面待着,打死我也不会去医院的。” “你不是说你后天还有会?” 邱刚敖摸到了那根线。 “我是穿着衣服去开会,他们长着透视眼,能看到我屁股?” “既然他们看不到,那你就带着吧。” 邱刚敖把那根线,绕在食指上。 荣斐有些困倦,“我劝你赶紧给我拿出来,清理干净,不然告你强奸。” “谁让荣大家主貌美如花,多才多艺。 邱刚敖把那颗跳蛋,拽了出来。 连着带出来的,还有一股股掺着血丝的精液。 石楠花的淫靡气味,混合着暖暖的桃子香味。 形成一股甜腻的腥气。 荣斐又累又困,被邱刚敖扛去浴室清理。 然后又被兽性大发的他日了一顿。 荣斐闭着眼,把他从祖宗十八代骂到孙子辈。 半夜时候,荣斐发起了高烧。 邱刚敖找出几片退烧药喂给他,荣斐抓着他的手不放。 邱刚敖觉得新鲜,从他认识荣斐到现在。 没有见过他失控,没有见过他生病,意识不清的时候也没有见过。 荣斐在他面前,好像只有床上稍微激动的样子,和床下从容沉稳的气度。 他蹲在床头,故意含一口水去亲荣斐,让口渴的他主动伸过来舌头。 摩擦着他干燥的嘴唇,看着那里裂出血丝,在咬上去,把那一丝血腥气舔回自己口中。 把烧的迷糊的荣斐,抱在怀里。 得到的满足感,好像和睡他的感觉不相上下。 “你中意我吗?” 荣斐点点头。 “你讨厌我吗?” 荣斐乖乖的摇头,还闭着眼,摸索着亲了他一口。 “我还能有下次吗?”邱刚敖摸到荣斐,同样烧的滚烫的肠道。 荣斐还在亲他,热气扑在他脸上。 邱刚敖又渡给他一口水,问起了同样的问题。 “你中意我吗?” 荣斐皱着眉,又睡熟了 邱刚敖亲了一口他的侧脸,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我中意你啊。 但我不敢太中意你。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怎么就不生气呢? 我好想让你生气,最好扔下我。 我就能毫无牵挂的,去释放我的怒火,不甘,和愤怒。 明明你已经对我这么好了,为咩我还是觉得不满足。 在你看郑小峰的时候,我好生气。 那是属于我的目光。即便以前的我已经死了好久,你也只能看着现在的我,去回忆已经死掉的我。 以前和现在,只能看着我。 要是让我再看到你和郑小峰一起。我就杀掉他,再把你锁在这里,用跳蛋把你塞满,操的你说不出话。 你最好不要这么傻,逼得我发疯。 我舍不得那么对你。 107 凌晨的时候,荣斐烧的越来越厉害,整个人好像一团火球。 他肺不好,高烧下呼吸都带着揪心的喘鸣。 邱刚敖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荣斐烧的很厉害。 不是几片退烧药,就可以解决的。 他拿起手机想打电话,被烧的迷迷糊糊的荣斐拦住了。 “你要是敢把我送到医院,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我怕你连开窗子的力气都没有。” 荣斐闭着眼,死死抓着他的手。 “那我就一头撞死,也不要去医院。脸都丢尽了。” 邱刚敖没有强求,去冰箱里拿出保鲜冰袋,隔着毛巾敷在荣斐头上。 “你好点没有,我还能做些什么?” 邱刚敖煲了一点粥,从厨房跑到卧室。 “有啊,待在我身边,别离开我。” 邱刚敖还穿着围裙,拿着锅勺。 “我还在锅上煲着粥啊。” “煲咩个粥!”荣斐一把把邱刚敖手里的锅勺扔掉。 “抱我,我冷死了。” 邱刚敖把围裙取下来,扔到一边,抱住荣斐。 “那火要是灭了,我们两个都得被熏死。” 荣斐腿搭在他身上,“那就一起死,上法制频道。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这对狗男男有多恩爱。” 天亮的时候,邱刚敖接到一通电话。 里面讲王琨的案子,好像被查到了点什么。 邱刚敖拿着调羹,尝了尝味道。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生物钟让荣斐醒的很早,他起来的时候,旁边的床铺早就凉了。 只有一张便签放到床头,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警局有事,锅里有粥,记得吃药。】 渣男本渣啊,还好他现在年纪大了,不轻易动气。 荣斐慢悠悠的起床,喝了半碗粥。 全身疼的干什么都不对,腰臀那块儿尤其。 他黑着脸去刷牙,心情更糟了。 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好地儿。 