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黑屋囚禁play
到最后,连支撑双臂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趴在地毯上,脸被迫埋在厚厚的绒毛里。 那片潮乎乎的,是他身上的汗,但混合了太多别的东西。 腥气又刺鼻。 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明明是青天白日,屋里却黑漆漆的。 只有男人的喘息,和轻微的嗡嗡声。 邱刚敖咬着牙,想撑起身体。 可刚一动,被荣斐卡的正好的东西,就碾过他那一点。 他不自觉露出一声闷哼。 浑身的皮肉骨血,都浸泡在情欲中,受不得旁边半点刺激。 他把窗帘掀开一条缝。 重案组的那一群,在户外烤肉。 荣斐是故意的,故意把他们叫过来,故意把摊子摆在二楼窗口下。 这半个多月的磋磨,都是故意的,想让他求饶罢了。 邱刚敖冷哼一声,翻身坐到地上。 里面的东西被重重的挤到深处,疼,还恶心。 但只要不是那种令他疯狂的甜美,就怎么都可以。 他半眯着眼,嘴唇已经干的翘起了皮。 是药物的副作用。 自从知道张崇邦还活着,他就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方法,去弄死他。 荣斐跟他打的这个赌,他很痛苦。 哪怕每天出现在他面前的荣斐,和往常一样。 邱刚敖也看的出来。 他很痛苦。 有多少次,看着荣斐在睡梦中,依旧紧皱着的眉头。 邱刚敖也曾有过一丝动摇。 他已经到了icu,是死是活天注定。 他何必这么恨。 但放不下啊,恨到荣斐明明这么好,他都放不下。 自他懂事起就追随着的信仰,从不怀疑的信任,踌躇满志,想和自己他并肩作战,天下太平的美好。 再到监狱里的百般折磨,和他亲手抓进去的犯人。 把他按在地下,侮辱唾骂。 “你的好师傅呢!?他在哪边?” “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是不要你这条狗了吗!?” “他一个几十年警察的老油条,会不知道阿sir你进来,有乜下场!?” “你当差人时候,是有多风光!多厉害!多漂亮……” 那些侮辱的狎昵,游走的手,恶心的东西。 都让他忘不掉。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终结于他开向飞虎队的那一枪。 原来还是可以义无反顾的,只不过要看对象是谁。 邱刚敖疲惫的闭上眼,身后的东西耗尽了电量。 硬邦邦的戳在肠道中。 荣斐很好,但他经历的恶太多。 他想亲手把那些罪恶烧光,才配得起荣斐的好。 邱刚敖发狠似的抽出里面的东西,又狠狠的捅回去。 瞬间撑开的肉穴,无可避免的那一点被狠狠碾压。 他低喘着射出,又把耗尽了电量的东西,扔到一边。 蜷起身子,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楼下的荣斐。 很好看,但他不会认输的。 输了就要签协议书,还要放过张崇邦。 这两个,他边个都不选。 他难捱的弓起身,身上又渐渐的热起来。 不是药,荣斐舍不得下这么重的药量。 他咬着下唇,唇瓣上已经是新伤垒旧伤。 手里的动作不停,但身体却总是不满足。 他把窗帘掀的大了点,盯着正在喝酒的荣斐。 手指不停地在身后出入,抽插时带起的浊液四溅。 但是还不够。 邱刚敖湿淋淋的手,把刚刚扔到一边的东西,又狠狠的捅进去。 这才失控的喊出声。 太舒服了。 邱刚敖浑身都是热的,就连呼出的气息都烫的灼人。 但眼里却冷得像冰,透过窗帘直勾勾的盯着荣斐。 那些无法形容的恶,纵使已经死去。 但还是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忘不掉,也戒不掉。 邱刚敖绝望的闭上了眼。 他有性瘾。 被荣斐治好,又被他重新勾起。 身后被填满,但是总少那么一点滋味。 