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蜀州

    “哥哥偷亲我？你可要对我负责哦。”祈望半开玩笑的说着。

    “嗯，负责。但在负责之前再让我亲一口。”听着李言难得俏皮的话语祈望笑的更灿烂了。

    “饿了没有？今早你没怎么吃东西就走了。我去煮碗面给你？”李言满是担忧的问。

    “好，但我要一起去。”祈望抬头望着李言撒娇般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摇晃着。

    李言看了眼祈望就像是在看一位正在撒娇耍赖的小孩一样。“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许捣乱！”

    “遵命！”

    到了厨房后祈望果然乖乖的站在旁边，神色认真的看着李言的步骤努力把他们都记到脑子里。李言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上课都没这么认真。

    李言的厨艺在这几年里已经训练的炉火纯青了，三两下就做出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

    “面好了，小心烫。”李言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跟抱着个宝物一样。

    祈望小口小口的吃着面，边吃边说着“我不是小孩了哥哥，别总是把我当成小孩一样对待。”祈望不满李言对他的语气小声的抱怨。

    李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变红，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的确不是小孩子了……”

    祈望哪里不懂李言在想些什么，脸上也带了些许回味。“哥哥今晚要不要再试试看，看看阿望长大了没有......”

    李言一脸震惊的看着祈望，脑中却逐渐浮现起那时的祈望的喘息与呻吟。李言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热，“你慢慢吃，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做，今晚别等我了。”

    李言脚底抹油打算溜之大吉，可祈望却直直的盯着李言，啥也不说。但那眼神搞得李言浑身不自在。

    李言感觉自己变成了那种不仅背叛了妻子让她独守空闺，甚至还外出去私会姘头的那种男人。一股罪恶感猛的涌上心头，这奇怪的联想把李言搞得哭笑不得。

    “我......我真的有事，不过我答应你今天晚上会回房睡的！”李言摇摇脑袋把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脑里。阿望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妻子呢？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我该知足了。

    不管怎么样，阿望最后都是要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能给他什么呢……我也只能趁着这几年多给自己创造点美好的回忆。在若干年后，再用这些甜蜜的回忆去度过余生。

    一想到这李言的胸口止不住的烦闷，快速走出门后长叹了一口气。

    待在房内的祈望却没体会到李言复杂的心情，他只觉得李言落荒而逃的样子很可爱，像身后追了只猛虎一样。

    但同时他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要循序渐进的。要让李言心甘情愿的跳进陷阱里，爱上他，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祈望低头看着碗里的面，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随后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面。

    李言走出门后却不知道要干啥，只能呆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李言转过头向后看去。

    是上次跟三皇子在假山的那名小太监，这么晚了他来重华宫干嘛？李言站起身理了理衣领直视着他，“这么晚了，王公公有什么事吗？二皇子已经歇下了，三皇子如果有事可能要等明天了。”李言平淡的自问自答着。

    李言看到那小太监脸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虽一脸怒气但却努力克制，对着李言说道“李公公，我不是来找二皇子殿下的，是三皇子让我来给您托句话。如果哪天您改变主意了愿意来找他，他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他从不做强迫人的事，一切看您的意愿。您应该也懂一个道理吧，良禽择木而栖。”

    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不就是想操他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男人的屁股有什么好操的，真是恶心死了。李言心中虽鄙夷但面上还是掩盖的滴水不漏，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小太监看着李言许久未回答，面露不悦。双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也不知道三皇子看上他什么了，一点都不识趣。

    过了许久李言才慢吞吞的开口了，“帮我多想三皇子的好意，但目前......我并没有这个想法。还请另觅良才。”他的语气虽然温润但却隐隐约约带着一股子戾气。

    “好，那就不打扰李公公了。”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心里的白眼简直要翻上天了，一个太监，在这装什么清高呢。要不是三皇子仁慈，就凭着之前那事李言早就该死几百回了。

    李言对他礼貌的微笑了一下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心里跟明镜一样，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嘴上说的好听是让李言自己做决定但话里话外的胁迫之意也早已显露无疑。拒绝他后李言也无法想象他将面临什么。

    在这深宫里，要弄死一个太监对他们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李言感觉自己简直要被这些破事压垮了，胸口一阵发闷，深吸了一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就是个死字。

    李言在门口待到了午夜才悄咪咪的摸进了屋。

    他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内，进屋便看见祈望躺在床上看书，根本没睡着。但这却奇异的驱散了李言心中的烦闷。

    祈望看书看到一半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看，他抬头一看发现是李言就马上放下了手中的书集。看到李言的那刻他的眼睛简直在发光，眼里的光芒闪亮亮的就像刚刚李言看到的月亮一般，洁白无瑕闪耀着让人安心的光辉。他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喜悦。

    “哥哥，事情都办完了吗？我好困哦。”祈望看着李言佯装抱怨到，其实他就是想看李言怎么哄他。但傻傻的李言却相信了祈望的话。

    听着他的话李言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愧疚感，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出去一趟不仅让自己更加不舒坦了，还让祈望干等了这么久。

    “办完了，下次困了就先睡，别等我了。怪累的。”

    祈望听到这句话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转身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李言看着对面那人气鼓鼓的形象忍不住发笑，他脱去外衣后便快速的钻进了被子里。

    双手紧紧抱着祈望说了许多好听话，时不时还亲几口直到半夜才勉强把人哄好，为此他还答应了许多不平等条约。

    祈望窝在李言的怀里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接下来几天祈望忙的不可开交，就连李言都逮不到他几次。也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

    祈望跟他的外祖父林旭抽空见了一面，就在宫外的同乐客栈里。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客栈，内里却另有乾坤。一进门，林旭两只眼睛含着泪与祈望叙起了旧，情到浓时还掉下了几滴眼泪。好一个凄凄惨惨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他那死去的女儿颇为重视。祈望心里清楚但也不戳破，毕竟他目前还是需要这位名义上的祖父的支持。他们之间从来就不需要什么亲情，只需要利益。

    林旭看着面前的便宜外孙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比起扶持别的皇子上位，肯定还是扶持自家姑娘的孩子值点。

    二人个个心怀鬼胎，这却使这次谈话异常顺利。

    “阿望，这么久了你会不会怪我当你对你与对清儿的袖手旁观。当年我也是没办法。”

    “祖父，您的苦衷我都明白。当年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至少现在你我二人还可以坐在一起促膝长谈，相比起当年，现在一切都在好转了。”祈望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佯装关系的诉说着眼中却冰冷的毫无波澜。

    林旭哪里看不出祈望对他的冷淡，但他丝毫不介意。冷就冷吧，反正他们今日凑到一起可不只是为了叙旧的。听罢便话锋一转聊起了朝堂上近日发生的变化。

    蜀州突发了旱灾，一批一批的钱财与粮食往那送去却丝毫不见好转。皇上为此发了好大的火气，他们二人都知道这是个机会。如果祈望办好了，他在皇帝面前才算是真正有了话语权。

    两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什么弯弯绕绕就轻而易举的懂了双方的意思。

    三日后，在朝堂上林旭与他的同盟一唱一和的纷纷举荐祈望去解决此次蜀州的旱灾。期间三皇子的党羽虽阻挠了许多但最终还是定下来祈望前往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