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

    国道边民房多，丧尸多，活人却没见到几个。过了洛川，终于在加油站里遇到活人。

    当时他们加完油正准备出发，一辆SUV也进来加油，两车人很自然交流了一下。得知对方是从洛川出来的，妻子比较警醒，丈夫半夜变异，扑过来咬她，她睡梦中惊醒，立刻滚了一下，没被咬到，仓皇躲到女儿房中，报警急救电话通通打不进去，街上却越来越乱。两人一商量，觉得等到天亮可能就被困死在家里了，城里乱成这样，留下搞不好就没命了。丈夫还在门外咚咚撞门，好在他们家住一楼，两人一边哭一边撬开防盗窗，从窗子爬出去了，开了自家车打算回乡下老家去，路况不熟，根本不知道从哪上高速。路上还遇到个和爹妈走丢独自躲在超市的小女孩，这种时候走丢哪里会找，有命就不错了，随手就给带上车，就这么一车老老小小的女人撞了出来。

    兰小雪本来在车上，看对方一车女人，也走过来，听完叹口气。

    许霖也叹气，现在大家能自保都不错了，哪里有余力帮助女人小孩。帮她们把加油站里食物搬了点到车上，就道别上车。

    老妻看许霖白净面皮，身材魁梧，只觉得小伙儿诚实又可靠，可惜有女朋友，不然自家女儿要是跟了他，在这样的世道才好活。叹口气，去老家的路还很远，老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重新上了高速，没开多久，前方长排的车龙把高速路堵死，通过是不可能的，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丧尸，乘没被发现早点走才是。

    许霖眉头打结，过了洛川都是大山，高速不能走，绕的路就多了。之前为绕过洛川走了几十公里国道就用了大半个白天，眼看又要天黑，一整个白天，还没昨晚跑得远。不过一晚上跑一千公里的好事以后是肯定不会有了，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再走。

    下高速找了个空旷的独栋民居。兰小雪握紧手中棒球棍，跟在许霖身后踏上台阶。

    事发夜晚，主人一家都在房里睡觉。门窗都关上的，许霖贴耳听了下，看看门锁，是那种老式的弹簧锁。从身上摸了张卡片，对门缝处捅了两下就开了。兰小雪看得目瞪口呆，男朋友还兼职小偷？许霖收好卡推门进入。在兰小雪进来后又关上门，他那种开门方法是不破坏锁的，可以重新锁上。

    傍晚光线昏暗，厅堂安安静静，只左边小门内传来轻微的动静，应该是主人房。许霖走到右面房门，门内传来抓挠门的声音，轻轻在门上一推，也锁住的。继续前进，兰小雪一脸紧张跟在许霖身后也听到抓挠的声音，也绕开一点。中堂画后是个穿堂，堆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个楼梯通往二楼。穿堂后面是厨房，柴房，都没有人。两人轻手轻脚上了二楼，也是中厅带两个房间的格局，没有装修，墙都是水泥的黑墙，房间也没门，一览无遗，都只堆了些杂物。下楼在主人房门上贴耳听，动静离门有段距离。许霖又返回右面房间，在门上一踏，挠门的动静更大了，再一脚重重踢在门上。这种农村的房门并不厚，许霖是照着锁踢的，还收着力，一脚过去刚好把锁踢坏，门踢开，又没破。咚得一声，正正撞在门后丧尸头上，丧尸没有痛觉，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阻了一阻丧尸前进。许霖两道水线已经射进丧尸张开的嘴，啵噗两声，距离近，居然两下就把丧尸脑袋射了个对穿，丧尸倒下。顾不上看，扭头向右去。右侧房间丧尸似乎也嗬嗬得更大声了，许霖一脚踢开门，矮身蓄势。却见一个丧尸离门还有两米摇摇晃晃而来，两道水线射向丧尸膝盖，又两道，丧尸“叭”地跪下，四肢着地朝门口爬来。

    许霖回头问：“适应一下？”

    兰小雪缩肩弓背，紧紧抓着棒球棍盯着爬动的丧尸，许霖问的啥她完全没听见：“啊？”

    许霖轻笑：“丧尸并不厉害，尤其是这种新生丧尸，跑不快，只是力气大。你试试看！”

    兰小雪咽口唾沫，紧一下手中棍子，小心的迈步上前。稍微靠近点，那个丧尸伸手抓人，兰小雪吓得赶紧退两步，丧尸嗬嗬两声又爬，兰小雪牙齿战战，手在棒球棍上抓抓放放，绕着丧尸走了半圈，突然大叫一声，举起棍子对着丧尸脑袋猛砸下去，二下，三下。。。砸到丧尸脑袋都凹了，她自己也是满脸泪，一边哭一边砸。

    许霖也有点惊讶，小雪的异能是风，打不了跑还是很快的，前世兰小雪一只丧尸没杀就到了阳京。他真不知道小雪适应能力这么强，这才第一天，就可以杀死丧尸了。最开始丧尸也只是力气大，行动缓慢又没什么智力，人类只要克服恐惧，还是很容易杀死的，问题就是大部分人都不敢。

    兰小雪砸到手都抬不起来，终于坐在地上哭。许霖也不说话，默默给她递了条毛巾过去，兰小雪接过毛巾抽抽噎噎道谢。许霖看她还好，由着她哭，自己去后厨翻了翻，弄了两碗鸡蛋面端出来。

    兰小雪在门外洗了手脸进来，眼睛肿肿有点不好意思，又看到许霖手上端着面，赶了两步去接：“你开一天车了，应该我来的。”

    许霖让一下：“小心，烫！”把面条放桌上又递了双筷子：“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吃吧，大小姐！”

    兰小雪别扭坐下，拿起筷子一边嘟囔一边吃。啃了一天面包，终于吃到热食，分外美味。

    两人吃完天也黑透，虽然还没断电，也不敢开灯。借着月光在门窗挂上许霖自制的铃铛防护网，这种时候也没什么讲究，把左面房间那个丧尸拖到客厅，两人就合衣躺下了。

    许霖这两天一夜重生再逃生，确实也累了，上床就睡了。兰小雪也很累，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昨天还是课堂里的学生，今天就拿起棒子砸人，虽然砸得是死人，也是恐惧害怕又亢奋。看许霖睡着，不敢翻身，就那么直挺挺躺着，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灰，两人就起了。兰小雪先进的厨房，许霖收了安全网进来看兰小雪围着灶台打转，水都没烧。上前接手：“我来，你等着就好。”

    兰小雪讷讷说：“我看你弄，下次我来。”

    许霖扭开煤气罐，打着火。这家人后院种了青菜，烧水的功夫许霖又去拔了几颗，敲了6个鸡蛋放几颗青菜，面是现成厨房里就有的，一碗青菜鸡蛋面就好了。他16岁父母过世，说起来也有保姆照顾，但这些生活技能好像就是要比小雪强很多。

    吃完也不用收拾，直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