从耳后到胸膛,密密麻麻的,全是吻痕的牙印。 这么走出去,瞎子都知道他昨天被人睡了。 打死他这几天也不会出门。 刚发过誓,堂哥的电话就来了。 “喂,临时会议。” “不约,自己解决。” “求求你,帮帮忙。” 荣斐残忍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拖着快要残废的老腰回床上睡觉。 一直睡到深夜,邱刚敖才轻手轻脚的回来。 一身冰凉夜色,荣斐睡得像死猪。 第二天一早,旁边又是一个人都没有。 荣斐打电话,语音信箱。 在语音信箱里,把邱刚敖骂到祖宗十八辈。 洗澡穿衣服开车回公司,工作重要。 临下车的那会儿,荣斐还是有些犹豫。 无他,就算他严严实实的,在秋老虎的天气穿着西装三件套。 露在外面的脖子上,也全都是斑驳的痕迹。 虽然睡了整整两天,消下去不少。 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来不少内容。 都是成年人,谁还没能有点夜生活。 荣斐锁上车,朝公司走去。 “荣先生,早上…………好。” “早。” 荣斐点了一下头,看了眼表。 “九点会议室。” “…………哦,好。” 他的部门经理,同手同脚的往电梯走。 心理素质差,不堪大用。 然后接下来跟你问好的所有人。 都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做个爱而已,他的公司员工,脸皮怎么都那么薄!? 荣斐自己在办公室,整理资料。 堂哥过来送文件。 “早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眼皮都懒得抬,“有病?大早上清嗓子?” 堂哥半天才咬牙切齿的骂:“是那个反骨仔!” 你把文件一一整理,“那是我的合法伴侣,你最好注意一点。” “我注意一点!?”堂哥气的扯领带,“荣斐,都是男人,我难道看不出,那个反骨仔对你到底有几分喜欢!?” “边个会把喜欢的人,折腾成这个样子的。” 你不说话,默默的挑出,几份有错误的文件。 堂哥越来越生气。 “阿斐,我知当年他抢救进ICU,你觉得对不起他,但这些年,你步步退,桩桩忍!” “不管欠咩,都能还清了吧!” 全部文件都整理完毕,你摞在一起。 “堂哥,我觉得你这个状态不适合参加会议,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堂哥没有说话,摔了你办公室的音乐盒。 你抱着文件去开会。 明显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眼光,偷偷的打量着你。 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我现在在开会,你们的合同出错,文件排版不对,翻译不准确……” “你们不感到羞愧,反而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怎么,需要我向你们先阐述一下,我晚上干了什么。然后我们再继续?” 你打量着几个眼神明显的人,记在了心里。 一番敲打之后,会议顺利的进行下去。 电话响了几声,你给挂掉了。 108 邱刚敖到了警局,其实没有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是他跟手的两个案子,全都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他在口供房耗了大半夜,才尘埃落定。 一口气两个大案,再加上郑小峰和陈国荣,同样屡建奇功。 搞得处长又想开party。 邱刚敖对这些没兴趣,只想回到破仓库里,练几套拳,再回去看荣斐。 但是处长这次别出心裁,提倡警民合作,让大家把家属都带来,联络联络感情。 尤其看了一眼邱刚敖。 全大楼都知,他的那位家属。 有权有势,港城最贵。 邱刚敖没兴趣,刚想提前回家,就看到郑小峰拉着陈国荣,悄声询问这种场合,请荣斐来合适不合适。 哼,他的家属,你说合不合适。 邱刚敖没有多说什么,离开大楼以后去了仓库。 练了两个小时拳,才回家, 看到在床上睡得老老实实的荣斐,心情好了不少。 第二天又早早的出门了。 收尾工作还要做一下,搞完差不多中午。 一群警务人员早就把大厅收拾起来,一个个摆花的摆花,搬酒的搬酒。 邱刚敖掏出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通知荣斐。 