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诊断【确实是B 反正用不到 老牛逼的B】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说出去的话,估计没几个人会信,可杨彼得如果不找专业人士鉴定,他这辈子估计都睡不了安稳觉,所以丢再大的逼脸,也要连夜拍逼照,最后垮着个逼脸把照片发给表弟。 表弟——钱森,聪明绝顶,在妇科做得风生水起,还经常去国外参加研讨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看见这张照片时终是陷入了沉默。医生,最重要的是医德,钱森没有调侃更没有开玩笑,而是让杨彼得第二天从后门进去找他诊断。 谁知杨彼得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后门在哪,心浮气躁之下脑门一热,一下子冲进了钱森的门诊室,差点闯了大祸。 他僵硬地坐在钱森办公室里,脑子里还回荡着保安和几个老娘们儿的谩骂,嗡嗡嗡的,扰得他头晕。 就在刚才,他差点和保安动手,钱森及时出来解围,说这是他表姐,做了变性手术,哪都变了就是下面没变,所以来找他看病。 杨彼得听表弟这么说,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可为了双腿间那条让他失眠的鸿沟,他只能配合地翘起兰花指,夹着公鸭嗓说:“真、真的,我逼逼有点痒,所以来看看。” 门诊室内,安静得可怕。钱森抬了抬眼镜,食指“哒哒哒”敲着桌面,凌厉的目光打量着他表哥。 杨彼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放在膝盖上的手反复摩擦着运动裤,他尴尬地笑了下:“那个……情况的话……昨晚已经和你说过了……” 钱森语气平静:“拥有两套独立生殖系统的案例,历史上有,不过极为罕见,我只在一些国外医学论坛上见过。” 杨彼得微愣:“你这是在夸我吗?” 钱森脸上有了笑容:“表哥,我是希望你能先放下心里负担,别紧张,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样。” 杨彼得叹气:“我心里承受能力没那么强,你别他妈和我扯什么全世界,就我住那片区,你能找到第二个长逼的男人吗?找不到我就开心不起来。” “大表哥,没那么严重。”钱森突然觉得比起鉴定,他更得好好开导他。 表哥从小就倔,生性刚烈,真把他惹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起身帮他倒了杯茶,见他喝了一口后,说:“脱了裤子,去椅子上躺着,两腿分开搁好了。” 杨彼得捧着茶杯,突然无意识地夹紧了腿,当他意识到自己这个特娘们儿的小动作时,他猛地放下茶杯,一秒脱裤子,二秒跳到椅子上,三秒内已经躺好分开腿,等待医生来检查。 由于他还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性取向,连表弟都瞒着,而这位表弟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他还是介意地拉了下T恤边,遮住了鸡巴。 钱森压低探照灯,开到最亮,他皱眉道:“表哥,你这毛真是太壮观了。” “它要长,我有啥办法。” “再把腿分开点。” 钱森打开他膝盖,随后在那片毛毛茸茸的幽暗中发现了条肉缝,他戴上手套拨开毛发,轻轻按压了几下,观察了外部,再分开阴唇观察内部,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 “好了,”他脱下口罩,“跟我来。” 杨彼得提上裤子急问:“去哪?” “做进一步检查。” 在钱森的带领下,杨彼得做了彩超、CT、X光,还去验了血,当所有检查报告出来后,钱森看着片子惊叹道:“表哥,你长的逼可不是虚有其表,从里到外是一套完整的系统。” 杨彼得挑眉道:“怎么说?” “首先要确定的是你身体非常健康,外阴发育完整,卵巢、输卵管、子宫都有,原厂标配,”说着钱森竖起大拇指,“牛逼啊——小时候你骂那些兔崽子老子一逼缝夹死你原来是真的啊!” 杨彼得烦躁地搓脸,脸颊搓得泛红后才说:“你意思是我还能怀孕?” 钱森憋笑着点头:“你还会来月经。” 说完他想象着五大三粗的大表哥挺着肚子的样子,不知道真相的肯定以为是啤酒度,知道真相的包准愿意买票观摩,也算一大世界奇观。 这过多的信息量让杨彼得习惯性地不停眨眼,他忍不住又扇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得疼——这梦是醒不了了。 “哎!表哥,你这是干嘛?!”钱森赶紧拉住他手。 “你让我静静。” “你去最里面的休息室,把门锁了,我待会儿还有病人。” 杨彼得锁上门,拿出包烟,他偶尔抽几根,但没瘾,这会儿他趴在窗台上一下子熏了半包,看着繁华的街景,心里不是滋味。 他又想起了魏岩。 三年前,他第一天去上班,设计公司连他和魏岩只有三个人。第一眼,他就被魏岩那股清新的气质吸引了,如夏日里的冰镇汽水,春日中带着薄荷味的柔风……他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好听,就像专业播音员似的,字正腔圆。 曾经他揣摩过魏岩的性取向,他不敢试探更不敢问,全靠猜,结果导致过度内耗,屁都猜不出,还养成了熬夜的坏习惯。 如今终于水落石出了,魏岩有未婚妻。 妻?杨彼得盯着眼前缭绕的白烟,细品着“妻”这个字,突然他整个虎躯一震,嘴里的烟都掉了——老子现在可是有逼的人! 魏岩如果喜欢女人的话,他完全可以把他抢过来啊!可是……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烟又放回嘴里,重新整理思路:他希望魏岩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逼,如果没了逼在魏岩面前啥都不是,那还不如不要。 