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千年前徽朝立法允许同性结合后，这款法律条文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人类的生育能力逐渐增强，生育者的体质也更加适合繁衍，可经历了经济的高速发展，更多的人为了自己的事业发展而拒绝生育，华国在半个世纪前就进入了老龄化社会。 为了鼓励生育，结婚的法定年龄一降再降，从最初的25岁降到了现在的18岁，虽然现在依然不承认非婚生子的法律地位，但却开始允许没有伴侣的生育者独自生育抚养孩子。 华国现在所有的孕产医院都是国立的，对所有孕夫、产夫开放，孕产过程中所有的项目全部免费，而且每生育一个孩子国家就会给予可观的现金奖励，几乎相当于一个高级白领两年的年薪。 奶粉、尿布等育儿必需品价格也十分低廉，并且在各地建有免费育儿所，孩子一周岁之后，可以送到育儿所，由专人照顾，直到三周岁孩子上幼儿园。而教育体系为了适应法律，所有国立学校，从幼儿园到大学全是免费的。 这样职场人士就不用耽误太多工作，所以很多人开始选择在大学时就先结婚生孩子，这样毕业时就可以将孩子直接送进育儿所，不耽误自己奋斗。可即使如此，华国的生育率还是十分低迷，为此，华国在之前的福利基础上又添福利，每对夫妻或夫夫，每多生一个孩子，生育奖励就会比前一胎翻上两倍。 而我，现在是龙国普普通通的已婚夫夫中的一员。 我叫梁焓宁，今年二十二岁，是龙国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今天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到了礼堂之后我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撑着腰慢慢坐下，叉开双腿，托了托滚圆的肚子。刚刚忘了说，我已经怀孕30周了，所以行动有些不方便。 我正揉着因为长时间行走而有些酸疼的腰，室友路韧就过来坐下了，大四下学期大家就分散各地实习去了，基本上碰不到，所以他瞥见我的孕肚时，有些惊讶：“哟，看来你这行动够快的呀，一学期没见，不仅有了对象，肚子都这么大啦，啥时候生啊？” “现在才30周，还有两个多月呢！嘶…”许是礼堂里人多，环境嘈杂，肚子里的孩子开始作动起来。“没事吧？再说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你家那位心这么大吗，竟然让你一个人来参加毕业典礼？”路韧环顾四周发现我的确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有些不满。 感受到他的关心，我笑了笑，“没事儿，只是胎动而已。至于我家那位，心眼小着呢，也不想我来，是我自己怕有遗憾才来的，他陪不了我是因为职业特殊，他是军人。”是的，我的合法伴侣叫常君晟，是龙国的一名现役军人。 “我的天，你居然成了一名光荣的军嫂！不过你自己行吗？”路韧有些怀疑的望着我。我无奈的笑笑：“感情也给了，婚也结了，肚子也挺起来了，现在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啊！”路韧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跟我聊起了他工作上的趣事，我倒是有点羡慕，毕竟我如今这个状态想去工作恐怕得等一年多了。 听着冗长的毕业陈辞，我感觉到一股憋胀感，自从肚子挺起来，我就有尿频的毛病，医生说是胎儿压迫膀胱导致的，现在冒然起身有点太引人注目了，我本想憋一会儿，等典礼结束后再去解决，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已经难捱得尽力并拢双腿台上的演讲却还是没有结束。 一滴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滑进我的衬衫，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手下本就硕大的肚子变得更加膨隆了，“哼…呃…”肚子里的孩子一脚不偏不倚的踢到了我的膀胱，我差点当场失禁，不由得闷哼出声来。“怎么了，我看你都出汗了，没事儿吧？”路韧见我满头是汗，关切道。 “唔…没事儿，可能是礼堂太憋闷了，我出去走走就好了。”说着我也顾不得别的，起身快步往厕所走去，可等我到了厕所关上隔间门想要释放却怎么都释放不出来，“呃…怎么不行…好憋…啊…怎么办…阿晟…”呼唤着不在身边的爱人的名字，我觉得有点委屈，我这么难过他却不在我身边。 我感觉自己的膀胱就要炸了，没办法只好回想着医生教我的方法，自己慢慢按揉起小腹臌胀处，十几分钟后终于慢慢释放出来。从厕所出来，我没有再回礼堂，而是趁着现在校园里人不多慢慢踱步准备回家去了。我是在本地上的大学，根本就没住宿舍，也不必收拾行李，拿了毕业证就打车回家了。 现在我住的房子是两家老人合资买的，在四楼，三室一厅。