是荣斐的抚摸,他的呼吸,他的性器。 邱刚敖不知足的,狠狠的摩擦着自己那点。 直到射出稀得不能再稀的腺液,才又脱力的躺在地上。 窗子外的荣斐坐在火堆旁,盯着郑小峰烤东西。 生蚝,韭菜,腰子。 他忍不住笑出声。 荣斐操了他半个多月,睡觉都放到他屁股里。 想让他求饶。 真是可爱。 邱刚敖舔了舔干的不行的下唇,痴迷的看着窗外的荣斐。 他怎么能那么好? 手里拿着刑具,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痛。 身下硬着,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哭。 那根大拇指,只敢在洞外面绕圈。 操了半个月都没舍得放进去。 身前又微微半勃,邱刚敖剐蹭了点精液,到自己嘴唇上,想象着是荣斐的东西。 细细的舔着。 他不是毛头小伙子,睡过女人,也尝过男人。 但只有荣斐能让他这么舒服。 一想到他,就理智全失。 想去抱他,也可以躺下去让他草。 荣斐想用疼痛和暴力让他屈服? 但他是邱刚敖,监狱里的公用飞机杯,大家承认的婊子。 疼痛和暴力都只能让他更兴奋。 高潮的代价,都伴随着鲜血。 更别提做这些的是荣斐,一切的恶心和反感,由他做来,都只会是享受。 可惜荣斐心太软。 邱刚敖咧嘴笑,干燥的唇瓣撕出一道伤口。 不就是一只手,磨磨蹭蹭的,还搞得自 己那么不开心。 邱刚敖甚至想让荣斐更过分一些,全都伸进来,握住他的五脏六腑,掐住他的心脏。 让他明白,自己有多爱。 但这样是不对的。 虽然不清楚荣斐的反常,但邱刚敖却记得他的话。 痛苦和流血,都是不对的。 这些天不算,因为只要和荣斐在一起。 什么都是享受。 你吃完东西,又吸了两只烟,才找借口去了楼上。 顺便顺了一瓶红酒。 指纹解锁,还没等你走进去。 黑暗中的野兽就扑倒了你,急切的在你身上乱啃。 搜刮着你口中的津液,不知足的吞下去。 又含住的你的下身,又舔又吮,企图榨出一点汁液。 “有水没,渴死了。” 他沙哑着嗓子抱怨,你把酒递给他。 他想来拿,你又抢了回去。 “想喝,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他摆弄着你毫无反应的下身,“先欠着,等你食补的效果上来,再还给你。” 他这是嫌你不行? 妈的你还真不行。 你就看着邱刚敖打开瓶塞。他是真的渴坏了,整整两天,你没给过他除了精液以外的液体。 却还是没求到自己想要的。 上好的红酒被他咕咚咕咚,喝下去小半瓶才停下。 溢出的酒液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带出一道道浅红。 屋里太黑,你把窗帘一拉。 阳光太好,照的他纤毫毕现。 邱刚敖身手利落得很,在你拉开窗帘的那一瞬间,就跳到了一边。 修长结实的身体,不着寸缕。 骨架不大,窄窄的腰上全是指印。 身上都是情爱的痕迹,隐蔽的穴口在走路间若隐若现。 红的惊人。 大腿上,全是干掉的精斑和斑驳的血渍。 “喝够了?” “当然没有。”他摇摇头,又喝了一口。 躺在床上,冲着你分开双腿。 “换个地方喝,你来喂我?” 他在阳光下,舒展着全身。 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可以杀人的强势。 偏偏那个被你折腾了半个多月的洞,又红又肿。 被他扯开,里面积累了不知道多久的精液,塞不下的流淌出来。 混着血丝,腥到发臭。 你输了。 你有无数种方法,能让阿sir绝望。 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你已经知道监狱发生的一切。 告诉他,监狱里所有欺负过他的人,你都见过,你甚至还清楚他们是怎么欺负他的。 阿sir早就被人玩烂。 沈刚你也知道,那间牢房发生的所有,你都知道。 那无数张照片早就告诉了你。 他敏感点在哪里,他最喜欢那个刑具,他在不喜欢的人身下,照样可以高潮,骚的不行。 