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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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射完后,累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我的玩意还埋在沈先生的后头,和精液一同把他的身体填得满满当当的。他软绵绵地趴在我的腿上,吃饱飨足后整个人仿佛睡着了般,眼睛一闭,就不用面对一屋子的脏污和萦绕不去的尿骚味了。我又点燃了一根烟,暂时不想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 这倒不是为了事后的温存,而是这20平方米被刚才那场激烈的性事搞得太脏了,我实在不想给自己弄多几个彩头。最好我软掉的老二能把他的穴口堵得更严密些,不要让一滴浊液从他腿间流出来。 我抽完这根烟,终于找回一些力气,抱着沈先生去了狭小得不能再狭小的浴室。 沈先生睁开了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我。我亲了亲他的眼角,打开花洒,让温水从我们头顶浇落。 我把老二从他体内拔出来,明显听到啵的一声,霎时我也忍不住面红耳燥。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把手指伸进他体内帮他清理。我略不好意思道,我刚才应该戴套的。事实上,我做爱时很少戴套。我的情人们都不喜欢我戴套和他们做。他们嫌弃橡胶的触觉,因为这隔绝了一部分他们痴迷的热度。他们都喜欢肉乎乎的,火辣辣的,能勾勒出情欲的形状。 沈先生听罢,忽然有点着急地看着我,但晾了良久才结结巴巴道,我、我喜欢你射在里面。我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他看向我的眼神,又清澈又灼热,让我感到几分不自在。我僵了僵,手指卡在他后头红肿的穴口里,像被女人嘟起的小嘴吻住了般。他动了动臀部,裹紧了内壁,软软地靠在我的身上,呼吸像一重又一重的云雾。 他食髓知味不知死活,我却不敢奉陪了。 屋里头还有一大滩的污渍需要我清理,我明天还要上班,还要出去给他买内裤。我一想到这些破事就头疼,不禁加快了手上的清理速度。 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把沈先生前前后后清理得通透干净。他不一会就睡着了。我还得继续室内的清理工作。 当我弄完这一切,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带人回家搞了。我的誓言还没有说完,我就倒头睡得不省人事了。 我醒来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大脑隐隐作痛。我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推了推身旁还在睡觉的沈先生,问他待会要不要一同出去。 他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我下午约了维修电子锁的程序师,便又睡过去了。 我去橱柜里取出压缩饼干,放在被炉上,又给他冲了一杯营养剂。 我揉了揉他的腰,帮他舒缓一下肌肉,拉下他的裤子,给他使用过度的红肿小穴擦了一点药膏。他唔了一声,翻了下身子。我吻了吻他干燥的唇,留下我的联系方式,这才出门去。 我坐地铁去了FLOWER百货。千叶城还是老样子,没有天空,也不调节日光,能源都用在各式各样的霓虹广告牌上。疾驰的地铁从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的繁华中穿梭而过,一张张失真的笑脸贴着车窗急速后退,然后被卷进一团模糊的光影中。据说千叶城无白昼是FLOWER集团总设计师的创意。EYEWITNESS杂志曾经做过一期关于FLOWER集团和地下千叶城的专题,名字就是花与千叶城。听起来缱绻,依赖,密不可分。谁都知道千叶城是FLOWER集团的据点。它的总部大楼就倒立在千叶城中央,像一座向下延伸的塔。总设计师在专题采访中说,地球上的地下城有千千万万,但千叶城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只有它是FLOWER的根。 