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把老骨头被他啃得七零八碎,还是在家歇着吧。 大厅准备的如火如荼,大家都交流着自己老婆,女朋友,小朋友。 邱刚敖忽然有些想荣斐,他拿出手机,听到了荣斐给他的祖宗十八辈留言。 他勾起一个笑容,决定去荣斐公司去找他。 他很少去荣斐公司,太引人注目,他不喜欢。 两人结婚,也只有几个人知道。 “你好,我是邱刚敖,麻烦告诉一下荣斐,有人找他。” 前台礼貌的询问,有没有预约。 邱刚敖摇了摇头,不难为前台。 自己坐到大厅的沙发上,买了一杯咖啡。 少糖鲜奶,这是他为数不多,没有改变的东西了。 他坐了大概十分钟,就看到了堂哥。 堂哥看到他的时候,眼里在冒火。 “leo,这位先生找荣先生,你看到……” “干咩,还嫌害荣斐害的不够!?” 邱刚敖皱眉,“你咩个意思。” 堂哥抓着他到单人电梯,“跟我上楼,我还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前台默默坐下,掏出手机。 【刚刚来了一个男人。高个子脸上有疤,要不然还挺斯文秀气的。】 【春心荡漾啊】 【图呢】 【年纪多大,单身是否,房车如何?】 前台又打上一句。 【我看到他的戒指了,和荣先生是同款】 【……】 【!!!!!!!!!!】 【我草草草草草草】 【等我,我现在就去大厅。我一定要看看是谁能摘下我们的高岭之花!】 【我他妈的,所以说荣先生今天顶着一身痕迹,都是那个衰仔做得!?】 【告诉我地址,我打死他】 【你怎么知道一身,荣先生裹的那么严实。】 【讲真,那么灾难的三件套,也就荣先生穿了,放别人这个天气三件套,我要把他骂出地球。】 【他连手腕上都有牙印,你觉得身上会少的了!?】 【想扒荣先生衣服】 【+1】 【+2】 【+身份证号】 【荣生在开会,我弯腰去捡东西。】 【然后】 【然后】 【话不要说一半,然后。】 【他脚踝上也有牙印。】 【我草草草草草】 【监控呢!?我要去看大厅监控!】 【究竟是谁这么不要脸!?】 邱刚敖被堂哥拉近了电梯,刚关上门,堂哥就一拳打了上来。 邱刚敖条件反射的闪身躲过去了。 “你还有脸躲!?”堂哥更生气了。 “你打我,我为咩不躲?” “是你把荣斐搞成那样的?” 邱刚敖揉了揉下巴,“我们之间的事情,应该不用你操心这么多吧。” 电梯门开了。堂哥拉着邱刚敖进了,荣斐的办公室。 “念在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的份上,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中意荣斐吗?还是他一直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堂哥灌下一大杯水,问到。 邱刚敖没有正面回答。 “我们感情很好。” “感情很好?”堂哥已经气到顶点,反而平静下来。 “我怕这只是荣斐一个人,维持出的感情很好。” “邱刚敖,荣斐从十五岁认识你,二十年了,你给他带来的。” 堂哥不忍的看着邱刚敖。 “只有痛苦。” “你失手杀了人,他为了捞你出来,付出多少也就不多说了。” “你入狱一年,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难道荣斐他就好过吗!?” “第九个月,你被人打进ICU。” 堂哥的眼眶都是红的。 “你在里面抢救,荣斐在外面也丢了半条命。” “你不中意他,无所谓。你出狱后,莫名其妙找他结婚,可以。” “但你能不能,稍稍对他好一点。” “他只是比平常人会忍,想的算的多一点,但这不代表他是程序化一个机器人。” “不会痛,不会伤心,一心只知道爱你。” 堂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脸色莫测的邱刚敖。 “阿敖,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吗!?” “你从前拒绝他的爱情。可以,荣斐是个明白人,他保持了距离,根本不想再见你。” “是你舍不下,一定要跟他拿友情!” “何伟乐之前,你干净张扬,觉得世上一切都有公平正义,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兄弟情义,牢不可破。” “可结果呢!?” “张崇邦的那句‘有’,有没有把你打醒!?” 