他可以张开嘴,谁往里捅都可以。 他那么脏,怎么还有脸跟你过一辈子。 你明明有那么多种方法,却偏偏用了一种最不可能的那个。 去折磨他,妄图他能在暴力和疼痛中屈服。 你明知道不可能,自己会输。 也不想去试,一定会赢的那种方法。 “怎么?舍不得把这么好的红酒喂给我?” 阿敖眯着眼笑,自己进去搅了几下,抹到瓶口处,又舔弄着喝了一口。 就毫不犹豫的捅到自己身后。 那瓶红酒还有大半瓶,他的小腹慢慢鼓起来。 他的呼吸也渐渐粗重,稍微抬高了些腰,让酒液进的更多。 阳光正烈,难得的好天气。 你能清楚的看到,那个酒瓶子是怎么撑开他的穴口。 被他慢慢的吞入,渐粗的瓶身,又是如何撑开柔软的内里。 褶皱处被撑得平滑,透明的酒身,甚至可以看到内里鲜红的血肉。 “还不够。”你干着喉咙说道。 酒瓶已经被他吞入小半,那是他的极限。 也是你不敢去做的底线。 你真的是个孬种,永远没有邱刚敖狠心。 他咬着牙,你不说停。他就一点点往里推着。 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处,开始渗出血丝。 你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了他。 你不禁是个孬种,还贱得很。 连他疼,都看不下去。 他小声抽着气,把酒瓶子抽出来。附着在上的黏膜,依依不舍的黏在瓶身上。 即将抽出的时候,你又从他手里接过了瓶身。 “怎么,嫌我喝的不够啊?” 他已经有些醉意,脸侧飘起飞红。 你没说话,手腕用力,一点点操着这么魔鬼。 他捂着小腹,不停的喘息。 脚趾蜷缩,盛不下的酒液从缝隙溢出。 咕咚咕咚的声音,压下了抽插的水渍声。 阿sir的性器完全硬起,染着红酒的清香,诱着你亲上去。 “进来,给我解解酒。” 他勾着你的腰,不知羞耻的邀请你。 你终于忍不住,裤子都来不及脱,只拉开了拉链,把酒瓶扔到一边,就操到他身体里。 “啊……嗯……” 阿sir发出一声长叹,抓住你的肩,任你在他身上耸动。 他这半个月,日日夜夜的含着东西,不是你的鸡巴,就是刑具。 又湿又软。 层叠的穴肉,没有半点抵抗力的,让你操到最深处。 甚至用力过猛,被你带出一截肠肉,插进插出。 多余的酒液四溅。 “啊……再进的深一点,再深一点!草死我!” 阿敖在你身上,变本加厉的沉下腰,把你吞入更多。 卷发都散落在脸侧,你看不到他的脸。 只能看到齿间的舌尖,冷硬却沾着情欲的眉眼,和扭曲的刀疤。 他被操的太很,软软的穴肉根本夹不住你的鸡巴,少了点压迫感。 但太软,软的像棉花,随便你捅出各种形状。 他开始刻意避开自己的敏感点,让肠液分泌的不是那么多。 等酒液漏的差不多,整间屋子都是红酒的清香之后,才躺到床上。 小声的让你弄深一点,再多插进去一点。 你听着他的话,像一条只知道交配的狗。 捅到他身体最深处。 他显然不舒服,硬起的东西都软掉。 却还夹着你的腰。 递给你,在他体内呆了一天的东西。 “一起啊,我会更爽。” 他全身都写满了情欲,笑着邀请你去操死他。 你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如他所愿,沿着那点缝隙,把自己并行送进去。 他的呻吟几乎称得上是尖叫。 透露着痛苦的甘甜,尾音像是沁了剧毒的鹤顶红。 你丝毫不留情,那里挤的你发痛。 却抵不过你心中半分。 你发疯似的操着阿敖,把原本洋洋得意的他操的开始慌,开始哭着求你。 哽咽中又止不住尖叫,哭腔中也盖不住舒爽。 然后在一阵痉挛中高潮。 在你没有停止的抽插中失禁。 哭着想要爬开,却又被你拽回来,狠狠的操进去。 “不是说让我草深点?不是说不认输?不是说爽得很?” 你扔出去那根刑具,次次都朝他失控的那一点捅。 捅的他疯狂的哀嚎,摆着头想释放,却又没有东西。 捅的他浑身痉挛,只能抽搐着用后高潮。 大股大股的肠液,冲干净多余的红酒。 那个肉穴像是泡在肠液里,亮晶晶的又红又肿。 你射到最里面,成功让那些液体,又脏了。 