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

    与记忆中相比，宫中萧瑟了不少。

    可能是林久光刚稳住位置，还在肃清党羽。众人也还未摸清这新上位的皇上的脾性，宫中来来往往的人都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林琅身处的屋子极尽豪华，他从未来过这里，等林久光带着他出门走了走，他才发现这间屋子是先前皇后娘娘住的椒房殿。不过林久光说他还未娶妻封后，想让林琅住得离自己的未央宫近一些，便草草翻新了椒房殿，安排林琅住在了这里。既然这是林久光一手操办的，林琅也没什么意见，何况椒房殿虽然外观大气素雅，但林久光知道他喜欢漂亮稀奇又华丽的玩意儿，早就给他装饰得颇为富丽堂皇，怕是开了国库搬了不少东西出来。

    登基大典前夜，林久光又拉着林琅做了一晚的羞臊之事，把林琅折腾得声音嘶哑，浑身上下都布满暧昧的红痕。林久光看似人模人样，做起那事来却又磨人又强硬，林琅胸前那两块温软的白肉和点缀其上的小红果，被欺负得又肿又敏感，那件预备在登基大典上穿的天仙般的素白纱裙也没办法穿了。

    林琅对对登基大典没有兴趣，但他期盼穿这件新衣期盼了许久，这下愿望落空，一贯柔软好说话的林琅也难得发了脾气，他歪在床上，背对着衣冠楚楚、一身尊贵打扮的林久光，在仆从们心惊胆战的目光中，像只小猫一样冲林久光生气，不管林久光如何低声下气地道歉顺毛，都执意不下床梳洗，更不愿换身新衣裳去参加劳什子登基大典。

    林久光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只好自食苦果，身边的仆从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吉时已到，他只好吩咐下人照顾好闹脾气的林琅，独自前去完成了登基大典。

    林久光办这登基大典也不过想在心上人面前一展英姿，这下心上人都没到场，他自然也兴趣缺缺。于是众官吏见证了史上登基登得最无精打采的一位皇帝，他年纪不大却杀伐果决，众人都以为他渴求权势，然而他却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神思不属，还临时削减了不少繁复流程，就匆匆结束了这场轻飘飘的仪式，驾车回宫了。

    或许有些人就是天生该当皇上，林久光登基之后，很快就扶植起了自己的势力，本就已夹起尾巴的残党余孽也被肃清得七七八八，朝廷上下一片祥和。林久光聪明又懂人心，新皇的三把火烧得大家眼前一亮，官民都对他别出心裁又行之有效的朝令赞不绝口。

    在一片吹捧赞扬的奏折间，大臣们唯一颇有微词的地方就是林琅的存在。原因无他，身为皇上唯一还存活的手足，也是皇上最宠爱疼惜的公主，林琅所受的照拂和待遇实在过于好了，甚至不须对九天之尊的皇上守礼。如胆大的监察所言，历史上最受宠的宠妃皇后都没有如此至高的待遇。

    然而温和体贴的新皇只是笑笑，用一些“兄妹情深”的陈词滥调敷衍此类上奏，下了朝便马不停蹄地摆驾椒房殿，和他心尖上的好妹妹亲昵玩乐去了。

    不多时，林琅守完了孝，林久光立刻通知礼部给他准备及笄礼。林琅推拒无果，索性也不管了，他穿了三年的素淡衣服，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上街购置一些艳丽张扬的衣裙。然而林久光说他现在尊为公主，不需要自己去采买，他招来御织室和民间最出名的几间织坊的绣娘，打开国库翻出各地进贡的珍稀布料，给林琅做了足足十几套新衣裳，金银首饰也打了不少套，挑得林琅眼花缭乱。

    林琅并不知道外人是如何说他恃宠而骄，他若是知道，必定会蹙起那秀丽的眉，被惯得长了不少脾气的漂亮眸子里也会泛着不爽：“谁羡慕谁来代替我好了，林久光那坏人可是天天欺负我！”

    这话倘若又让林久光听到，又必定会故作不满，环着林琅纤细的身腰往床上倒去：“对今上不敬，直呼其名，该罚。”之后便少不了一段窒息深入的亲吻，或是放下重重帷帐，只泄出几声难耐勾人的呻吟。

    没人知道婉清公主林琅的及笄礼花了多少银两，林久光给礼部拨了一笔巨款办置，自己还动用了私下经营商铺所得的利润，派侍从到处搜集新奇有趣的玩意。林琅就喜欢这些，他住的屋子从宫外搬到了椒房殿，椒房殿又翻新重建了不少次，即便这期间林琅因衣物饰品杂件实在太多而舍弃了不少玩意，但当时在宫外集市小摊上买的那些铁制的小动物却一个没扔。尽管后来林久光还给他弄来不少能活动的物什，但体积都偏大，没有这几个小铁物便携又方便放在手中把玩。