堂哥说到了,邱刚敖此生最为痛恨的点。 “他维护的是一个贼!我没有错!” 堂哥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喊了回去。 “那荣斐呢!?他就有错吗!?他就活该为你的天真买单吗!?” “邱刚敖。”同样认识邱刚敖几十年的堂哥,愤怒到对他直呼其名。 “你自己看清楚!所有人的背叛你了!你早就疯了!” “你要是一个正常人!” 堂哥身为一个律师,字字诛心。 “怎么会对唯一站在你身后的人,那么心狠!?” “多少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后悔,;如果当初我这样就好了,如果……” 堂哥扯散了领带,气的笑出声。 “如果我有如果,我一定不会让阿斐认识你。” “荣家的独生子,金尊玉贵。本来就不该和你,有任何的联系。” “荣斐那个人,那就是把他逼到绝路。他也不会有任何表情,但这并不代表,你拥有伤害他的权力。” 邱刚敖捏紧手里的糖,“他答应的,跟我结婚。” 堂哥对着邱刚敖泼过去一杯水。 “你也在神父面前宣过誓,会爱护他,尊重他。” “现在看来,你一个都没有做到。” “看到这堆文件了吗?”堂哥指着两个办公桌,堆积如山的文件。 “这是他熬了一个星期的大夜,才完成的工作。” “为的就是好好跟你过一个中秋节。” “结果呢,就是上班被全公司讨论,他的夜生活有多乱。” “邱刚敖,你累的时候还有荣斐。那荣斐累得时候呢?” “他什么都没有。没有爸爸妈妈,不敢跟爷爷说,他就只能咬着牙忍下去。” “他是我的弟弟,可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当一个人太完美,太无坚不摧的时候。” “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真的无坚不摧了。” “但究竟是不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堂哥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109 邱刚敖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原本算的上俊秀的脸上,眉心和嘴角两道深刻的刀疤。 青色的胡茬,干燥翘皮的嘴唇。 他抬起了手,指甲秃秃的,边上的倒刺粗糙。 总是皱着的眉头,需要墨镜来掩盖,眼里癫狂的男人。 如果说,年轻时候的他还有一副好皮相。一腔热血,天真,赤诚而热烈。 现在的他,还剩下什么呢? 荣斐的爱? 可他爱上的,不是这个。 邱刚敖走出了卫生间,坐在荣斐的椅子上。 周围都是他熟悉的气味。 荣斐身上的味道。常用的香水,喜欢的香烟,惯用的墨水。 他出狱之后,感官的敏锐度高了不少,但与之相反的,是情感的淡漠。 他好像对所有都提不起兴趣,除了复仇。 他知道警局的人,面前夸他背后闲言。 说他卖屁股,不要脸,使手段勾的荣斐离不开他,全是靠后台,才保住了警籍。 他全都清楚,但并不在意。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现在的他待在重案组,每次都拿命去拼。 案子一桩接一桩的破,位置一步一步的升。 闲言碎语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羡慕,嫉妒,又不甘的眼神。 他同样不在意。 现在的他,升更高的位置,抓更多的坏人,破更大的凶案。 都再也不是为了,当初那个天下太平的梦想。 张崇邦,司徒杰,霍兆堂。 这三个人,一定要死。 张崇邦运气好,王琨那一案不在场。 接下来,又有几多运气呢。 邱刚敖想笑,却发现自己的嘴角,沉的根本勾不起一丝笑容。 他报完了仇,荣斐呢? 他远走高飞,荣斐呢? 他有郑小峰,他那么中意以前的自己,也一定会中意现在的郑小峰。 邱刚敖渐渐握紧了手。 他是一个混蛋,但他不想让荣斐忘记他。 邱刚敖的眼神,罕见的有几丝迷茫。 荣斐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他,一切都是他欠荣斐的最多。 可很快的,又转换为怒火。 他也没有对不起那些人! 他给过所有人选择的余地,只不过所有人都背叛了他! 他让张崇邦选择,“有”还是”没有,他入狱前问阿晴,“我们分手”。 