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别前的欢爱
转眼到了一月中，洛羽三个月的实习期也结束了，当洛羽交接完工作，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他恋恋不舍的回头又望了望这工作了三个多月的地方，快过春节了，他要回家了，安德鲁的签证也快到期了，虽然过完春节安德鲁就会回来，可是洛羽依然舍不得，舍不得这个工作过的地方，舍不得这些流逝的美好时光，更舍不得朝夕相伴的爱人。 洛羽无精打采的推开门，进屋换了拖鞋。 “宝贝儿回来了吗？”安德鲁从卧室探出头往客厅看。 洛羽没有吱声，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安德鲁从卧室走出来，坐到洛羽身边，将洛羽拽进自己怀里：“小羽乖，心里不开心可以说出来的。” 洛羽吸吸鼻子，眼睛里酸酸的，他搂紧安德鲁的腰，靠在安德鲁胸口上说：“我失业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安德鲁温柔的拍着洛羽的后背：“这不算失业，因为你的事业还没有真正开始，你更不会失去我，这次回来，我会换个正式的工作，可以有充足的理由留在这里，未来，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安，我没有父亲，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爱的男人，一定要回来，不许抛弃我。”洛羽紧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没出息的哭出声来。 “永远不会。”安德鲁俯下身，亲吻着洛羽满是泪水的脸庞，眼泪是咸的，流进安德鲁心里，却是甜甜的味道。 两个人用了一整天时间收拾行李，他们商量好了，带着行李一起走一程，一边旅游，一边送洛羽回家，等洛羽到家了，安德鲁原地飞回。 那是安德鲁人生中最美的旅程，曾经的他是环球浪子，不管去哪儿，都是独来独往，这一次，陪着他的，不仅有那把心爱的吉他，还有身边亲爱的洛羽。 “羽、羽，尝尝这个，真的比汉堡好吃一百倍呢！”安德鲁一手拿着一个肉夹馍，开心的向洛羽炫耀着。 “安德鲁，这只是普通的肉夹馍，一会儿还有好多小吃呢，你现在吃饱了，一会儿更好吃的东西吃不下了怎么办？”洛羽无奈的接过安德鲁手中的肉夹馍，看着安德鲁那副贪吃的模样真想笑。 “不会，只要有好吃的，我还能吃得下。”安德鲁又冲着手中的肉夹馍，大大的咬了一口。 “慢点儿，别噎着了，一会儿带你去喝羊肉汤。”洛羽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安德鲁粘着油渍的嘴角。 那是他们一起走过的最长、也是最慢的一千公里路程，白天，他们边走边品尝着美食、赏着风景，夜里，他们会依偎在小旅馆里，浓情蜜意的做着最爱做的事情，洛羽有时会想，如果时光可以单曲循环那该多好，就让几天幸福的时光永远不要消散。 “羽，看那里，有人结婚。”安德鲁搂着洛羽的肩膀，站在一条小巷的尽头，看巷子里的一户人家办婚宴。 “嗯，这是很纯粹的中式婚礼，新郎和新娘都穿着大红的中式礼服，挺好玩的。”洛羽的眼中闪过一刹那的失落，遗憾这样的场景，今生怕是与他无缘了吧！ “为什么新娘一直遮着脸？为什么新郎不当众亲吻新娘？”安德鲁疑惑的望着洛羽。 “安，中国有两千多年的封建制度，欧洲只经历了四百多年，所以这理念与欧洲相差太多，在封建思想的束缚下，新娘的容颜只能在婚房里让新郎第一个看到，入洞房后，新郎会用秤杆挑起新娘的红盖头，预示这个新娘称心如意。”洛羽靠在安德鲁怀里，很有耐心的给这个外国人讲着中国的婚俗。 “哦！浪漫，我喜欢。”安德鲁转身，双手捧起洛羽的脸：“洛羽，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就穿这样的红色礼服，我也要用秤杆挑起你的红盖头，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也是亘古不变的称心如意。”安德鲁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安。”洛羽双手环抱着安德鲁的脖子，尽量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点着急的想要嫁给你。”洛羽被自己这奇怪的想法给逗笑了。 “不会让你等太久，等我回来，我一定娶你。”安德鲁轻轻拍着洛羽的后背，蓝色的眼眸布满淡淡的雾气。 那个夜晚对即将分别的恋人来说是无比痛苦的，小旅馆的大床上，洛羽流着眼泪，亲吻着安德鲁饱满的胸肌，他想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他也想记住这个男人的味道，把他存进心里。 “羽，这里，用力咬一口，留下你的齿痕，想你的时候我会抚摸它，就像抚摸你一样让我激动。”安德鲁按着洛羽的后脑勺，抵着心脏的位置，让洛羽咬他。 “不，安德鲁，那样一定会很痛。”洛羽舔了舔嘴唇，不可否认，他也想那么去做，但是他更怕安德鲁会疼。 “快点儿宝贝儿，按我说的去做，你是让我疼在心尖儿的人。”安德鲁笑着看向洛羽，说着最接地气的情话。 洛羽扑上去，先吻向安德鲁的嘴唇，那个吻一路向下，吻过性感的喉结，最后停留在心脏跳动的位置，洛羽狠狠心，用力咬了下去。 安德鲁昂起头、咬着牙，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没有吱一声，他真心想让洛羽在他心头印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齿痕。 洛羽的眼泪喷涌而出，在他的口腔里，自己的泪水与安德鲁的血液融为一体，那是咸咸的带着血腥的味道。 那个夜晚，洛羽一直在哭，他一次次乞求着，让安德鲁更深的顶入他的身体，安德鲁无声的回应着洛羽，他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他想将灵魂揉进这俱无比诱人的身躯，他想与这个心爱的人融为一体。 第二天，洛羽送安德鲁去了机场，洛羽握着安德鲁的手，哭得像个泪人。 “宝贝儿不哭了，眼睛都肿了。”安德鲁心疼的捧起洛羽的脸，不去管周围投来的诧异的目光，轻轻吻去那咸咸的泪：“我每天都打电话、打视频电话给你好不好？最多三个月我就回来，那时候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写、写信好不好？用我教你的文学词汇，给我写半辈子的情书好不好？”洛羽知道他现在的样子真的丑极了，眼睛红肿着，头发全粘在脸上，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感觉这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一个转身，就是一生。 “好，我的漂亮男孩儿，我答应你，每天一封，为你写半辈子的情书。”安德鲁一把将洛羽拥入怀中，眼泪滴在洛羽柔顺的发间。 安德鲁一步三回头，最后狠狠心，转身跑向安检通道。 洛羽绝望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心口，为什么会那么疼？只是分开几个月而已，为什么心口会疼的厉害？ 洛羽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孤独的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来往穿梭的行人像飘渺的云雾，在他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开始飘起雪花，落在洛羽肩头，他拍拍自己有些冻僵的脸，小声低语着：“该回家了，安德鲁真的走了。” 夜色中的城市显得那么安静，路人都奔走在属于自己的归途，不会有人去留意身边，身旁都有谁曾经擦肩而过，因为时空流转，谁都不会在谁的记忆里停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