还真是狂妄啊。我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闪着璀璨亮光的巨大广告牌,“就是如此缤纷多彩”这条广告语,像一只艳丽的蝴蝶飞过光与暗完美融合的地下千叶城。我知道下一站就是FLOWER百货了。 如果说FLOWER集团总部大楼是千叶城的心脏,那么FLOWER百货便是千叶城的肺。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塞满了类似肺泡的形形色色的店铺。FLOWER集团专精杂货生意,旗下产品基本涵盖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很喜欢来这里购物,因为价格非常便宜。 我去了我常去的那间内衣店。它分为男士区和女士区。女士走西门,男士走东门,前后是截然不同的门面设计,井水不犯河水。 我选了五六条白色平角内裤,又给自己买了一点存货,从男士区出来,准备去百货广场的其他地方买点食物,比如奶茶。 我转身时听到有人远远喊了一声:“June!” 我转过头,发现Nova从女士区的店面出来。 我愣了愣,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跟前,结结实实给了我一个拥抱。我闻到他身上沾了些许女士香水的气味,看来他方才真的去女士区购物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你又接了什么奇怪的委托?” Nova是个审美非常正常的性爱专用Buddie,一般不搞花枝招展的装束,也不化夸张复杂的彩妆,平日里的打扮就是一件T恤加一条水洗牛仔裤,像只有动物园里才能养出来的乖巧学生,清清爽爽的,笑起来像个小太阳。但他总能接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委托。我清楚记得前段时间他来酒吧向我抱怨,说他新接待的一个客人,想要他在会阴处开一个阴道。 那你怎么回应他?我好奇道。 出一样的价钱,却想插两个洞,你怎么不去做梦呢?!Nova一边喝着Fever一边翻着白眼道。 事实上,我还记得他穿过护士装给客人打“针”,扮过玩偶公仔在床上喊人爸爸,做过兔女郎,跳过脱衣舞……人的性癖千奇八怪,人在性爱时的想象力无穷无尽,我不得不服。 Nova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兴高采烈地拉着我的手,和我一同走在广场上。他把刚才挑拣的成果发给我,问道:“你看看这些哪条最好看?” 我手指划过这些图片,随便选了一条黑色碎花系带胖次,我记得Trigger在直播时穿过同类型的,我觉得挺好看的,虽然他当时因为鸟太大,一直系不上带子。 Nova便兴冲冲从布袋里取出这条内裤,塞到我的袋子里。我搞不懂他的意思,他笑着道:“下次我去你家里,我就穿这条!” 别别别,我才发过誓,不再带人去家里搞了…… 他不待我说话,继续道:“你还记得上周我向你提过的那位想让我去开阴道的客人Z吗?” 怎么不记得,印象极其深刻,因为你第一次在酒吧里喝了一杯烈酒,然后发酒疯时咆哮得人尽皆知。 他眨了眨眼,道:“这个也是他的委托。” 我感到不可思议:“他这次没有提其他过分要求吗?” 如果仅仅要求Nova穿一条薄薄的女士情趣内裤,那真是一单小case。 “怎么可能!”Nova摆摆手,笑我天真,“他这周六准备在天鹅餐馆宴请客人,指名要我穿上女士情趣内裤,陪他们玩人体盛!” 我:“……” 我错了,这一点也不小case。 我不敢想象那个激情画面,咳了几声,问道:“你……好像很兴奋?” Nova瞪大眼睛,非常惊讶:“June!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天鹅餐馆吗?那可是千叶城内最高星级的会所!听说只有大人物才可以持卡进去,我实在好奇得很,就答应他了。” 我不知道如何接话,其实我挺想告诉他,那个地方也不是只有大人物才可以进去,我以前就去过,并且在那里留下不太美好的回忆。我不愿回想那个记忆,只好岔开话题道:“那你今晚还来酒吧吗?” “为什么不呢?”Nova甜甜吻了我一下。 我和Nova坐在百货广场,喝着奶茶聊了一会,都是一些琐事。但我享受这样的时光,不知不觉待长了一些时间,回到猪栏,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收拾收拾,又可以去上班了。 