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么早就走了？”

    “嗯，再不走就迟到了。”李竹听到他这句话时回过头来，看到周合夏靠着墙，精瘦的身上只穿了条内裤，他邋遢得很，满脸油光。但是被白炽灯照着他的脸却像润泽的珍珠一样闪闪发光。他冲李竹一笑，两瓣唇红红的，好像含着露水的玫瑰。

    李竹回头浅浅笑，然后打开门走了。

    其实离早课的点还很早，他到教室时教室里还空无一人，但黑漆漆的教室让他感到自在，他把灯打开，坐到座位上，翻开书看了看，过了一会儿人便如潮水般涌了进来，教室里读书声悠悠响起。

    他靠窗坐着，正是亚热带春季早晨的日头，但日光没有照在他的身上，投在了桌子上，空气中的灰尘翻涌不断。忽然一片阴影笼罩，他从书本中抬头望向窗外，只看见一高挑白皙的男孩站在窗前。是林文叙。

    文叙长得很好看，是当下流行的秀气长相，脸白白的却不死气，似玉一点一点细致雕出，他总是温和的样子，李竹有时候觉得他就像一个玉雕菩萨一样，慈眉善目，可不大有生气。

    早自习下课后文叙来李竹班看他，他们一块去了校内的小卖部买了牛奶，其实李竹觉得完全没必要事事都要两个人一块儿，但文叙喜欢。

    班里人声杂乱，窗外雀鸟也在枝头啾啾不止，他们俩站在走廊上倚着栏杆喝牛奶。

    “我妈昨天去看阿姨了，感觉阿姨最近身体好多了，你下次去看阿姨的时候叫叫我，我和你一起去看阿姨。另外，你在你那个叔叔家过得怎么样？要是实在不行，来我家跟我挤一张床也不是不可以。”

    “嗯，我知道的。我在叔叔家……一切都还好。”

    文叙觉得李竹最近自从住到他叔叔家以来就变得很沉默，本来不擅长社交的人话更少了。文叙又问他今天要不要去打篮球。李竹想了想，他不知道周合夏今天晚上会不会早点回来，但他经常很晚才来，有时候甚至不来。想到这里，李竹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看到李竹答应了，林文叙开心地笑了起来，因为感觉自从李竹的叔叔出现了之后，李竹便一直闷在那个男人的家里。放假约他出来玩也不出来，好哥们间的聚会也不来了。

    于李竹而言，学习并不算是多痛苦的事情，一天便很快很快地过去了。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夜自习，但学校把放学的时间还是压到很晚，他从忙碌的高中生活中回过神来时，已是华灯初上了，但好在太阳还没落下。霓虹灯中夕阳依旧壮观，红霞遮眼。

    李竹骑着他的小单车载着林文叙去篮球场，地平线上迎着落日，暖色调的天给原本两点一线的生活增添了一点浪漫气息，甚至大马路上急促的喇叭声、汽车驶过的轰鸣声都不能影响这一瞬的惬意。

    林文叙的手臂又细又白，手也长得好看，细嫩的肌肤上没有伤疤，仅有写字写出来的茧。此时他这藕臂环着李竹的窄腰，侧脸靠着李竹的后背，微凉春风中李竹只觉得后背暖暖的，得意十分。

    谁知道篮球场已经被附近的另一家高中的学生包了，到了篮球场后，篮球场上到处都是不同于他们学校的蓝白校服的黑白校服。没有认识的人，但他们还是很愉快地与那伙学生玩了起来，篮球场观众台上坐着些许女生，昏黄街灯下看不清美丑胖瘦，但她们总在欢呼，这帮男生还蛮受用的，打篮球愈发起劲。

    他们篮球打得起劲，一时也忘了时间，待到天完全黑沉沉时，观众台上的人已寥寥无几，好多打篮球的学生都被妈妈喊回家吃饭去了。他们俩都出了一身汗，正打算去旁边小店买瓶矿泉水解渴，忽然有两个女生走了过来。两个穿着制服裙的女学生，看起来不是这附近的学生。

    其中一个女生拿着手机，屏幕的光照出了她脸的轮廓，她脸红彤彤的，很好看。她的女伴一直笑个不停，说你快一点啊，等一下人家就走了。她很小声地对着林文叙说：“你好，能不能加个好友？”说完之后眼睛又亮晶晶地望着他，仰视的姿态真的非常可爱，一般的男孩子都不会拒绝吧？

    李竹听到她这句话很是难受，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假装调笑着说：“文叙，别让别人等久了。”说完还发出了欠揍的调侃声音。夜风把刚刚运动完的兴奋吹得愈发明显，他心脏跳得很快。

    林文叙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把女孩的手机要了过来，输入了自己的号码。输入完那女孩很开心很开心地笑着，真的很开心，脸颊上的红霞逐渐扩大到全脸。她道完谢之后拉着自己那位笑得浮夸的女伴离开了。

    他有些庆幸那少女不过是相貌清秀，要是个级花校花什么之类的……嗯？

    李竹觉得他此时的心情十分的怪异，这不是他该有的心情。他也许只有些许些许地嫉妒那个女孩吧，可是他嫉妒她什么呢？他不敢想其中缘由，只觉得心乱如麻。背后冷汗乱冒，冷风一激他本该越发清醒才是，脑内仍如浆糊一般。