至于为什么买这个房子，是因为常君晟去年刚刚入伍，而根据规定要到达副营级才能让家属随军，至少需要七八年，所以在我们领证后两家老人就给我们买了这个房子。 简单吃了点东西，收拾干净后我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感受着孩子旺盛的生命力，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常君晟比我大一岁，我跟他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那个人很霸道，高中时有几个人给我递过情书，却一封都没到我手上，全被他半道截了去，还暗自警告过人家离我远一点，被我发现之后他先是死鸭子嘴硬，后来被我逼急了就跟我告白，说他爱我，不想别人接近我。 听到他的告白，我心里很开心，因为我从八岁那年就喜欢他了。之后我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之后他考上了中央国防大学，毕业就入伍了，入伍之前他缠着我领了证，我知道他害怕我们分隔两地后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为了给他一些安全感，我也就没有推脱，很快就领了证。至于我肚子里的小宝贝，是他入伍后第一个探亲假留给我的礼物。 本来我怀孕之后四位老人都过想来照顾我，可惜他们都要上班，而且他们的单位是一家研究院，四位都是院里的骨干，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只好几个人轮流隔几天来看我一次，给我带点补身的汤水，顺便帮我买点菜什么的。 想着想着我感觉有些困，就慢慢晃回卧室准备眯一会儿，结果一觉到了晚上。我的胃开始叫嚣着很饿，总不能一直糊弄，我就挺着肚子去了厨房。现在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就准备弄个简单的鸡汤面。 鸡汤是之前没吃完冻起来的，加点水放进锅里慢慢煮化，刚打着火，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温度升高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七个多月的胎儿动起来手脚已经很有力了，不一会儿就把我的孕肚踢的左凸一块儿右凸一块儿的，“唔…怎么这么大力气…呃…别踢…呼呼…疼…”远离了灶火，我两手不停地在身前的浑圆上抚摩着，缓了好一阵，胎动才缓和下来。 为了补充维生素，还得吃蔬菜，没办法，我只好从冰箱里拿出几样青菜，摘洗干净、切好，准备放进汤水里。家里厨房的操作台高度正好在我腰下几公分，平常这个高度刚刚好，可自从我肚子大起来，每次切菜都是一种折磨。 离近些，肚子不上不下的正好顶在操作台边缘，硌的我肚子不停作动，离得远些，就得弓着腰，这样肚子会被窝着，而且每次切完菜腰也会酸疼很久，所以我愈发不爱做复杂的饭食，只要营养跟得上，能弄简单的就绝不弄复杂。 切完菜，我又剥了几个虾仁出来，去掉虾线，看锅开了就打进了一个鸡蛋，依次放入肉丝、虾仁、蔬菜，最后下面。出锅之后，我就直接趁热吃了，出了一身的汗，洗完碗后我就去浴室冲了个澡。 肚子大了重心容易不稳，所以在我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在浴室里外全部换上了防滑垫，还装了扶手，怕自己滑倒，即便有浴缸我也很少用。 浴室镜子里隔着水汽映出一个臃肿的身影，肚腹高隆，脸胖了一圈，大腿、臀部也长了许多肉，在热水的刺激下，高挺的肚子不时变换着形状，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不得不放在扶手上维持身体平衡。看着这模糊的人的身影，我不禁有些愣神，这还是我吗？ 怀孕之前的我虽然说不说有多英俊，可身材保持的还是很不错的，可如今却毁于一旦，说不郁闷是假的，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以后我连衣服都不想穿，就这样坐在卧室的床上，正郁闷着，电话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不知在哪个山旮旯里做研究的常君晟发来的视频链接申请！ 我有些吃惊的接通了电话，“阿晟，不是说你现在的工作保密性极强，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和外界联系吗？你怎么打的这个电话？你申请了吗？不会是违反纪律了吧？！”不怪我不信任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确能干出这种事。 “你问我这么多，我要回答哪一个问题？”常君晟失笑道，“焓宁你放心，这个电话还是我领导特意让我打的呢！你不也说一般情况下不能和外界联系吗，可你现在情况可不一般，领导知道咱们两家的情况，怕我不放心，就让我跟你视频一下，快，让我看看咱儿子！”