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玻璃花房中的雨天下午

    身体里面弄干净了。哥哥又用沐浴露和洗发香波给弟弟细细洗净了身体外面，弟弟也有模有样地给哥哥搓弄。

    把弟弟弄得香香软软清清爽爽之后，哥哥又亲自给弟弟穿衣服，滑润的丝绸衬衫，拂过肌肤时有一种冰丝般的清凉感。哥哥只扣了下面几个纽扣，锁骨领口那里的就敞开着，让弟弟更凉些。

    哥哥的气息挨得很近，哥哥专注地给他穿衣服扣扣子，哥哥已经、且还会跟他做更多更深入的事，弟弟开心极了，哥哥扣好最后一个扣子起身要退开时又被弟弟揽着脖子亲。

    哥哥握住弟弟窄瘦的腰，反客为主地亲回去，肆意掠夺着弟弟口中的甜蜜，直到把弟弟弄得喘不过气。

    “撒娇鬼。就这么一刻都离不开吗。”

    “哥哥～”弟弟的声音软软的，眼睛湿漉漉，眼角一抹情欲的绯红。

    “哥哥是坏哥哥，对你也不好。既做不好哥哥，也做不好恋人，只想变着法子玩弄你。”哥哥把浑身上下都写满‘抱抱我’的弟弟拥在怀里，给予他慰藉和温暖。“不要这么喜欢哥哥呀。”

    “可是我只有哥哥呀。”弟弟像考拉一样整个人攀在哥哥身上。“我只想要哥哥。”

    “被全身心依赖着呢。”哥哥抚着弟弟头发。“这么可爱的弟弟。我怎么舍得放开。甚至你想逃跑也不行。难道你忘记了一开始我们的关系是怎么开始的吗？哥哥可是病态控制欲的哥哥呢。别再担心了。好了。我们去吃东西。”

    弟弟这才磨磨蹭蹭地放开哥哥。

    为着天气变化的缘故，花园里有一座给花避寒的玻璃暖房。而因为这样的房子基本由细细的铁框架和大片玻璃组成，看起来晶莹剔透，玲珑美丽。所以它本身也被打造成一座小水晶宫一样的室内花园，可以用来看风景和休憩。住宅主体和玻璃花房之间有一道小小的游廊连接，缀满了紫藤花。

    今天外面正在下雨，滴滴答答。一开门，湿漉冰凉的风就拂在身上，带着雨丝和草木深深的味道。弟弟开心地伸手去触碰那些雨水和沾水滴露的叶子与花苞。

    “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雨天和听下雨声音呢。”

    “嗯。很喜欢。”

    “好了，快点过去吧。走廊上还是会被斜进来的雨打湿淋到，去花房里吧。有好吃的点心哦。”

    因着热度聚集的缘故，一般花房里都很湿热。不过为着主人的使用，四面的窗户都打开了，冰凉清新的风灌了进来，带走了里面的闷热。花房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池塘，种着睡莲，养着金鱼，有着喷泉。加上还有专门的排湿制冷机械。玻璃房子内部的空气和温湿度维持在舒适的范围。

    雨水落在玻璃上，滴滴答答，流下一道道透明的水痕，外面风景朦胧。房子里有灯，不过并不明亮，朦朦胧胧的。晦暗乌黑的天空竟有种黄昏落后的傍晚感。

    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弟弟好像被安抚般，整个人很放松自然。

    哥哥倒了茶，清亮芬芳的金红液体，正好配甜甜的曲奇和蛋糕。

    “谢谢哥哥。”弟弟品尝着哥哥准备的美味。

    哥哥看着弟弟吃点心。

    其实弟弟的脸庞很美，是美而非可爱。弟弟体形纤瘦，一身白嫩柔滑的皮肉，当然这在很大部分上是哥哥刻意把弟弟养成性玩偶的审美趣味。不过弟弟本人在饮食上没什么变化（除了加上吃哥哥肉棒和精液这项），又似乎本来就是如此的。

    这样的弟弟，似乎总是双颊浮着红晕，委屈地、欲求不满地，求着哥哥使用自己，向着哥哥撒娇，哭喊着不要。

    而在这之外呢？

    “嗯？哥哥你不吃吗？”发现哥哥一直在看自己，弟弟放下了手里的点心。

    “吃呀。怎么不吃。待会儿再吃你。所以你先要吃饱哦。”