但都被背叛了。 带他进入警界的张崇邦,发誓会会保护他,教他一切,让他明白正义。 但他说了有。 让他领略爱情的阿晴。 哭着说会等他,无论多久他们都会结婚。 但她毫不犹豫的提了分手。 即便是这样,邱刚敖心里也始终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他们还有警籍,刑期也只是一年。 一年后,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等他赎完罪,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找荣斐。 哪怕荣斐拒绝他,讨厌他,他也想再争取一次。 邱刚敖苦苦忍着,忍着打骂,侮辱。忍着沈刚的折磨。 在第九个月的时候,都毁掉了。 邱刚敖自己都知道自己疯了。 他给过所有人选择的机会,唯独没有给过荣斐。 在梦想和荣斐之间,他选择了梦想。 在张崇邦和荣斐之间,他从来都是站在张崇邦身后。 在阿晴和荣斐之间,他把荣斐伤的体无完肤。 邱刚敖出狱后,孑然一身空无一物。 满脑子都是复仇,复仇,复仇,复仇! 他大概用尽了一辈子的耐心和清醒。 用尽了此生最后一分的信任。 才询问到。 “荣斐,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邱刚敖自认还是个人,他也打定主意。 只要荣斐拒绝,他以后一定离他远远的,到死也不会再靠近他一步。 但荣斐答应了。 他点了头,就不能再背叛他。 但荣斐太好了,好到邱刚敖可以原谅一切。 他可以看郑小峰,可以爱郑小峰。 等他报完仇以后,荣斐就自由了。 堂哥说的对,他给荣斐带来的,只有痛苦。 荣斐值得更好的,他只想贪心一点,在报仇成功的这一段时间,再享受一点荣斐的温柔。 成功之后,他就放手。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梦到以前当警察的日子,后来,他梦中就全都是血腥的复仇。 最后,只有在午夜梦回,最隐秘的深处。 他才会稍稍梦到一点。 和荣斐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但天亮,梦就醒了。 111 焦躁感让邱刚敖控制不住的咬起指甲。 他入狱一年,和荣斐结婚四年,终于在今年杀掉了王琨。 其实他更想杀的是张崇邦,没有张崇邦,姚sir也可以。 要不是中途出了意外。 这些年里,他不停的在想着。 如何复仇,如何让那些背信弃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下地狱。 他和鬼哥联手,吞了王琨那批货。 他没有丝毫后悔,甚至控制不住的兴奋。 原来,当恶人的感觉是那么好。 没有顾及,不用担心。只要单纯的做坏事,就可以了。 短信打断了邱刚敖的思考,是处长在问。 荣斐会不会过去。 邱刚敖没有理他。 他想回仓库了,什么party,什么荣斐。他边个都不想看。 他只想躲到那个黑暗潮湿的破仓库,练蝴蝶刀,练拳击,练什么都好。 最好累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 他从兜里掏出那块硬糖,剥开糖纸含了进去。 和法庭那天的味道一样,是他脏透了的人生中。 唯一一点的甜。 邱刚敖顺走荣斐抽屉里的一盒烟,拐到天台,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去抽。 他的烟瘾比起荣斐,不知小到哪里去了。 一年也不一定能抽完一盒。 但他喜欢这种烟的味道,就像荣斐身上的一样。 他才刚点燃,天台门口就有脚步声传来。 他这个角落偏僻,混不在意的倚着墙角慢慢抽着。 直到不远处的人,身上的味道随风传来。 和他胸腔萦绕的,香烟的味道一样。 “堂哥,你是小孩子吗?我听前台说你把阿敖拉走了,表情凶的像是要杀人。” 荣斐站在栏杆旁边,一手搭着栏杆,下垂的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 “我要杀了他,你还不得去陪葬。” 荣斐吸了一口烟,“没那么严重了,你又打不过他。” 堂哥:……“荣斐,你俩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你退的太多,瞒着他那么多,真的好吗?” 邱刚敖支起了耳朵,又欲盖弥彰的悄悄走的远了些。 