阿敖弓着身子抖,轻轻一碰全身就泛红。 你掐着他的脖子,问出早就知道的答案。 “认不认输?” 他只看了你一眼,又把屁股凑向你。 “操死我吧,除非我死,不然张崇邦,绝对活不了。” 你闭上了眼,正式认输。 他要张崇邦的命,你给。 他要你的命,你也给。 两辈子才遇到一个邱刚敖,你舍不得他死。 你识时务得很,认赌服输。 从他体内抽出来,坐在床边抽闷烟。 他被你熏的直咳嗽,又在后面踢了你一脚。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生气的时候抽烟,他屁都不吭。你好的时候抽,恨不得把翘起的尾巴抽到你身上。 你往后挪了挪,想躲开他的腿。 又被他哑着嗓子追过来,“我后面东西太多,帮我清理一下。” 既然想让他活着,当然要活的舒舒服服。 你转过身,他自觉的很,丝毫不怕现在的青天白日。 双腿冲你张开,股间的那个肉穴又红又肿,凄凄惨惨。 不疼才怪。 里面又是你刚射进去的东西。 你把手指伸进去,太深导不出。 你吸着烟,好像监狱那天的清晨,慢慢给他做着清理。 但还是不一样。 那会儿的青年人,莽撞又直白。 不中意就是不中意,一刀两断就是各走各路。 躺在你身下像个木头,乜都不会。 屁股又干又涩,被弄疼了只知道垂着眼睛忍。 现在的阿敖,变了很多。 你默不作声的做着清理。 那里面很热,他肯定在发烧。 半个多月的折磨,那后面又软又湿。 随着他的呼吸,微微翕动。 他大腿内侧更是一塌糊涂,血渍肠液,红酒白浊。 把烟疤和正字掩盖。 盖得住证据,盖不住身体的反应。 你的手指进去的越多,越深。 他的呼吸就越重,大腿绷的死紧。就没褪下过的红潮,又重新蔓延到全身。 腰也微微拱起,更凑近你。 大半手掌没入那口肉穴,肿起的肉环箍着你。 阿敖垂着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从偶尔抽动的嘴角,和竭力克制的低喘。 才能让你发现,他是舒服的。 即使是在这样的暴力对待下。 邱刚敖努力控制着喘息,不想让荣斐发现他的异常。 有几个人可以在这样的对待下,还能兴奋起来的? 他知道他不正常。 他也想努力的变正常。杀王琨,杀司徒杰,杀霍兆堂,杀沈刚,杀张崇邦。 都是想把监狱里的那个邱刚敖杀死。 又骚又贱,可以低下头去吃不同人的鸡巴,也可以弯下腰让人随便摸。 更可以闭上眼,幻想着身上的人是荣斐。 那个干干净净的邱刚敖早就死了。 他闭上眼,屁股更凑近荣斐。 浑身都很疼,后面更是痛的麻木。 但身上又是兴奋的,哪怕一阵风吹过,都能带起战栗。 他喜欢被这样暴力对待,喜欢流血。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 那个会反抗,会痛骂,会挣扎的邱刚敖还活着。 他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贱,骨头这么软,这么不堪的。 整张手掌都被阿sir卡进去,饶是被肏弄了许多天。 软媚的不行的肉穴,也吃不住的泛白。 你不吭声,他就压着腰靠近你。 最宽大的骨节卡在穴外,阿sir舔着下唇,终于露出一丝软弱。 “你亲亲我。” 里面的手指,好像泡在一汪水里。 周围细腻的软肉簇拥着你,你稍微一动。 就能惊起他一阵低喘。 你低下身去亲他。 你俩头一次没有配合好,在他咬着牙沉腰的同时,你抽出了手。 他在你脸侧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还反射性的痉挛。 按着你的脖颈,失控的大口呼吸。 他又射了一次,靠后面。 黏糊糊的粘在你下腹。 他失神的看向你,睫毛湿漉漉的,舌尖露出一点。 红的鲜艳。 你咬着那点舌尖,亲了一下。 “去洗个澡,阿华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你翻身下床,你不是变态。 这些天做的那些,已经是你的极限。 纵使在过程中,有过失控和肮脏的想法。 