    坊间都说，婉清公主的及笄礼办的比今上的生辰宴还隆重，百臣万民都以为皇上是想借此给公主挑个郎君，毕竟公主的及笄礼本就因守孝而耽搁了，按公主的年龄也该说媒招个驸马。但皇上好像只是借此把这位公主所受的宠爱和重视再一次公之于众，林琅有些疲乏地靠在龙椅之侧的软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各地百官献上各式各样的礼物。说实话，林琅虽然喜欢亮闪闪的首饰和华丽精致的服饰，但一个二个都献的是什么羽衣什么宝珠什么金簪，他也有些乏味。

    林琅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有些软瘪的小腹，这些小动作都被一直关注他的林久光看在眼里，忍不住又是一笑。正好献礼也快结束了，他示意礼官把后面准备的歌舞往后挪挪，先把那一道道精心烹调的佳肴摆上来。

    “皇兄要送我什么礼物？”林琅的倦意被这一盘盘美食一扫而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久光，他之前就跟林久光说想要个小宠物养，但他又嫌狗闹腾、又嫌猫懒散、又嫌兔子娇气、又嫌鸟儿吵闹，总之是没挑出个喜欢的动物。林琅本期待林久光架海擎天，又善解他心意，能给他准备什么惊喜，没想到林久光故作神秘，回到宫中才搂着他说，在宫外小桃山的热汤旁给他修了一个别馆，到时只要林琅有兴致，便可以去小桃山小住几日。

    虽然林久光没送他小宠物，但小桃山的热汤也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因此林琅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计划着过几日去小桃山泡那刚修筑好的热汤了。

    然而林琅没有想到，让他更惊喜的还在后头。

    林琅在这千篇一律的宫墙里也待腻了，别馆修好了他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林久光去泡热汤。他想的是泡热汤，林久光想的是跟林琅一起泡热汤，他虽身为皇帝，一贯沉稳深谋，又被赞誉为“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珠玉君子，但说到底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一想到那热气蒸腾的香艳场面，林久光也不免心猿意马。他匆匆处理完这几日的政事，便驾车带着林琅去别馆玩乐了。

    别馆掩映在茂盛的树木间，风格清雅，别有洞天。不过林琅看惯了这样那样的园林拱洞和小桥流水，急不可耐地直奔热汤，没想到在别馆里一块郁郁葱葱的草场里，发现了两头乖巧美丽的小鹿。林琅又惊又喜，他略带疑惑的惊讶表情被林久光看在眼里：“喜欢吗？”他温柔地问道，说着缓缓走到林琅身侧，亲昵地搂住他的腰把他带入怀中。林久光本想等泡完热汤再告诉林琅这个惊喜，没想到他误打误撞自己先发现了这个附赠的礼物。

    “很喜欢！”林琅眼睛都看直了，小鹿又不闹腾又亲人，更何况这两只小鹿身上的花纹还颇为稀少，在日光下略略显现出五彩的模样，定然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品种，也不知林久光从哪儿找来的。林琅试探地给它们喂了些吃食，小鹿们好像很喜欢他，争着往他怀里钻，逗得林琅咯咯直笑。林久光看他目光都被小鹿吸引，早把热汤忘得一干二净，心下又不免有些吃味。

    他上前把林琅整个人揉进怀里：“小鹿明天再来喂，我们先去泡热汤。”

    林琅还有些依依不舍，就被林久光半搂半抱着离开了草场。一进热汤池，林久光早早地挥退了侍从，一回头发现林琅已经在宽衣解带，鲜艳的红色布料缓缓滑落，露出那圆润小巧的肩头，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也披散下来，诱人的蝴蝶骨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发梢之下便是惹人遐想的幽深股沟，幽白的热气从地面蒸腾而起，纤细的脚踝和修长的双腿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林久光哪里还克制得住，他初尝情爱之后便无法自拔地深陷在林琅美好甜蜜的身体里，此刻更是热流下涌，嗓音低哑：“好妹妹，来帮哥哥解个衣带。”

    林琅衣衫半褪，听了他的话还一副纯真的模样，娇嗔着凑过来，他自认两人已坦诚相待过数次，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殊不知他现在这副单纯坦然的模样最能勾起男人的欲火。林久光再也忍不住，不顾身上还穿着不甚整齐的衣衫，就拥着林琅跃入水中。

    林琅吓了一跳，下意识搂紧了林久光，连双腿都环上了林久光劲瘦有力的腰。这下可方便了林久光动作，林琅只觉得自己刚被热水包裹，身上各处敏感的地方就被林久光袭击了，他脚趾还未触地，就软了腰身，衣衫泡了水，松散的漂在水面上，很快就被心急的林久光脱了个干净。

    林琅第一次在如此高热的环境里做爱，他只觉得自己陷入得更快了，情热混合着水汽无情地控制了他的意识，五感也涣散了，只能感受到林久光不断的吻和灵巧富有技巧的揉捏，随后就是比热水更滚烫的硬物，在腿间动作的同时伴着涌动的热流，雾蒙蒙的视野让他分不清虚实，唯一能依靠的实体就是林久光结实有力的身躯，他微微颤抖着，想伸手抓住什么，却抓了一手留不住的水流和黏浊的液体，最后只能放任自己沉醉在汹涌的快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