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五大家族
“不是,要不你回家吧。”祁衍劝着,“你这样出去像什么啊,不至于,真的。” 姜奕手一甩,眸子阴狠的像要吃人,那一米八七的个子站起来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他咬着后槽牙说:“这辈子我让他有一天好日子过我都对不起我妈,他既然不怕丢人,那我还怕什么,一起丢吧,看谁丢的大,砸了老子这么多好酒,操!” “我去他妈的!”季真言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骂骂咧咧的,“那个吴总,非要把他那带着牙套的妹妹介绍给我,我靠,真是受不了了!” 众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探出头看着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较小的身影,是姜奕的秘书小何。 季真言抬起头,看见祁衍站在办公室门口,顿时两眼放光,朝祁衍飞扑过来:“你怎么才到啊。” “路上有点儿堵,”祁衍看着这个矮了自己半头的季真言笑着说,“哟,两年没见,滋润了不少啊,交了几个男朋友啊?” 季真言是恒荣证券的少东家,季伟东的独子,季董信佛,直接由佛祖的六字真言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真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取对了名儿的缘故,季真言从小到大能言善辩,嘴炮无敌,还有一句名言:我什么都可以输,就是骂人不能输! 为人嘛,就剩张嘴是硬的...... 他长得十分秀气,眼睛却很灵动,眼珠子提溜一转就组建了一句怼人的话。 “去你丫的,别乱说昂,刚刚在上面都被烦死了,非拉着他妹妹跟我喝酒,你说有带着自己妹妹出来应酬的吗?跟个妈妈桑一样!关键是我还不好拒绝,憋得我难受死了!”季真言垂头丧气的说,季真言不像其他的四个人,能把西装穿的有菱有角,那西装被他穿的松松垮垮的,根本挂不住,他的身材就和他的脸一样,偏稚气,干净秀气。 季真言初中的时候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但是一直没能力实践,于是天天在时青和祁衍面前晃来晃去,但是他是个弱鸡,打不过他俩,所以只能看看。 两年前季真言高中毕业,他爸望子成龙,把季真言送到美国去读商学院了,国外开放啊,季真言简直是鱼儿入大海,飞鸟归山林,每天沉迷酒色忘乎所以。 季伟东要是早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取向,他就是往脑子里灌水泥也不会把季真言送国外去。 “你公开出柜不就一劳永逸了吗?”姜奕在一旁斜眼调侃。 “滚蛋昂,让我爸知道了,屁股得给我打开花!”季真言看见姜奕那殷红的嘴角挂着一抹血迹,就像吸血鬼吸了人血没来得及擦干净,十分诱人,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点了点姜奕的嘴角:“哟,这嘴角破了吧,等会别人问起你怎么说啊?” “还能怎么办,就说是小情人亲的呗。”祁衍笑的花枝乱颤,把大衣脱下交给秘书小何,嘱咐道:“帮我放好。” “好的,祁总。” “你见那个小情儿能给人脸吸出五道杠啊?”宁秋原指着姜奕的脸认真的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走廊里顿时笑作一团。 “行了,赶紧上去吧,时青半条命都快喝进去了。”季真言捧着肚子说。 姜奕推了他一下:“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把他一个人丢上面。” “他那个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已经喝翻了好几个包厢了,现在那边都躲着他呢。” 时青是泰丰银行董事长时泰安的小儿子,时泰安有四个儿子,时青是他的老来子,夫妻二人非常宠爱这个小儿子,可是家产大多都给了时青几个哥哥,时泰安怕自己老了之后小儿子吃亏,于是每年都给时青的信托基金里放很多钱,所以时青不需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长大的。 时青喝酒喝的一战成名是在他18岁那年他二姨的婚宴上,喝起酒来那个狠劲儿啊,不知道的以为是来抢亲的,直接就把保安给喝来了。 他喝酒那不是轮瓶吹,而是按桌喝,他一个人能喝翻好几桌,所以时青在酒桌上从无败绩,甚至把挑战者都喝的闻风丧胆,形成了他独树一帜的酒桌文化。 “那他现在在那个包厢呢?我去找他。”祁衍说。 小何放好祁衍的衣服,走过来说:“时总现在在B16房,只是那边的情况不好,银监会的人过来了。”说罢她又在姜奕耳边低头说着什么,姜奕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面色凝重。三人看着这种场景也不敢说话了,面面相觑。 姜奕听完,撂下一句:“你们先去应酬。”就带着小何急急忙忙的走了。 姜奕离开后,祁衍他们三个人同路,上了酒店旁边的观光电梯,电梯外的风景很好,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姜奕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那么难看。”祁衍嘟囔道,季真言把他拉过去到观光电梯边儿上,宁秋原也跟了过来。 季真言指了指楼下:“你看。” 祁衍一眼就看见酒吧正门前的停车位里,有一辆帕加尼风神,正鹤立鸡群的停在众多豪车之间,他面色一变,沉声问道:“这是哪个大佬啊?” 季真言眯着眼睛,鄙夷的看着那辆车,斜着眼说:“秋原,你们家的生意最近怎么样?” 祁衍转头疑惑的看向他,宁秋原双手抱胸,认真的回道:“我爸说,总公司的材料来源最近被压榨的厉害,原材料被提价很高。” 祁衍心里一紧,他记得昨天晚上也听见他爸说最近的生意被压榨的厉害。 “看你这眼神,你们祁家也一样?”季真言紧张的问。 “江城来了个大人物?”祁衍看着那辆车,眸子凝的能滴水。 “不是早就来了吗?一年前去了你的学校。”季真言说。 “你是说徐泠洋?可他不是挂了个名儿就回了澳洲吗?”祁衍紧张的说。 季真言单手叉着腰说:“我最近听说了个消息,JC本来就有意开拓中国市场,一年前只是在考察,听说今年过年期间徐泠洋就回来了,很匆忙,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如果JC是个小公司,那他们就无所谓,可JC是世界级顶尖控股集团,旗下产业覆盖金融、航运贸易、资源开采、医药开发、科技研发等等,20年前公布的资产就曾经高达数万亿美金,曾经还在商界掀起了一场有针对性的金融战争,打垮了世界上的数十家大公司,有人在这场战役中顺应时事,赚了个盆满钵溢,有人耗尽家财,一无所有。 这场战役的策划者就是徐泠洋的小姑和JC众高层。 离谱的是,这场小金融战争,国家并没有出手整顿,因为旧的势力倒下的同时有新的力量诞生,JC就像掌控者,将平衡二字运用到极致。 时青家的泰丰银行和季真言家的恒荣证券,都是在那场战争中诞生的新生力量,而身为世族的宁家和姜家,在那场战争中吃了不少亏,至于祁家...... 祁衍开始担心了起来。 他们怕JC不仅仅因为它胃口大,而是江城的金蛋就这么多,喂不饱它,还有一个原因是,两年前,徐泠洋满18岁,接任JC总裁,新官上任三把火,吞并了国外好几家大型企业,那些企业老板最后都家破人亡,几乎是赶尽杀绝。 徐泠洋就像一只盘旋在众人头顶的猎鹰,找准自己的猎物,然后俯冲而下,一击毙命。 一年前JC就曾经发布过要往国内开拓市场的消息,那个时候有人视JC为神明,渴望得到帮助,而有人敛着财,生怕别人跟自己抢饭吃。结果风平浪静了一年,人们也渐渐把这件事淡忘了。 “这么说,今天晚上徐泠洋来了啊。”宁秋原阴沉着脸说,“但是也不一定,徐泠洋多高傲,多牛逼啊,怎么肯亲自过来,应该是管理层的人吧。” 祁衍烦闷的抓了下头发:“看来他往内地发展是早晚的事,就看咱们运气好不好,能不能躲过了。” 三个人出了电梯后就各自去应酬了,祁衍直接去B16找时青,听说银监会的人突然来了,他怕时青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万一一个没陪好或者说错话了,时青家的银行就得被查。 祁衍喝下解酒药就进去了,时青一看见他就两眼放光,他已经喝了好几个包厢了,仍然不见醉意,就跟没有肝脏似。他长得也是十分具有男人味,却不是那种刚硬型的,而是非常潇洒绅士,定制合理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也是俊逸无比,此刻因为喝酒,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身后的凳子上,领带也取了下来,衬衫微敞,露出染上了微醺的粉白色的肌肤。 时青走过去拉过祁衍,微敞的领口随着他的动作露出结实的胸肌和精致的锁骨,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时青的声音非常好听,磁性暗哑,他拉着祁衍挨个介绍,因为之前祁衍从未接触过商圈,所以这些前辈由稳妥的时青来介绍是最好的。 时青高中毕业之后就开始经商了,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绩,由他带着祁衍,祁衍很快就进了这场酒局,祁衍聪明,脑子转的快,把那些管理局的人哄的十分开心。 半天没到,祁衍和时青俩人就把包厢里的人喝倒一大片,还剩下三个。 一个被时青称做王哥的人大着舌头说:“唉,就是可惜了苏副局这几天出差,没赶上今天,见……见识一下时少爷的风采。” “害,这有什么,等副局回来了,我做东,到时候大家继续敞开了喝,”时青给他点上烟,“来王哥。” 那人抽了一口烟,拉着时青说:“我想起来了,苏副局的弟弟今天也在呢,嘿,那小子比你还小两岁,你俩准能玩到一块儿去。”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时青和祁衍两个人面色均是一僵,得,自己喝不过,还找外援,他俩心里真是鄙视死这个人了。 旁边胡总挺着个啤酒肚,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拉着祁衍的手,色眯眯的说:“小衍呐,你是姓哪个祁啊?” 倒也不怪这些老男人打祁衍的主意,祁衍长得好看,又年轻,身材又好,加上时青是混商圈的,难免有些喝到昏头的人以为祁衍是时青拉过来拼酒,顺便介绍给高官富商的‘少爷’。 时青脸色瞬间变了,伸手就要把祁衍的手拉回来,没想到祁衍对他摆了摆手,制止了,皮笑肉不笑的对那个老色狼说:“祁连山的祁呀。” “祁连山的祁……衍,”旁边一个抱着酒瓶子的人默默的念叨着,“你是祁家‘行’字辈的人?” 祁衍笑着点点头。 拉着祁衍手的胡总身子一僵,那抓着祁衍的胖爪子,放开也不是,继续抓着也不是,脸上的小眼睛尽量睁大,保持清醒,那表情,真可谓精彩纷呈,时青翘着二郎腿在哪里憋笑。 这个时候门忽然打开了,一个美如冠玉的少年探头进来,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深邃俊朗的眉眼在包厢内扫视了一圈,落在祁衍的手上,看着搭在祁衍手上的胖爪子,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很快就收敛了,笑着说:“王叔,你叫我呐。”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个是苏副局的弟弟,苏天翊,”他拉着少年到时青面前,又对苏天翊说:“这位是Red leaves的时总,这位是祁总。” 他很快的把三个人都介绍了一遍,那个色眯眯的胡总趁这个机会赶紧把祁衍的手松开了,祁衍顺势站起来和那个少年打招呼,这个叫苏天翊的,虽然看上去年纪轻轻,略带点儿痞气,可是祁衍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能在他身上看出一些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阴狠之气,这种气息,比姜奕身上的阴狠之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