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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昂演讲完便退到了台下,他向四周看了一眼有些微微失望地抿起了唇。 他和老师寒暄了几句后便打算先回家,周昂这人向来爱干净,刚才摸了话筒,衣角也不知道蹭到了哪里有一块灰,虽然不太明显但他还是顺道去了趟卫生间稍微把衣服擦擦。 冬天的自来水冰冷刺骨,他把水流放小,有些心不在焉的静静擦着衣角,卫生间没人,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自来水缓慢流进下水道的声音。 “啪嗒——” 卫生间的灯不知道被谁关上了,一瞬间周围一片黑暗。 周昂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了一眼被走廊的灯照的昏暗门口,随后皱了皱眉毛。 他把水龙头拧紧,估计是跳闸了吧,他想。 忽然——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随之而来的还是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周昂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自己周围经过了一阵风后自己的眼睛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紧紧捂住了。 周昂被这股力量揽过去随即被按在了旁边的铺满了白瓷砖的墙上。 自己的眼睛仍被死死的捂住,什么都看不见,一只手又被大力地钳制在墙上。 他本能的握起另一只拳头想要抬手狠狠地揍上这人。 周牧言的一条腿挤进周昂的双腿之间用力的牵制住对方,随后轻笑着开口,“周昂。” 周昂脊背一僵,握紧的拳头也在无意间慢慢的松开。 “好久不见。” 周牧言仍然捂住他的眼睛,只不过力道有些轻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周昂的眼睫触碰到了周牧言的手掌心,眼睛下意识地眨了眨。 周昂的纤长睫毛把周牧言的手掌心扫的痒痒的,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想怎么样你不清楚吗?”周牧言冷笑着开口。 他慢慢的把手移开,直勾勾的对上周昂的双眼。 走廊的灯光顺着天窗洋洋洒洒地落了进来,周牧言的清晰精致的五官映在周昂的眼前。 他好像比之前高了一些,又好像比之前更加健壮了不少,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刃,只是眼角不知道时候留下了一块小小的疤。 周昂面无表情地盯着周牧言,他静默了几秒,“不清楚。” 周牧言笑了一下,字字清晰,直白露骨,“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接吻,拥抱,上床,我要你身边没有其他人,我要你这辈子的眼里只有我。” “我会爱你。” “我只爱你。” “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他把手指一个一个挤进了周昂的指缝中,周昂的手背覆上了冰凉的瓷砖,瞬间让他有了几分清醒。 只爱我吗…? 周昂忽然笑出声,他轻声说,“可我不爱你。” “你哪里值得我爱呢?” 我又哪里值得被爱呢? 周昂盯着他的眼睛平静的开口,“你只会给人添麻烦,只会各种折腾,从小都是。” “你还不知道吗?如果可以,我就应该在你还小的时候弄死你才对。” 周牧言的表情变了变,瞬间冷若冰霜,他听着周昂的话手臂上地青筋暴起,他吐出一口气用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意。 “你看,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还怎么爱人呢?”周昂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周牧言没讲话,只是阴沉着脸冷峻地看着面前的人。 谁都没讲话,谁也没松手。 周昂忽然有一瞬间明白什么叫做口是心非。 谁都不好受。 外面稀稀拉拉的传来几句说话声,“哎,谁把厕所灯关了啊?” 周牧言的眉毛动了动,他拉过周昂转身把他带进了厕所隔间里,随即将他抵在墙上。 有几个学生开灯进来,一时外面吵吵闹闹的。 一瞬间的光亮把周昂的眼睛刺得有些生疼。 又或许不止眼睛。 周昂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还不打算放开我吗?” 周牧言俯过身子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口,他的声音平静,“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在意过我的感受?” 周昂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忽然一时语塞。 “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还是说我是你身边的一条狗吗,你心情好了朝我挥挥手,心情不好就一脚把我踹开。” “对,你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呢?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这么难过?” “你交女朋友我是不是得再笑着祝福你?祝我的哥哥百年好合?还是早生贵子?” “你能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我呢?” “你是不是觉得每次在丢下我之后我还是会在等着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心狠啊?” 话说到最后周牧言的声音有些不自觉地哀伤。 周昂的眼眶忽然有些酸涩肿胀,他的声音有些无力,“我没有这些想法…” 周牧言冷笑了一下,随后抬手扣住周昂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这个吻比以往来的更加猛烈凶狠以及霸道蛮横,周昂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孤舟,沉浮于汹涌的海浪中,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思考问题的能力了。周牧言用力的咬着他的嘴唇,吮吸啃咬,想要把过去的那些日子里的思念和痛苦通过最亲密的方式一下子报复出来。 他的手顺着周昂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慢慢的摸上周昂那细腻光滑的腰,他手指流连过的地方使得周昂指尖发痒。冰冷的空气一进入衣服里面激的周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昂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掩饰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 他垂下来的一只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心,直至钻心的疼痛感袭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手心已经出血了。 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周牧言正在认真的盯着他,眼里尽是温柔缱绻,也就是一瞬间,周牧言又恢复了冰霜冷酷。 不知过了多久周牧言才松开了他,周昂轻轻的用指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随后平静地说,“以后给自己留点体面吧,别让我再次讨厌你,乖一点,好吗?” “无所谓,你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哪怕想杀了我,这些都行。” 周牧言笑的如往日般的乖巧天真,“我只想让你知道,周昂,我已经没有后路了。” 在他第一次在浴室里想着周昂自慰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后路可走了。 “我们是亲兄弟。” 周昂对于“乱伦”这个词仍是难以启齿。 “对啊,所以我们是在乱伦,我一直都知道。”周牧言低低地笑了一下。 他随后抬起眼死死的盯着周昂,声音微沉,“所以呢?你真的没有对你所谓的弟弟动过心吗?” 那群学生早就离开了,周围又只是剩下了他们,只有外面没拧紧的水龙头在“滴答滴答”着滴着水珠,周牧言低沉的声音微弱的回响在每个角落。 包括周昂的心里。 周昂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好久才慢慢的摇头,“从来没有。” “是吗?”周牧言笑的恶劣又轻浮,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把周昂的胯间,漆黑的眼睛盯着周昂的脸,“可你的身体比你的话来的更诚实。” “你硬了。” 周昂忽然感觉自己特别热,整个脸都在发烫,他说不出来话。 周牧言笑了笑,随后又微微低头轻舔了一口周昂的耳垂,“我说了,我就是要恶心你。” 周牧言说完这句话便从隔间退了出来去操场参加晚训,热身的时候他比平常多跑了五圈才平息下心底的那股燥热。 卫生间里的水滴仍在往下落着,周昂在原地垂着眼睛发愣似的站了好久,直到保洁阿姨进来打扫卫生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的走了出去。 他默默地走到操场,然后盯着那群体育生站着看了一会。 他忽然很想问问许婷,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