我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去酒吧上班也是聊天啦,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小七。我不知道小七最近怎么样了,是不是跟我一样,遇到了来自家里的麻烦事。他曾经向我抱怨,为什么父母可以随意遗弃孩子,孩子却不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人的一生是不是生来就是既定的,我们活着只是走个形式……他总是那么悲观,我有时都不知道怎么劝他。 我买了十罐奶茶,一箱营养剂,一袋内裤,到最后也没有把那条黑色系带胖次还给Nova,就这样吭哧吭哧地回到了家。 我把那条情趣内裤取出来,胡乱塞到柜子里头,然后把奶茶放进冰箱里。 沈先生还没有回来,我到对门看了一下,他家的房门还是紧闭的。 不是说下午约了程序师吗?现在都下午四点了,他人去哪里了? 我试图让Vivi和他联系,接到的全是忙音。 我一时想不通,慢慢才琢磨出不对劲来。 哎呀…… 我真是被精液糊了脑子,我都忘了那个强迫沈先生玩失禁py的痴汉是个黑客了。 我当即让人工智能Vivi接上沈先生家门的电子锁,把里头的密码串截了出来。现在市面上通用的电子锁大多采用虹膜识别技术,同时用动态密码串对用户信息进行加密。我以前专修生物工程学,对信息技术这块不是特别熟悉。幸好我曾经在PENGUIN集团旗下公司做过三个月的实习生,同一名信息工程学教授走得近,从她口中了解过一些相关知识。 动态密码串被黑了之后会形成一个断截面,强制关闭电子锁。程序师修复漏洞时会重新编写代码,生成新的随机数据链,覆盖原来的动态密码串。并且这个新的密码串要通过第三方检测,才能上传电子锁厂商的数据库,正式使用。完成这些步骤所花的时间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毕竟我看了一下沈先生所购买的这个电子锁厂商,是大名鼎鼎的PENGUIN,这间我曾经实习过的公司以系统繁忙着称。 在检测上传数据的这段时间里,电子锁处于开启状态,房门是无法关闭的。 沈先生既没有给我留下讯息,又没有接我电话,以他礼貌的性子,如果电子锁修复成功,他是不可能不告知我一声的。 傻子都能猜到他又被那名痴汉黑客缠上了。 黑客伪装程序师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说不定他本身就是在安全公司里工作的程序师,盯紧一下用户提交的维修申请,就可以找上门来。我叹了一口气,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仔细看了一下Vivi截出来的密码串。这个痴汉黑客比较偷工减料,他用事先写好的密码子,替换了断截面坏死的数据链,重新激活了原来的动态密码串,使电子锁能够在短时间内得以恢复。然而,这样的方法是没办法修复断截面的,反而让其成为了插口。只要我用新的密码子覆盖他写的密码子,便可以形成新的动态密码串,从而开启电子锁。 很好,我找到了解决方法,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如何编写新的密码子。 我不由痛苦呻吟了一声。 其实还有一个解决方法,只是同样存在缺陷。那就是让“字典”匹配几个通用的密码子,替换痴汉黑客编写的代码,强行接上这个断截面,打开电子锁。只可惜没有足够的权限,我是没有办法调用“字典”程序的。我现在使用的Vivi只是一个手机系统自带的人工智能,等级低得不能更低了,除非……我用Vivi接上国研大学的云计算机Viva。 我不禁纠结起来。我的便宜小妈帮我申请了休学延期,所以我的名字得以继续挂在国研大学的档案里,我的学号还能使用,以我在校内拥有的权限,连接上Viva不是什么难事。可难就难在,我一旦向国研大学发出请求,就等于向我的小妈求助了。我一点都不想向他低头,不想让他介入我的生活,不想回忆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承认我还没做好面对过去的准备,我在逃避。 我抱着头,感到自己又置身于一年前的混乱中,雪花似的碎片从大脑深处涌上来,扎得我神经刺痛。 他情动的姿态,他冷淡的眼神,他讽刺的笑容,他在我父亲身下的呻吟,他滴落在我掌心的眼泪…… 我觉得他真的烦死了。 “裴俊白,编号XXX3021,阿喀琉斯计划A级特员,向Viva请求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