荣斐转了个身,双手搭在栏杆上。 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敢不退。” 他手里的烟,几个呼吸就吸完了。 直接用残余的烟头点燃了第二根。 “堂哥,我这辈子对阿敖。” 他的目光看向港城的高楼大厦,看向监狱的方向。 “就那么一次,他为了阿晴把我推开。” “我实在是气的狠了,再没有退。代价就是他在ICU,我签了三份病危通知书。” “从那以后我才知爸爸讲的那句话,是乜意思。” 荣斐的声音不大,风声却把他的内容。 清清楚楚的带给邱刚敖。 “人活着,最重要。” 邱刚敖手里的烟一抖。 活成这个样子的他,荣斐还会觉得是最重要的吗? 荣斐抖掉一截烟灰,“其余的,我真的不想多求了。” “他中不中意我也好,是不是把我当做救命稻草也罢。” 邱刚敖在偏僻的角落里反驳。 “我中意你,你是救命稻草,也是光。我想抓住你,又怕你疼。” “我们时间还长,慢慢磨,总能过一辈子的。” 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想跟我过一辈子。 邱刚敖嘴里的糖,化到一半。被他用舌头卷到另一边。 荣斐说过最露骨的表白,也不过是两人在神父的见证下互相发誓。 堂哥冷哼一声,”你想跟他过一辈子,我怎么不见他有半分,想和你长相厮守的样子。” 荣斐掐掉了最后一口烟。 “年轻人嘛,心性不定。” “心性不定?我看他是定的很,把你搞得这么惨,吃定你脾气好。” 荣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男人嘛,大不了我下次睡回去。” “你?”堂哥怀疑的上下打量着荣斐。 “你小学1500米考试,都是我替你的。你去睡那个高级警督?” 荣斐挑了一下眉,邱刚敖可以透过缝隙,看到他手腕上的吻痕。 “你以为……”荣斐摇了摇头,“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荣斐又挂了一个电话。 “干咩,那个郑小峰的电话,你竟然不接?” 邱刚敖本来已经走远的身影,又拐了回来。 “我知他要干嘛,邀请我去警队的party喽。” 堂哥摸了摸头,“那你就去呗,反正你的宝贝阿敖,此生挚爱,也在警局。” 邱刚敖的心中有些热,既盼望荣斐郑小峰的邀请,又希望他拒绝。 荣斐把电话调成静音,摇了摇头。 “不要,我要等阿敖邀请我。” 堂哥冷笑一声,“你让他那个锯嘴葫芦,邀请你?我觉得你在做梦。” “记不记得去年警局,周年晚会。警察家属也允许参加的年会。” “你西装笔挺,造型做的比谈生意还靓,把公司庆功宴都推了,结果换来了咩?” 荣斐摇摇头,“那么久的事情了,谁能记得。” 他不记得,邱刚敖记得。 那天晚上,他在仓库和爆珠他们,计划如何追踪王琨。 荣斐打来电话,他没有接。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是想去的。 邱刚敖忽然觉得,嘴里的糖有些苦。 堂哥苦口婆心的劝:“你既然想要,为咩不直接告诉他啊。” “不知道啊。”荣斐难捱的扯了扯领带。 “我是一个男人啊,自尊心总要有一点的吧。” 邱刚敖的心怦怦直跳,荣斐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就算爱他爱到骨子里,一辈子都只想粘着他,天天害怕他发颠把自己搞死。” 荣斐的声音隐含笑意。 “我也要有自己的体面。” 堂哥有些不可思议,不明白眼前人的脑回路。 “那你就这么忍着,什么也不说!?” “不知啊……”荣斐把西装外套脱掉,里面只穿着一件马甲和衬衫。 站在栏杆石梯上张开双臂。 “说不定最后忍到极限,就跳下去了哈哈哈哈。” “你个痴线。”堂哥连忙把他从栏杆上拉下来。 邱刚敖赶忙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脚。 大口呼吸了几次,才缓解下荣斐站在房顶边的恐惧。 “你们两个真是一对神经病,那邱刚敖要是硬挺着,就是不来叫你呢?” 荣斐歪了歪头,“那就继续等,反正他六十岁才退休,我还有三十次机会。” 荣斐被堂哥拉走了,邱刚敖好久以后,才从角落里慢慢出来。 荣斐藏得太深。让他以为,他是可以被替代的。 他咬碎那颗硬糖,甜得发腻。 就像他的心,泡在名为荣斐的蜜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