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下心来，听见他说想看儿子，就把手机下移，将摄像头对准了我未着寸缕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似有所感，猛地踢了我一脚，我的孕肚立刻往外凸起一块，我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呃…嗯…” 阿晟忙关切道：“焓宁，你没事吧？疼得厉害吗？孩子踢的一定很痛吧！”我抚着自己圆挺的肚子，“嘶…没事儿，缓缓就好了，这是正常胎动，你别担心。”听了我安抚的话，电话那头却罕见的沉默了下来，沉默了许久，阿晟才低声道：“宝贝，苦了你了！” 听了这句话，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呜咽起来：“呜呜呜，你不知道，我怀这孩子，前三个月吃什么吐什么，你也不在，又不想麻烦爸爸妈妈他们，只能自己挺着，等胃口好了肚子又大了，你看，现在我都胖成一个球了，呜呜呜…”我边哭诉还边把手机镜头四处晃给他看，以证明自己的确胖了许多。 刚开始听我哭诉是，常君晟还一脸疼惜，最后看我四处晃手机镜头证明自己胖了，他不由得笑出声：“噗！焓宁宝贝，你这是在勾引我吗？在提醒我现在看得见吃不着吗？”我愣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啊！ 常君晟见我冷静下来，感紧趁热打铁道：“宝贝，冷静一点，别说你现在怀着孕，胖一点，长点肉都是在为孩子出生以及生育后的哺乳做准备，就算是没怀孩子，胖一点也好看，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太瘦了，应该多长点肉？”我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常君晟再接再厉：“所以啊，等宝宝生下来咱们再操心身材问题也不迟。不哭了啊，有专家研究证实，孕期经常哭的家长生出来的孩子会很丑哦！”我吃了一惊，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真的吗？”见阿晟点头，我赶紧跟肚子里的孩子交流：“宝宝乖哦，刚刚爹地是跟你爸爸开玩笑，并没有哭哦，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啊！”阿晟就这样在手机另一端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耍宝…… 时间真的是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匆匆从我们身边溜走了，一转眼，我已经怀孕39周，正式进入预产期了。38周时去医院做了检查，孩子还没有入盆，没有生产前兆，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居家观察，如果有临盆迹象就入院待产。 一周时间过去了，昨天去医院时医生说孩子已经开始往下走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入院待产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振，抚上有些许下坠的硕大孕肚，“宝宝，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你开心吗？” 孩子似乎回应似的踢了一脚，九个多月的胎儿动起来很有力气了，疼得我呲牙咧嘴的。在一旁陪我产检的爹地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从36周开始，鉴于我已经进入孕晚期，些许的刺激就可能让我出现临产症状，所以四位家长就开始轮流在我这儿陪我，以防万一。本来胎儿开始入盆我爹地就想让我住院待产的，可惜前几天出了一起重大事故，医院最近床位紧张，这个想法没有实现。 在我怀孕39周的最后一天时，四位老人家接到院里通知，要参加一个全新的课题研究，他们只好返回院里，当天晚上我爸爸打电话跟我说研究需要保密，暂时出不来，最近他们没办法照顾我了，对我的状况表示十分担心，我在电话里再三保证，一有临盆的迹象会立刻去医院，这几天在家里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不做任何有危险的事情。絮絮叨叨半天，我爸爸才在院里其他人的催促下挂断电话。 在家蜗居了三天，我的肚子似乎比之前更加饱满浑圆了，而且孩子还在往下走，撑得我耻骨一直有酸痛感，看来孩子的确要出生了。冰箱里的菜以经见底了，可除了偶尔的假性宫缩，孩子一直没有要出生的意思，跟医生沟通过他也建议我适当运动，来刺激胎儿入盆，所以我决定换身衣服去采购。 超市离我家也就五分钟的路程，我稍微准备了一下就下楼了。