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追逐战（有老攻出场!）
作死小能手成功让自己作了第二次死。这个结果在自习室分配座位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你，坐最后一排靠门的位子。” 一直说话温柔，表情保持着万年不变笑容的Lisa在面对常钰时，面色扭曲，声音冷硬的命令道。 她难得说明了此举的原因：“一个坏孩子，就应该坐在最后面。” 玩家们面面相觑，心想这个大神又干了啥事儿引的这个Lisa那么生气。 常钰摸摸鼻子，拎着早就打包好的东西坐到了座位上，那动作快速的，甚至让有些人看出了迫不及待。 众玩家：有毒。 亲眼见着不省心的学生坐上最后一排的那个位子，Lisa扭曲的脸又恢复到最初温柔造作的样子，她道：“既然同学们都到了……” “报道！”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就这样闯进了所有玩家的生命里，包括Lisa的，场下的学生亲眼目睹了Lisa的脸再度扭曲变形，眼底阴暗的带着肉眼可见的杀意。 “又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Lisa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坏孩子本该受到惩罚。” 本该？所有人的心底浮现出同样的疑惑。常钰了然，受罚的座位只有一个，而这个位子被他坐了。这个等级的玩家又不是傻子，马上就想出了其中的关节，略带复杂的眼神齐刷刷的朝向常钰。 带着眼镜的青年被Lisa安排在了常钰的旁边一列，他迈着步子悠闲地走过来，看见常钰的时候眼睛一亮，感叹道：“小咸鱼，咋们又见面了。” 去、你、马、的、咸、鱼。常钰用嘴型无声的做出这几个字。现在他是明白了，这二五仔说是他的粉丝纯粹是玩儿他的，就这游刃有余的滑头情态，哪有当初青涩的模样？ 这个班级的人他都记下了，哪里有眼镜男这号人物在啊！ “你他妈到底是谁？之前，玩儿我呢？嗯？”常钰眯起眼睛，压着声音有点怒意。 带着眼镜的青年状似无奈的笑了一下，耸了耸肩道：“我哪知道流水的徒儿那么蠢兮兮的，说句话就真信了，天真的有点可爱啊。” 要不是眼睛男的声音极低，不是仔细听还听不见，常钰真想在游戏里就和他打一架，揍到他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个眼镜男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没得罪的太狠。 流水，他直接称那王八蛋游戏名称？常钰眯着眼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个人，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没有这号人物。 “你看不出来的，我换过游戏人物建模了，哦，当然，名字也换了。”青年补充了一句，手里灵活的转着一支铅笔，灯光照在镜片上反射出一道白色的光，他的笑意不达眼底：“游戏系统的播报我听见了，能立刻反应出那些，做的不错啊。” “你知道？” 青年笑了，“我当然知道，毕竟，我是个搞内测的嘛。” 内测玩家。常钰有些疑惑，内测玩家怎么会进这个副本玩？ “我内测的是其他副本，不过呢有个做这个副本内测的朋友，他透露了我点小道消息。”青年看出了常钰的疑惑，解释道。 这时，Lisa的声音强硬的阻断了他们之间的交流：“你们说够了吗？” 她面无表情，眼底酝酿着漆黑一片的令人有点发寒的恐怖恶意，像是要啖他们的肉吃他们的骨一般，嘶哑着喉咙，暗沉沉地道：“没说够，晚自习结束后就和老师一起去办公室谈谈吧。” 两人对视一眼，常钰看见青年用口型告诉他，很危险，并表示自己不想去，他的视线再次回到了Lisa，Lisa踩着高跟鞋，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常钰似乎看见了女教师吸溜了一下，好像在咽口水。 常钰：“……”他妈的到底是谁设计的游戏。 Lisa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表情渐渐不耐，见没人回应她，脸色彻底难看下来。 常钰心道，傻子才会说话回应她，如果被列为没说够怎么办。 显然那个眼镜男也是一样的想法。 Lisa刚禁止了他们讲话，现在再让他们说话就像是打自己的脸，瞪了两人一眼，最后还是自己说自己的，当他们不存在。 时间过得飞快，Lisa说完了所有要注意的点后就叫玩家对待薄弱点自习，自己笔挺地站在原地，审视的目光一一落在每个玩家身上，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他们。有玩家好奇，悄咪咪的抬起头看了Lisa一眼，结果就和她空洞诡谲的瞳孔对上了，在她咧开细密的如同影片里那些无脸人一般的白色细牙时，那个玩家心跳猛得一跳。