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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方位碾压

    他长吁一口气,甩开陈渐程的手回卧室收拾行李去了。陈渐程不亏是猫,黏人的不得了,紧跟着祁衍去了卧室。

    祁衍象征性的拿了几件衣服就准备走,陈渐程又不依不饶,认为祁衍拿几件衣服是准备在他家小住,早晚要离开,然后他就开始撒泼,拉着祁衍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塞进了箱子里。

    本来是塞不下的,祁衍又没有多余的箱子,陈渐程灵机一动把衣服变小了,他甚至想着把祁衍的东西全部变小,打包带走,然后把这个房子卖掉,这样以来,祁衍就只能跟他住一起了。

    但是祁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陈渐程也就很识趣,连忙把这个念头打住了,老婆都喜欢往娘家跑,到时候他追回来就行了,不慌。

    “就带衣服吗?其他的东西不带?”陈渐程横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祁衍。

    他这个样子倒还真像一只慵懒的猫,祁衍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喜欢吃鱼,喜欢吃肉,喜欢咬人,喜欢记仇,做爱的时候还喜欢咬后脖颈,性格乖张,喜怒无常,原来这都是猫科动物的特征啊。

    祁衍摇了摇头。

    陈渐程无趣的在小卧室里乱瞄,他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祁衍的床,又软又香又暖和,躺上去就让人犯困,他打了个哈欠,眼神瞟到了床头柜上的照片。

    他连忙起身拿过来看,照片上的女人长的嘛,还行,是个仙女,对于陈渐程这种看惯了三界各色美女的人而言,他对郁意淑的模样只能给出个中肯的评价,但是郁意淑怀中的祁衍却吸引了陈渐程的视线,照片上大概是祁衍刚满月的时候,长得就已经唇红齿白,眼睛大,睫毛长了,漂亮的眼睛灵动的像个天使,小脸软乎乎的,像块棉花糖,让人看着就想亲一口。

    他从来都没见过祁衍小时候,一种失魂落魄感让他心里有点堵。

    “给我!”祁衍皱着眉不悦的说。

    陈渐程看了他一眼,激动的站在床上,说:“衍衍,你小时候就这么漂亮了啊,比徐泠洋那小子好看多了!”

    祁衍额头竖下三道黑线,箱子一提,说:“走了。”

    陈渐程连忙一屁股坐到床沿上,抱着祁衍的腰,仰视着他,嘴唇一撇,嘟囔的说:“你别气嘛,我都没有见过你小时候,想多看看,咱们把这张照片带上吧。”

    祁衍被他这喜怒无常的样子气的大脑发晕,他按了下太阳穴,无奈的说:“放这里吧,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走吧。”

    陈渐程立刻来了精神,在祁衍的腰窝蹭了两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俩人回到陈渐程的临江别墅已经午夜了,一进门,祁衍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到这个让他倍感羞辱的地方。

    反倒是陈渐程,激动的不行。他把祁衍的行李箱往衣帽间一丢,就不管了,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让祁衍把行李带过来,他就是想测试测试祁衍的心。

    陈渐程拉着祁衍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盘菜,陈渐程拉开一个凳子,按着祁衍坐下来,然后他坐在祁衍旁边,一边激动的说:“送来的时间很合时宜嘛,都是热的。”

    他拿过一个碗,呈了点汤放在祁衍面前,献宝一般的说:“这可是我们家专门做中餐的厨师做的,他原本要留在澳洲的,我听说你喜欢喝鸡汤,才把他调过来的,他做饭可好吃了,尝尝吧。”

    祁衍看着那碗香的扑鼻的鸡汤,怎么都下不去手,他没心情吃,陈渐程耐着性子的舀了一小勺递到祁衍的嘴边,祁衍没张嘴,默默的转过头。

    陈渐程干脆就不喂了,他把呈着鸡汤的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确定不吃吗?”陈渐程平静的说,祁衍能感觉到。

    陈渐程周身的气压在降低,也许陈大少爷从来都没在感情上碰到过挫折,祁衍的抗拒让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祁衍深吸一口气说:“你有什么事想说的?说吧。”

    陈渐程头也不抬的说:“你还是先吃点儿吧,不然等会我怕你没胃口吃。”

    “我现在就没有胃口!”祁衍低喝道。

    陈渐程瞟了他一眼,行,既然祁衍这么想听,他就说给祁衍听,反正他打算跟祁衍好好在一起,重新开始,于是决定把所有的事情的摊开了说。

    “宁秋原的事,你知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有人告诉过你吧。”陈渐程淡淡的说。

    “你怎么知道?”祁衍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当然知道,听说他跟自己的老师……啧啧啧,你说,我要是把宁家大少爷和男老师之间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的消息公布出去,宁家的股票绝对会受影响,宁老爷子那么刚强正义凌然的一个人,结果孙子是这么个德行……”他假惺惺的感慨道。

    祁衍凝视着他,强自镇定的说:“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只要我们几个合力,这件事可以被当成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很快就被压下去。”

    陈渐程转过头,笑盈盈的说:“你们确实有这个能力,可是这件事如果无法达到我的预期的效果的话,我会再往里面再添一把火,等你们出手压制舆论的时候,魏老师就会死,我会放出消息说是宁秋原逼死了他。”

    对于陈渐程而言,想抹杀掉一个不重要的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祁衍见他仍然带着那抹如高山白雪一般纯洁的笑容,背后竟然这么肮脏,他感觉自己有些呼吸难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愤怒的吼到:“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儿底线!秋原他才18岁!你他妈这么做,是要毁了他!”

