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篇完，回归学校前夕
苏女士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后愣了片刻，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问道。 “小月跟你在一起？他人呢？” 牧川轻咳一声，解释道。 “妈，我的意思是，我跟季月谈恋爱了。” 苏卿颐这次是真懵了。 “你…跟小月？你们两个…？你……你喜欢男孩子？” 牧川面上依旧平静淡然，但眼神却异常清澈明亮。他摇头，继而又道。 “不是性向问题，我只喜欢季月。” 苏女士脑袋有些转不过弯。 不过出乎牧川意料的是，自己母亲居然并没有太多的错愕和震惊。她甚至很快就平复了情绪，连表情都恢复如初。 一如既往的轻柔温和道。 “妈妈想跟你聊聊。” “不过你的比赛应该要开始了，等比赛结束以后叫上小月跟他妈妈，咱们再好好谈谈。” 牧川道了声‘好’，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做准备了。 而苏女士则是在自家儿子转身离开之后，脸上的从容表情一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复杂情绪糅合到了一起。 有惊讶，有欣喜，有忧愁，还有一种莫名的理所应当。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好闺蜜的电话。 何女士正好准备带着儿子去跟苏女士汇合，手机响了以后接起电话，两个女性就旁若无人的聊起了天。 苏卿颐旁边是真没人，何宛旁边却还站着自己儿子。 但季月很明显是被她无视掉了。 在他都已经宣布出柜的情况下，他居然又一次被自己老妈无视了！ 两位看着都很年轻的女性互相道着歉。 何女士继续叹气。 “哎，卿卿啊，都是季月的不对，你看你们家牧川，一表人才的，结果被我儿子给拱了…我对不住你，没管好孩子…” 苏女士则在电话另一边连忙打断。 “没有没有，小月那么乖，肯定是牧川先骚扰的小月，那孩子看着高冷，其实心里边…啧啧，指不定用什么办法把小月给骗到手了。” 何女士一听，连忙给牧川说话。 “小川平时就懂事，样样都好，从来也没让你操过心，你怎么还数落起他来了。” 苏女士听闻，也给季月争辩。 “小月也懂事啊，还活泼，讨人喜欢，你别看牧川他平时看着正经，其实心眼多着呢，肯定是他设套才套住小月的。” 两位美丽的女士聊着聊着便见了面。 见面后并排走在前面，互相称赞着对方的儿子，并数落自己儿子。 苏卿颐还时不时会回头跟季月说上两句，比如什么… “牧川没欺负你吧？” “你这几天都是跟牧川一个房间？” “他要是对你不好的话记得跟苏阿姨讲，苏阿姨帮你教训他。” 季月红着脸，双手垂握在自己的身前，一边走一边抠着指甲纠结。 事情好像比想象中的进展还要顺利？ 自己妈比较好说话就罢了，没想到苏阿姨对于这件事好像也挺好说话的… 几人走着走着终于到了场馆。 决赛还有约莫半个小时开始，但不管是观众还是球员都已经入了场。 在牧川的特意安排下，季月他们三个人的视野是最好的，周围也都巧合般的空出了一小片空间。 两位美丽女性依旧在唠。 不过话题已经逐渐朝着莫名其妙但却又如何都避之不掉的方向发展过去。 苏女士问：“小月受孕是不是…概率不大？” 何女士回：“这…其实还是有可能的，不过他的身体得需要调养。” 苏女士猛拍大腿：“有就行！调养什么的包在我身上，比赛完咱俩就走，赶紧回去找营养师跟医生去。” 何女士又补充说明道：“小月的例假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子宫发育不太完全，如果想要怀孕的话，得多养养了。” 苏女士已经激动。 她略过何宛，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季月，征求意见似的对少年说道。 “小月，下午跟着阿姨回一趟家？家里医疗器材比较齐全，检查结果能更详细些。” 季月听到他们讨论怀孕的话题时羞的脑袋已经埋到胸口处了，此时听见苏卿颐叫自己，连忙抬头。 “啊…好的苏阿姨…” 事情怎么会朝着这么奇怪的方向展开啊？ 明明他跟牧川还只是谈恋爱，怎么突然就变成要生娃了。 赛场上。 正坐在休息区的牧川仰头扫了一眼观众席，看到了那个也正在看着他的少年。 牧川冲季月扬了一个充满少年气的笑容，说了两个字，又冲他挥了挥手，才把视线收回。 呼喊加油声实在太大，两人距离那么远季月压根不可能听得到牧川说了些什么，但他微张的嘴型却准确无误的传达出了他的意思。 “等我。” 季月望着牧川的背影，轻轻‘嗯’了一声，周遭的环境再也不入他眼，他又全神贯注到了男人的身上。 扭过头想要跟他再说两句的何女士看到自己儿子那种认真而又充溢爱慕的神情，一时竟然有点忘词。 她又把头转回去，用手肘戳了戳自己的好闺蜜，小声道。 “诶，瞧瞧，热恋中的小情侣。” 苏女士也探过头看了一眼神情专注的少年，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挑了挑眉，目光收回，又开始跟何女士讨论了起来。 “要是老牧不同意，我肯定揍他。” “季闻没意见，他得听我的。” “你搞定你家的，我搞定我家的。” “好说，不过咱是不是计划的太快了，他俩刚大一。” “这有什么快的？身体是最重要的，要想抱孙子那不得早做打算啊？” 何女士想了想，觉得闺蜜说的话很有道理。她还是心疼儿子，又开口。 “生一个就行了，不然孩子太遭罪了。” 苏女士也同意的猛点头。 “小月身体不好，一个够够的，男孩女孩都行，小公主更好，咱两家都是儿子，想找个娃娃打扮都无从下手。” 两位漂亮妈妈已经聊到了未来小公主的装扮计划。 而第二场比赛也已经结束。 目前是一比一平。 第一场在牧川和陆君奕的配合下得分一骑绝尘，即使不算碾压，也是大比分领先。 只是第二场陆君奕突然离开，只剩牧川一个人，没人跟他打配合的情况下，对方直接抽调两人严防牧川，一人在他身后接应另外两位队员。 比分咬得很紧，最后以对方的一记压哨球拿下了第二场。 牧川走回休息区，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喝着水，视线又朝少年看去。 教练还在战术安排，而牧川却没怎么听进去。 季月从他比赛开始就盯着他看，目光灼热到让他无法忽视，所以在打球时他偶尔还会片刻走神。 除了季月的注视之外，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一是对这个比赛并不怎么重视，二是他内心忐忑家里人对他和季月的关系态度。 一来二去，第二场居然输了球。 心情本就有些沉闷，输了球以后更是烦躁。 直到他又看向季月。 少年也在看他，脸蛋红扑扑的，见他看过来冲他咧了个大大的笑容，还扬了扬拳头，嘴上还说着什么。 应该是加油打气之类的话吧。 牧川也冲他挥挥手，收回视线后。 内心的烦闷却也一扫而空。 他把注意力集中回了比赛上，抬手表示自己想要发言。 作为主要核心球员，教练对他向来容忍度很高。 “牧川，你有什么想法？” 男人瞥了一眼对面正盯着他一人制定攻防计划的校队，语气平静开口道。 “按照陆君奕在时的计划走就行。” 教练就是一愣，继而持反对意见。 “不行，全队也就小陆能跟得上你，其他人太吃力了。” 牧川摇摇头。 “之前让他们三个配合着我和陆君奕打的战术，略作修改，加上新上场的代文宇，他们四个一起配合我。” “对方肯定会继续抽派至少两个人严盯我，但没关系。” “第二场我没认真打，家属一直在看，走神了。 “接下来不会了。” 教练感觉自牧川入队以来，他前半年加起来的话都没今天一天说的多，而且他居然还主动承认了错误并且要表现自己。 难不成牧川女朋友来现场了？ 牧川打球的水平很高，以往做到一对二甚至一对三也没问题，今天的水准确实有些起伏不定。 由于是校队联赛，赛制规则一直采用着五局三胜制，如果第三轮再输一次，之后两轮赛牧川的体力逐渐下降，想要冠军就更难了。 他再次确认。 “你确定自己可以？” 牧川挑眉，语气轻松道。 “教练，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一句话让队内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第三场比赛开始。 牧川的投入让在场所有站在他对立面的球员都产生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二人的防守战术被男人轻易破除，甚至在男人精湛技术的带动下，连带着队友的水平也提升了不少。 坐在观众席上的季月有些怔愣。 他这是怎么了？ 在外人看来不论是魄力还是势头都提升了一大截的牧川应该是兴奋起来了，但只有最了解他的季月知道。 牧川这是生气了。 季月紧皱着眉。 他想不明白牧川为什么会生气。 难道是因为输了第二场球赛？不对啊，他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啊，况且他又一直没把这个比赛放在心上。 等比赛结束后他还是找个合适的时间问问好了。 第三场比赛结束。 牧川他们队赢了，甚至是大比分领先。 分数漂亮到比起他和陆君奕打配合拿下的第一场也不遑多让。 教练是真的没话说了。 他们学校，他们社团能吸纳牧川这么个人才，简直是撞大运了。 而就在这时，陆君奕归队。 一脸阴翳的陆君奕低着头，坐在自己休息区的座椅上一言不发。 牧川的位置在他旁边，坐下后破天荒的给陆君奕递了瓶水。 “出事了？” 陆君奕接过水，灌了两口。 “嗯，不是什么大事。” 牧川不再多问，只是说。 “早点结束第四场。” 陆君奕点头。 第四场比赛开始。 两个心情都不是很美丽的男人各种狂攻配合，把敌方校队打得落花流水，画面一度惨绝人寰到观众都有点看不下去。 全方位的碾压，哎，跟他俩对上的那个学校的同学们真惨。观众席上的吃瓜群众们深表同情。 季月的嘴角有些抽搐。 他们这是打球还是打人啊？ 就连一直在兴冲冲探讨儿子的未来大事的两位母亲也早已止住话头，看向赛场。 何女士有些不确定道。 “这是…比赛？” 苏女士扶额。 “牧川在干什么，不就是个校联赛，怎么动真格了？” 季月无语住了，人言否？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对方学校的感受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