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的领带,我的项链(上)
“收收你的表情。” “看起来像个痴汉。”我毫不留情地点评,提起裤子整理好衬衫下摆,西裤变得皱巴巴的,还沾上了可疑的白色液体。 “哦。” 岳然一脸委屈,嘴巴耷拉着,他也不想的,可是那种上瘾般的感觉,任谁也无法拒绝,属于一个人独特的味道,让人想埋入这片汪洋大海里。那是一种本能,追逐的本能,与生俱来的本能,像兔子本能地寻找青草作为食物,小狗为争夺骨头互相撕咬,猫咪无法抗拒罐头一样,对你如此着迷。 香烟的味道充斥了车内,打开车窗一阵风吹了进来,在尼古丁刺激下的大脑顿时清醒不少,我想我一直是一个很疯狂的人,不去探究事情发生背后的本质,任由好坏都去接受他,即使是坏到彻底,也不会害怕,所有的不好,都去包容他,放纵他。 外面下起了小雨,我将车载蓝牙的声音放大了一倍,希望音乐声能盖过纷杂的细雨。班得瑞的雾色之河静静地流淌,天空高挂明星,夜色如许,我却觉得进入了清晨的五里云雾,摆渡人的船桨是轻轻踏过的脚步,没有追寻的方向,没有预期的旅程,随着摇橹声漫游前行,进入未知的静谧之境。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也许会遇到很可怕的事情,也许会面临超越死亡的恐惧,一切都是未知。拼命睁大眼睛,就能看清未来吗。 车子很快驶入小区车库,烟头早已熄灭,一点点余下的火星子被我踩灭。 电梯里没什么人,尴尬的时间点,有家庭的人早已和妻子一起在饭桌前说笑,浪荡的人也正是时候开启丰富的夜生活,孤零零的人总是少数。 钥匙插进锁孔,推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 我并不惊讶,解开锁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凌飞扬会走,锁住狗的从来不是链子和铃铛。 简单洗漱一番,厨房里不剩下什么食材,只剩下一把挂面和两个西红柿,草草下了个面做了一碗夜宵,正吃着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 拿起来看了一下,屏幕里赫然躺着一条陌生的微信通知,一个全白的头像,什么也没有。兴趣使然,我通过了好友邀请。 没过一会儿对面发来三个字,白子琛。 这算是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吗,我放下筷子,看着这条信息,不知道回复点什么好。想了想简单地打个招呼,没有了下文。 说起来很奇怪,一个要包养别人,一个准备接受包养,就这么卡在这儿了,难以置信。按照八点档电视剧,怎么也该是霸道的白总主动提起合同威胁我当地下情人,然后我觉得尊严被玷污,宁死不从,就像昨晚的黄金档霸道总裁俏医生。 想到昨晚的狗血剧情,嘴里的面条顿时索然无味,你爱我我不爱你经历一番挫折相爱又失忆的戏码甚至激起了我起身看案例的欲望。虽然我们总吐槽八点档的狗血,但生活可比电视剧戏剧多了。 “明天有空吗,跟你聊一聊。” 我决定主动出击。 “几点。”过了一会儿对面回复了。 “下午三点吧。” “……好。” 对话就这么简短地结束了,没有多余的废话。 第二天下午Hilton1820房,我拿着前台小姐给我的房卡开门,已经三点过5分钟,里面还是空无一人。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给白子琛发信息。 “你到哪了?”没有回复。 “在忙吗?”三点二十分,还是没有回复。 “?”我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忘记今天还约了一个人在酒店见面。本来打算拿上外套一走了之,随即想想家里也没人在哪不是睡呢,干脆留下来躺这个席梦思大床算了。 半梦半醒间恍惚看到有人坐在床对面的小茶桌上,翻动文件的声音即使再微小也打扰了我继续睡下去的欲望。我安静的看着对面的人处理文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木般的黑色瞳孔和高挺的鼻子,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 “醒了?”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目光,白子琛合上了手中的文件。他说这话时还是冷冷淡淡的一张臭脸,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那我们来聊聊吧,合同的事情。”白子琛的双手放在交叠的大腿上,茶几上散落的文件占满了桌面,我走过来坐下将他们整理好叠放在桌子左侧。 注意到我的行为,白子琛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轻轻皱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那我直说了,合同的事情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换成契约,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保持关系,不同意的话当我没说。”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所谓。 “……主奴契约?”白子琛接过文件,看到开头显眼的一行大标题眉头就紧紧皱起来。他并非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对这个圈子也有所耳闻,但对于自己的预备情人要签订主奴契约,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我不是……”白子琛即将说出口的话被我打断,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样不好吗,如果你包养我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如果我能让你更快乐,为什么不呢。”我笑着看向白子琛,他脸上的犹豫昭示了内心动摇,只需要再进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 “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让你跪下就跪下,让你射出来就射出来,甚至我给你拍照、录像也不许遮挡,把你的弱点主动露出来,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全身心的信任我。” 白子琛紧皱眉头,手指不停摩挲着桌面的边缘,手指骨节痒,想揍对面的人一顿。 “既然那么渴望,就放下你的伪装,尽情的释放出你的奴性给我看,因为我最喜欢前后反差特别大的骚奴,尤其是像你这样平时清冷又正经的,到了我手上,就变成扭着骚屁股求操的母狗。” “你!——”一股压不住的怒火冲了上脑门,他想打人,他想摔东西,他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 白子琛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圆圆的,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耻感作祟,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耳根一片红晕。 冷淡疏离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活像一只忿怒的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美洲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