虽然今天确诊了那条缝百分百是逼,但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个铁骨铮铮的老爷们儿,可不能走那种长了逼就诱惑直男的邪门歪道。 胭脂俗粉的伎俩,他可做不出来。 可他现在还有机会吗?魏岩都有未婚妻了,杨彼得心灰意冷地吐出烟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冷静了近两个小时,杨彼得才想通了:逼一直在,从小就有,只是他不知道那是逼,现在知道了它又不会怎样,它只是安静地躺在双腿间,既来之则安之,为什么要被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东西给乱了心神,犯不着。 休息室的门被钱森打开了,他有钥匙,他疲惫地躺到躺椅上伸懒腰:“等下班喽,累死我了。” 杨彼得灭了烟:“医生确实幸苦,每次过年回家,姑妈都抱怨你这份工作又累又找不到女朋友。” “我已经麻木了。” “多看了会性冷淡吗?” “对我来说只是普通的器官罢了,”说着钱森想起了什么,“表哥,你来过初潮了吗?” “初潮?” “第一次月经。” 杨彼得愣愣地摇头。 “那看来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你的两套生殖系统发育不在一个维度,男性的已经相当成熟,但女性的还处在花季少女时期。” 杨彼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彻夜未眠后,眼下是严重的黑眼圈,胡子拉渣的,出门还没洗脸,油亮发黑,不管是花季还是少女,哪个都不沾边。 钱森又拿出他拍的片子研究起来:“不过我估计也快了,不是下个月就是下下个月来。” “来啥?”杨彼得都懵了。 “月经啊——”钱森口袋里摸出一片卫生巾递给他,“——拿着,你自己也买好了备着点,以防万一。” “哈?”杨彼得端详着手里的卫生巾,小时候他只见过他老妈子用过,他用力撕开,仔细感受着卫生巾的厚度和手感,神情复杂地叹息道:“表弟啊,不是你哥矫情,今天外面38度,我裤裆就这么大,蛋、鸡巴、逼、屁眼,还有一把毛,挤得慌,再塞这么个玩意儿,不长痱子我跟你姓——话说你哪搞来的卫生巾?” “小护士值班忘在我抽屉里了。反正来了你就得垫着,卫生巾有不同类型和不同款式,你回去做做功课就知道了。” 杨彼得仰天长叹,刚静下的心又波澜起伏,多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钱森见从小玩到大的表哥突然变得多愁善感,心里也难受,小时候多亏了他,隔壁那一伙街霸小子才没敢欺负他,要是没了杨彼得,估计就得落下被霸凌的童年阴影了,他心里打了番草稿,语重心长地安慰道:“表哥,不就是一个逼吗?至于吗?它还能长了三头六臂跳起来咬你不成?就冲你那股猛劲儿,就算长了十个逼,我还是特敬佩你,还是心甘情愿叫你一声哥。” 这话杨彼得爱听,阴沉的脸色有所好转。 “我向你保证,表哥的逼是我见过最爷们儿的,我阅逼无数,从没见过毛发如此旺盛如此阳刚的逼,就像那啥……”钱森使劲拍了下脑袋,“哦!想起来了!就像那三国演义里熊虎之将——张飞的大嘴似的,是男人该有的逼,你可千万别为了区区小逼坏了心情。” “道理我都懂,”杨彼得叹气,“你也别夸我了,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哥们儿先谢谢你了。哎!总之,男人身上长逼就是膈应啊。” 钱森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在我看来,如果用不到就不膈应,你懂我意思吗?” 这句话让杨彼得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喊道:“是啊!他妈老子又用不到!愁啥?!” 钱森见他想开了,欣慰地点头:“是啊,只是每个月有那么几天麻烦些,其他的还不是照常?妞该泡的泡,酒该喝的喝——再说了,你那逼不打灯笼都找不到,深藏不露。” “好兄弟!”杨彼得重重拍了下钱森的肩膀,恨不得送他一副绣着“仁心仁术,心字为先”的锦旗。 解开了心结,杨彼得步伐轻盈地离开了医院,天还和往常一样蓝,和他擦肩而过的人都显得可爱了几分。 他先去超市把各种卫生巾买了一遍,又买了一箱草纸,推着满满一车东西准备离开时,他被一大排阴部清洗液吸引了注意力,他呆呆望着,突然想起小时候老妈子说一直想生个女儿,还取好了名字叫杨丽丽,后来怀是怀上了,可还没满三个月就流产了。 眼神突然变得深情,他注视着清洗液心中喊出了一个名字:“丽丽,想要吗?想要哥就给你买。你长在哥身上真是没福气啊,哥也只能帮你做好卫生工作,顺便照顾好你每个月的特殊日子,其他的哥都给不了,算是这辈子欠你的。” 祈祷完毕,杨彼得买了瓶最贵的。 回到公寓,杨彼得不再纠结自己长了个逼,反而觉得多了个亲妹,乐呵了。 晚上,他喝着冰啤酒就花生米,翘腿坐着,一杯酒下肚后他拍拍裤裆说:“丽丽啊,哥这辈子要是找不到对象就和你过了,你说那个魏岩都有老婆了,我是不是该死心了?” 说着,他给自己倒满了,苦笑着对着空气举起酒杯:“下周三是魏总的生日,我提前祝他生日快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多了个妹妹,杨彼得猛然间情绪泛滥,想起暗恋了三年的男神就这么被女人拐跑了,心如刀割。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杨彼得闷了一瓶,眼含热泪地哽咽:“哎!丽丽,哥没哭,哥是替魏总高兴呐!” 突然,他拿起空酒瓶猛地砸在墙上,骂道:“去你妈逼的魏岩!” 一眨眼,暗恋他都三年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啊…… 杨彼得醉了,又哭又笑,借着酒劲儿发了一夜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