但你迈不出那一步。 就好像荃通大厦那夜的梦,再美好也只是梦。 你穿好衣服,洗了把脸。 既然对阿敖迈不出那一步,那张崇邦,你肯定要对不起。 邱刚敖去卧室里洗澡,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荣斐退开的那一下。 为什么要退呢? 他可以吃下去的。 又不是没有被这么折磨过。 那些人喜欢的,荣斐怎么不一样? 他冲着澡,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净。 换上衣服。 站在镜子前,又是意气风发的警司。 他走下去,跟阿华他们一起聊天。 漫不经心的盯着,正在烤肉的郑小峰。 真像啊。 太像了。 如果他没有遭遇那些事,他应该和郑小峰一样。 邱刚敖灌下一口啤酒,靠在树上,享受着阔别多日的阳光。 和阿华他们谈了谈各自的生活,等到夜幕降临,邱刚敖和荣斐,一起送他们下山。 荣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顶帐篷。 支到别墅前面,看着远处港城的灯火,仰头就是漫天星雨。 “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荣斐说到。 邱刚敖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灼热的体温,几乎要烧着帐篷下冰冷的土地。 “你发烧了。” 荣斐摸了下他的额头,想去屋里拿药。 被邱刚敖挡住了。 高烧烧的他浑身滚烫,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你进来,很暖和的。” 他跨到荣斐身上,轻轻晃着腰,把他吃下去。 硬的不行的肉棒,破开肿的糜烂的穴肉。 内里的温度灼热又潮湿。 他们纠缠在一起,做了这半个月以来,最温柔缓和的一场爱。 第二天醒来,你决定先去icu。 看一下张崇邦。 你踏进地狱的敲门砖。 你去到医院,医生告诉你张崇邦伤情有所好转,转送到普通病房去了。 你点了点头,顺着医生给你的病床号找过去。 屋子里面很热闹,不当值的差人,都过来看望刚刚清醒的张崇邦。 你站在门口,头一次有些尴尬。 你什么都没有带,你是准备来杀他的。 慧思他们看到你,都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还问邱刚敖在哪里。 停职停了这么多天,大家都等着这两个人呢。 你简单回了几句,慧思他们也看到你可能有事,就都借口出去了。 你坐在床边,看着还缠着绷带的张崇邦。 问了句:“转成文职,跟可盈好好的生活吧。” 张崇邦摇了摇头,“我是差人,要盖国旗的。” 和邱刚敖一模一样的回答。 谁都不肯放过你。 他桌子上还有不知谁送来的果篮,你拿出一个苹果削着。 “儿子呢?” “幼儿园,托管阿姨到点去接。” “女儿呢?” “小学一年级,调皮的很,可盈管不住。” 苹果皮削的很完美,整条落下。 你从来都不是犹豫的人,既然认输,就要付得起代价。 装模作样,做作矫情。 不是你的习惯。 你把苹果递给张崇邦,“我保不住你了,你自己小心。” 张崇邦一口咬下象征平安的水果。 “我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我心里有数。谁死谁活,你现在下定论,未免早得很。” 你打开门锁,不远处可盈带着小姑娘,蹲下身给她系鞋带。 “我是乜人,你也有数,好好保重。” 你没有和可盈她们迎面,转开方向,朝着另一头路离开了。 邱刚敖去警局办复职手续。 你开着车,又回到了别墅。 拿着锤子,把所有的指纹门锁,单面玻璃,铁链枷锁。 全都砸了个粉碎。 砸不掉的,隐蔽的地下室。 索性点了一把火,全部烧掉。 你没有踏出的那一步,到死也不会踏出。 邱刚敖回到了警局,一如既往。 最年轻的警司,不过一次失败的任务。 大好前途分毫未损。 