近乎所有抬头的玩家遇到的都是一样的情形，无一例外。 “同学们，专心。”在说出这句话时，所有玩家都感受到教室的气温骤降，Lisa从讲台上下来，在学生之间巡回走着，细长的鞋后跟敲击在地砖上，“哒、哒、哒”，当这声音来到哪人的耳侧，哪个人就会感受到冰凉的冷气从女教师的那一侧吹来，而Lisa停在哪里，那诡异的视线就停滞在他的身上，像是在注视他们的学习资料，又像是注视着他们的侧脸，站了不知多久才会离开。 这几个被Lisa“驻足观赏”的幸运儿恰好是刚才抬头偷看Lisa的玩家，他们皆被吓出一声冷汗，却又不敢叫出声来，身体僵硬在那儿，握着笔的手指不断颤动，直到那脚步声越穿越远，粘浊的注视感消失，这才小呼一口气，笔重新动起来。 Lisa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来到了戴眼镜的青年那里。 “你的学习资料呢？”Lisa的声音冷冷地从头上传来。 “忘带了，老师。”常钰听见一道声音漫不经心的回应了她。 “忘带了？！”Lisa显然是愤怒了，常钰在边上偷看，嗯，这扭曲的五官颇有当初他初中班主任的风采。 “坏孩子，坏孩子，坏孩子，坏孩子，坏孩子，坏孩子……”Lisa扭曲的脸突然变得面无表情，脸上的眼睛和鼻子渐渐消失，只留下一只逐渐放大的，血红色的嘴巴重复的说这三个字。 玩家们听见声音，胆子小的干脆埋下头盖住耳朵，来个耳不听为净，胆子大的就偷瞄一眼，结果san值都吓没了。而得罪了Lisa的罪魁祸首反倒翘着二郎腿，盯着Lisa的脸，道：“真TM丑。” “闭嘴，丑女，吵死了。” 玩家：“……” 常钰：“……” Lisa：“……” 勇士，佩服。 戴眼镜的青年挑衅的抬起一边眉毛，道：“老师如果不满意，让我坐那个位置也行。”他指了指常钰的方向，眼神上毫无畏惧，语气上却一反常态的恭敬道：“办公室叙旧就算了，您看，您不也是违反了规矩硬是和我说话了，这算不算诱导？” 常钰一脸复杂的看着这个人模狗样的眼镜男，万万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喜欢作死。Mad，这越看越像那个谁了。 不会是自己之后又招了个徒弟吧？ 常钰的表情逐渐阴沉。 Lisa嘴巴动了又动，最后还是缩水到最小，眼睛和鼻子出现，面带微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转头走掉了。戴眼镜的青年用自己的身体证明了一点，惩罚除了去办公室叙旧，就是坐在靠门的最后一排位子上。顿时，所有同情的目光聚集在了常钰的身上，毫无疑问，这个唯一的特殊座位会带给他特殊的体验。 你看，连Lisa都没看他一眼，鬼都嫌啊！ 常钰也是当初偷看Lisa的一员，那时Lisa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如今就连下面巡视都不鸟自己，应该是诅咒快来了吧？毕竟刚开始Lisa还是管了管他的。 那个坐在最后一个的男生就是透过后面的门玻璃看见了“它”的…… 嗯？常钰这一瞥，当真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儿，门框已经够高了，玻璃竟只反应出这个身影的下巴。 就是他了？常钰心跳的速度加快，既有点害怕，又有点说不出的兴奋。他慢慢地塌下腰，尽量让自己从下面往上的偷看这个“他”，不让外面的那个发现。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只露出下巴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垂下了头，脸猛地贴近了玻璃，眼珠子正对着常钰。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常钰吓得心脏骤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而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对外面的玩意儿长相一点印象也没有。 “靠门的同学，你可以去校长室了，出去之后记得关门。”Lisa嘴角咧到了耳后根，眼睛眯起，常钰竟从这个畸形教师的表情里读出了高兴。难道他出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常钰想到了外面的那个身影，身体一颤，有点不敢出去了。但这不是想不出去就不出去的，他玩的一向都是沉浸模式，沉浸模式的一大“好处”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验。作为独一份儿的幸运玩家，他必须走出去，还得是抬头挺胸，不不露一丝胆怯的走出去，所谓输人不输阵，作为一个大神玩家他要保持应有的尊严！ 常钰猛地站了起来，咽了咽口水，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打开了后门……什么也没有。 