    他拉着林文叙走了，回去的路上换成了林文叙载着他，他双手扶着车的座椅，春意料峭，一身馊汗遇风吹得身上凉凉的。他没有说什么话，静默地感受着凉意，心里还是难受的紧。

    李竹叔叔的小别墅离篮球场不远也不近，骑十来分钟的自行车便到了。这一片都是别墅区，昏黄街灯下的路上没什么行人，只有树影婆娑，空荡荡的，闹市中离开一直到这里，愈发显得这里的寂静。

    路上的灯亮起，别墅里灯也亮了，李竹便知是周合夏回来了，当下什么告别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平时周合夏除了上学以外的事都不许他出门，他牢牢遵守着，在那些孤魂般游荡在屋子的日子里他明白了周合夏并不会来，但他还是不敢出去。就今天一次例外，他和文叙去打篮球，可就是这么巧地赶上了心想这次怕是要死的很惨。

    他不得不感慨一个人运气差居然能差到这种地步，大脑里也继续混乱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但他知道如果逃避的话肯定会遭到更严重的责罚。文叙跟他告别后他便拿出钥匙开了门。

    文叙看着他进了屋，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心里毛毛的，抬头往别墅二楼看时却没人，只有开着的落地窗里窗帘被风吹得肆意摇晃。

    他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一蹬脚蹬便骑着车往家里走了。

    李竹打开门时听见了电视机正放着英文人声，背景音乐复古，人声低沉沙哑，他听不出来是什么，但忽然一声喟叹响起，他脸一红，明白了这是个什么电影。他在玄关把鞋脱下换上拖鞋，走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没有人，电视机中的人正打得火热。他没敢关电视，让它继续“白日宣淫”，便去浴室冲凉了。

    他冲完凉先是把身上擦干，然后又把自己的私处清理好，这才裹着浴巾走到楼上房间。房间里落地窗打开，屋外的凉风不尽地向屋内吹进来，屋里还开着冷气，倒显得这凉风带着丝丝暖意。周合夏坐在阳台上，身上盖着毛毯，房间里一片乱。房间里也是一片安静，李竹知道现在的周合夏十分不开心。

    周合夏两个眸子半阖着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光。李竹走向他，毛毯微凉的触感让他刚从热水中沐浴完的脚掌麻麻的，很舒服。他刚走到他身旁，周合夏就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把他给拉倒了。他身子没了依靠，整个压在周合夏的身上。周合夏的脸逼近，近得呼出的热气都洒在他的脸上。

    那张艳丽的脸放大，眼睛里满是情欲。

    周合夏将他压在身下，嗅着他的脖颈，浅浅地笑着，眼中满是是浓郁的、蒸腾的雾气一样的温柔，但他却很重地朝那麦色的肌肤咬了一口，像是要咬破皮肉，吮吸其中的血液。

    在那片肌肤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后他又更换战场，转而攻向不薄不厚的那两瓣唇。他咬着李竹的唇瓣，用舌头描摹出嘴唇内壁的轮廓，直到两个人都面红耳赤了，才将嘴分离开。

    周合夏的手没有闲着，一只手伸进他的校服里，抚摸着少年富有弹性的肌肉。他把他牢牢锁在自己身下，另一只手褪去衣衫，急不可耐。

    李竹上了一天课，晚上还去打了会儿篮球，本来就是累极了，没力气反抗，也没力气回应。

    这样干，让周合夏觉得自己好像个娇蛮的小女孩，手中置弄着玩偶玩过家家。他一脚踢在了李竹的大腿上。没有多少脂肪缓冲，腿吃力得很，疼得不行。

    李竹吃了疼，才不得不调动力气让自己看起来兴奋一点，一动一动地像个僵尸一样，把周合夏给逗乐了。

    “你今天怎么像个死人一样，能不能用点心？”周合夏很是恶劣，又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贴在李竹耳侧问，“刚刚那一下那么卖力，不会是在想刚刚那个男的吧？白白净净的，也不亏你这个荡妇看上他。”

    李竹听到这句话，才有了点把意思。他心中早就接受了周合夏日复一日的床上情趣，倒像老夫老妻一样了。

    他站了起来，拉着李竹也起来，他让李竹跪着，不留情地将自己的生殖器塞入他的嘴中。腥臊的味道如鲠在喉。他扯着他的头发来操控口舌的动向，他们如此默契，一进一退相得益彰。夜里头颇有几分寒气逼人，他们却愈发燥热，欲海中翻来覆去，沉沦着好像喝醉了酒。

    他好像确实喝了酒，李竹想，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回来，又恰好看见自己和文叙在一起。

    直到他嘴巴发麻，口舌之间涎水涟涟，周合夏才射出来，把生殖器抽出，然后用手抬起李竹下巴，看浓精溢出他嘴角，一派淫靡景象。

    “草，真色。”说完，他让李竹转过身去跪在毛毯上，两只手也撑在上面。他则是半跪着，饶有兴味地看着李竹对着他门户大开，淡粉色的小穴翕动着。李竹这个紧张的、做好了挨肏的样子成功地把他给逗笑了。

    “你怕什么，我再生气也只能用一个鸡巴肏你，又不能生出两个鸡巴来。”说完他还打了李竹屁股一巴掌。

    然后他就直挺挺地进入这个早已准备好的肉体中，边做着边恶趣味地说些情话，与之相符的是他身下动作激烈，囊袋拍着两瓣臀，抽插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