我肚子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看不到脚下的楼梯，只好侧着身子，一步一停地往下走，而且我总感觉随着我下楼的动作，孩子的位置更靠下了。等到了楼下，我只能两手撑腰迈着鸭子步蹒跚地往超市走去。 鉴于我的身体状况，采购的东西并不算多，可即便这样，这段路依旧走得我精疲力尽。好不容易到了楼下，还要爬四楼，一想到这我就觉得有些绝望。摸了摸躁动的胎腹，跟肚子里的孩子打着商量：“呃…好孩子，咱们再忍忍，马上就能到家了…唔…嗯…这次假性宫缩怎么痛了这么长时间？”等胎腹恢复往日的柔软，我就开始了爬楼。 现在我的姿势很诡异，一手拎着买回来的东西，然后用这只手撑住后腰，另一只手攥着楼梯扶手，身体后仰，微侧身探头看路，两腿叉开，一点点往四楼挪去。刚刚走了半层楼，肚子里的孩子就又开始“大闹天宫”，连带着肚皮都有些发紧，肚子也变硬了许多。 就这样坚持走的三楼，肚子疼的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停下来休息。原本紧紧攥着楼梯扶手的手不停的在高隆的肚子上打转，嘴里也闷哼出声：“呼呼…肚子…呃…哼…好疼…”今天的假性宫缩间隔时间似乎很短，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又疼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边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我的汗水打湿了，现在这种时候，很容易感冒，所以我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好之后就托着肚子去冲了个澡，顺便上个厕所。粗心的我并没有看见，马桶里预示着产程开始的丝丝暗红。 擦干身上的水迹，换好衣服，我觉得有些疲累，就回了卧室准备睡一会儿再去做饭，现在的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点大动作。我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护着肚子，慢慢往床上坐去，最后却一个没撑住，重重坐在了床上，耻骨处瞬间传来一股酸疼，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甘寂寞的伸展手脚，疼得我呲牙咧嘴的，十几分钟后，我终于熬过这一阵，慢慢睡了过去。 “唔…嗯…疼…怎回事？今天的宫缩怎么这么频繁？”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也能感觉到隐约的腹痛，一个多小时后我更是被一阵宫缩给疼醒了，心里有些没底，“不会真的要生了吧？”我赶紧打电话给我的产科医生，向他说明了我的情况，现在我的宫缩还不规律，他让我计数宫缩间隔，差不多到15分钟一次的时候再打电话到医院，那时就可以派救护车来接我了。 听专业医生这样说，我心里也不那么慌了，现在肚子也不太疼，只是隐隐有股坠痛一直在持续，我就先去厨房做了点饭吃了，之后就去把之前爸爸他们帮忙整理好的待产包拿了出来，放在了门口，准备去医院时带上。这个过程中肚子又痛了一次，但还是没有规律。从怀孕以来，我就开始恶补各种怀孕、分娩以及育儿知识，知道生产是一个漫长而又磨人的过程，现在我应该养精蓄锐，为生产留体力，所以在吃饭时，我会尽量多吃些东西，即便躺、坐都不舒服，我也坚持尽量多休息，肚子不疼的时候我就会在家里绕圈，希望孩子早些出来。 “呃…啊！十分钟…呼呼…看来真的要生了…哼…唔…”这次宫缩距离上次只隔了十分钟，而距离我感知道的初次阵痛已经过去一天了，阵痛在这一天时间里变得间隔越来越短，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疼。我决定给我的医生打电话，叫救护车，结果却听到了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刚刚发生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伤亡惨重，医院里的救护车都被派出去了。 我坐在床上，托了托身前沉坠的硕大孕肚，心里十分彷徨无助：“那，陈医生，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肚子越来越疼，而且疼的时间越来越长，我马上就要生了！”“焓宁，你不要太担心，照你目前描述的情况，距离孩子出生还有一段时间，你现在要保持情绪稳定，在家里等我，我现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因为刚刚交通事故的原因，现在整个市里的交通瘫痪里一大半，可能会慢一点，但我一定会到的，放心！” 陈医生是阿晟爸爸的老同学、好朋友，对我来说既是医生又是长辈，他的话还是很有效果的，我慌乱的情绪好了一些，随后再次到来的宫缩让我没有任何思考其他事情的余力。