常钰深吐了一口气，踏步走了出去。 校长室，他这也算福利……了吧？常钰在去204的路上和一些玩家打听过消息，有听到说校长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游戏里不存在死局，都会给你缓冲时间。这一次前往校长室的机会无疑是很宝贵的。 最开始他就有过猜测，第二个任务，校长很关键。 常钰咬着牙尽量运转脑子，让自己的头脑保持运作状态，消除一个人走走廊的恐惧。他记得校长室是在第五教学楼，也就是这幢楼的隔壁楼层，从三楼自习室下去，再通过小道走过去，花费时间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常钰正想着，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抬头看了一眼边上，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常钰：“！” 他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赶忙往走廊外侧靠了靠。他自然想起了在影片里白色的无脸人贴着教室玻璃对着他笑的场景。 常钰刚忙往前快步走，走着走着，重重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常钰顿住了脚步，手攥得死紧，指甲陷入手心肉里带来刺痛感。那重重的脚步声像是催命符一般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而且越来越响，整个空间里就好像只留下了他一个人，静的让人心慌。 常钰一步一步的后退，那前方的脚步却好像快了起来。在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显现出身影，从漆黑的尽头处走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温柔敦厚富有磁性，乍一听像是温文尔雅的学者，事实上阴影后显现的那张脸确实是这样的。 常钰愣了愣，盯着那张脸有种难言的熟悉感。站在远处，月光淡淡，那个身影穿着得体的西装，打着领带，脸有些阴暗难辨，却又从大概的轮廓和看得见的部分看得出，这是个长相俊美的男子。 “我，我被老师赶出了教室。”常钰警惕的回答，脚步却是又一次退后一步。 “啊，这么一说，你是要去校长室对吗？”男子往前走了几步，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单纯的问话，然而下一句却让常钰心肝一颤，“我正好要回校长室，带你一起走吧。” 回？常钰心里浮现出一个可能，这个站在这里的人不会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吧？ “我……”常钰刚想着如何拒绝男人，当视线定格在男人靠近时胸前打的红色领带时，脑子一下子炸裂了，无数闪光在脑海里跳窜，叫嚣着快逃！快逃！ 常钰咬了咬唇，压抑住发软的身体，转身就跑。 “跑什么？有校长陪你一起去不好吗？”男人的声音回响在常钰的耳边，刮动着诡异的冷风。 常钰心里疯狂MMP，傻B才会和你一起去！ 红色的领带，YM的不就是站在门玻璃后面的那个高个子打的东西吗！ 那个偷看他的，TM就是校长啊啊啊啊啊卧槽！！！！！！ 常钰跑得很快，后面的声音却依旧如影随形，疯狂的跑步声混杂着有条不紊的脚步声，带着诡异的节奏感。 常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场景，他后退的时候，这个男人靠近他的脚步更近，可见影片里的“倒带”对这个男人没有用。 既然这个没有用，不停地绕路再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常规办法应该更有效果。也就是说，现在是经典的追逐战！ 常钰咬牙，放慢了点跑步的速度，想到了一个地方——校长室。 Lisa叫他出去的时候告诉他去校长室，而没有说去找校长，有时候这种简单的命令往往就是提示，提示他可以去校长室躲着。再者，Lisa说的这句命令是他必须要遵守的，他肯定要去一次校长室。 常钰为了保持体力，没有拼命去跑，游戏不是让你来运动的，除非特别选运动量大的副本。他坚信这一点，即便心里慌得一批，依旧匀速的跑动。 后面的男人就像是甩不掉的尾巴，常钰时刻都能听见他的脚步声。现实当中怎么想都不会有人可以用走路来跟上大步跑的人，但游戏就可以实现。 常钰就这样下了一楼又一楼，在跑出楼梯口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黑西装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上一层楼梯上对着他笑。 常钰转过头就加快了跑步的速度，距离校长室，也就一百米距离外加三层楼高度！常钰上了第五号楼的楼梯，一层一层，一边跑一边默数楼层，生怕自己跑错层了。 