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各有千秋
“你对当前的情况了解多少？”姜时钰看着目光还黏在莫予身上的秦沐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虽然按姜时锦记忆传承的说法，圣子可不是什么可以关在后宅过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角色，他也知道怀里这家伙很能撩人，但同时聚集起四人都可以凑一桌麻将这种事，姜时钰一时半会也没有这么快能适应。 其实秦沐川何尝不是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亚瑟，按着他们这里的习俗，贵族尤其是王室，是不可能外嫁或者和别人共有一个雄性。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少不得来一场决斗或者拿家族势力压制，但现在无论是决斗还是家族，他都不可能赢得过亚瑟，但都走到了这一步，让他放弃当然也是绝对不可能。 从秦沐川在祭台所获得的信息来看，他们应该都是虫族后裔，按虫族的习性，可没有要求雄虫从一而终这种习俗，尤其还是身份高贵的血脉。按着他的传承记忆推断，莫予这样貌，和当初那个被他们家族背叛的圣子至少有七八分相似，不难猜测这小混蛋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圣子后人。也不知道是学院这种一个雄性能匹配几个雌性的模式对秦沐川产生了潜移默化的作用，还是他觉得为了莫予可以接受其他雌性的存在。至少，此刻他并没有太纠结是否要独占莫予这个问题，同时也很庆幸亚瑟似乎也同样并不算太介意他们的存在。 “了解不算太多，但在祭台那，我和穆雷都获得了血脉传承记忆，也知道了我们都是虫族后裔，会虫化并不是什么病状，而是血脉能力的觉醒，以及……家族的背叛和侵略殖民的历史。”秦沐川如实回答。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姜时钰很满意秦沐川的理智和冷静，没有像门外那个家伙见面就开打。 “我之所以把穆雷和莫予忽悠到这，是因为苏尘参谋长查到实验室在用虫化的人……觉醒了的同族，来做生化实验，需要固定证据，按照情报，这边有实验室人员的活动迹象。” 秦沐川把一路上看到的事情和姜时钰一一说了，包括那一群全身是窟窿的人形生物，样貌和莫予还有几分相似。实验室的事情，姜时钰也从苏尘的汇报中，也了解了不少，但他也没想到，苏尘竟然是安排了秦沐川来调查这事，那这责任，他多少都得负上一半。 秦沐川和姜时钰两人正猜测着那些人型生物的来历，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他们啊，都是失败品。” 这时，姜时锦拎着被打得无法动弹的穆雷，心情愉悦的走了进来，顺手把穆雷往墙边一丢，还象征性的拍了拍手上的灰，随口答了一句。 “你知道？”秦沐川有些疑惑这个和亚瑟将军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到底是谁。 “他是我的孪生弟弟，姜时锦，而我真正的名字叫姜时钰。”姜时钰解释道。 秦沐川瞥了一眼被丢在墙角瘫成一团的穆雷，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好肉，人倒是硬气，也没哼一声。秦沐川倒也不同情，这个叫姜时锦的显然没下死手，没让穆雷缺胳膊少腿的，最多痛个一两天，这种程度的皮肉外伤进治疗仓躺一个小时或者一支细胞修复剂就能解决问题。秦沐川也觉得穆雷这家伙的性子确实需要人治一下，他收回目光，没有对修理穆雷这事发表什么言论，反而对他们的身份起了好奇心。 “姜家……你们就是历史上唯一没有背叛圣子的姜家后裔？” “当然。”姜时锦颇为骄傲的回答。 “失败品是什么意思？”姜时钰插了句话，他原本一直是在战场前线，突然被养父一个紧急命令给叫到实验室，再次醒过来就直接到了这里。 “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但是当初和我关在一起的，还有很多，都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姜时锦指了指莫予，“实验室的人把他们叫做失败品，隔三差五就会弄走一两个。” 这时，姜时钰也想起来一件事，在他成年那天，他就被实验室的人带到一个充满雄性信息素的房间，里面那个不断散发着信息素的雄性和莫予长得很相似，只不过年纪要比他大上许多。就是因为那次，他强行爆发出全部精神力，用威压把那个雄性震晕，自己也因为力竭晕了过去，才得以脱身。之后他养父才和他说，他是纯血虫族，如果没有雄性给他疏导，他很快就会全虫化，如果被人发现他的身份，立刻就会被击杀，所以他才做了那个封妖符的贞操锁，但凡有雄性靠近，自动就能激发他释放出威压。 “对了，我还偷听到他们说，等我成年让我去和被关在里面的‘那个雄性’交配。”姜时锦语气有些嘲讽，“我觉醒后有偷偷潜进去看过，实验室里还真的关了一个雄性，正在和一个半虫化的家伙交配，满房间的信息素味让我觉得有点恶心，我就直接跑了。现在回想起来……”姜时锦目光转向姜时钰怀里的莫予，“那个雄性，和他还真的挺像，就是年纪大了点。” 姜时钰和秦沐川对视了一眼，似乎对被关在实验室里的雄性身份都有了些许猜测。 “莫予曾经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叫伊凡，并说他是在外围长大的。据我所知，卡兰西帝国皇室，洛克菲勒家族的三皇子史蒂文·洛克菲勒，虽然对外宣称已经亡故，但有秘密情报说这位皇子曾经也被送进了学院，毕业后并没有回到皇室，而一直是生活在外围，同时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名字就叫伊凡。”秦沐川把他的猜测率先说了出来，“我怀疑，莫予就是这个洛克菲勒家族的小皇子伊凡，在实验室里关着的雄性，很有可能就是他的雄父。” “……他的雄父？”姜时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姜时钰也是面色铁青，他们曾经都是被实验室试图拿去和那人交配的，要真是一个不小心…… “也就是说，那个，那位雄性，也是圣子血脉的传承者？”姜时锦皱着眉头提问。 “血脉后裔和传承者是两回事，”就在这是，姜时锦精神世界里那个传承记忆又出来凑热闹了，“血脉传承可不是有同一个祖宗就能继承的，不然山洞里那些鬼玩意，各个都能是传承者了。你的血脉里寄存着圣子的传承，会让你下意识避开的雄性，必然不会是传承者。” “喂，你不要突然在我脑子里说话行不行，”姜时锦被吓了一跳，突然开口叫道。 “什么？”秦沐川有些疑惑的看着姜时锦。 “他说了什么？”姜时钰倒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姜时锦瞪了姜时钰一眼，气呼呼的把脑子里的话重复了一遍。 “山洞里那些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那些虫子……”秦沐川识趣的没有开口询问姜时锦脑子里说话是什么意思，而是把话题扯回了正题。 姜时锦和姜时钰都同时摇头表示不知道。 被丢在一边的穆雷虽然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但几人的谈话倒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目光有些迷茫的盯着房顶，簇拥着莫予的几个家伙，无论是武力还是脑力，都各有千秋，他开始怀疑莫予是否还会需要他，自己是否有资格在他身边，不过就算如此，他也绝对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