等这次阵痛过后，我想着既然医院去不了了，那还是把待产包拿到卧室比较好，缓过一阵后，就去了玄关。 现在我的行动十分迟缓，胎儿的头还在下降，为了缓解不适，我只好叉开两腿慢慢往前迈步，等拿到待产包，宫缩又来了，似乎比之前间隔更短了，我只好撑着鞋柜抵御宫缩，阵痛结束后，我已经满身是汗了。刚刚走到客厅沙发那儿，肚子又是一阵紧绷，似乎有千金重物不断往下拉扯我的肚子，很快一股剧痛传来，“呃——！啊——！”我忍不住尖叫出声，待产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我的胎水也应声而破。 感受到温热的胎水不停的流逝，周身的水渍越聚越多，我一下子就慌了，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至于该做什么，已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随着阵痛再次袭来，我才反应过来，不能站着，最好不要移动，否则胎水流失过多孩子会缺氧的。 现在这种情况，再回卧室恐怕不太现实，我只好从沙发上抻了一条毯子垫在身下，托着肚子，扶着沙发背一点点的躺下，脱下碍事的衣服，支起双腿，让我能从客厅的穿衣镜中看到自己的密处。 平日里紧致的密处此刻正随着我的呼吸一张一翕，看样子已经开了三指左右，还有随着阵痛继续大张的趋势，我想我可能赶不及去医院了，赶紧打电话给陈医生说明自己的情况。“……对，就是这样，陈叔叔，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家里生？您什么时候能到啊？” “焓宁，我们现在堵在路上了，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不过你别急，把手机视频打开，放在我能观察到你密处的地方，开扬声器，好在你胎位正，身体状况也比较好，我远程指导你分娩，直到我们到你家为止！”陈医生也是心急如焚，梁焓宁是初产，伴侣、长辈又都不在身边，生产中可能会遇到很多意外的危险甚至危及生命，但这些他都不能表现出来，依旧用平稳的语气交代着。 我顺着陈医生的指挥调整自己的呼吸，心里也在不断回想着以前看到的孕产知识，我清楚的知道，在陈医生他们赶来之前，我只能依靠自己了。“呼…呼…吸…呃…嗯…”随着宫缩越来越有力，我的产口也开的越来越大，我还要尽量控制自己不向下用力，因为陈医生说，我的产口还没开全，把孩子推挤下来的话，孩子很可能会有窒息的危险。 “哼…陈叔叔…我…我忍不住了…嗯…我想用力…啊——！”宫缩越来越厉害，我膨隆的圆肚肉眼可见的随着宫缩变换着形状，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管不顾的向下用力。我甚至清晰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也努力的想要早点见到这个世界。 陈医生隔着屏幕见我的产口考的差不多了，就没有阻止，而是开始指导我用力的技巧，“焓宁，产口开的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攒着点力气，每次要用长力，你羊水破的有点早，咱们现在要让胎头早点着冠。” 我点点头，“呼…呼…吸——唔…呃…呃…”感受到胎儿顺着我的产道一点点的被我推挤着往我体外滑去，我感到十分安心，阵痛间隙，我摸着自己坠成滴露状的硕大孕肚，跟腹中孩子对话：“好孩子，真棒！跟爹地一起努力，早点出生，好不好？”孩子给我的回应就是越加剧烈的阵痛，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感到身下一阵憋胀感，陈医生告诉我，孩子成功露顶了，只要再努努力，胎头就能成功被娩出来了。 我受到鼓舞，继续用力，即便不看镜子，我也知道，随着我的用力，孩子露出的越来越多，我的产口也被撑开的越来越大，“噗”地一声，我终于感觉到一阵轻松，孩子的头终于全部出来了。此时门铃应声而响，门外同时传来了陈医生的声音，“焓宁，你还能动吗？开开门！”可此时的我已经没什么力气起身了，挣扎了半天，才撇着两条腿站起来，一手虚扶着肚子，一手护着股间刚刚娩出的胎头，慢慢向门口走去。 “咔哒”，门开了，陈医生和一起来的护士进门后赶紧扶住我，在陈医生的帮助下，我和阿晟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出世了，是个漂亮的小男孩。我抱着护士包裹后的孩子，忍不住亲了亲他，泪如雨下，这就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啊！ 即便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常君晟还是没能回来亲眼看孩子一眼，每次都只能通过视频连线看一看孩子，每次都是晚上，孩子总是在呼呼大睡，一次也没清醒过，而且即便是视频也不过是每月三次，孩子几乎不认识他。在孩子满月时，孩子的爷爷给他起名常宜信，等孩子半岁的时候，常君晟才有一次探亲假，跟孩子亲近了几天。