    祁衍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陷在泥潭里了,不应该再把身边的人也一同拉进深渊。

    祁衍这个反应完全在陈渐程的预料之中,他想过祁衍知道这个事情后会生气,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从祁衍的反应中的到了一丝凌虐的快感,那是完全区别于身体的快感,而是心理上的绝对压制,极大的满足了他对祁衍的占有欲,他就是要把祁衍打进尘埃里,让他只能依靠他。

    陈渐程摸着下巴,继续说:“18岁了,不小了,已经成年了,该像个成年人那般负起自己应付的责任,”他伸出手,作出十分爱惜祁衍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让他重新坐了回去,嘴里依旧说着让祁衍心寒的话,“其实宁秋原当初完全可以选择睡完魏老师后抽身而退,可是他居然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一步一步走进这个局里,不信你去问问魏沐周,我有没有让他给宁秋原机会。”

    魏沐周,就是陈渐程让苏天翊安排的,一个MB罢了,他的身份都是伪造的。

    祁衍的心凉透了,陈渐程把自己干的坏事义正言辞,不卑不亢的说了出来,就好像茶余饭后的闲谈一般,还倒打一耙把事情推给宁秋原这个受害者。

    他看着陈渐程那一如往昔的清冷面容,那个让祁衍万分向往的世外谪仙一般的面庞,此刻竟是那么的刺眼。

    祁衍冷笑几声,陈渐程既然能对宁秋原下这么狠的圈套,那季真言遭遇的事八成也和陈渐程脱不了干系,他冷漠的的开口:“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做过什么干脆一股脑的说出来吧,反正你也不打算隐藏了不是吗?”

    陈渐程看着祁衍那万分嫌弃与冷漠的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抓了一下,他沉着脸变出一根红色的丝带,站起身。

    祁衍警惕的抬起手,就想跑。

    陈渐程手疾眼快的在他身上施了个定身法,祁衍霎时间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他坐在凳子上,眼睁睁的看着陈渐程用那条丝带将他的眼睛蒙上,动作十分轻柔,祁衍没有看见他的那略带哀怨的眼神,只听见他委屈的说:“我不喜欢你用这个眼神看我,我知道我做的事你不喜欢,可是,我还能用什么留住你啊?”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听见,祁衍会笑着亲亲他,心里跟吃了蜜糖一般,可是现在俩人的关系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祁衍听见这话,感觉就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想吐。

    “唉,”陈渐程叹了口气,“其实从唐家地牢里离开后,我就开始调查你了,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我完全不用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心力,可我一查,刚好你是祁家的继承人,我能在得到你的同时打压祁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当绝望如潮水一般涌来时,祁衍也想笑,从唐家地牢里离开后,他以为自己平安逃脱了,可时至今日,他的心理与肉体都没能逃脱。

    真正困囚住祁衍的,是陈渐程。

    从Red leaves试营业那天,当祁衍出现的那一刻,陈渐程的视线就一直跟随着他,祁衍的每一步,都走在他的算计内。

    从祁衍踏进唐家地牢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被陈渐程囚禁一生。

    陈渐程静静的看着祁衍,红润的嘴唇微张,因为看不见东西,正轻微的颤抖着,一小截高挺的鼻梁露在红丝带下,鼻尖微红。祁衍本来就是人间一等一的绝色,此刻眼睛上蒙着红色的丝带,与白皙如瓷的肌肤相映,妩媚,性感。

    老半天,面前都没有半点动静,祁衍有些疑惑,他想试着解开身上的定身术,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陈渐程带着自身独有的气息,探过身,吻了祁衍一下,眼中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深情。

    可惜祁衍被他施了定身术,无法回应他,他坐了回去,和祁衍面对着面,继续说:“之前因为季真言的事你误会过我,其实,那事儿确实是我做的,是我把季真言的照片给了Roger。包括查出季真言在Red leaves有股权都是我透露给Roger的,Roger是中美混血,七岁以前和他妈妈在中国杭州生活,七岁以后去往美国,成为华尔街CV证券交易所的第一继承人。”

    祁衍听过CV证券,是美国华尔街金融巨头之一,背后的支撑者是庞大的米勒家族。季真言家的恒荣证券和CV比起来,连作为被受购者的资格都不够。

    “Roger的妈妈曾经是JC已故董事长顾一漫的知己好友。你们祁家这些年军政商三界,涉猎很广,JC呢,和你们差不多,只是我们主要操作的地方并不在国内。Roger说过,七岁离开中国后他就没有回来过,因此他格外的思念从小生长的故土,也思念哪里的人,所以啊,他在美国都是和亚裔一起玩,可那些人跟季真言比起来差远了,Roger跟我说,他还没打算放弃季真言,看得出来,这个狗东西对季真言恐怕有感情了,所以你有空还是劝劝季真言,让他见好就收。”

    祁衍在心里轻哼一声,他真的很想收回让陈渐程把事情全部说出来的那句话,他真的听不下去了,自己的好友在陈渐程眼中,在JC眼中,屁都不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季真言很聪明,早就跑了。

    “哦,还有那个时青。”提起这个人,陈渐程很应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时青我记得是千杯不醉吧,他这个名字取得也好‘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想拿下他我还是费了心思的,特地去鬼市打劫……啊不,是买了一瓶传说中的杜康酒,那天Red leaves试营业,时青一直在楼上和银监会的人周旋,我是想把管理局的苏副局叫来的,可惜他出差了,可巧的是,他弟弟苏天翊就在Red leaves,你说巧不巧,哈哈哈哈哈哈,那小子一听说要干坏事,激动不已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其实让他去,比让他哥去更好,因为他不是管理局的人,不在乎名位缺失,他还能拿他哥的职位来要挟时青,这小子,简直不要太聪明,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