    弟弟的脸上立刻浮起娇羞的红晕。虽然哥哥自己之前说今天可以休息了。但永远渴求哥哥的弟弟就算记得，又怎么会提起这个？

    哥哥吃了几块点心，喝了点茶，就挪动椅子，坐到了弟弟旁边，揽住了弟弟腰，弄得弟弟接下来吃得也心神不宁。

    “哥哥～”

    哥哥把脸凑近弟弟，亲了下。

    “怎么说怎么说，我想要你。”

    “哥哥用就行了。我什么时候不同意过。”弟弟手里还拿着一片咬了半块的蜂蜜可可曲奇。

    哥哥在弟弟耳边吐着热气。

    “我想要原本的你。”

    “嗯？什么意思。”弟弟一脸茫然。

    “就是你失忆时候的样子。想把那样的你吃干抹净，做出那样子给我上嘛。”

    “不要……讨厌，那样太羞耻了。我现在这样不好吗，哥哥为什么喜欢那样的。”弟弟有点气急。

    “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哥哥调笑。

    “不是。我现在这么努力喜欢你，讨好你。哥哥为什么还想要那样的？”弟弟的语调里已经带上哭腔。

    “没有呀。现在的弟弟可爱极了。”一听弟弟的语调不对，哥哥赶紧把弟弟搂到怀里疼爱。“只是，那样的你让我觉得好可怜。一想到被我好好疼爱着放在心尖上的弟弟还有那样孤独冷漠的一面，就心疼得不得了。”

    “我本来就是那样的。”把脸埋在哥哥肩窝的弟弟说，语气是少见的平淡冷静，有一瞬间，哥哥感觉到了那时的弟弟。“所以，谢谢哥哥救了我。”

    哥哥侧过脸，亲吻弟弟的头发，握着他的手。

    “哥哥在的。”

    “不喜欢，没有想要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弟弟说话声音很低，很缓慢，但很清晰。“我可以学着像个正常人，甚至做得很好，非常好。但我自己知道，身体里面没有灵魂，只是空壳。一切都与我无关。”

    弟弟坐直身体，看着哥哥。哥哥也看到了弟弟的脸，完全的那时那人。

    弟弟的手指爱怜而留恋地抚摸着哥哥的脸。

    “但是我喜欢哥哥，真的好喜欢。因为喜欢哥哥，才知道自己也是重要的。学着去做一个人本身的喜怒哀乐，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哥哥……是很好很好的。”

    哥哥抓住弟弟的手，亲吻着手指。

    “哥哥一点也不好。这么任由哥哥玩弄。要是被哥哥辜负了怎么办，要是被哥哥玩坏了怎么办。”

    弟弟垂下眼睛，表情依旧很平静。

    “那就算了。”

    “什么叫算了？”哥哥都没发现自己声音发颤。

    “就……算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哥哥猛地把弟弟拥到怀里。

    “是会觉得痛的吧？难过的吧？会愤怒和反抗，想要报复的吧？要是哥哥对你不好，不开心了，也可以去找别人的。”哥哥从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会由自己说出口。“我的弟弟这么可爱。值得最好的。”

    “哥哥你不明白的。”弟弟的声音很轻，听起来依旧没有情绪般。“我只喜欢过你。你对我太重要和特殊了。而且我只能喜欢一次。哥哥明白么。我只能爱一次。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我没有能力重复玩这个游戏。知道爱是怎样的，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哥哥紧紧地搂着弟弟。

    他终于明白了弟弟那时的神情和状态是什么。

    这个弟弟，是没有普通人最基础的对生的欲望的。生死对他而言，似乎只是一段旅程和旅程上看到的风景，无所谓得到和失去。甚至于爱对他而言，也只是独自的经历，无法真正去祈求，以及因此而诞生求不得的怨恨或者被折磨的痛苦，始终有一种疏远的旁观感。

    原来那种对哥哥予取予求，任由哥哥玩弄各种花样的驯服，本质是对自我的完全不在意，作为爱的筹码全盘押上赌桌。

    哥哥紧紧地搂着弟弟，感觉这样的弟弟像无根的浮萍，没有执念的幽魂，试图捕捉时从指间滑过的水和风。

    “不可以这样的。哥哥想要你啊。不可以跑掉的。”

    弟弟蹭蹭哥哥。

    “不跑掉。我喜欢哥哥啊，真的好喜欢。谢谢哥哥也喜欢我。我很开心。”

    外面的雨还在下，寂静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