终于，在跑到第四层的时候，一间写着校长室三个字的门出现在常钰的眼前，他眼睛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飞快的打开门，钻进了校长室，关门，带锁。 “哈…哈…呼…哈”常钰大喘着气，慢慢沿着门滑下来。他听见门外传来那个男人的脚步声，毋庸置疑，他已经上来了。即便是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但听见男人自言自语的说：“去哪里了呢？”心里依旧紧张又害怕。 “坏孩子就应该被调教～变成一个好孩子～”男人轻声的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幽幽的音色勾起了门后常钰的鸡皮疙瘩。 “是不是在校长室？是不是在校长室～接受校长的指导～每个小朋友变～乖、宝、宝～” 草！别唱了别唱了！ 常钰捂住耳朵，越听越害怕，明知道男人进不来，只能在外面唱歌，但就是慌啊。 就这样唱了两遍，常钰听见门后传来一阵深深的叹息声，随后脚步愈行愈远，最后没了声音。 常钰长呼一口气，这才打得起精神观察校长室的布局。听搜查过的玩家说，他们去的时候，校长室还是锁着的。但他打开的时候，门并没有锁，可见这次确实是一个机遇。 他扫视了一遍空间的布局，暂时还没看见什么怪异的东西。反正门也锁着，常钰索性走近了校长的办公桌，桌子用的是红木，光滑泛着红枣色的光泽，看起来十分昂贵。桌子上没有放什么东西，除了茶杯，就留下一本蓝色的集册。 常钰翻开集册，发现册子上都是学生的照片，上面写着学生二字。他快速的看了一遍就翻下一页，连翻了好几页以后，在看见那一页照片时，常钰的瞳孔紧缩。 那是一页由无脸学生组成的合集，每一张照片仅有嘴巴没有眼睛鼻子，和Lisa变脸以及他见到的小白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统一的对着册子外的自己咧开嘴在笑，照片的最上面俨然写着三个熟悉的大字——坏孩子。 ！！！ 常钰合上了本子，呼吸急促了起来。今晚的高能连续不断，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他缓了一会儿，大概了解到坏孩子的下场就是同化成与学校里那些人一样的小白脸，可见这所学校一本率那么高和小白脸脱不了关系。 过了不久，校长室里的那个座机电话响起，常钰想了想，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边的人是一贯的温柔的声音，一听就是Lisa，她的语气很温柔，温柔的不像是之前还冷硬的说他是坏孩子的那个人，“你等等，老师马上就去校长室接你回去。” 常钰抿了抿唇，虽然Lisa的态度很奇怪，但他觉得Lisa现在没必要害他，毕竟校长室这个逃生路也是Lisa说的，虽然看起来幸灾乐祸成分较多。 他等了最多也就一分钟，Lisa竟然就直接推开门进来了。她看见完好无损的常钰显然有些惊讶，温柔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至此，常钰却隐隐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常钰的心在看见Lisa的表情时是彻底放下来了，嘴角上扬的跟着Lisa的脚步下楼。 看来Lisa没有想到自己会“好好的”啊。常钰笑了笑，身为坏孩子的他如果被校长带去校长室极有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他将不再是他，而是成为一个“好孩子”，一个Lisa和校长都喜欢的“好孩子”，这也就代表自己出局了。 不过这一切都被他化解了。 被送到宿舍楼下，常钰感叹了一下npc的服务质量还真不错，回首感谢了一下表情不虞的老师，心情不错的进了宿舍楼。 而系统的声音也在他进了寝室以后响起。 系统：“恭喜玩家【无钰无求的大鸡腿】开辟进度达到72％，请您再接再厉，争取打通true end！” 可能没想到常钰还能活着回来，两个人看着常钰有点吃惊。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梦想成真】很高兴的拍了拍常钰的肩膀，兴奋的过来问他一个人出自习室发生的事情。 【大帅比】显然有些不高兴，常钰不仅活着回来还开辟了72％的进度，已经算很高的了。而他这一天不仅什么也没发现，还被Lisa白白盯了一节课，动也不能动。 常钰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在外面发生的经过，【梦想成真】没想到会如此凶险，还搞了一场追逐战，顿时身同感受的也开始害怕起来，“我可不能成为坏孩子，就算有线索也不去。” 常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也不想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