但他办公室的花却消失了,邱刚敖黑着脸,问边个进过他办公室。 阿倩怯生生的抬起手,说看到花全都死掉,根都臭了。 就让阿姨扔掉了。 邱刚敖罕见的发火,告诉阿倩以后要是再这么自作主张,不如早点滚出重案组。 把娇滴滴的小姑娘骂的夺门而出。 邱刚敖回到了办公室,他全身都不是很舒服,但又被迫的兴奋。 粗糙的制服衣料,磨在他身上,都可以让他面红耳赤。 但桌子上空荡荡的,空气中还残留着腐烂的泥土味。 让他十分不满。 那是荣斐送他的,他养了好久。 怎么就死了呢? 你开始频繁的出差,阿敖对此也有不满。 但你实在是受不了。 你知道,做出决定之后,再去埋怨是最不要脸的事没有之一。 但你控制不住。 在撤下警局内线之后,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夜不成眠。 想着张崇邦的美满家庭,想着他盖上国旗的样子,想着阿敖大仇得报,志得意满的样子。 又想到你们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 但忽的惊醒,眼前却是无辜人的尸首。 可盈的眼泪和小孩子的哭嚎。 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你甚至都不想看到阿敖。 天天跑去出差,直到他忍不住,闯到你办公室找你。 你俩开始吵架。 或许是大仇即将得报,又或许是被你这段时间的态度所折磨。 邱刚敖甚至都没有半点顾忌。 指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胸膛。 疯一般的咆哮。 “我放过他?!边个来放过我!?” “我是差人,还是他张崇邦亲手带出来的,一条最优秀的狗。” “在监狱里,边个不是争着来和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 他才刚下班,规整的衬衫被他扯乱,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刺猬。 谁碰上,都是淋漓的鲜血。 他发完疯,又怯生生的道歉。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偎在你耳边说对不起。 给你诉说着大仇得报后的美梦。 去旅游,去散心,陪着你一辈子。 你被他的谎言所蛊惑,连难熬的头疼都稍稍减轻。 他把手铐塞到你兜里,喃喃的对你低语。 “你今天生日,随你心愿,不要生气了。” 他开车载你回家,打开门之后把甜甜关在门外。 脱光了衣服,把自己靠在床挡上。 这半年,他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疤。 背对着你,流畅的肌肉紧绷。 他受不了后面有人,你清楚得很。 但那天却很乖。 身体的放纵,和内心的桎梏。 几乎要逼得你发疯。 释放出的那一刻,看着阿sir不停颤抖的身子。 你甚至都在想。 为什么不让你死去,死到无人的仓库。 死到和阿sir对视的第一眼。 死在最开始。 从认输的那一刻,你就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 踏不进地狱,也上不了天堂。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荣斐选择死去的原因啊。 他理智上认输了,就不会管张崇邦的死活。 但内心的良心和底线去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他的底线不止是阿敖,还有对他自己的负责。 他是资本家,不是好人。 但也不会认为张崇邦就该死。 可他又爱阿sir。 决定杀张崇邦,指踏入地狱。 天堂,是指放弃阿敖。 他哪样都做不到,既到不了天堂,也进不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